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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离群索居的隐士和思想家祝贺生活的节日!”他把一张同小熊拥抱的照片放在桌上。他和小熊坐在一条长凳上,小熊轻蔑地把头扭过去,不看假笑的斯坦尼斯拉夫。
“我不会照相。”他搓了搓冻僵的手掌。“似乎我是个真诚的小伙子,眼光有限,照出的相片是个丑角,或者是自己的纪念碑。诺言是应该履行的。”克里亚奇科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酒来。“在前线是应该喝酒的,我们现在是在接近战斗的条件下工作嘛。”
在朋友饮酒吃菜的时候,古罗夫简短地谈了罗斯托夫附近的爆炸。
“当然,那辆车子里坐着雅申和两个埋伏等我们的小伙子这一事实,使你警觉起来了。”斯坦尼斯拉夫收去酒瓶,把茶壶放到炉子上。“什么事都能使你警惕。你是密探,而且不喜欢巧合。至于说任何一个组织,即使是最强大的组织,隐秘的组织,人数也是有限的,你却不愿意考虑。”
“可我对于爆炸什么也没想,也不愿意想。它是偶然的还是计划好的,都与你我无关。我们应该工作,似乎什么也没发生。因此你有什么想法,全说出来吧。其他人搜查的结果如何?”
“你该去看看他们这些脱了毛的老狼。你我似乎是一些被整怕了的人,脱离了工作,成了长字号的人物。是啊,伙计们……”克里亚奇科又搓了搓手掌,然后把手掌放到茶壶上,很迅速地望了古罗夫一眼,觉得朋友可能放弃长篇大论,便迅速继续说道:
“抛开一切空话,可以说,有三个人可以确定与要找的人相似。在青少年观众剧院里,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人在十一月份开始在这里工作,他的外貌很相似,没有住在所指出的地方,在剧院里面当守夜的工人……或者当消防队员,到底是干什么的,不大清楚。”
电话响起来,斯坦尼斯拉夫就不作声了,古罗夫拿下话筒。
“我马上来接你,尤尔琴科的别墅里发现两具尸体,”奥尔洛夫低声说道。
“是阿尔焦姆吗?”古罗夫问道。
“是的。”
“斯坦尼斯拉夫开着自己的车子在我这里。我们马上出发,到那里见面。安全局的人在那里工作吗?”
“鬼知道谁在那里工作?这是反间谍局的巴维尔·斥拉根通知我的。”奥尔洛夫不满意地嘟哝着。
“我们走吧。”古罗夫说道。
“空忙,”克里亚奇科把车子开到大道上时嘟嘟哝哝说道。“你想想看,那里有多少领导?每一个都在说话、都在走来走去、指指点点。简直不会让我们靠近。他们自己可能根据新的指示进行调查。”
“可能的,但他们不会搞调查。他们现在正在考虑把责任推给谁好。所以民警的出现,正是时候。阿尔焦姆吗?另一个是谁呢?”古罗夫在考虑。
“一定是阿尔焦姆挖出了什么,而且曝了光,正在收拾他的时候,出现了危险的目击者。他也就是第二个死者。我认为,这是保卫局那个机灵的少校干的。”
“没有苏霍夫少校实际上是不行的。”古罗夫没有把握地说道。“照我的理解,在这场棋赛中,少校不是王,也不是皇后,但他是一只车,却是的的确确的。”
没有苏霍夫少校真的不行。他坐在围椅上,靠着椅背,脑袋里有一颗子弹。以前当过刑警的阿尔焦姆·杜罗夫躺在房中间,他的脑袋也被打穿了。悲剧发生在警卫队长的房子里。
