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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爷爷;我跟你商量个事儿。”魏竞突然讨好起来。
“明天必须去。”魏树海一下子戳中要害。
“我明天事儿多。”
“我给你调。”
“我不知道路。”
“夏安知道。”
“我没产过检,不熟。”
“一回生二回熟。”
“好吧,”魏竞有些颓败,“真实问题是夏安最近不想理我。”
“那更好,借明天把关系缓和一下。”
“爷爷……”
“开车打电话不好,就这样说定了。挂了,嘟嘟嘟……”
魏竞叹口气,拔了耳机,忍不住翻几个白眼。产检,产检要干嘛?
……
第二天一早,魏竞起床,魏树海和夏安坐在大厅吃早饭。魏树海吃完早饭擦嘴,临走前对夏安说道:“对了,小安,今天你产检是吧!”
夏安点点头。
“这样,我给小竞放个假,让他尽尽丈夫的责任,陪你去产假。以前都是忙啊忙的,工作有老婆重要么?两夫妻之间就该多亲密亲密。你说是吧?”
这话说得夏安毫无反驳的借口,只好点头,“是。”
“那就这样,小竞,今天你就不用上班了。好好陪陪你媳妇。”魏树海说完这话,不等魏竞回答,自个儿溜达着上班去了。
留着魏竞和夏安大眼瞪小眼。
魏竞干涩的咽了一口口水,说道:“这事儿不是我提的。”
夏安把瞪着他的眼光很嫌弃的收回去,当着魏竞的面掏出手机给李阳打电话。
“喂,是李阳吗?今天你不用来接我了。魏竞陪着我产检。”
“对,”夏安说着随意的瞟了一眼魏竞,“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魏竞心又颓丧了,他瘫坐在沙发上,“你要跟他去也可以啊,我不用你管。”
夏安挂了电话,“你爷爷都发话了,我可不敢。魏大少,委屈你,陪我走一趟吧!”
魏竞听了这句话,脑子又开始神游,“这话听着,好像警察抓犯人似的。”
在夏安耳朵里又是另外一个意思,“对,那个地方如局子一样让人不自在和无聊。”
“夏安,你不要老针对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针对?”夏安一个白眼翻过来,“我说话就这样。我去换个衣服。魏大少你想去就去,不想去我就自己去。”说完就转身进卧室,不再看魏竞。
魏竞眉头皱在一起,不得法门。夏安一旦刻薄起来,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在她心里都会变成另外一个意思。这个女人呐,无坚不摧,真是不能惹。
得,自己也去换身衣服,不然待会儿她可不会等你。
魏竞换身衣服出来,夏安正在往外走,魏竞快步跟上去,抢先一步拉开车门,夏安愣了一下,仍旧是没有好脸色,但是也没有拒绝。
魏竞坐在驾驶坐上,说道:“哪儿?”
“哪医院最贵去哪儿~”
魏竞自动忽略耳朵里的刺痛,人家姑奶奶还愿意答你的话你就知足吧你!不就话里带刺吗?刺不死你你就忍着吧你!一踩油门,往市中心的医院开过去,一边开一边说道:“干嘛不去我们公司的附属医院?你以前大病小病不都是去那儿么?”
“哟,魏大少这是在盘问我吗?”夏安坐在后座上双手交叉抱着,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地,“您贵人多忘事儿呀,我要偷情啊,我这一天不偷情心里就痒得慌,所以我产检的时候也得和我的姘头打情骂俏才行,这自然得找个没熟人的地方,不然你让我怎么办事儿?”
魏竞一口唾沫往下咽,忍了。老实说不忍他也不知道说啥。
夏安又翻起了她的招牌白眼,不再理魏竞,扭头去看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
车子在高速上平滑的行驶,行驶到某一路段的时候,后面跟上来一辆车,不疾不徐的跟着,魏竞透过后视镜望过去,发现是李阳。再看夏安的表情,夏安明显也注意到了,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魏竞突然觉得很不爽快,他戴上耳机给李阳打电话,一打过去电话就接通了。魏竞说道:“你跟在我们后面干啥呢?”
“没什么。”
这个“没什么”越发让魏竞觉得有什么,他想说点儿啥,可是又感觉自己好像没什么资格可以说,又闷闷的说道:“哦。”
李阳那边又说道:“上次产检医生说夏安的胎不是很稳,我跟着过来看一看,应该没什么大事儿。”
“哦。”
“你不会介意吧?”
“哈,我怎么会介意?”魏竞拿手摸后脑勺,声音又习惯性的飘高,这是他一撒谎就必然会有的反应。
当然,别人不知道他这反映代表撒谎。
本来缩着的夏安听到魏竞的这句话,眼睛抬起来,看魏竞还在那跟个傻逼似地和李阳攀交情,一股无名火起,高抬起脚就照着魏竞的脑袋踹了一脚。
魏竞脑袋往前倾一下,差点磕到方向盘,他这下有点儿不爽了,拔下耳塞说道:“夏安,你过了啊!”
夏安悠悠收回脚,“你脑袋上刚刚有一只大蚊子,我给你拍一下。”
“那蚊子呢?拍死了吗?”
夏安眼睛在车厢里面随意瞄两下,“不知道,好像飞了。”
“你,”魏竞刚想回头又想着在高速,只得忿忿地对着后视镜说话,“你,你,你拍蚊子不会轻点儿啊!”
一句话把绷着的夏安给逗笑了。
夏安在后座上捂着嘴笑,魏竞一张涨红的脸过了一会儿也跟着笑,气氛竟然一下子就变得和谐了。
夏安笑了一会儿看魏竞也在笑,脸一板,“你笑什么?”
魏竞人还没反应过来,“啊?”
