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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放下手里的书下了车。
纪东岩眼尖,见那本书是一本类似原创设计的。
再看她的车内,摆放的小物品都挺精致,看上去很有设计感。
这倒是令纪东岩多少有点意外,他以为这位姑娘等他之余肯定会像时下的女孩儿玩些什么手机游戏或平板游戏之类的,没想到她在看书。
杨玥跳下车子后,小嘴一嘟,可怜巴巴的模样,“我都不知道我的车是怎么了,不走了。”
纪东岩既然来了,也就只能好人做到底了,开始为她排除故障。杨玥走到了他的车子前,忍不住说道,“你的这辆车我一直都好喜欢啊,不过太贵了,要三四千万呢。”
纪东岩没搭理她,在她车上到处找工具。
“咱们这样会不会太显眼啊?”杨玥蹦哒到他面前,无辜地瞅了周遭投过来的眼神,略显紧张了,“别人会不会以为咱俩炫富呢?”
也别怪路面上飘过来的眼神众多。
暂且不说这俩人,就是这两辆豪车齐刷刷地停在路边儿也够遭人瞩目的了,杨玥的兰博基尼和纪东岩今天开的阿斯顿马丁,那叫一个惹眼。更何况,纪东岩的身材高大挺拔,杨玥看上去又是小鸟依人的模样,帅哥和美女,再搭上豪车,想不被关注都难。
“你出门怎么连工具都不带?”纪东岩探出头,皱眉问。
杨玥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喃喃道,“我……就算我带工具,这种车子坏了我也不会修。”
纪东岩张了张嘴巴。
她说得也对,但凡这类车,一旦出了问题就直接叫拖车了,哪还用亲手去修?还不够费劲的。想了想,他绕到自己的车前,取了湿纸巾擦了擦手。
“怎么办呀?”杨玥蹭到他身边。
“那你平时车坏了怎么办?”纪东岩没好气道。
杨玥看着他,很老实地回答,“这辆车买了之后是第一次出问题。”
纪东岩噎了一下。
他扫了她一眼,这才算是仔细打量了她。
杨玥穿得没那么花枝招展。
初秋的天气有点凉,但午后的温度还是很不错的。她上身穿了件纯白色的雪纺衬衫,搭配了件十分简单的小脚牛仔裤,没穿高跟鞋,就是双十分简单的小平底鞋,长发的发尾略烫了卷,扎了个松松的马尾,又配了个润色的十分精致的发箍。
她没有浓妆艳抹,像是这般近距离去看她,脸上就像是没有涂抹任何东西似的清透,也许她的皮肤原本就很好,如蛋清般细腻。
这样的女孩儿,就像是个清爽的大学生,也对,她刚离开校门也没多久。
这么多年围绕在纪东岩身边的富家女不计其数,国内国外的都算上,妖娆的、魅惑的、清高的、骄傲的,也有清纯的,所以,杨玥这种类型的富家女对他来说,并不新鲜。
可是,她的眼睛很干净。
就像是……
纪东岩想找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想了半天,就想到了夜阑上空的星辰,对,她的眼就如同星海,很亮,这要源于她黑白分明的眼仁,他看得清楚,眼前这个女孩子不像其他女孩儿似的戴着夸张的美瞳,她应该不近视,眼底异常干净清脆。
许是杨玥觉得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很奇怪,凑近他,也好奇地盯着他的眼睛瞧。
这一看就令纪东岩反应过来了,皱了下眉头,转身拿过手机,叫了拖车过来。这个过程杨玥就一直靠着他站,像个乖巧的孩子。
是的,在纪东岩眼里,她更像是个孩子。
瞧她那个小个子。
他边叫拖车边低头,她小小的脑袋只及他的胸口。
按理说,她的身高也不过是比素叶能矮那么一点点,怎么她看上去这么小?就好像一股风能把她吹走似的?
