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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郭子仪脸色阴沉地低着头久久不说话,赵飞龙叹了口气,由期望到失望,却真诚地道:“飞龙在此恭送郭公一路顺风!人来给我备十日的粮草酒食恭送大唐兄弟,虽道不同不相为谋,飞龙与秀宁对郭公、对天龙军各位兄弟仍然敬佩无比,不能与郭公与各位兄弟一切扭转乾坤,荡平奸邪甚感遗憾。”
包括李白在内,听到赵飞龙的决定都微微错愕,赵飞龙费尽心计陷郭子仪于进退不得的绝境,难道就虎头蛇尾如此地放掉郭子仪么?一时全都将目光都来回在赵飞龙与郭子仪身上回扫,最后全都紧盯着郭子仪,期待着他的决定。
大唐将士的目光更是复杂,他们对柔然已经没有了敌意,从李白的话于赵飞龙的举动中,他们已经隐约明白了柔然的意图,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他们渴望建功立业,但是他们更渴望自己的父母妻子能够活在太平之中,显然大唐的希望已经渺茫。李白更是满意,赵飞龙坦然毫无变化的脸色,让他明白,赵飞龙果真是为国为民,郭子仪的表现却多少有点让他叹息。
迎着众人吃惊疑惑的目光,赵飞龙虽然面上带着真诚无所谓的笑容,殊不知此时他心中却已经是苦涩不已!唐军现在看似穷途末路,但是郭子仪的性情以及李白刚才激情荡漾的演说,同样将赵飞龙逼到死角。
任何人都不可能超脱时代的局限,尽管郭子仪有些做法后世看来颇不人道,但是作为一个将军也是迫不得已。在这个时代就要以这个时代的规则办事,郭子仪的忠义仁慈之名天下远播,若郭子仪不投降,自己再把他斩杀,带给幽冥将士是沉重的心理负担。带着这种心理负担,这巴蜀也不用去取了,不出兵则罢,出兵必败。
对郭子仪既然强求不得,还不如以退为进,就像曹操对关羽般虽然有可能与郭子仪错臂而失,但是也能给对方留一个好印象。何况赵飞龙已经看出天龙军面对柔然已经失去了必胜的信心,这样一直军队已经没有了多大的威胁,即便错过今日,赵飞龙仍有把握吃掉整个天龙。以大唐的局势,天龙军根本就没有了去路,自己博取一个仁义之名,也方便以后在战场上收服大唐的降卒,无论进退,自己都只赢不赔。
薛愿见郭子仪既然不肯投降,有没有丝毫的表示,以为他作为主将不愿投降柔然,又放不开脸面向赵飞龙道谢,心中忧虑,强颜欢笑,抱拳谢理道:“多谢飞龙族长厚赐。”十日的口粮?十日以后自己是能打看巴蜀的通道,还是能够除凉州之围?薛愿心中非常的迷茫。
赵飞龙点点头,沉声道:“将军一路好走!今日一别,只要天龙军不主动攻击柔然,我柔然绝对不会主动攻击你天龙军。希望你们好自为之,若天龙军一日走投无路,若想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心里,飞龙随时敞开大门欢迎。”
多玛的大门已经洞开,天龙军将士却没有人移动,他们都是能征善战的精锐将士,受过系统的训练,对于这样一支军队,往往不是败在敌人都手中,而是败在自己的手中。
此时天龙军心中窝囊异常,回想着刚才李白的话,他们心中迷茫自己究竟是为谁而战?难道自己只是在为保皇室富贵么?看看坦然真诚的赵飞龙以及低头沉思的郭子仪,全都一动不动。
而幽冥军的目光却复又锐利起来,柔然百姓生活自由美好,境内百族和睦相处,让他们坚信自己是在为百姓为民族而战,而不是为权势贵族阶级,同时他们在为整个华夏而战。
