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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敢。”那个自称彼得的黑头发嘟嘟哝哝说道。
斯坦尼斯拉夫走到走廊上,望了一眼那小子,耸了耸肩膀:原来特殊勤务局豢养的是一批这样的蠢货。他随即就走进屋里去了。
“你到这里来是为了杀死我,”古罗夫冷漠地说道,好像在讨论天气似的。“我杀死你不会有一点良心上过不去,也不会冒任何风险。你无法向将军们说清楚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为什么你口袋里有民警上校的照片,为什么你开枪射击。他们很快就会往你身上泼脏水,怀疑你与犯罪集团有联系。你父母亲还活着吗?”
古罗夫明白,他在开始打他们的下身,但没有别的办法,必须无论如何都要制服这两个小子。古罗夫很清楚,他说的很有说服力,而对于已经倒下的人,他是不能射击的。
“彼得,我一星期以后要举行婚礼,而且母亲有病,”原来沉默不语的浅色头发说道。“为谁死呢?为鲁杰恩科吗?为了让他给自己再修一座别墅吗?”
彼得抬起头来,古罗夫看到他的眼睛鼓起,吓了一大跳。他赶紧掐灭烟头,把它塞到烟盒里,含含糊糊地说:
“这里不应该乱扔烟头。”
密探的关心表现得如此自然,随便,比威胁更可怕。
“这就是说,您想收买我们。”彼得垂下了脑袋,又吐了一口痰。“上校,您吓唬我,吓了我一大跳。事实上我是个鼻涕虫。”
“起来,快去写检讨。”古罗夫帮他站了起来。“别佳,我告诉你,你是个正派的小伙子,很有劲。生活还没开始,你就为社会渣滓服务。一旦你知道你完成的是什么任务时,你会后悔莫及的。小伙子呀,就算我和斯坦尼斯拉夫救了你们的命吧。”
他们写了很久。古罗夫要求他们尽量写详细一些。谁给的任务?谁、什么时候进行指导的?哪一个领导?穿什么衣服?在哪一个办公室里谈的话?有哪些电话打断过谈话?办公室里挂着什么?窗台上摆放的是什么样的花缽?
早上五点多,斯坦尼斯拉夫把所有的材料和反间谍局人员的手枪都拿去了,然后让维卡和瓦列京娜坐进“梅尔谢杰斯”,把车子开走了。古罗夫则同新收买下来的坐探留在房子里。他同女主人说好,叫她出去时把房门关紧。
正如古罗夫所预料的,这两个小伙子对于作战行动几乎一无所知。有人告诉他们,民警上校正在把两个大土匪集团联系起来,并以武器供应车臣的匪帮。但逮捕上校将他交付审判却又不行,因为一个优秀的侦察员会自己烧死的,于是秘密联系网就会打破。对“叛徒”是应该加以消灭的。
古罗夫不相信他们说出的神话,认为一切要简单得多。有人把两个战斗人员叫来,告诉他们有个民警如何如何坏,要求将他怎样怎样等等。令人伤心的事是,这两个家伙相当孤陋寡闻,连他们处长的名字都不清楚。但在他们的证词中有许多有趣的东西,且不说企图消灭民警军官这个事实本身了。除了这一切以外,这两个小伙子还谈到一个比较年轻的粗壮男子的特征,在下达指示时他在场,一直坐在角落里默默不语。古罗夫企图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个人,他觉得这是个熟悉的大人物,但没有取得结果。那个人一直坐着,他们相信他是个高个子,但没见过他站起身来,也没听到他的声音。
古罗夫决定以后弄清楚这个陌生人,现在则要求解决紧迫问题。
“把枪还给我们吧。”彼得说道。
“我不能还,那两支枪已经进了我们的保险柜,”古罗夫说道。“你们急什么,那两支枪没有列入清单,不是固定给你们的,不过上面有你们的指纹。小伙子,你们要理解我的意思,我个人是百分之百相信你们的。”他的谎撒得很轻松,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不过我也有上司。我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其实你们有的是手枪,你们拿另外的吧。我想同你们谈谈别的事情。你们反间谍局的军官们过去和现在都是祖国忠实的儿女。”
他勉强挤出来的这几句话,甚至弄得他自己都大汗淋漓。但他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密探,非常清楚,不能使人经常处于被强迫、害怕被揭露的状态之中,应该尽可能地把他们变成同盟者或者志同道合者。
“你们是战斗人员,像任何别的武器一样,既可以落在好人手里,也可能落在坏人的手里。”
“别宣传啦!”彼得显然是个有个性的人。“你们赢了,您说吧。”
“不,亲爱的,这样不行!”古罗夫回到了自己的运动场上,掌握了主动权。“我不会派你们去杀人,去干卑劣的坏事,去出卖某个人的。你们应该弄清楚,你们在为什么事业服务。我要给你们讲的是一些绝密的事。”
古罗夫说得非常自如,因为他喜欢说真话。派遣过战斗员的人都知道,上校是不会用什么东西去冒险的。
“正在准备着一次会夺去几百条人命的恐怖活动。我找到了恐怖分子的踪迹,因此有人想赶紧把我消灭掉。这些杀人的政治家们如何利用死人这件事,我不清楚。我想他们会掀起一阵野蛮的嚎叫,说现政府无能,要求总统退休。中尉先生们,你们只是可以供人射击的武器。你们的直接上司也知道得不多,可能只是猜想而已。彻底揭露阴谋不是你们和我们的任务,我们的任务是找到恐怖分子,救住无辜的生命。彼得,你爱说话,你说吧。”