夏安又一脸鄙视,“跟个傻子一样。”
魏竞的脸又苦相了;什么女人心海底针,什么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个一个词往脑子里蹦。他说:“那我不笑了。”
“别啊,你想笑就笑啊。不然别人又说我欺负你。又说我恶毒跋扈。”
魏竞一张脸已经彻底苦逼了,他说:“夏安,我再也不惹你了,你放过我行不行?”
“你惹我了吗?”夏安又摆出一脸疑惑,拿脚踹踹魏竞的肩膀,“说一下,你哪儿惹我了。”
“我不该娶你进门。”
“……”
“不该跟你说什么友谊天长地久。”
“……”
“不该开房老被你抓到。”
“……”
“不该前几天踩你的大白兔鞋子。”
“……”
……
魏竞说了有十几个不该以后,夏安受不了了,踹他一脚,“说重点。”
魏竞咽了一口口水,“不该,不该和李阳……”
“等一下,”夏安打断魏竞,狐疑地看了一眼他还挂在嘴下面的耳机上那说话那玩意儿,说道,“你还在通话中?”
魏竞低下头去看,可不是吗?还在通话中。
拔了耳塞就等于挂断了电话?魏竞你这理论是跟谁学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最近是不是都在忙着考试??
☆、产检(中)
魏竞吞咽一口口水;把耳塞带上;和李阳打哈哈:“你;你还在呢?”
对方有短暂的停顿,然后悠悠飘来一句;“是啊;忘了挂了。”
“忘了挂?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看,一笔电话费钱又浪费了。”
夏安在后面听魏竞打电话,白眼又忍不住要翻,真会抓重点,还关心起电话费来了。不拿脚蹬了,拍拍魏竞,把电话给我。
魏竞把电话递给她;夏安接过:“喂,李阳。”
“夏安。”
“你今天要不回去吧?我能应付。”
“真的,不需要我吗?”
“我能应付。”
“夏安,我是说,如果有了魏竞,你就真的不需要我了是吗?”
夏安迟疑了一下:“我把你当朋友。”
“所以你这几天,主要是为了赌一口气是吗?”
“我把他看作朋友之间的交往。”
“夏安,你在利用我。”
夏安深吸一口气,“我把你当朋友。”
“可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但是我给不了更多。”
那边陷入久久的沉默,久到夏安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李阳的声音又飘过来,“我懂了。”
“那好。”
“再见。”
李阳率先挂了电话。他也是骄傲的人,估计还没有在哪个女人身上吃过这么大的亏。
后面的那辆车在岔路口的时候很决绝的选择了另一条路,流入车群,很快就不见了。
魏竞还在那一头雾水,“李阳怎么不见了?”
夏安无力地躺在椅背上,她说:“魏竞,我又没有后路了。以后我们离婚的时候,你记得多给我一点钱,不然我会饿死的。”
魏竞傻傻点头,“哦。”
夏安看着魏竞那么乖顺,就又想笑,但是又笑不出。她不喜欢李阳。或者说从来没有试图去喜欢过李阳。
和李阳发展成为恋人产生爱情这条路,她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去发掘它。李阳的条件很诱惑,对自己也很好,但是没有办法。想要有一个人陪伴,贪心的享受李阳的陪伴,其实心里一直都知道和李阳不可能。
似乎是吊着别人,但是有时候又忍不住就想要去这么做。自己也是自私的吧!
那倒不如趁着这次,结束了这种自私,或许对彼此都好也不一定。
李阳把车驶入车流中,车后座上的林宿忍不住开口:“貌似你还是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李阳不理他。
“被女人利用,玩弄于鼓掌的感觉很爽吧!”
咔!~
李阳突然猛转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然后直接一拳打在了方向盘上。
巨大的声响吓得林宿禁了声。
“下车。”
林宿不动。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下车。”李阳的声音又传过来,听不出半分的情绪,倒是十分的冷静。
林宿打开车门下去,李阳立马刷的一声开出老远。留林宿一个人在原地,闻了一鼻子汽油味。
林宿一个拳头紧了又紧,表情又狰狞起来,对着李阳走的方向狠狠的说道:“草包。”
李阳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这个女人,连骗他一下都不愿意么?自己这么多天的努力,其实还比不上魏竞的一个服软。她的生活圈子,其实他一直都没有踏进去过。
他从来没有想过,夏安会这么顽固。
不管她的生活圈子烂成什么样子,只要有可能,她都会把自己的生活狠狠地抓住不放。死也不愿意放手。
这是一种坚强,也是一种懦弱。
委曲求全的懦弱。
若是在古代,她便一定是那花花公子的大老婆,不管自己的丈夫娶了多少房的小老婆,仍然拼尽一生去维持最大程度上的和平。即使自己的心已经死透了。也绝不会和别人私奔。
好在她生活在现代,没有那么约束,但是一颗懦弱的心仍然是存在的。所以她一直在犹疑。在对魏竞十分失望的时候,她的心也曾偏到他这边来过,但是魏竞露出一点儿好转的迹象,她的心就又游回去了。
夏安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一直记着。她曾经说过的。“李阳,即使我是一个注定被抛弃的女二号,也轮不到你一个跑龙套的来捡漏。”
他其实输的只是一个身份。
他记得她当时对夏安的回答是:“或许我在这部剧里面是跑龙套,在别的剧里面可能是主角呢!不要这么早对自己的人生下定义!”
他早已经为夏安搭起了另外一出戏的台子,可是夏安一直都不曾过来过。偶尔她带着另一边的委屈过来晃一下,他以为那是她的决心,其实那不过是她的逃避。
他把她的决心想得太简单了,她并不是一个识时务的人。
所以他就要放弃了吗?
并没有。
她现在的决心越坚强,一旦他将她俘获过来以后,她的后路也就断的越决绝。那恰恰是他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