赵飞龙的仁义与真诚彻底打动了双方的战士,回想赵飞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哈,看看四周柔然的将士与自己同样的面孔,以及他们殷切期望的眼生,天龙军全都渴望地望着郭子仪。
受到数十万道目光注视,听到赵飞龙的话,郭子仪仍然怔然惶若未觉,看来他是不肯降了。赵飞龙失望地收回目光,盯着李白行礼道:“李前辈能否随飞龙到府邸一谈,前辈的话飞龙深以为然,华夏族的确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飞龙期望与前辈能够商谈一下救国之策。”
“飞龙挥军南下,也是不忍心看着巴蜀与江南的百姓再遭受无尽的兵祸荼毒,华夏族再也经受不起叛军与官兵的折腾了。飞龙以为,大唐无论是官军还是贼军都已经失去了正义性,一场叛乱就是叛军与官军的大掠夺。”
“毫无法度规则的战争,即便消灭了叛军,也只是成就了无数地方割据势力,苦的却是天下百姓,前辈行走天下,应该比飞龙更加明白这些,法度、善恶已经乱了,再怎么样也已经无法扭转乾坤。”赵飞龙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李白道,目光中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深恶痛绝,如今无法降伏郭子仪,如果能说服李白为己用也非常的理想。
李白望着赵飞龙深邃的目光,以他庞大的精神力,也不由受到了赵飞龙意志的影响,露出一个萧瑟的苦笑,点点头道:“飞龙族长既然卖老夫一个脸面,避免了同根相残,只看这一点我李白也给你一个说服我的机会。”
人老成精,何况李白这样聪明绝顶的老妖精,赵飞龙的想法,根本就一点也瞒不过他。但是赵飞龙说的很对,如今的天下,无论官军还是叛军就是对百姓掠夺屠杀再重,只要在最后承认朝廷的正统,不但不会得到惩罚,而且会得到朝廷的加官重赏。
如此以来,朝廷虽然从面子上保持了统一之名,却深深地伤害了百姓,也是背叛与抢掠成为了天下的主题。这样下去,只是后代朝廷只怕也还是不能看清天下霍乱的根源,唐朝灭亡是必然的,而且割据实力产生以后,天下只会越来越弱,再想统一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了,何况边蛮崛起,一个不好民族生存都是问题。
清醒过来以后,听到两人的对话,郭子仪深深地吸了口气,跳下战马,恭身向李白下拜,而后目光复杂不屈地望着城头上的赵飞龙,凝声喊道:“希望赵飞龙你能够遵从自己刚才的承诺,天龙军将士听着,下马弃兵投降。”郭子仪竟然瞬间相通,顿显名将风采,说降就降,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威武……!族长无敌……!柔然必胜……!”听到郭子仪投降的命令,两面城墙上的幽冥军将士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将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就是大唐将士都露出了轻松的表情,重重地舒了口气,接着就是大喜,天下大乱,如今最有作为的就是柔然了,同时心中忐忑,为自己的前途而迷茫。
第五卷 崛起之路
—第三百零六章 … 江山社稷—
天龙军将士心中都非常的清楚,其实只要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赵飞龙即便放过自己,自己也难有出路。无粮无械,帝国已经到了四分五裂的地步,他们的出路在哪里?
