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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会考虑一下,毕竟吃人嘴软。”陆昃笑着说道,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消遣人,虽然那模样看来有几分认真。
子楚并不是真的认为请了这个无良地产商吃顿饭,他就会延期工程,但他确实是需要说服这个惟利是图的商人。另外,两人属于不同领域,对一位地产商阐述文物保护的重性要远远胜于挣钱,确实不是一两句能说服的。
陆昃带子楚去的是一间意大利餐厅,格调不错,主要是安静,适合交谈。
陆昃很快点了份海鲜面,他似乎经常到这里用午餐,对这里的菜色都很熟悉,见子楚无趣的翻着菜单,陆昃推荐了份千层面。
子楚最后点了份通心粉,说实话,他还是比较喜欢米饭。
“请这种就可以了吗?”子楚拿叉子搅拌着通心粉,淡然地说道。刚才看菜单的时候,他算过价钱了,两人大概也就吃个两百来块。
“可以什么?”陆昃抬头注视着子楚,嘴角带着笑意。
“工程延期。”子楚提示道。想装糊涂啊?
“我可以考虑,不过前提是,你得说服我,为什么我要放着钱不挣,让一帮淘文物的在我工地里瞎折腾。”
陆昃边老神在在的说道,同时注视着子楚低头吃通心粉的动作。
“如果在建筑工地发现需要规划的文物保护区,政府是会给予赔偿的。”
子楚以很小的动作舔了下嘴角沾到的酱汁,平缓地说道。
“你不会认为给一点点赔偿就可以了吧?”
陆昃轻嗤,所谓的政府给予相应赔偿,一向都与损失不成比例。
“住宅区有座陵墓博物馆,也可以作为宣传,楼房或许因此而卖得好也说不定吧?”
子楚继续吃着通心粉,看起来不怎么合口味的东西,其实可能味道是不错的。
“你当建博物馆是开通地铁吗?能起到什么作用?”
陆昃再次轻嗤,他要建的是具流行元素的楼房,而不是老古董式的东西。再说,在楼群里挤座博物馆成什么样子。
“我说你这是在转移话题,我们谈的应该是延期问题,不是建博物馆时的占地的问题。”
陆昃挑着眉头看向子楚,这家伙居然在跟他兜圈子,打太极。
“你不就是怕陵墓被发掘出来,在你的规划用地里建博物馆,损失钱财?”
子楚悠然说道,拿起餐纸擦了下嘴。
“其实工程再延期两三个月,损失也不会多大吧?楼房不都是边建边卖的?”
子楚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陆昃。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陆昃低头用起了餐,那表情似乎是被子楚郁闷了。
“好,我承认我不懂地产。”子楚喝了口饮料,打量着正往嘴里塞面条的陆昃。
“你还不如试试从文物方面说服我,还有些可行性。”
陆昃剥起了一只虾,边剥边说道。
两人边用餐边交谈的情景,倒像是两个老朋友相处的方式。
“我不认为。”子楚继续喝着饮料,瞟了陆昃一眼。
“你心里可有一丁点保护文物的概念?”子楚反问。
“没有。”陆昃将虾放进嘴里,剥起了第二只。
“你来西安也有些日子了吧,有没有去看过兵马俑?”
子楚知道陆昃不是本市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一堆灰头灰脸的塑像有什么好看的?”
陆昃吃完了虾,拿了餐巾擦嘴。
“那是保护不当造成的。”子楚感喟了一句。
“兵马俑出土的时候色彩是很鲜艳的,彩漆是因为碰触到现代空气剥落的,以前考古没有保护彩漆的技术,现在就有了。”
子楚一谈到文物,一脸的热情。
“与颜色无关,你没听懂吗?我对文物没兴趣。”
陆昃推开食盘,唤了服务员过来,准备买单了。
子楚掏出了钱包,他钱包里的钱不多,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消费,也就放个几百块而已。
“你们一个月工资多少?”
