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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确保反锁好后,她才挪步上床,安心的闭眼睡觉。
可能是昨晚太多疲累,她这一睡,竟然差点睡到中午,而且还是陆铭瑄叫她起床的。
其实这一觉,她睡得并不踏实,顾程东昨晚的那个电话,虽然没有多少实质的内容,但多多少少,里面还是蓄着压迫的,她做了几个梦,都是和顾家有关的。
所以每次差不多要惊醒的时候,总有有一个心理暗示出来,告诉她这只是梦,她安了心,又沉睡过去,如此循环,就一直折腾到了现在。
被他喊起来,她下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有衣物!她这才想起来,在临睡之前,她特意穿上了睡衣,还锁了门,现在睡衣还在,但是那个锁门,已经形同虚设。
她看着敞开的大门,又看看坐在床沿的陆铭瑄,忍不住抚上额头,“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锁了门的。”
男人勾唇,悉心的帮她在身后垫了一个枕头,然后才微笑着说,“这是我们的家。”
她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这个男人,没有说这是我买的的房子,我当然有钥匙,可以随进随出,而是告诉她,这是我们的家,我也有钥匙的。
她偶尔会看情感杂志,也去逛逛情感论坛,上面有很多女性,提到夫妻之间,首先就会提到房子的问题,间或有夫妻感情破裂的女性,会出来说,和老公吵架后,老公以自己的房子为由,将她赶出了家门,众多女性听说了她的故事,纷纷表示痛斥其老公。
由此,有专家跳出来说,出于经济安全上的考虑,女人一定要在房产证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顾梓沫想过,这种方法和做法,是保险的,合理妥当。女人的安全感,很多程度上,还是依赖于这些物质条件的,但从情感上考虑,她觉得,女人最根本的安全感,还是来自于男人的表现上。
就像眼前这个男人,在她面前,从来不会宣誓这个房子的主权,而是体贴的告诉她,这是我们共同的家,这样处处妥帖的男人,给她的安全感,自然是无与伦比的。
况且,一个房子承载的,仅仅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是机械的,生硬的,而一个家,便意味着温暖、希望,以及未来的无限可能。
一个无限可能,能给人积蓄无穷的力量。
这个男人,用简单的一句话,就抚平了她焦躁不安的心,顾程东的问题,也不再是她的困扰了。
她想了想,歪了歪头,跟他道,“顾家大家长昨晚发话了,你想听吗?”
男人听到她提到的人,又想到事情将来的可能性,眉头一点点的慢慢蹙了起来,直到出现一条深深地褶痕,他径直道,“他要求你回去,是让你联姻?”
顾程东是个老狐狸,一想到那个名字和她联系在一起,他就觉得不舒服!
她没曾想,他竟然一下子就猜了出来,又见他神情微有疏淡,不由得伸出手,想要抚平他没眉宇间的褶皱,她故意用了轻松的口气,对他道,“是啊,逼我嫁给那个陆聿骁,他还真是执拗,明明我都是已婚身份了,他还是不打算放弃。”
陆铭瑄当然知道顾程东打得什么鬼主意,他握住她的手踝,试探着轻轻叹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低下头,纤眉蹙着,想不出什么结果来,又转眸看向他,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里面尽是深邃,就算她的瞳孔缩了又锁,都是看不透里面的情绪,她最恼火这样,用另一只手推搡了一下他的胸膛,故作埋怨道,“我都是你的人了,都不是完璧之身了,而且还是二婚了,就算我答应了,陆少肯定不会要我的!我现在想要反悔嫁豪门都不成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吧!”十足无赖的小女人架势。
他给她的问题,她实在答不出来,她又一向喜欢用插科打诨来对付他,这一次,终究还是用了这种方法,内心一阵无力,她都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成了这样。
男人趁势抓住她作乱的那只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喃喃低声道,“你说该怎么办,我就怎么办,都依你。”
顾梓沫一阵犯难,这个球踢来踢去,最终还是被踢回到了她的脚边。
顾程东在电话里,并没有逼迫她表示什么,反而在她面前,塑造出一个慈父的形象,反复劝说着她,要她回头是岸,断不能为了一个普通男人而断送了将来。
她想到这里,不自觉的笑了笑,朝他勾唇道,“你说,我只想要一个简单平凡的幸福,为什么每个人,都装出对我好的样子,想要送给我一个嫁值连城的幸福?我告诉他们,我不稀罕那些嫁值连城,可是为什么,他们偏偏不信?就连顾程东也不相信我的坚决!”
以前,在顾程东搬离顾家,和那个女人在外安家的时候,她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
据说,那个女人是顾程东的初恋,顾程东结婚这么多年,她都不离不弃的追随他,为他单身那么多年,顾程东终于感动,倾尽顾氏企业之力,和顾夫人的娘家背水一战,最后胜出。
说顾程东是一个能为自己的女人搏杀的勇士,也毫不夸张。无论顾梓沫在这件事情上持什么立场,但是她特别的肯定,当年顾程东背水一战的勇气!
而时至今日,她走到这一步,她不相信顾程东不理解她的想法。
想到这里,她已经是神色暗淡,她颓然的闭上眼睛,将下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低声遗憾着说道,“既然顾程东不相信我,我偏要展示给他看。”
她要向顾程东证明,自己的想法和决定都没有错,这场战役,就从现在开始!