无论是在往巴蜀、拢右、吐蕃还是到凉州,都是要与柔然为敌。在格尔木与多玛前后见识到柔然的战力与智谋后,天龙军已经提不起念头与柔然为敌了,气势被夺,虽未战,却已经先败。
赵飞龙惊喜地望着郭子仪,毫不退让地与他对望着,同时潇洒有力地用手一挥,欢呼号叫的将士顿时全都停了下来。全场立刻又变的鸦雀无声,柔然两面城墙上垛角的弓弩手垂下手中箭矢,小心地错身后退,箭车弩炮也拉了下去,清风扫过,沉闷的气氛为之一轻。
内城城门吱呀一声,徐徐洞开,飞龙近卫队伍划一整洁,密集地沉兵与城门两侧,盔甲鲜亮,刀枪整齐,士气高亢。而在内城广场待势突击的光武铁骑重骑尖锥阵刀枪后撤上举,如从中劈开的竹子,唰地一声,齐整整地从中分开,轻盈稳健地退到两边,让出一条道路来。
那种威武厚重的气势扫荡而开,给人以风云聚散的感觉,任谁都能看出他们是绝对的精锐。两支威武凛凛的大军,虽然让出了路,却没有进天井受降,作为一支有素质的大军及统帅,就要往最坏的一面打算,大军不于唐军混在一起,唐军就没有一点的机会。
柔然大军整齐划一,动作流畅飘逸又充满力道的感觉,顿时让天龙军暗子兴庆,即便自己在全盛状态也不是这支大军的对手,何况现在饥饿男耐的时刻?若非赵飞龙仁义,自己这次偷袭不成,所有将士只怕都难见到明天的太阳,想到这些,大唐将士对赵飞龙的好感就又多了一分。
做出种种表现目的就是为了逼迫郭子仪投降,但是这一个突然降临让赵飞龙还是无法压制心中的惊喜,大喜之下赵飞龙也不顾仪表,直接从城头上跳了下去,身子如羽毛般缓缓飘落下城墙。闪电般掠到郭子仪面前,将速度与空间完美地结合到了一体。两军将士只觉得空间突然压缩,赵飞龙就来到了郭子仪的面前,顿时让双方高手心中大为震颤,赵飞龙这一身法,已经让他天列为天下绝顶之林。
从小金飞行上领悟到的身法,果然绝妙不凡,赵飞龙福至心灵苦思多日的问题豁然开朗。真气自动流转,全身所有毛孔都能随意喷发真气,这让赵飞龙顿时超脱原来身体的桎栲,利用真气冲击四周气流的沉浮,他已经做到了快慢自如地境界。
心中欢愉,赵飞龙微微恭身向郭子仪下拜道:“郭公深明大义,飞龙代柔然与帝国双方将士,代华夏父老拜谢郭公。为民而战者方能无敌,飞龙谢郭公给飞龙一个共举大事的机会,也希望郭公能重开无敌霸业。若飞龙一日违背了刚才的诺言,愿引颈待郭公来戮。”
郭子仪将头一仰,冷哼一声,淡然地道:“郭某虽然投降,却没有说要为赵飞龙你所用,陛下治国如何姑且不论,但是陛下为国为民,尽心尽责一力为民之心,郭某就绝对不会引兵反对陛下。”
“飞龙省得,郭公放心,飞龙绝对不会要求郭公去做不忠不义的事情,只是将来郭公要帮助飞龙抵抗阿拉伯帝国入侵。”赵飞龙微微一笑毫不介意地道,只要郭子仪在自己手中,早晚一天会为自己所用。
“有郭公帮助飞龙,或许阿拉伯帝国根本就没有东侵的机会。”赵飞龙见郭子仪不置可否,又补充了一句道。
“小姑娘怕老夫伤害你家公子么?”李白见场面僵持,微笑着望着赵飞龙身后,紧张地盯着自己的彩云道。测验出赵飞龙的真实想法以后,李白对这个结局非常的满意,华夏最大的敌人在西方,只有柔然与大唐结合,才有可能完全击败西方的敌人。
彩云小嘴一嘟,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道:“老爷爷你的心剑与手剑一直蕴而不发,若你出剑,飞龙哥哥是躲不过去的。爷爷说你这种境界,已经到了武者的最高境界,连云儿也不是你飞剑的对手。”说到这里彩云一怔,微微愕然地轻轻恩了一声道:“咦!奇怪,竟然隐的还有一人,跑的还真是快哦!”
“此人就是在吐蕃出手刺杀飞龙族长的杀手,此人的身手进步非常的快,如今更加诡异,身法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潜伏在这里很久了,不过老夫无法确定他的具体位置而已!见没有机会便知难而退了。”李白对单纯可爱的彩云大为欣赏,微微颔首为他解释道。
赵飞龙闻言若有所思,怕是那个冰火气劲完美结合的杀手,有这样一个杀手在自己身旁还真是一颗炸弹,要尽快清除才好。自己这方人手,能够躲过他刺杀的人并不多,赵飞龙心中突然一动,这个杀手不是男的也说不定,毕竟他的气质还是样貌都琢磨不定,这么一想赵飞龙顿时隐约觉得上次从他身上嗅道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