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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就这么把它们给扔了,我可是在上面坐了一辈子哪。〃
〃真的,它们也像是被用了一辈子似的,看看,有3张已经完全不能用了。〃
他说的是实话,我在一天的工作之后坐下来,也感觉藤椅已不堪重负。最近我们要在家里招待朋友,可不能让朋友坐在摇摇欲坠的藤椅上。要么扔了它们,要么赶紧请人修理。就这样,我想起了厨房桌子上的那个电话号码。
〃把它们送过来吧!〃接通电话后,那头的声音说。听起来直截了当,真实可靠,淡淡地带了旧时的传统。就像是那旧藤椅,我想。
于是我将那3张不能再坐的椅子搬上了车,连同两个小淘气一起,驱车前往。
普弗林先生的房子在城的另一端,小小的,长满了绿色植物,面积只有我们房子的一半。他拄着一一根长长的棍子来开门。过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他是个盲人。
〃请把椅子搬到后院去。〃他仍然用电活里那种平谈话气说。我从车上拿起了一把椅子,托马斯搬起了另一把,威尔蹦蹦跳跳地跑在我们前面,冲进了后院,看到院子有墙,我松了口气。
〃妈妈,他怎么要拿那根棍子呢?〃托马斯问。
〃他一定是看不太消楚。〃
〃那他怎么修椅子?〃
〃哦,我想他的手指头可以当他的眼睛。〃
普弗林先生坐在后院等我们,他的眼睛青直直地望着前面,在他身后,是藤条和各种各样的修好或正在修的藤椅。
〃这是最坏的一把。〃我把藤椅放在他而前,然后喊住威尔,他正往院子深处跑去。
普弗林先生摸索着检查了一遍,说:〃我可以把它修好。〃然后他又问,〃你说你有几张坏了的?〃
〃3张。威尔!赶紧过来,听见没有?〃
威尔终于被我喊过来了,托马斯搬来了第三张椅子。
〃每张椅子收35美元的修理费。你把电话号码留下来,修好后我太太会和你联系。〃
〃好的。〃我说。
曾弗林先生的脸亮堂了一点,〃你有几个男孩子?〃
〃两个。〃
〃你能让他们耽误一会儿,站到我面前来吗?〃
〃没问题。托马斯!戚尔!你俩过来,站在普弗林先生的面前。〃
两个孩子照办了,虽然他们有些困惑,连我也对他的要求一头雾水。
两个孩子站好之后,普弗林先生伸出于来,他把手放到孩子的头上,就像在观察待修理的藤椅似的。
〃哦,和我想象的一样。〃然后他转向我,眼睛仍然望着前面,〃珍惜和这些孩子在一起的日子,时间过得很快,你还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就会长大了,飞了。〃
他还是用那种平淡的语气说,但是,这时的我完全理解他的意思,我知道他心里想说的话。
〃我一定!你放心吧!〃
回家的路上,托马斯和平常一样,问题多多。
〃为什么普弗林先生要把手放到我们的头上?〃他问我。
〃就像我告诉过你的一样,〃我说,〃普弗林先生的眼睛不好,所以他把他的手当做他的眼睛。〃而且也把他的心当他的眼睛。我告诉自己。感谢上天赐予我这两个可爱的孩子,感谢赐予我这个幸福的家……还有,感谢这个家给予我的责任和工作。
一周后,普弗林先生的太太来电话说,椅子已经修好了。旧藤椅经普弗林先生的手,完全变了样,新换上的藤条使椅子稳当结实,就像我母亲把它们刚买回来时一样。待到它们需要重新修理时,托马斯和威尔也已经长大,离开家了。这一切会发生在我还来不及知道的时候,就像普弗林先生说的那样。
所以,我将珍惜和感激与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钟。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4期P36
来一点享乐主义
○小 意编译
是的,是的,我也知道,香烟有害健康,性爱也很危险。最近,这个国家在流行一种讨厌的古怪毛病,这种毛病就是,想当然地认为:“要是你能远离所有快活的事儿,你就能长寿、幸福。”但是,在连烟都不许抽的工作场所一路小跑,手里抓着鼠标,装出一种资产阶级的典范生活,你真的就幸福了吗?一周要工作六十小时,泡在有价证券一览表和满当当的日程表里出不来,难道就是好日子的要素?我可不这么想。
最近这些年,西方社会变成了一个千变万化的大同世界,充斥了通明的灯火、媒体的操控、全球性流言蜚语、让人绝望的竞争。人们日复一日盯着电脑屏幕,就连午餐都在电脑桌上吃,用掌上电脑来安排每天的日程,给自己的孩子安排的时间就叫“游戏约会”。想变得更富有、更瘦、更成功,甚至,难以置信的是,还想变得更年轻,这一切困扰让上百万的人拒绝承认,其实我们认为自己每天都在向美好生活前进的信念根本就是一种误导。工作忙碌了一天,我们急急忙忙赶回家看逗乐的纪实节目,就是为了第二天到办公室讨论电视里种种人造的陌生生活中的倾向和怪癖,生活压缩得只余下了事后感。狂热的生活节奏有时可以被巧妙弥补,诸如锻炼健身、无碳水化合物的菜单、严格配给的少量冰草饮料、在网上精心安排两个星期的“休假”。你看到了吧,这就叫幸福。
这种混合式生活,还要添上反复无常的法规,让抽烟的人挤到人行道上去;让快餐店宣布快餐食品会让人发胖;对电子邮件来往的监控;公园的长椅也要变异,长出了分隔装置,不让人躺下来;还有各种普遍适用的对语言和生活方式的限制。似乎,我们——大众——都变成了小孩,一辈子都需要人家教导,唯恐我们一不小心就开始考虑自由意愿和个人责任,从此走上了危险的道路。