陆昃探过头去看子楚的钱包,发现并没装多少钱。
“问这个做什么?”
子楚将钱递出去,收起了钱包。
“你应该叫我请你去大酒家消费,这样,一顿下来吃垮我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子楚难得谐诙地说道,以他那点工资去吃顿两三千块的饭局,确实就月光了。
“不是还有卡可以刷吗?我看看。”
陆昃抢了子楚的钱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玩心正起。
每一个人的钱包都有很多信息,比如照片,比如身份证,及各式的卡。
子楚的钱包里,有一张他和一位年轻女人的照片,两人脸贴近,笑得颇为开心。
“你女朋友?”
陆昃要翻看着那张照片,结果被子楚抢回去了。
“你别乱动我的东西。”子楚有些嫌弃的收起钱包,塞进了口袋里。
“长得真不怎样。”陆昃轻嗤,仿佛很不屑似的。但其实子楚钱包里的女人,五官很端正,是个美人。
“是你审美观有问题。”
子楚也有些生气了,毕竟陆昃这样,是很没礼貌的表现。
此时服务员找来了零钱给子楚,子楚收了起来,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我送你回去。”
陆昃拉住了子楚的手臂,不容置疑的说道。
“你也要上班吧?”子楚有些哭笑不得,手被陆昃死死抓着,身旁一对用餐的情侣正窃窃私语的看着他们。
“下午没事,去不去公司无所谓。”陆昃不以为然的说道,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死抓着子楚的手就是不放,大概他自己也没意识到吧。
子楚坐在陆昃的车里,偏着头看着街景,脸上露出几分困惑。
他要回家去,但陆昃硬是要载他。让一位开着跑车的陌生面孔将他送到自家楼下,不知道会不会招惹来麻烦,另外,邻里看到大概也觉得很怪异吧。
“你平日都这么清闲吗?”
子楚看着陆昃悠然开车的身影,不解的问道。
“偶尔。”陆昃平淡回道。他其实没说实话,他是那种一有空闲时间就去 “潇洒”的人,根本就没有像这样悠闲的午后。
“这车是兰博基尼吗?”
子楚平淡地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陆昃这辆车还特意去网上搜了下资料,知道是辆名贵的跑车。
陆昃点了下头,继续稳当的开着车。
子楚没再说什么,心里只想着虽然坐在同一辆车里,但他和这位开着四五百万跑车的男人确实是两个世界的人。
“右拐还是左拐?”车开到分叉口,陆昃问道。
“右边,拐弯过去就到了。”子楚指路。
车子最后停在了一片半新不旧的住宅区,子楚的家就位于其中。
“停车场在哪?”陆昃问道。
“停到外面就可以了,不用开到里面。”子楚已经做了下车的准备。
“不行。”陆昃否决。
“我专程送你回家, 你是不是也该请我上楼喝口茶?”
陆昃嘴角上扬,让人不禁有种对方是不是奸计得逞。
“是。”子楚有气无力的回道,也不知道是谁硬要他坐他的车回家的。
这个时候妹妹在学校,父亲估计去附近的棋会所下棋了,这是父亲午后的一惯消遣。
子楚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会在心里盘算着家里是不是没人,不过想到跟父亲或是妹妹介绍陆昃的话会有多唐突。说是朋友嘛,他的朋友家人都熟悉,突然跑个陌生人来,确实很难理解。另外,还是个不在子楚交友圈里的有钱商人。
陆昃跟在子楚身后上了楼梯,一路上子楚都在跟楼里的住户打招呼。每当被问:你朋友啊。子楚都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这模样看在陆昃眼里,直觉得有趣。
子楚的家很简洁,虽然比起陆昃自己的窝来说确实是狭窄了许多,寒酸了许多。
陆昃坐在桃木长椅上,子楚泡了茶,并不是什么优质的茶叶,在陆昃喝来却很顺口。
“你家人都不在?”
