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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只觉得很冷。
“你什么意思?”
年柏彦重重叹了口气,脸色憔悴,“叶渊的车是撞在了巨型的钢架上,然后造成了车辆爆炸。要要说昨晚叶渊是参加聚会,那么晚了,谁还能开他的车?还有车里找到的东西,还有尸体被烧毁时从他手指掉下来的戒指,这些都可以证明,叶渊是真的遇上了不测。”
“这不是一场交通事故!”
“我没有说这是一场交通事故。”年柏彦轻声安慰,“事实上,警方也已经查出了那辆车的刹车系统出了问题,看痕迹,应该是被人动过手脚,所以,这绝对是一起谋杀案。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不确定里面的尸体,我们只能等待叶渊的主动出现,但是叶叶,你觉得他失踪的可能性大吗?”
年柏彦的话说得在理,却很残忍。
素叶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就算她再不想承认,就算她也想自欺欺人,但遗物是骗不了人的,年柏彦说得对,如果叶渊没死,如果他只是*没回家,又或者他只是被人绑架了,那么,这么长时间了,总该有点消息了吧?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安慰要要。”年柏彦加重了手劲,语重心长,“她现在怀着孕,如果叶渊真的就是没了,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叶渊的唯一血脉,她绝对不能再出事了。”
素叶觉得头晕晕的,哽咽道,“我知道……”
年柏彦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她就哭了。
“柏彦,到底是谁?谁这么残忍?!”
年柏彦回答不上来,只能紧紧地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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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石的股价如风雨中的叶子,飘摇不定的时候,纪氏的股价却一路攀升,摇身成了行业的佼佼者,独占鳌头。
繁忙依旧。
纪东岩却看上去心不在焉。
散了会,丁司承跟着纪东岩进了办公室,第一句话就是,“今天开盘,精石的股价离奇得很,我打电话过去,叶渊今早没坐镇精石。”
“叶渊的心思从来就没放在精石上,平时开开小差不去公司也很正常,他不是年柏彦,不是典型的工作狂。”纪东岩冷嘲热讽。
丁司承轻哼,“那你还在等什么?”
纪东岩看向他。
丁司承开口,缓慢道,“叶渊压根就不是经商的料儿,他没了年柏彦,相当于断了双脚。精石在一个断了双脚的人带领下能走多远?你不要等到精石一文不值了才想着收购。”
纪东岩轻轻勾唇,“丁司承,我看你太心急了。”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忘了初衷。”
“你是在提醒我,不要忘了你的初衷吧?”
丁司承微微眯眼,“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以为你现在收手,素叶就会原谅你了?”
纪东岩刚要开口反驳,就听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然后,又是小秘书焦急到快哭的声音——
“年总、年……”
年柏彦高大的身材近乎挤了门口,他的脸色肃穆,微微眯着眼,眸底有寒光闪过,周身的冷凝感令人望而生畏。
对于他的突然到访,纪东岩也倍感奇怪,怔楞了能有个四五秒,然后示意秘书先出去。
秘书心惊胆颤地看着这一切,然后一溜烟儿跑了。
年柏彦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只是冷冷地扫过纪东岩的脸,随即落在了丁司承脸上,语气寒凉,“丁先生,请你回避一下。”
每个字都咬得格外清晰,近乎是从齿缝里崩落。
丁司承面露不悦,起身刚要开口,就听纪东岩道,“司承,你先出去。”
丁司承愤愤看了年柏彦一眼,出了办公室。
门被关上了。
纪东岩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年柏彦说,“真是奇怪了,以前怎么请你都不来,现在倒好,隔三差五来我办公室,叙旧也没你这么频的吧?”
