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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却丝毫不理会那些异样目光,双手摊开,“丢人?你们叶家做过那么多丢人的事儿都不怕呢,我怕什么?”
“咱们一码事归一码事行吗?”叶玉急得快哭了,“如果你真的跟他……那么,离开他好不好?”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这才对嘛,你不劝说我离开,怎么显得是正室?”素叶悠闲地倚靠在椅背上,可眼里是腊月的凉,“那么这个时候我就自然要以小三的口吻来对话了。离开他?不可能,我都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怎么可能离开?再说了,你老公高大英俊温柔多金不说,在床上的功夫还那么棒,我怎么舍得离开?”
一番话说得叶玉脸色煞白,“你、你们怎么可以发生关系?他是你姐夫!”
“那你就要回去问问他是怎么想的了,明明知道我是他小姨子还跟我上床?”素叶皮笑肉不笑,做足了小三嚣张的模样,“你不会是这么后知后觉吧?那晚在叶家你也看到了,他有多紧张我。”
叶玉手指轻颤,敛下睫毛遮住眼底的不安,伸手想要端咖啡杯却发现手抖得厉害,干脆放下。素叶的一句话戳中的了她的猜测,那晚在叶家她也怀疑,年柏彦回到房间的心神不宁她不是没看在眼里,她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心神不宁实属少见。他明明跟她说只是到对面房间看一眼,可当他走出房门后就整晚再也没回来。
年柏彦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哪怕只是件小事,他应允了就会办到,可那天,他因为素叶而成了失信之人。
“如果你劝我离开那就省省吧,是你老公离不开我。”素叶的笑犹若曼陀罗的毒,如果能用生命来毒死对方,也是值得的。
“不,柏彦不是那种人。”叶玉摇头,伸手紧紧捂着咖啡杯,像是在倚靠着最后一点力量支撑着身体似的,“他是个做事很有原则的男人,在没结婚之前我知道他身边有女人,有固定的情人,但婚后他便跟那女人断了,他在感情上分得很开,责任心也极重,他绝不会瞒着我做这种事。”
素叶的心口像是被万根针扎过似的。她知道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身边不可能没有女人,就算不是花花公子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可不知怎的,她就是觉得憋气和别扭。
“小叶,你是真心爱他吗?”叶玉突然问。
素叶微怔,下意识地,“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
叶玉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无奈摇头,“不管你爱不爱他,我求你都不要去招惹他,柏彦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虽说看起来不近人情,但他真的对我还有对叶家都是掏心窝子的好,这么一个好人,我请求你不要毁了他。”
“我毁了他?”
“对!不管你们是不是真心相爱都不可能也不可以在一起,他是叶家的女婿,而你是他的小姨子,一旦跟你再发生感情纠葛那就意味着背负了沉重的十字架。所以你要离他远远的,否则他的名誉、他的地位甚至是他如今拥有的一切都会被你毁掉的。”叶玉一字一句,认真由衷。
素叶盯着她,一言不发。
“小叶,如果不是有这层关系的话,我真的会双手赞同你们相爱,说实话,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搭配,可他是我的丈夫,你是我的妹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两个陷入流言蜚语之中。”叶玉伸手想要拉她的手,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手指微微收回。
素叶眼底是漫不开的凉,身子微微探前,目光犹若利剑,“叶玉,我抢了你老公,就像,当年你妈抢了我妈的男人一样!”
叶玉的眸光微微震荡了下。
“你刚刚的那番话,是你妈教你的吗?”素叶毫不客气,如竖起了全身尖刺的刺猬。
“小叶,你一定要对父辈的事来记恨叶家吗?”
“你错了,我记恨的不是叶家,只是你、还有你的父母!”
叶玉手一颤,咖啡溅落手背。
“叶玉,你别在我面前装什么楚楚可怜状,你小时候的嚣张跑哪儿去了?当时,你可是指着我的鼻尖骂我是野种,硬是把我赶出叶家老宅,没让我踏进叶家半步。”素叶忽地笑了,可心如滴血。
那一年母亲病重,病榻上还死死捏着那个男人的照片,小小的她硬是一路打听找到了叶家,她不懂,同样是一个爸爸生的孩子为什么差别那么大。叶玉,真的如同个金枝玉叶,一路有豪车接着回家,又有保姆侍候着上学,吃得好穿得好,整个人如同骄傲的小公主。
而她也真的就是个公主,与穿着普通面色蜡黄的素叶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看见素叶时她正好放学,挡在门口一脸嫌弃,不论素叶怎么哀求她就是不让她进,她骂她是野种,骂她是坏心眼准备来抢她的爸爸……
爸爸?
当母亲去世后,这个词就彻底在她的人生字典里消失了。
叶玉的脸红一块白一块,“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小叶,我很早就知道错了,真的,就是因为知道错了,后来你扔下那封信我才会拼命送到父亲手里,可父亲他……当时在外地出差还是没赶得回去见素阿姨最后一面。”
“好一句不懂事,轻描淡写就弱化了你的嚣张和对我的侮辱。”素叶笑着,“不过也多亏了你的不懂事,否则我怎么会发誓一定要出落得比你更优秀呢?事实证明你真的就是个软骨,现在,连自己的老公都看不住了。”19UgA。
“小叶,你继续这样下去会后悔的,一定会。”叶玉不管不顾地扯住了她的手,眼神急切,“如果你只是为了报复我那么你成功了,但不要再继续了。我不知道柏彦跟你在一起是怎样的状态,但从照片上就不难看出他眼里是有你的,瞎子都能看出他的眼神变化。如果他对你是动了情,而你不过将他视为棋子,等他发觉后你觉得他会怎样?”