在密探们到来之前,领导已经转到了公馆里,医生证实了死亡,在犯罪现场工作的,只有两个犯罪侦查学家在进行检查,取手指纹。
反间谍局的处长巴维尔·库拉根站在台阶上抽烟,迎接奥尔洛夫将军和与领导同时到达的古罗夫和克里亚奇科。他说了一番叫人无法理解的话:
“他们跳到头啦,”他指着脚下。“这里走过去一大群象,我的脚印没有什么意义。”
密探们走进房间,站在门边,看那两具尸体。
“少校!这可没有料到。“古罗夫说道。
“他安安静静坐着,没料到有人会对他开枪。”克里亚奇科说出了他的设想。
“医生说是什么时候,从多远的距离开的枪?”奥尔洛夫问鉴定人。
“两步来远,大约是在五个小时前,解剖尸体以后才能最后确定。”一位鉴定专家回答,他猜想到来的都是办案的专业人员。“小口径,我认为是无声手枪。”
“很需要指纹,”奥尔洛夫为了仔细察看阿尔焦姆·杜罗夫的身体状况,他跪了下来。“你们可以把死者的手指拿去,如果发现别人的指纹,马上来找我。我是刑事侦查总局的局长。”
“我们有自己的上级,”一位鉴定人作了回答,但他很尊敬地望着奥尔洛夫。
“我会去找你们的上级谈的。”奥尔洛夫望了古罗夫一眼,说:“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不是事实,总是有的。”古罗夫仔细察看房间,发现铺好一张供三个人用的桌子。“先生们结束鉴定以后,我想亲自检查一遍屋子,在尸体运走以前,检查一下尸体。”
“你们留在这里,我去商谈。斯坦尼斯拉夫,你去给门口站一名卫兵。”
“明白了。”克里亚奇科跟在奥尔洛夫后面,走了出去。
将军朝别墅走去。斯坦尼斯拉夫则急急忙忙走向大门口。
奥尔洛夫用威严的手势,把站在大门口的一名警卫甩开,走进公馆,打开通往带有壁炉的大厅的房门,有三个男人正在那里。
“你们好,先生们。”奥尔洛夫扫了在座者一眼,握了握助理检察长德拉奇的手,他们已经认识多年。“我是刑事侦查总局局长奥尔洛夫·彼得·尼古拉耶维奇。”出现了沉寂。“密探本应首先到达犯罪现场,可这次却是最后一个受到邀请的。据我的理解,您,尤尔琴科部长先生,是别墅的主人,您是反间谍局的,您是科尔夏诺夫那里的人,您是安全局的代表。”
奥尔洛夫非常愤怒,他对此并不加以掩饰,用手指指着在座的人。
“检察院我是知道的,”他向德拉奇点了一下头,德拉奇无可奈何地藏起了笑容。“你们知道吗,青年人,我太老了,我怕你们的老板们。”
“彼得·尼古拉耶维奇,你把气消一消,喝小杯酒,安静下来,”反间谍局的那一位心平气和地说了一句,便往空酒杯里倒伏特加酒。“大家都知道,您是刑侦局的,在这种情况下,牌应该交到你们手里。”
“斯捷潘·西多罗维奇,请你回答是谁派雅申上校带着保卫人员到哪里去?干什么?”奥尔洛夫拿起递过来的酒杯,画了个十字以后,一饮而尽。
“明天早晨才有报告出来,彼得·尼古拉耶维奇。”沃洛金回答道。照奥尔洛夫的意见,他是卷进了阴谋的。
“我去找你上司签名,”奥尔洛夫更进一进清楚说道,于是这个反间谍局的人感到尴尬起来了。
“我不懂这是在谈什么,罗斯托夫附近的爆炸与今天的凶杀案有什么关系?”安全局的代表问道。
“将军,你一生中破过多少次凶杀案?”奥尔洛夫往酒子里斟伏特加时间道。
“对不起,我只是一名上校……”
“没关系,会提升的。”奥尔洛夫把手一挥,背过身去,又望了一眼反间谍局的副局长。“你,斯捷潘·西多罗维奇,知道我们是干这一行的,却不仅不帮我们,反而妨碍我们。”