暴风雨又如何,终究是要归于宁静的,就像是昨晚,那场倾盆大雨,一夜之后,还不是归于沉寂。
她靠着他的肩膀,缓缓睁开眼睛,出神的看向窗外,此时此刻,暴雨已经过去,外面已经是一片云淡风轻。
男人的手指,顺着她的手踝滑下,最后顺在她左手无名指上,在上面轻轻捏了几下,轻声道,“谁说简单幸福的同时,不可以嫁值连城?这两者不是相悖的,不是他们不相信你,而是他们都想错了。”
他比谁都希望,能够让她如愿以偿,获得那份简单平凡的幸福,只是只要牵扯上陆家,这份简单平凡,注定不是那么的简单容易。
他捏着她的纤指,敛下眼睑,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和彷徨中。
听了他的话,她的身子不由得怔了怔,不免推拒开他的胸膛,疑惑的看向他,“是吗?”这男人,好像是话里有话,但是她看着他的眸子,却想不出个简单结果来。
男人从自己的情绪里抽离出来,专心安抚她的情绪,他捧着她的俏脸,抵着她的额头,近距离望着她瞳孔中倒影出的自己的脸,低哑着声音,“有的,梓沫,你是我心中最珍贵的瑰宝。”
为了保护这块瑰宝,就算再费劲再用力,他也必须前行。
男人低沉缠绵的话语,在她的耳边响起,好不动听,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狡黠一笑,就在他的唇角轻轻一啄,又朝着他亮了亮手上的戒指,很是寻味的问他,“你在暗示,我很贵吗?天咧,都没有钻戒的,你去哪里能娶到这么便宜又贤惠的老婆啊!”
男人捏住她伸出的左手,用指肚磨蹭上戒指上面的暗纹,低笑着出声,“那我该谢谢你。”他心想,她肯定不会知道,光凭这个戒指,已经是天价。
顾梓沫满意的点点头,眼神一瞬不瞬的盯向他,向他保证道,“我不会抛下你的,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抛下你的,更何况,陆聿骁已经答应我了。”
还好她提前搞定了那个骚包男人,不然指不定能惹出什么动荡来。
“你怎么确定,他是真的答应?”男人继续磨蹭着戒指上的暗纹,状似无意道。
顾梓沫想了想,却没有什么答案支持她的论定,最后只能粗略道,“凭感觉。”
男人笑,“女人的第六感吗?”
她点头,“也算是吧。”
男人摇头,“据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女人感觉出来的,那么,你觉得这样的话,女人的第六感,还可靠吗?”
顾梓沫愚钝了,也就是说,第六感的来源是,女人感觉到自己有第六感,说来说去,还是女人的感觉!
绕来绕去,岂不是成了——死圈?!
她最后将这归结于神奇,确实太神奇了,奈何她脑力有限,明明知道他这是在绕她,却实在辩驳不了他,好在这并不是问题,交给时间检验就可以。
现在最关键的是,他们的两张红本本。
她拂开他的手,将自己的腰背调节了下位置,也好让自己舒服一点,就指挥着他,“快去把我们的结婚证拿来。”
“你要结婚证做什么?”男人并没有走,先问了她。
“我怕顾家那边会动手段,所以先找个稳妥的地方放好,比如放在黛茜那里,或者存到银行的保险箱?”因为有此一怕,她可谓是绞尽脑汁。
男人并不赞成她的做法,“银行的保险箱需要亲自开户,还需要指纹验证,这样更容易被查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放在家里,刚刚好。”
他不信,顾程东那只老狐狸,有本事踏进这里一步。
顾梓沫顺着男人的思路想了想,但还是觉得不妥,“你真的能保管好吗?我真怕他们狗急跳墙,到时候什么都做得出来……”说到这里,她没有说下去。
后面还有几句话,她现在挺怕的,就怕他们从陆铭瑄这边下手,将陆铭瑄烧杀抢掠了。
但是她唯恐自己说出来,太夸张了,这个男人不相信。
男人拍拍她的手,给她理了理发际的碎发,“没事,我向你保证,你现在先洗漱下,然后出来吃午餐,下午我们可以去看家具。”
“哦,是。”她忙拍额头,差点就忘记了,昨晚还是她提议看家具的。
解决了心头的难题,顾梓沫的心情顺畅无比,她简单洗漱了下,出去后,一眼就看到餐桌上摆了两碗青菜面。
她身上穿的是短袖的素色碎花睡衣,简单的棉布料,更衬得她身形单薄了几分。
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说,“比我摸起来的感觉更瘦,因为你没有吃早餐,所以不敢给你做太油腻的,你将就着吃点。”
她的眉心皱起,什么叫做摸起来的感觉?难道是在映射昨晚的亲密,但看起来,他现在整个人神清气爽,语气稀松平常,似乎并没有那层意思。
是她想多了吗?但愿是这样的。
男人已经走到餐桌旁,见她并没有跟上来,不由得狐疑回头,就见她有点晃神的站在原地,不前进也不后退,显得有点懵懂。
再看上去,还煞是可爱。
看着她这个样子,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他想给她买些可爱款的萌系睡衣,那样看起来,似乎也不错。
回想起昨晚,他穷尽用词,只有用四个字来概括——韵味悠长。
虽然她看上去很瘦,但是摸上去却是很有肉的,并没有给他一种骨瘦如柴的感觉,两个人贴在一起的时候,是很舒服很愉快的一种享受,最强烈的肉感,莫过于‘发于豆蔻,成于二八,白昼伏蛰,夜展光华’那处,也的确没有让他失望,很美很享受,虽然他没有达到‘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境界,但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已经不远了。
想到这里,男人唇边勾起一个弧度,他踱步走过去,将她引领到桌前,还给她取了筷子。
顾梓沫后知后觉的将筷子握到手里,愣神看了他半秒,随即才反应过来。
还真是——多睡后的后遗症,以后还真的万万不能贪睡了。
用完餐后,她起身回房间换衣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