陆昃翘着脚打量着房子,真是清洁溜溜的地方,难怪子楚总是穿着在他眼里不上档次的衣服,但看起来却很整洁很顺眼。
“我妹妹在上学,我爸这时候估计在棋会所里。”子楚收拾起长椅上散落的报纸,将之整理好放在了茶桌上。
陆昃玩味的看着子楚的一举一动,很好奇子楚是怎么被教育大的,非常的细心,规矩。
“你家呢?”子楚坐在陆昃的对面,为自己冲了杯茶,捧在了手里。
他是一时顺口就问出来了,其实并不是很想知道。
“一个哥哥,一个姐姐,我是最小的。”陆昃呷了口茶,漫不经心的说道。
最小的都是被宠坏的。
“你老家是不是广州?”子楚笑着问道,他在网上搜过富丽公司的资料,总部在广州。
“哦,你查过我‘案底’?”陆昃有些夸张的说道。
“没查到。”子楚摇了下头,他是有些好奇,所以就查了富丽公司的资料,其实也是想查下陆昃的资料,不过没查到。
“还真查了啊?问我不就知道了。”陆昃似乎很愉快。
“我是想知道你是被雇聘来管理公司的,还是管理的是自家的公司。”
子楚倒是很坦白。
“有什么差别吗?”陆昃笑道,他很好奇子楚为什么会在意这个。
“雇聘的话,受制于人可能在有些方面做不了主,但自家的产业,那就不一样了。”
子楚一板一眼的说道。
“你是好奇我权利有多大吧,不过放心,西郊工地那边全权归我管。”
陆昃就知道子楚并不是对他本人感兴趣,而是归根到底为了西郊工地文物发掘一事。
“我也挺好奇的,你为什么关心西郊工地的陵墓,总有个原因吧?”
陆昃打量着子楚,从外表看,这个人挺温文尔雅的,没偏执狂的潜质啊。
“有些事情说不清楚,就是感觉吧。”子楚微微一笑。
“小时候我去过那里几次,那时候那片空地长满杂草,傍晚的时候,晚风呜呜的吹着,吹拂着芒草丛,就像是。。。一种呼唤声。”
子楚也不知道为何要对陆昃讲这些。
本还以为陆昃会嘲笑他,但陆昃却没有,只是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我总觉得那里有什么,地下埋着什么,至少现在知道那里确实有座陵墓。当然,超自然的东西都不科学,但是总觉得很奇异,觉得就像个秘密,等待着去揭晓。”
子楚露出了遐想的表情,他是真的很想见到那座陵墓。
“听起来,像是个闹鬼的故事。”陆昃换了下坐姿,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是不是在古董堆里长大的?”
每次看到子楚谈及文物,都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热诚,让人无法理解。就算是从事文物相关的职业,但正常人不该是这样脱离实际的。
“你要取笑便取笑吧。”大概是因为难得跟人谈一些平日不会谈及的话题,却被取笑的关系吧,子楚有那么点沮丧。
陆昃一直在打量着房子的布局,此时他正好看到了墙上挂着一幅做成单页挂历模样的照片。照片制作得很漂亮,也很有意思。
陆昃起身走过去看照片,认出了是一幅毕业集体照。
“你在哪里?”看到学校的背景,清一色是穿着古代汉服,头戴冠帽的学生,就知道极可能是子楚当年的毕业照。
“这里。”子楚有点吃惊于陆昃的敏锐,指了一个站在一侧的身影给他看。
陆昃不知道为何本来兴致勃勃的表情凝固了,他看着照片很久,才回过头看子楚,眼神有些怪异。
照片里,子楚穿着曲裾深衣,是作揖的姿势,那气质与韵味,完全是个古人。
曲裾深衣^_^
咳;流行于战国;西汉时还有不少人穿。男女都穿;款式差不多。
穿起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