叫了拖车,纪东岩转身要走。
“海生——”杨玥跟上了他。
纪东岩顿步。
杨玥一下子追尾,撞在了他的胸口上,紧跟着小小的身体就弹了一下,下一秒胳膊就被纪东岩给扯住,这才扶正了她。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叫海生!”纪东岩提高了声调,态度看上去很糟糕。
海生?
什么烂名字!
“可是,你就是海生啊。”杨玥坚持。
纪东岩烦闷,“你烦不烦?”
一下子甩开了她,自行上了车。
“让开!”她挡了他的道。
杨玥见他不悦了,心生胆怯,听话地让到了一边。
纪东岩二话没说发动了车子。
杨玥低着头站在马路边儿上,双手绞在了一起,轻轻咬着唇,眼眶有点红,但还是忍住了。
前方车多,纪东岩的车子也开不快,他瞟了一眼后视镜,里面的女孩儿还站在那儿,低着头,像个无助的孩子。
这么一看,心里更烦躁了。
视而不见,打算加大马力绕道而行,但脑子里还是那个女孩儿孤零零站在马路上的模样。
“真他妈的烦!”纪东岩粗鲁地咒骂了句,然后陡然转了向,引起了诸多不满的车鸣声。
这一边,杨玥好不容易把鼻腔的酸楚忍回去,正打算上车等拖车,就见那辆熟悉的阿斯顿马丁冲着这边过来,然后一个利落地甩尾,停车,熄火。
紧跟着车门开,纪东岩又从里面下来了,“嘭”地一声狠狠甩上了车门。
“你还站在马路上干什么?”第一句就是不客气地质问。
杨玥怔楞地看着他。
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嘴巴张了张,好半天才喃出了句话,“我……我站在这儿怎么了?”
是啊,她站在这儿怎么了?
纪东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点波动大了。
对,就是什么该死的海生!土得掉渣又带着乡土气息的名字,可恶!
“那个……”杨玥见他半天不说话,干脆自己开口了,“海……嗨,既然你又回来了,那能请我吃顿饭吗?”
她还想叫海生,但见他脸色不佳,便改了口。
纪东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个富家千金,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吗?”
杨玥舔了舔唇,解释道,“我以为能马上回家呢,所以没带钱包出来。”
纪东岩眉头皱得跟块被*的抹布似的。
“我想吃金鼎轩,肚子快饿扁了。”她可怜巴巴地说了句。
纪东岩挑眉。
金鼎轩?他还以为她张口要吃什么山珍海味呢,没想到她点了这么一家大众餐厅。
“那个……”杨玥靠近他,碰了碰他的胳膊,“你带我去吃呗,大不了下次我请你啊。”
“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人?”纪东岩咬牙,一字一句。
杨玥愣了一下,然后说,“没人这么说过我啊,所以,我不知道自己很烦人……”
纪东岩又被她的话噎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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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里屯,咖啡厅。
人不多。
音乐很好,优雅的小提琴,在这样一个慵懒的午后,尚算有了偷得浮生的感觉。
丁教授眼前的咖啡始终没动,他看上去心事重重,眉头深锁。
而他对面的年柏彦,面色平静,但眸底凝重。
送了素叶去上班后,年柏彦便约了丁教授,丁教授上午一直在忙,直到午后才倒出空闲,他没吃饭,两人便选在了这家咖啡厅,简单地点了些餐食。
但餐食都上来了,丁教授却已没心思动餐具了。
他喝了一口咖啡,没加糖也没加奶,很显然的,他不大习惯喝这种素咖啡,皱了下眉头,然后,自己动手加糖加奶。
良久后,年柏彦才开口,语气平稳,“丁教授,我希望你能停止研究你手头上的项目。”
