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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谈谈,虽然未必成功。”少校显然失去了对谈话的兴趣。“我们的人不会去干涉民警的事,工作性质不一样嘛。”后来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继续说道:“他们去为你求情了吗?有结果吗?”
“效果不大,”阿尔焦姆放下自己的酒杯,表示同意。“我已经够了,瞌睡提早来了。还不晚,青年人中可能有人会来。”
“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嘛,”少校表示同意,然后站了起来。“我该走了,送送我吧,万一狼狗不认人呢。”
阿尔焦姆拿起手电,把少校送到栅门边。两只狗真的跑过来了,甚至很不满地叫了一声。
“好啦,常来。”少校走出栅门,回头说了一句:“我会谈你的情况的,不过需要给你编造出一个什么任务来才行。”
“你编吧,干这种事你是行家。”阿尔焦姆冷漠地回答之后,大步朝主楼走去。
古罗夫企图恢复在刑事犯罪分子中的联系。当然最主要、最有希望的人是阿基姆一廖恩奇克,但古罗夫最后一次没能同他找到共同的语言。阿基姆的酗酒无度,使古罗夫很生气,但主要问题还是在别的方面。这小子春天在青年人中间有了威信,但那是对在法律边缘上“散步”的头目的力量和勇气的承认。他并没有牵涉到任何一起严重的刑事犯罪活动。他更没杀人,手上没有沾上血污。春天匪徒们射击古罗夫的汽车,杀死古罗夫心爱的女人时,他就怀疑过,加列依的人是阿基姆提供的。被古罗夫抓住的那名土匪虽然没有供出廖恩奇克的名字,但为了保命,他招了供。古罗夫的怀疑似乎没有得到证实,但同阿基姆的联系中断了。古罗夫不希望同一个被怀疑参与谋杀的人,保持秘密的接触。
前不久同阿基姆见面以后,古罗夫见到的已经是另一个人了。阿基姆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有威信的头头,有人来找他要人去执行重大任务这一事实,就说明了这一点。人们要买面包,就去面包店,要买蔬菜,就上蔬菜店。如果要强盗,那就去找有威信的强盗头子。执行的人被消灭了,现在这种事阿基姆一廖恩奇克自己也可能干了。他对古罗夫说过“你们的”人中有人向他求过援,这纯粹是笨拙的谎言,是把古罗夫变成似乎是犯罪的参与者的企图。你给他几个民警去收债,可他却利用他们去干坏事,然后就把他们拖水去。
古罗夫从来不要杀人犯当自己的情报员。他同阿基姆这么一谈,实际上就是同他彻底断绝联系。现在查明,古罗夫犯下了一个严重错误。寻找国际水平的恐怖分子,不能戴白手套。怀疑归怀疑,法院并未承认阿基姆是杀人犯,即使他浑身发臭,但如果通过廖恩奇克有机会找到恐怖分子的藏身之处的话,侦查人员一定要利用这样的机会的。说什么都是可以的,但这事怎么能办到呢?阿基姆显然是害怕了,他明白他在与一个比一般的人更有力、更残暴的家伙打交道。如果古罗夫又去河街火车站,那很可能找不到阿基姆。即便碰到,也谈不拢来。他肯定又是醉醺醺的,而且不会冒险当着诚实人的面,第二次同民警谈话。这种事只能出现一次,就是一次,也应该向上帝祷告,保佑他逃过这一危险区。
必须找到米什卡·扎哈尔琴科。但当时在“华沙”饭店附近,也有人在监视米什卡,而且进行监视的不是刑事犯罪分子,这就是说,往他的住所打电话是危险的。把他叫到民警分局去吗?这样做也很平常,但“地方当局”会讨论他的问题,派出所长是自己人,应当知道是谁叫他,为什么事叫他们。
古罗夫不高兴的是,米什卡这个很守信用的人,居然在会见不成之后不打电话来。而他是应该打电话的,因为他在“华沙”饭店旁边看见过古罗夫,明白古罗夫没走过去是故意的,有什么在碍着他。米什卡不但是个能干的小伙子,而且是个普通的市民,他应该猜到,既然古罗夫来见面了,却又不走过来,这就是说,他看见了“尾巴”。又过了一天一夜,扎哈尔琴科还是没来电话。古罗夫真的担起心来了,他用自动电话拨到了米什卡的房问。小伙子马上回了话。上校捂着话筒,说了几句就挂掉了。“他还活着,谢天谢地!”古罗夫这么一想就开车去国家汽车检查局分局。他在这里交上了好运,分局长是个上了年纪的中校,年轻时也当过刑警,只说半句他就全明白了。他记下了米什卡的“麦尔斯”小车的号码,说可以找个借口把那小子叫出来,甚至连检查员都不会引起怀疑,不过要使一切看起来很自然的话,那得等两天才行。
反间谍局的人检查了国际旅行社所属的各个宾馆,毫无结果。斯坦尼斯拉夫是同同行们一起干的,挑剔地、仔细地察看每一位单身外国客人,对远远地看去似乎有点像恐怖分子的人,也严加注意。
古罗夫虽然不相信会成功,总是与哈里托诺夫见了面。会见是在一家秘密住所进行的。他的表现出人意外地具有挑衅性。
“列夫·伊凡诺维奇,我尊重您,您应该说话算数。我履行了自己的职责,甚至连您要我飞去巴尔瑙尔的指示都执行了,您答应……”
“要茶还是咖啡?”古罗夫把烧开了的茶壶从火上拿开,问道。
“没有糖吗?那就来茶吧。”哈里托诺夫态度已经缓和下来了,回答道。“我一同你谈话,胃就痛得很厉害。”
“您,波里斯·米哈依洛维奇,不珍重别人对您的好态度。”古罗夫斟满茶,甚至把椅子朝哈里托诺夫身边移了一下。“您说您白飞了一趟巴尔瑙尔,莫斯科这段时间什么事也没发生。顺便说一句,我担心的是您,而不是我自己。亚姆什科夫同波沙耶夫在卡什尔斯克的‘箭头’安排好了吗?”