年柏彦的目光沉凉,像是漫上了一层灰瓦寒霜似的,他二话没说,大步上前,大手狠狠一揪,将纪东岩从椅子上扯起。
“年柏彦,你——”
话音没等落,年柏彦的拳头就挥了上来。
纪东岩只觉得眼前生风,还没等反应过来,右边脸就狠狠挨了一拳,顿时,火辣辣地疼。
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挡,却紧跟着左边脸也挨了一拳,这一拳头比刚刚的更狠,打得他终于记得,年柏彦这个人不轻易动手打人,一旦打人那就是个狠的。就像他平日很少生气愤怒,但一旦激怒了他,他会让对方很难堪,甚至生不如死。
当第三拳下来时,纪东岩终于接住了。
可是,他的嘴角都已经破了,脸颊像是被热水烫过似的涨痛,他死命地按住了年柏彦生风的拳头,愤怒地对上他的双眼,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嗓子,“年柏彦,你丫有病吧!”
下一秒,他被年柏彦按在了墙上,脖领子都差点被他揪怀,后背也撞得生疼。
耳边,是年柏彦愤怒的低吼,“纪东岩,你警告过你不准动叶渊,你怎么能丧心病狂到杀人?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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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相信你才是最好的守密者
年柏彦的两拳打得纪东岩有点懵,而年柏彦的话,更令纪东岩听得一头雾水,找不到北。
往往这个时候,人的愤怒会遮掩一切理智,尤其是纪东岩,本来都想着放手了,却被冲上门的年柏彦劈头盖脸地打了一顿,搁他那股子高傲性子,自然先是怔楞然后是愤怒。
他开始回击了。
趁其不备,猛地挥起拳头冲着年柏彦也狠狠地打了过去。
一拳头不偏不倚打在了年柏彦的左脸颊上,带着愤怒的低吼,“你他妈的说谁杀人呢?”
纪东岩的这一拳打得不轻,令年柏彦一个身心不稳,高大的身子一晃跌坐在地上,然后,他就不动了,支起腿,胳膊搭在腿上,另只手烦躁地扯了扯衬衫的扣子。
纪东岩没料到他会停止进攻。
因为他很清楚,论打架,他绝对不是年柏彦的对手,他打二十岁刚出头那会儿就经常出入南非,那种没有法制的地方,靠的要么是腰缠万贯的金钱,要么就是能把人一下子打残废的拳头。十年前,年柏彦去南非靠的是拳头,十年后,年柏彦去南非靠的就是金钱。
而纪东岩,去南非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去也是几十名保镖跟着,他能遇上危险的几率少之又少,所以,他没有在南非练就铁锤般的拳头。
换句话说,他刚刚打了年柏彦一拳,如果他想还回来的话,随时随地。
可是,年柏彦就坐在了那儿,一动不动。
整个人看上去很是颓废和疲累。
这样的年柏彦,纪东岩很少见到。这么多年来,他眼中的年柏彦就像是部战斗机似的,随时保持着最高最好的作战状态,在他眼里似乎永远看不见疲累,他就像是个巨人似的,在商场之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可是,今天,此时此刻,就在他纪东岩面前,年柏彦竟流露出这般神情。
纪东岩记得,好像只有一次。
就是在他父母离世的时候,年柏彦也是这般神情。
苍凉、颓废、倦怠不堪,却一滴眼泪都没掉。
室内安静极了。
两个大男人谁都没吱声,挨了打的脸颊有点红肿,嘴角都有点破皮儿,但,貌似,谁都没工夫理睬自己有多狼狈。
静谧的空间,只能听见时针在一格一格跳动,如同心脏,又如同,岁月行走的脚步。
在一点点地流逝。
而这个过程,注定要失去很多人,也注定要跟许多人擦肩而过。
室内的光线被窗帘过滤掉了刺眼的成分,只留下很柔的光亮入室。淡淡地映落在年柏彦的侧脸上,他低垂着头,所以大半的脸还是陷入阴影之中,只能看见棱角外捉的少许。
