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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丁司承打了不少电话过来,她都一一笑说自己没事。而林要要也担心她的境况,并且会跟她绘声绘色提及精石目前的情况,总之就一句话,总部大多数董事对年柏彦的行为失去信心,有些董事还强烈要求叶鹤峰出面重掌大局,但叶鹤峰始终没露面。
素叶闻言后问林要要,要怎样才能扭转局势?林要要想了想说除非两种情况,第一,出现能够澄清年柏彦出轨行为的消息,第二,年柏彦可以迅速拿下南非的那块钻石矿并且重要的是,那里面的钻石真的价值连城。
不过是一则消息取代另一则消息罢了,这个道理素叶当然明白。
年柏彦也会打电话过来给她,但从不提及自己的境况,唯独关心的就是问她行李收拾得怎么样,尽量在国内一次性多换取点外币等等的小事,弄得她想开口询问都有心无力。
而这一天,阳光格外地毒,在素叶反反复复掂量手中的机票时,素凯的一通电话令她头发丝竖了起来,那个肢解案的犯人死了。
自杀。
当素叶赶到监狱的时候,素凯也早早地就赶到了,正与法医谈话,见她来了简单介绍了一下,面色凝重道,“犯人是掰断了牙刷,将断口刺进脖颈大动脉自杀身亡。”
素叶闭上眼,鼻腔里似乎充满浓郁的血腥味,这个还没等到她来做心理鉴定的犯人,用了一种最极端的方式来与这个世界告别。
“犯人在墙壁上留下个很奇怪的东西,姐,你去看看呢。”素凯是通过素叶的分析才破的案,所以任何风吹草动他觉得她都有必要清楚。
素叶点点头,跟着素凯一同进了看守犯人的房间。
墙壁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呈喷射状,看得出当时犯人自杀时是面朝墙壁的,见状后素叶十分不解,眉头紧蹙,犯人为什么要面对墙壁自杀?
很快她便找到了答案,正如素凯所说,墙壁上有一处被坚硬物体划开的图案,她凑前,伸手轻轻摸了一下,这图案看上去像是只蝴蝶,但又不像,素叶只觉得有点怪异又找不出原因,图案下面一行小字,应该是偷着刻上去的:他淹没了上帝的城,用他的羽翼惩罚了有罪的人。我是有罪的,所以心甘情愿随他而去。
素凯在素叶身边蹲了下来,盯着上面的图案直犯难,素叶看了良久后迟疑问了句,“又不像是随手涂鸦。”
“嗯,尤其是他的话,什么意思?姐,正如你说的他在迷恋一种迷信的行为,这些话是不是跟这些行为有关呢?”
素叶一时间也不知道原因了。
走出监狱的时候,外面的光亮令她有些眼晕,脑海中始终浮现着犯人在墙壁上刻的那段话:他淹没了上帝的城……
犯人虽说不在了,但犯人的家属还是希望能够为其做一份心理评估,她明白这是活人对死人的慰籍,至少会让活着的人觉得,他们的亲人不过是因为心理原因才会去杀人,他们的亲人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她理解,同时也愿意做这份报告,因为无论是从犯人的作案手法和后来素凯对他的审问视频上不难看出他的确是存在心理疾病。
素凯也同意她这么做,临走之前素叶又叫住了他,想了想,“帮我从交通大队拿样东西吧。”
等素凯走后,素叶一个人往停车场那踱,在这个地方她倒是不担心有媒体跟着,想必媒体也没那么胆大妄为,但很快的,她被一中年男人拦住去路。那人倒是自报了家门和目的,原来是其中一个被害人的家属,他希望素叶能够做一份证明犯人心理正常的评估报告。
素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目前几方还在打官司,要求犯人家属给出赔偿,一份心理评估报告看着不起眼,却能决定犯人承受罪罚的程度,现在犯人死了,那么所有的过错全都落在了家属身上。
她不是不同情被害人,甚至说她对犯人的行为也恨之入骨,但他的心理的确就是有病,并且在一定程度上他也是个受害者。
“对不起,我不能帮你。”她一口回绝了那人的请求。
中年男人压了压气,“你说吧,要多少钱你才能改鉴定?”
素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对于被害人我抱十二分的同情,但我要给法院的是一份最真实的心理评估报告,这跟多少钱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不起,做我们这行的唯一在乎的只是勿忘心安。”
中年男人的眼神转为恶狠,“那是你没有经过这种致痛,素医生,人非圣贤,我就不相信这辈子你都这么果断!”话毕转身便走了。
素叶叹了口气,摇摇头。
巴纳因为动了一场手术,这阵子一直住院。素叶原本想着要来看他,却因为近日的流言蜚语束缚住了手脚。但今天因为犯人的自杀,她不得不冒着被媒体拍到的风险去见巴纳,一定程度上讲,他也算是受害者,有权利知道犯人的最新情况。
她买了一些利于术后恢复的补品,又抱着大束鲜花,头戴一顶鸭舌帽进了医院,进了电梯直达神经外科。刚出电梯时她在走廊看见了一道熟悉身影,赶忙跟了上去,等随着跟到一间病房时探头一看才愕然发现,竟是年柏彦。
这个冷血的老板怎么来了?当初可是他拍案辞掉巴纳的,怎么?后悔了?