素叶微微眯眼。
“在你眼里我不过就是朵温室的花一无是处,但就算一无是处的我,这么多年对年柏彦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不是个玩感情游戏的男人,如果他动了心动了情那就一定是真的,他不会对现实妥协却可以为了心爱的人去背负一切风浪。他的强势不会允许别人毁掉他的一切,但,会心甘情愿为了心爱的女人被毁。”叶玉眼神苍凉,看着素叶,“除非是他自愿,否则没人会动摇他的名誉和地位。如果被他知道他的牺牲不过是场玩笑,他,会令你生不如死!”
最后一句话极其有力量,近乎震散了素叶。
良久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起身,薄凉说了句,“还真是识大体,这么为我们着想,那你就日夜在菩萨面前为我们祈祷吧,保佑我和你老公真心相爱修成正果。”话毕,收起桌上的照片便走了。
叶玉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黛眉紧紧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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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刺眼。
热浪一bobo涌了上来,在空气中翻滚着,如同置身火海。
素叶却没回家,像是无主的孤魂野鬼在街上慢慢游荡,不知不觉走到了三里屯北街,街上的人更少了。站在范思哲旗舰店的门口,橱窗身穿夏季新品的模特妖娆自在,看着看着,她推门而入。
顿时清凉。
有店内招待上前,热情洋溢,她指着橱窗模特身上的那件长裙,说了句,“试试。”
很快,她便被招待拥进了试衣间,偌大的空间,四面环镜,映得她的身影四面八方。素叶没立刻试衣服,而是跌坐在沙发上,静静地与镜中的自己对视,她的对面,是无限个与她一模一样的身影,却各个都像是长了生命似的脱离了她的躯壳,在询问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啊,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因为室内空气的薄凉,她的大脑也渐渐恢复了正常运转,叶玉的话在薄凉的空气中也变得格外清晰:如果被他知道他的牺牲不过是场玩笑,他会令你生不如死!
素叶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不知是因为室内太冷还是,叶玉的话。
将裙子放到了一边,整个人全都蜷缩在沙发里,双臂紧紧环抱在了一起,她的脸异常苍白,像是被抽干了血的兔子,只需要被人轻轻一踢就会命丧黄泉。
她承认自己是卑鄙的,却在为着这种卑鄙准备一往直前时遭遇了年柏彦,她要不要继续下去?如果换做她是旁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一个耳光拍下去,打到对方清醒,可身处局中才清楚明白,想要放下是何其的难?
素叶使劲搓着脸,镜中的她烦躁郁结。
有人轻轻敲了门,“小姐,请问裙子的大小合适吗?需不需要给您换个尺码?”
是她在里面待太长时间了。
素叶反应过来,起身开口,刚要说话却不经意扫过刚刚推门进店的两个女人,下意识重新躲到试衣间轻声对工作人员说了句,“帮我换个小号的吧。”
工作人员点头离开。
那边,因为店里人少,两个女人交谈的声音丝毫无阻地钻进了素叶的耳朵里。
“要不说呢,你女儿和你女婿可真是天造地设,两人站在一起都那么令人移不开眼呐。”其中一女人笑道,“换哪个女人能跟你女婿那么配啊。”
“那倒是,我那个女婿可是打了灯笼都难找的上等人选,我女儿也不差呀,所以说门当户对最重要,什么级别的人就要找什么级别的配对。”另一女人嗓音骄傲,边挑选衣服边道。
素叶倚靠在试衣间的门边,眼神沉冷了下来,那女人口中的女婿是年柏彦,那女人,是阮雪琴。今天还真是邪门了,刚见了她女儿,下午逛街的时候居然还能碰上她!照不大谓说。
“哎,我听我们家老刘说,你女婿这次去内蒙带了个女的一同前往,不会是小三儿吧?”
阮雪琴一听冷笑,“小三不小三的在我那个女婿面前就是不可能,他可是爱我女儿爱得死去活来,眼里怎么还会有其他女人?不过是不成气候的小家子气姑娘罢了,想要高攀还嫩得很,能娶我女儿的男人眼眶自然很高,想要勾。引他的姑娘怎么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吧。”
“呵呵,那是那是。”
两个女人有说有笑,又听阮雪琴高喊了句,“将你们店今年新款和限量款全都拿出来我们挑挑。”
口吻之大,难掩豪门阔太之气焰。
倚靠在试衣间的素叶气得攥紧了拳头,好个阮雪琴,你明明知道跟着年柏彦去内蒙的人是我,还在外人到处说她是不成气候小家子气?抢了她的父亲气死了她的母亲,丝毫不知道悔改不说还恨不得将她踩在脚底下?
素叶咬得牙根咯咯作响,良久后,愤怒的情绪被她强行压了下来,眼神却愈加地冰凉,想了想,拿过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对方很快接通。
她的嗓音也转为柔软无力,“姐夫,我的身体很不舒服。”
☆、袖扣人心
相遇太晚,所以你我的身份错了;相爱太晚,所以你我的世界已熙熙攘攘站了好多人。我要转身离去,选择一个人的孤独还是,穿越人群来到你身边,和你一起陷入情感的流沙?——改自果果(
用户名:1138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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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熙攘,霓虹纷沓下车流涌动,人影穿梭在灯影间多了狂热。
与不远处灯红酒绿的三里屯不夜街的热闹相比,素叶的家中静得连根针掉地下的声音都能听见,她静静躺在床上,看着墙上的时针一格一格地蹿跳,每跳一下心脏也跟着跳动一下。在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人的双耳起到了强大的接收器功能,她听得到穿过钢化玻璃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