在一定意义上,“好日子”成为人们想象中的遥远终点,只有通过坚定的决心和疯狂的努力才能到达。就像站在轮子上的、摄入了过量咖啡因的仓鼠,我们开始奔跑,汗流浃背,牺牲,恐慌。压力不为人所知,满心憎恶。可能薪水涨了,不过消费也高了。尽管外表风风光光,可是内在的情感匮乏和邻居不以为然的嘲笑,似乎越来越巨大。这样的人生规划出了什么问题?难道我们忽略了什么幸福的关键因素,没有把它们包括其中吗?打赌吧,蠢货,确实如此。
这个东西叫做愉悦。愉悦是什么?牛津美国字典把快乐定义为“愉悦或满足的表情或感受。”而享受则是“得到愉悦的方式。”所以,看来快乐和享受根植于愉悦,而如今愉悦却已经处于灭绝边缘了。并且,愉悦向来都是享乐主义的灵魂,自享乐主义在古希腊第一次出现之时便是如此。
在这个充满压力、负担的紧张时代,人们希望寻找放松和逃离的方式,并非是巧合。如果因为对辉煌的纵情时光的期望不现实,或者干脆出现了绝望感,感觉到巨大压力,因为这种期望超出了现有的生活水平,打破了生活的和谐与平衡,那就事与愿违了。不能刚跑过马拉松,就当头给你一锤,这肯定不好。你不能戒食一个月,然后就立刻吞下整个蛋糕;也不能剥夺自己几年的幸福和愉悦,一直追求变成一个超级明星,得到的结果不过是为了逃离压力,天天喝得烂醉如泥。问题的秘诀是,调整节奏。
吃蛋糕,喝酒,躺在海滩边的吊床上,捧着杯热水看星星,都是享受,不过千万不要把一切都塞进一个日程紧张的六天“休假”里。如果你一天天放松下来,让步于美好、愉悦和自我放纵,你所能得到的不仅仅是每天的快乐,而且,当压力过分时,行将崩溃和爆发的可能性也小了许多。享乐主义的艺术需要经常练习,才能真的应用自如。
大部分定义都认为,享乐主义是一种把愉悦和快乐视为最高准则的生活方式。一个享乐主义者,就是把追求快乐和远离痛苦视为最高追求的人。这么可爱的生活前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扭曲误解了,许多人对此颇不以为然,或者说,其实是相当反感。难道追求快乐远离痛苦真的是一件坏事儿吗?婴儿,这种被所有人认为是天下最纯洁的生灵的小东西,不也在追求怀抱的温暖和满足吗?不也会因为尿布不舒服大哭吗?他们就是这样,他们不曾编排自己,不曾把自己训练成反天性的可笑悲苦处境,否定自我,艰苦朴素。
愉悦是好的;极乐世界也是好的。无度可能不算好,不过剥夺自己的生活乐趣,那就只能被称为愚蠢。只有艰辛工作、美德、牺牲和自律的生活,这叫殉道者,毫无疑问殉道者是讨厌的情人,糟糕的朋友,宴会上最无趣的客人。当然啦,什么好东西走到极端,都会变坏,不过在日常生活中运用真正的享乐主义原则,只会成为一个快乐的人。理所当然,快乐的人毋庸置疑,会让殉道者滚到隔壁去,一个真正快乐的人对这么沉闷的人不可能有兴趣。
真相就是,我们活在一个人为恐惧的时代,电视报道总提醒我们电梯杀手、变态情人、无法觉察的底裤摄像头,而吸大麻的男人跳出了窗户!女人因为长了笑纹,就被解雇了!新娘点了甜点,新郎直接给倒了!哦,好吧,这个世界真的很危险,不过有的时候,你还是得找找机会。香烟可能对你的健康有害,但是被车撞死的机率也差不了多少。生活充满意外,不可能有什么保证,只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没有愉悦、美好,没有合理的自我放纵,生命不但悲惨,简直就是浪费。尽管宗教极端分子咆哮如雷,生活导师们喋喋不休,还有无情的心理学家,享受生活还是能够做到的。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欣赏别人的自由和快乐,快乐的概念似乎拨乱了保守派朋友身上的坚硬羽毛,他们一直在奋力前进,左摇右晃,生怕从螺旋式上升的道路上一脚滑下来,脑海里全是催人泪下的家庭破裂传说。纵观历史,无论在哪一个世纪,人们经常拒不承认毫无节制的危害,特别是在生命变得转瞬即逝、空洞无力的时代,更是如此。“只活在今天”成了对明天充满怀疑的人的战斗口号。但是这些年来,如果没完没了大肆渲染的悲剧真的教育了我们,那就是告诉我们一切都有限度。所以,是的,永远要考虑毫无节制的后果,好在阿们什教徒的晚餐和卡利古拉的酒池肉林中间,还有很多条小路。
现在的大气候,整个世界都处于最不安全的纪元,危险无处不在,自然灾害时时迫近,然后致命一击,世界仿佛不比纸糊出来的房子更稳当。不过,认为这种时候全世界的人都应该叼着水烟筒,就未免想得太简单了。恰恰相反,人们的不安全感,表现的方式多种多样。有些人会更狂热地坚持他们的信仰;有些人则低下脑袋,艰难跋涉,相信只要能控制自己的事业、身体和金钱,就可以控制世界;另外还有一些人,他们被本能牵引,走出去,走到生活的天井之中,跳了一个漫长的轻舞。在这些人的心里,能够听见佩吉·李'Peggy Lee(1920…2002)美国20世界最重要的女爵士乐歌手'慵懒清冷的歌声飘浮在远方,“这就是全部了吗?”这些人,是你愿意交往的人。
反对这种思想的侵蚀,切掉电源,对自己说声不,去参加派对,永远不会晚。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4期P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