年柏彦刚刚是为巴纳打了一壶水,放在旁边的桌上后不知又跟他说了什么,巴纳始终笑着,看上去两人聊得不错。素叶站在门口,足足有二十几分钟,就在她决定转身要走的时候却见房间里的年柏彦起了身,不知怎的她竟下意识朝旁边的拐弯处一躲,很快年柏彦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他倒是没左看右看,八成也不知道在拐弯处躲了个人,直接进了电梯离开了。
素叶又等了一小会儿,见他没再回来就走到巴纳的病房前敲了敲门,巴纳看见是她后高兴地冲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
“希望你早点痊愈。”走进来素叶才发现这是间独立病房,带有独立卫生间,采光不错,更像是一处安静的度假所,将东西放到一边后她坐下笑着说了句。
“谢谢你。”巴纳看起来精神不错,起身倚靠在床头后又道,“你来就来吧,还买东西干什么?浪费钱。”
“应该的。”素叶轻轻笑着,“做了手术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真是多谢了你们的关心。”巴纳笑呵呵的。
素叶心里有事便拐弯抹角地问了句,“我刚刚好像看到了年总……”
“哦,你没看错,他刚走没多久,你们没碰上吗?”
素叶摇头,迟疑道,“他怎么来了?”
“我呀,多亏了有年总,要不然哪能恢复这么快呢。”
素叶听了更是不解,“你怎么还感谢起他了?他不但让你赔偿钻石的损失,还把你辞了,你都忘了?”
“哎,一码事归一码事,再说的确是我的错,年总他不过是公事公办,你想啊他在那个位置上,如果不铁面无私对我网开一面,那以后该怎么管理手下?”巴纳接过她递上来的一块水果,叹了口气,“再说了,所有人看到的只是年总不近人情的一面,实际上他是个重感情的人,知道我压根没钱赔偿钻石的损失,所以自掏了腰包,还有,我的治疗费住院费、我妻子的疗养费,这些都是年总帮着付的,以他个人的名义。”
☆、你快乐吗?
这是素叶没想到的。是认私简力。
在她认为,工作中的年柏彦极度苛刻,用“铁面无私”来形容他简直侮辱了这个词,他更像是一台不近人情冰冷冷的机器,在强权下压榨了手下所有的精力和青春。
“素医生啊,按理说年总没义务负责我的病情,这也算不上什么工伤。他是不但负责了还为我找了份出院后就能上岗的工作。”巴纳抬手看了看,“当然,我这手决定了以后不能再做切割技师,年总就是考虑了我的身体托人找关系帮我安排了一份轻松的工作,薪水啊还真不低,我知足了。”
“你和他以前真的是同一个师傅吗?”她好奇问。
巴纳笑了点点头,“是啊,他可是最出色的一个,也是最肯吃苦的一个。那时候学工挺苦的,尤其是大冷天的谁都不爱起床,年总是日复一日早晨四点半准时起床,然后跑步,回来再为我们带早餐,他是个十分自律的人,这点我们谁都比不上。还有一次,他在切割钻石的时候因旁边学工不经意手抖了一下差点崩瞎了双眼,可能就是从那次起他才更明白切割钻石的严肃性,所以他因我的手抖而将我辞掉一点都不奇怪,这项工作的确要精益求精,否则伤人害己。”
素叶似乎有点明白了。
“对了,我听说了有关你们的事情,别怪我八卦,我只是关心你们。”
素叶苦笑,拿过水果刀慢慢地削着苹果,“没想到绯闻中的女主角今天会来看你吧?”
“唉,你和年总之间的事情呢外人就不得而知了,我只是担心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巴纳叹了口气。
素叶削苹果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
“说点其他的吧。”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巴纳后她开口,“那名罪犯死了,自杀。”
“啊?”
素叶将事情一五一十跟巴纳说了,末了,又凭着记忆在纸上画了个类似蝴蝶的图案,“你见过这个图案吗?”
巴纳看了半天,摇摇头。
素叶盯着纸上面的图案,眉头紧锁。
接下来的两三天,有关精石的消息如走马观灯,一条接着一条,并时不时夹杂着有关年柏彦私生活的绯闻,甚至有人爆出他一掷千金购得的南池子四合院大有来头,素叶时刻关注着这些消息的走向,渐渐地发现了倪端。
似乎这场口水之战中凝结了两股力量,一股是想法设法将她和叶玉的事情抖出来,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将舆。论拉到年柏彦私生活的绯闻战中,另一股力量则不停地将舆。论转移到精石集团身上,让外界更多关注的是年柏彦本身,而非他身边的女人们。
她从不否认最先爆料者的包藏祸心,但像这般持之以恒的爆料者实在不容人小觑,她开始分析究竟是谁那么想要置她和叶玉于死地,甚至,不惜将年柏彦拉下水?
有关旅行的行程素叶已经进行了一次改签,因为事态的严重性,但年柏彦几个电话打过来,甚至语气也转得更加严肃,他的意思很明确,不希望她插手这件事。
素叶窝在自己的沙发上,无滋无味地吃着冰激凌,脑子里全都是年柏彦近乎命令的口吻。直到手机响了,她以为还是他打来再次催促她的,皱眉接通后刚要发飙,不曾想另一端是老人悠缓的嗓音,“小叶啊,爸爸想要见你,我们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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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下了几场雨的关系,总之空气中有点凉了,甚至出门的时候还能不经意闻到秋天的气息,也许这个夏天原本就是短的。
素叶原本不想来见叶鹤峰,但她知道面对他是早晚的事,从上次家宴开始他便总想着找机会与她相谈,今天她便给了他这个机会,她倒要看看这个曾经负了母亲的男人会对她说出怎样的内疚之言来。
叶鹤峰没选择在类似名贵酒店会所的地方见面,相反而是为了迎合年轻人选择了一处咖啡馆,周遭的人不是很多,环境很安静,而他也只是干干净净的一套中山服,没有夸张的点缀,也没有出门进门时保镖的鞍前马后,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今天是跟女儿叙旧的,不是来谈公事。
素叶见过年轻时的叶鹤峰,英俊削瘦,手臂却十分有力量,而现如今,她曾引为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