良久后,纪东岩动了,走到办公桌,拿了一盒烟,拎出两只烟,将其中一支递给年柏彦。
年柏彦的眼角微微抬了下,伸手接过烟。
纪东岩也没顾自己西装革履的形象,在年柏彦对面一屁股坐了下来,先给自己点了烟,然后,打火机“啪”地再次点燃,伸向年柏彦。
年柏彦没说话,探身接了火,点了烟。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抽着,坐在地毯上。
而苍白的烟灰,就直接弹在了地上。
如果有人推门见到这一幕,定会惊讶的,甚至会震惊。
一个是身穿高级定制的商务装,笔挺的西裤和设计考究的衬衫,连领带都扎得一丝不苟;另一个没穿那么正式,白T恤下配经典简约的灰黑色牛仔裤,他结实的臂肌包裹在短袖之下,身子微微前倾,却依旧能够看出宽阔肌理分明的胸膛轮廓。
穿得正式的纪东岩,穿得随意的是年柏彦。
可这两人,始终沉默地对坐着,似乎,谁都没想第一个开口。
直到,一支烟就这么在指尖渐渐燃尽。
直到,烟灰变冷。
“叶渊死了?”纪东岩终于开口,像是疑问,又像是在寻求一份肯定的回答。
“死了。”年柏彦的嗓音很沉,如沉默千年的枯井,有落叶沙沙的划过。
纪东岩一激灵。
虽说刚刚年柏彦在挥拳时说的那些话让他迟疑,但他始终不能确定。脸色凉了下来,皱眉道,“年柏彦,你不是真怀疑是我杀的吧?我你还不了解吗?你觉得我可能杀人吗?”
年柏彦沉默不语。
纪东岩见状,心里也明白个七八分了,微微眯眼,“你来这儿就是为了发泄吧?”
别说他幼稚,有时候男人就是幼稚。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情感表达,更是幼稚加幼稚。
年柏彦重新垂下头,半晌后抬手,宽大的手用力地搓了搓脸,叹道,“我发现,有时候我真的很失败。”
“年柏彦,你不是神。”纪东岩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句。
年柏彦只觉得头很疼,一涨一涨的,像是一张弓拉到了最满的程度,随时都能崩溃似的。他又点了一支烟,夹在手指,目光落在指尖青白色的烟雾上,可又像是透过烟雾在思考着什么。
“你夹着叶渊被害的理由跑过来打我一顿,这笔账就当是我盗你的设计,扯平了。”纪东岩轻描淡写地说。
“你以为你跟叶渊的死能撇清关系?”年柏彦没好气地说。
纪东岩一愣,两三秒后作罢,“OK我承认,如果不是我一心想要赶你出局,叶渊就不会被架在董事长的位置上,他要是还像以前似的被你垂帘听政,也不至于惨遭毒手。所以,你怨我,我无话可说。”
年柏彦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吐出,青白色的烟雾朦胧了他的脸。
“你有怀疑的对象吗?”打过闹过,一切都该恢复正常轨迹了。
年柏彦经过这么一番闹腾,心里的郁结和烦闷也少了很多。叶渊的死,像是一张网似的紧紧勒着他,虽说他始终不肯签那个字,但心里很清楚,那个就是叶渊,他就是驾车回家的路上被人在刹车闸动了手脚,最后活活烧死在车厢里。
他愤怒、震惊,却又有无法化解的巨大悲伤,这些个情绪他无法在素叶面前表现出来,因为死的是她的哥哥,相比他而言,她更伤心,更需要安慰。
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糟糕透了。
而今早,当纪氏的股票再连连攀升时,那股子邪火和愤怒再也压抑不住,促使他冲进了纪东岩的办公室,用拳头来发泄内心的悲痛。
他知道纪东岩不可能动叶渊,知道叶渊被杀这件事跟纪东岩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正如纪东岩刚刚说的,如果不是他的行为,他年柏彦也不会离开精石,那么,可能叶渊的命运又是另外一种形式。
年柏彦,任性地将这所有的错全都压在纪东岩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