“也就是说有人正在利用反间谍局……”
“不要笼统地讲,”古罗夫打断他的话。“反间谍局是必不可少的,在它里面工作的人都是忠诚的,只不过某些人受人利用干坏事罢了。但是我们不能去找你们的领导,因为我们不知道具体有哪些人参与了阴谋活动。”
“领导会认为我们被人收买了,”彼得说。“他们不会再信任我们的。”
“说得对极了,”古罗夫表示同意。“你们不应该防守,而应该发起进攻。他们委派你们找到瓦列京娜,她似乎是古罗夫上校的联络员,你们找到了她,到了她的家里。你们要解释说,这事做成决不简单。执行任务时你们等那个民警叛徒一直等到……”他看了一下表。“五点四十三分。房门突然打开,房里冲进来五个人,两个女的,三个男的。你们无法分辩,再说你们身上也没带证明。你们不认为他们可能开枪杀人。如果你们的上司稍稍有点头脑的话,他们就会夸奖你们。你们在肉搏中两人打赢了三个大汉,只受了点轻微的损失。”上校指着沉默寡言的伊凡的脸庞。“他们打坏了你们的私人汽车。你们要求他们付‘日古力’的修理费。至于那个民警没来上圈套,那是安排圈套的人的责任。”
“这伙人是怎么冲进屋里的呢?”彼得显然受到了鼓舞,问道。
“瓦列京娜的情夫有钥匙。附带说一句,彼得,那妓女喜欢你,她想再同你会面,而且答应给你屋里打电话。我深信他们会在今后的工作中充分使用你们的。他们不想引起过多的人对这一工作的注意。”
“把您的照片还给我们吧。”彼得说。
“我办不到。来的人中有一个是徒手格斗运动员。他一脚踢在你的腹部上,你倒下了,他拿走了你的钱包。你腹部被枪管打了一下,到傍晚会出现肿块的,不需要任何证明。你的上司还会感到惊讶的:你怎么能站起来、继续战斗的?好,完了!你们要记住我的电话,把要找的恐怖分子的特征重复一遍。你,伊凡,说吧,”古罗夫结束了指示。“我听你说。”
“唔,”中尉欲言又止,结结巴巴。“四十岁左右,一米七多一点的个子,就像我一样,体重七十公斤,栗色头发的男子,或者不是,很可能是淡黄色头发,穿着很有风度,但并不时髦,说话带一点点Ъ音。”
“我相信到傍晚时我会把他进一步的特征告诉你们,”古罗夫说道。“全说完了。”
古罗夫开车回家,洗了个淋浴,刮了脸,换好衣服,喝了两杯很浓的咖啡,就去办公。星期六来到了,各条走廊都是空空的,但奥尔洛夫却已经来了。将军的桌上摆着两支手枪,一捆钞票,他自己躬着背、闭着两眼坐着。
“你好,你好,”他欢迎进来的古罗夫。“你看起来气色很好,好像刚摘下的黄瓜,不像有些人。”奥尔洛夫朝屋角落里打盹的克里亚奇科投过去一瞥。
“有些人吓得无法离开,”克里亚奇科嘟嘟哝哝,没有睁开两眼。“顺便说一句,我是个上了年纪的上校,不是穿着防弹背心的‘阿尔法’,小分队里三十来岁的战士。”
斯坦尼斯拉夫很了解自己的朋友,不怀疑他们不会把他的话当吹牛。
“列夫·伊凡诺维奇答应过给我一枚勋章的。我,斯坦尼斯拉夫·克里亚奇科一辈子都是靠边站的。将军,你给我补休假吗?”
“你总得讲点良心吧,”奥尔洛夫说:“你多少还睡了一觉,可列瓦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觉啊。”
“我同他可不能比。他是古罗夫,什么都允许他做。酒也可以喝,就像在前线上一样。”斯坦尼斯拉夫装傻,得意洋洋地微笑。
奥尔洛夫假装不满,皱起花白的眉毛。他宽大的脸庞上,眉毛显得很不匀称。
“是啊,密探先生们,你们工作的时间很长了,而且惟一的成绩是你们健康地活着。”他把手枪和写着反间谍局人员的供词的几页纸从身边推开。“斯坦尼斯拉夫,你别说当将军有多好,给我出出主意看,我该怎么处理这些臭不可闻的垃圾?”
早晨来到了,眼下还看不出有什么具体工作可做,于是朋友们可以稍稍放松放松一下了。
“伟大人物去世以后常常要成立创作遗产委员会,可我们大家都是凡人,尊敬的彼得·尼古拉耶维奇。”克里亚奇科回答。“年轻的密探们将长期为这些字条伤脑筋的。”
“你说那几个小伙子打开门,一只手还放在口袋里?可你却把手枪塞给了他?”
“枪柄向前,”克里亚奇科确切地说。“上校先生说,人是不能不抓住给他递来的武器的。我可是学会了听列夫·伊凡诺维奇的话的。”
“你坦白承认,斯坦尼斯拉夫,你是不是有点害怕?”
“是的。一个很卑鄙的想法闪了一下。万一那小子没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突然扣住扳机,只是在这以后才开始接受礼品。天才,他们有时也犯错误,特别是他们站在一旁的时候。”克里亚奇科望了一眼古罗夫,他正在默默地听朋友们的闲聊,脸上没有笑容。
“对不起,将军。”他走到放电话机的桌子旁,拨了一个号码,等到响了两下之后就把线掐断,再拨。
“维卡,我是古罗夫。您那里一切都正常吗?”
“没有什么。瓦列京娜歇斯底里症发作了。”
“房里的灯亮着吗?”
“不,你不是不准我点灯吗?我给你谈歇斯底里,你却在同我说鬼知道的什么。”
“我关心你的生活。无论如何不要点灯,不要走近电话,不要给任何人开门,也不要靠近房门望猫眼。不是我,就是我的搭档很快就会来的,约定的铃声你记得吗?我的话完了,别去动电话。给瓦列京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