“是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亲自派我来的,”科尔夏洛夫的助手说道,但奥尔洛夫把他的话打断了:
“据我所知,你是谢瓦斯基雅诺夫。科尔夏诺夫将军是一位很大的首长。照我所知道的,坐在围椅里,前额里被打进一颗子弹的冰冷的少校是你们的人吧?明天上午给部长写报告,详细说明,为什么少校日日夜夜呆在这座别墅里。向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转达我个人的问候,另外您还要补充一句,如果我们不抓住凶手,同总统的任何友谊都救不了将军。至于我个人嘛,既然您那么喜欢这个词,我就召开一次新闻发布会,向人们说明,你们局涉嫌所发生的凶杀案,而且不让专业人员工作。我任命古罗夫上校为侦查这一凶杀案的负责人,不要让任何一位将军去干扰他。”
“古罗夫在医院里住院。”
“我把他治好了!”奥尔洛夫打断反间谍局的人说话。“告诉您的鉴定人,斯捷潘·西多罗维奇,快点取指纹。菲杜尔·伊凡诺维奇,我们走吧,我希望你帮助古罗夫,你的眼力好,”他转身对着检察长助理。“部长先生,我请求您留一步,我有几个问题要向您请教。”
德拉奇穿上大衣,走了出去。奥尔洛夫停在门边,一会儿望望反间谍局的副局长,一会儿望一下科尔夏诺夫的助手,想说点什么,但只把手挥了一下,就跟在检察长助手的后面走了出去。
尸体运走了,已经死去的阿尔焦姆·杜罗夫所占用的那个房里,奥尔洛夫和德拉奇,古罗夫和克里亚奇科留了下来。其他的人全都走了,包括部长在内。将军曾关起房门同他谈了十五六分钟。奥尔洛夫连对朋友们都没说他向部长提了些什么问题。
他们默默地坐着,喝冷却了的浓茶。桌上摆着两小堆散碎东西,是从死者的口袋里翻出来的。克里亚奇科把一串钥匙放在手里,仔细看了又看,显然它引起了他的兴趣。
“恢复犯罪的情景并不复杂,”古罗夫说道。“不过,它怎么也不能使我们接近了解凶杀案。”
“恢复情景是密探们喜爱的活动,”德拉奇嘟嘟哝哝说道。“你们更喜欢破坏法律规定的秩序。桌上摆着的这些东西,是从死者的口袋里取出来的。可见证人签了名的没收记录在哪里呢?”
奥尔洛夫皱起眉头,而克里亚奇科则抱歉似地微微一笑。
“检察院总是正确的,别给他面包吃,让他有机会用民警作擦脚布。菲杜尔·伊凡诺维奇,您是对的,但并不总是正确。”他打开摆在桌上的公文包。“记录在这里,而且有签名。”
“狡猾鬼,你在哪里找到见证人的?”
“我们是密探,检察官先生。”
“我服了,”德拉奇哈哈一笑,转身对着古罗夫。“尽管你设想的情景对我们不会有帮助但作为朋友,你还是描绘一下看看。”
“一定照办。先让斯坦尼斯拉夫讲一讲,看门卫在大门口给他讲了什么。”
“十六点十分少校开着自己的‘日古力’小车来了,车里只有他一个人。十六点四十分少校又驾着自己的车子开走了。我看过登记本,全都写上了的。”
已经知道门卫证词的古罗夫,毫无表情地坐着。奥尔洛夫和德拉奇相互惊讶地交换了一下眼色,将军很生气地说道:
“快说出来嘛,您不是已经全想好了吗?”
“很简单。少校是一个人来的,凶手躺在后面座位上,门卫没有走出岗亭,他认识车子,所以开了大门。凶手是开少校的车走的,门卫顺便望了一眼,便把大门开了。从时间上看,完全吻合。”克里亚奇科说完自己的话。
“我不能回答问题:为什么少校把凶手带来了,”古罗夫开始说话。“多少有一些设想,不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