“我不知道,利亚列克没向我报告他自己的会见情况。”
“波里斯·米哈依洛维奇,您在撒谎,我可要大为生气了。”
“好,会见是安排了的,但没实现。”
“这一点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没等到‘箭头’,来的正是亚姆什科夫,而波沙耶夫的人是来了的。回莫斯科时,他们被拦住检查,有两个人身上被查出有枪。现在莫斯科有人说亚姆什科夫供出了一个哈萨克人。”
“谁说的?”哈里托诺夫很愤怒。“既然利亚列克警告楚科奇人不要走,怎么能说他供出了哈萨克人呢?”
“为什么亚姆什科夫警告过?为什么您以前不把这件事告诉我?”古罗夫一边喝茶一边在想怎样才能把谈话转到需要的轨道上来。
“我是刚回来时自己打听到的。”
“也许,如果我不把您送出莫斯科,亚姆什科夫和波沙耶夫就会见面,而所有这一伙的人不是都会带着武器被抓吗?”
“看您说到哪里去了,列夫·伊凡诺维奇?您以为我疯了,会把话传过去吗?”
“我怎么想的,我自己知道!”古罗夫打断他的话,看到他吓慌了,前言不搭后语地乱说,便决定给他施加压力。“我对您在想什么很感兴趣。我警告您,有人警告过亚姆什科夫,说他把信号传给了彼沙耶夫。”
古罗夫彻底搅乱了哈里托诺夫。当古罗夫上校“劝他”暂时离开莫斯科时,他一句也没提头头们正在准备的会见。但现在,哈里托诺夫当然忘了谈话的细节,于是吓坏了,他怕古罗夫责备他背叛。古罗夫上校玩的是一场不老实的游戏,但他需要情报,不加压力,哈里托诺夫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这样一来,领导就会责怪您啰?”
密探古罗夫赶紧截住他这个情报员的思想,真诚地笑了起来。
“你是给哪个房间打的电话,往哪里写的信,说古罗夫泄露了秘密情报的?”他问道。
类似的想法在哈里托诺夫的意识里闪了一下,但还没有具体形成。他吓得一只手抖了起来,差点把茶碗抖掉了,他迅速说了起来:
“列夫·伊凡诺维奇,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没有这个想法!再说我是什么人,敢反对您?”
“我们马上来看看吧。”古罗夫停顿了一下。“‘布达佩斯’宾馆是在你的土地上吧?”
“嗯……”哈里托诺夫不明白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他开始战战兢兢地回忆宾馆里近来发生的事。“是我们的宾馆。”
“是您直接管辖的?不是市里的,不是国际旅行社的?是您的?”古罗夫嘿嘿一笑。“那您的宾馆里出了什么事?”
“我们什么也没……也许有过一些小偷小摸的事,那不归我们管的。”哈里托诺夫沉默下来了。“近来一个委员会派来了一大批人,不让人休息,说是在找一个什么外国人。所有的姑娘都被抓去,让她们认那人的特征。她们受到小伙子们的压制,分裂了。据说一步也不让她们迈,更不用说让她们进房间了。”
“这才是工作!”古罗夫心想。“正是应该这样才能查出国际水平的恐怖主义分子来。”
“我与委员会的事无关,”他叹息一声说道。“但是你自己是知道的,既然委员会盯住了,它是不会放手的。你们整个企业就要悬空了。也许他们要找的外国人不住在宾馆而住在某个妓女的家里呢?”
“可能的。”哈里托诺夫同意地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望着。“而您,列夫·伊凡诺夫,也对此人感兴趣吗?”
“我需要他也是白搭。”古罗夫耸了耸肩膀。“既然宾馆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搜查了,那他早就走了。”
“万一他真的住在哪个女人家里躲着呢?如果他钱付得多,姑娘是不会把这样的顾客交出去的。我可以去找人谈谈,商量商量,行吗?”
“试试吧,打听到了,给我打电话。”古罗夫冷漠地说道。他很清楚,哈里托诺夫不怀疑古罗夫对此事的关切。
“好,我去采取必要的措施,”哈里托诺夫恭恭敬敬地说道,好像他在向市委常委报告。
“波里斯·米哈依洛维奇,你需要的不是措施,而是结果。”告别时古罗夫说道。“你明天不管有无结果都要给我打电话。行吗?”
米哈依尔·扎哈尔琴科在约定时间前十五分钟开车到达国家汽车检查站,但古罗夫已经到了。在“麦尔斯”里面同扎哈尔琴科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同他年纪相仿的小伙子。米哈依尔把车子开到检查坪上,就去找检查员,打听一下为什么找他来。小伙子穿着时髦的服装:皮茄克、牛仔裤,大摇大摆地同米什卡并肩走着。照古罗夫所见,两个小伙子没有交谈,只在有节奏地蠕动上下颚,嚼着什么。这种表现并不表示什么,那小伙子可能是米哈依尔的朋友,是来入伙的,但也可能是随从人员。这种情势怎么也不能使古罗夫感到满意。他朝中校走去,像事先约定的那样,中校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头发灰白的这个老战士显然喜欢回忆侦查工作,所以对刑侦总局来的这位重要人物,颇有好感。
“沃龙佐夫,去他娘的!”中校大声叫了一声,走到台阶上,回头一看,看到扎哈尔琴科正朝“麦尔斯”大步走去。
值班检查员也是个不年轻的大尉,急忙去找上司。
“我在这里,中校同志!”
“大尉,你我今天不是同志,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