丁教授手指一滞,轻轻放下咖啡杯,面色沉重,重重叹了口气,“其实当你不再投资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有心想要放弃这个项目。”
“因为我始终觉得,这个项目不应该研究,也不应该推广。”年柏彦的面前永远是杯黑咖啡,那浓郁的颜色形同他眸底的颜色,暗不见底。
☆、素叶脑中的秘密
丁教授闻言这话后,手指有点抖,很快地,他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将双手紧攥,这才缓解了抖颤。
沉默了良久后,他才说,“其实你也清楚,这是你父亲生前就投资的项目,这么停了,不好吧。”
嗓音听上去晦涩难抑,像是在劝服年柏彦打消这个念头,又像是在思量着如果一旦进行下去的风险。
年柏彦没接话,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咖啡杯,许久后,才端起,喝了口咖啡。
苦涩的滋味在唇齿间炸开,顺着喉管蔓延开来。
“之前你愿意投资,不就是想要完成你父亲的遗愿吗?”丁教授叹了口气说。
咖啡杯被年柏彦放在了桌上,他的脸色看上去有点凉。
丁教授头一次见他变脸,愣住。
“那是因为之前我不知道素叶的事。”年柏彦开口,嗓音沉凉。
丁教授眸光一抖。
他眼底是猝不及防,却被年柏彦抓了个正着,见状,年柏彦的脸色变得愈发冷沉,目光如伽玛射线似的锋利,锁着丁教授的脸,一字一句问,“你一直都知道,那个女孩儿就是素叶对吧?”
丁教授一激灵,抬眼看着年柏彦,失声,“你……”
“当年的事,你参与多少?”年柏彦压低了嗓音。
丁教授赶忙解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他有点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
年柏彦冰冷地盯着他。
这种目光令丁教授很不舒服,沉默了会儿,问,“你知道全部事了?”
“也许,没你知道的多。”年柏彦咬牙,“我只知道小时候我想 带走的那个女孩儿重新回到了我身边,是不是老天的惩罚我不清楚,但我清楚的是,她就是你曾经的试验品之一!”
“不,你误会了,你真的……你不应该这么想。”丁教授急急解释,他是真的急了,神情动作都能看得出来。
年柏彦微微眯眼。
“当年,她是跟着一批小孩子被抓进来的,除了运毒贩毒外,听说组织也有意从众多小孩儿中选出合适的人选留下,这是组织里不成文的规矩,九大首脑总会有不在的那一天,那么势必要培养新势力才行。四五岁的孩子,甚至还有更小的,这个年龄是最好培养的。”丁教授提及这件事,眼里凝重而伤痛。
年柏彦的大手倏然攥紧。
“但是请你相信我,当时那批孩子还没来得及筛选就出事了,缉毒警配合当地公安开始四处搜寻,让那次的行动失败了。所以,素叶压根就没来得及成为被筛选的那批就被找到了。”丁教授语言真意切地说。
年柏彦冷哼,“这么说,素叶的记忆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丁教授抖颤着手指,去端咖啡杯,奈何内心的情绪很激动,咖啡洒出了些,他赶忙放下杯子,拿过纸巾擦了擦,晦涩地说,“不,有关系。”
顿了下,然后重重喘了口气,“这件事压在我心里很久了,既然你今天问起,那么,我也不想藏着掖着了,太累了。”
年柏彦微微眯眼,“说。”
“你也知道,我对组织里的具体情况不是很了解,我只是你父亲的朋友加助手而已。”丁教授看上去很是倦怠,“当年,我发现素叶的时候,她已经被人……”
他顿了顿,嗓音干涩,“她才四岁的样子,全身都是血,当时我以为这孩子肯定活不下去了,想要查看她的伤势如何,她却使劲了力气来抓住我的裤腿,我见她还有救,就赶紧叫了救护车。”
“当年是你叫得救护车?”年柏彦一愣。
丁教授沉重点头,“我知道这样很危险,这么做,可能会连累你们一家,但当时素叶太可怜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小的孩子丧命,实在是不忍心才这么做的。她被送到了医院,当时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