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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 2007年合订本txt-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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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诗信一人闷坐在外孙的房间。6点多,突然听到楼下喊〃有人跳楼了〃,她推门发现窗户大开,老伴已经不见了。

  10月27日上午10点多,江家来了个50多岁的男子。来人自称姓张,亮出的身份是〃武昌区纪委书记〃。老江开始有点怀疑,但那人说是吴天祥介绍过来捐款的。吴天祥是江诗信多年的朋友,曾任武汉市武昌区副区长,江诗信就信以为真了。

  那男子称,他们纪委刚收到一笔赃款,准备将这笔款送到爱心助学协会,委托他们捐给贫困学生,要求江诗信提供银行账号。

  江诗信不记得协会的账号,就带他下楼到协会办公室。在办公室,他还是没找到账号,又打电话询问出纳。当时他一手打电话,一手抄号码,包放在侧面的桌子上并没有太在意。

  7000元人民币就在这个包里。73岁的退休老人王小平是协会的出纳,她说,这笔钱是江诗信当天上午刚从银行取来的爱心款,准备捐给红安县一所小学的贫困学生。这是两年多来,逢年过节和住院时社会各界看望他时送的〃营养费〃,他一分钱也没舍得花。

  江诗信事后对老伴回忆,当时这个男子一边说,老江你的包这么破了怎么也不换?该男子离去不到两分钟,江诗信就发现包内的钱不见了,李玉珍说:〃老江当时气得一边撞墙一边哭,从来没有见到他这样哭过〃。

  〃丢钱后,他抽烟越来越多。再见面时,老人憔悴了不少。〃宋功友介绍。江诗信立即到武汉江岸区公安分局花桥派出所报案。花桥派出所所长肖宜学向媒体证实:10月27日,该派出所确实接到江诗信的报案,已经立案,正在侦破之中。

  心灵之累

  在警方破案无果的情况下,江诗信又向协会的上级主管部门…洪山区团委提出查账,虽然有关领导十分信任江老,并没有将丢钱的事情扩大化。但宋功友认为,这事在江诗信的心里打了一个结。

  〃7000元钱对很多人算不了什么,但是对江老是一笔大数目。〃协会出纳王小平介绍,平时协会开展活动应当公款报销的花费,江诗信都不愿意报销,而是自掏腰包。今年协会运送一批爱心衣服到湖北省十堰市郧西县,他又自己出了2000元的运费。

  〃他这么多年一心扑在捐资助学上,对社会了解不深〃,王小平哽咽着说江诗信钱丢后给她打了电话,哭得很厉害,甚至担心出事后公安机关没来调查,大家会不会怀疑他说了谎。

  老人在电话里哭着问宋功友如何弥补亏空,〃钱在家里都被骗了,别人会不会说我老糊涂了?我一心做好事,为什么偏偏要来骗我?我是个名人,被骗了,别人会怎么看我?……〃

  老伴李玉珍说,江诗信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望着天花板发呆,或自言自语,后悔自己不该轻信那个男子。

  王小平说,李玉珍曾告诉她,钱被骗后不久,江诗信回老伴娘家武汉黄陂,听到有人上吊、服毒的事情,〃他平时根本不会问这些事情的〃,但这次不停打听是吃什么药,怎么死的。

  21日,出事前3天,江诗信在家中准备上吊被李玉珍发现。当时老伴苦苦劝慰,但悲剧最终未能避免。

  事实上,江老曾多次经历失窃,协会工作人员介绍,有次在去山区助学的路上,小偷偷了他的钱包,害得他忍饥挨饿。有一年腊月二十八日,江老前往山区的捐款路途中遇到一群流氓,身上带的3000多元捐赠款被抢走。还有一次,老两口在家里看电视,小偷进来偷走了准备捐出去的钱。每一次损失的数目都不少。

  长沙大学心理健康中心贺革教授认为,江老已奔走了14年,14年的悲辛系于一己。而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痛苦挣扎,他的良心之弦早已不堪重负,一次哪怕看似微不足道的伤害都可能摧毁他的心灵。

  尝试解脱

  〃老江太累了,他这次算解脱了〃,老伴李玉珍哭着说。1992年,57岁的江诗信开始捐资助学,这条路一走就是14年。

  1992年春,爱好摄影的江诗信来到湖北采风,看到了一个辍学的小姑娘边看书边煎药,因为看书太专注,不小心将左手伸进了药罐,小手上顿时烫起一串水泡。老人决定,〃有生之年要让100个失学儿童重返校园。〃江诗信把当时有限的一点离休费全拿了出来,他常年奔波在湖北贫穷山区,仅草鞋就穿破了100多双,他个人捐出了7万余元,帮助了230多位贫困孩子重返课堂。

  江诗信的事迹逐渐为外人所知。2004年9月,〃江诗信爱心助学志愿者协会〃成立。该协会成立初衷是把江诗信的个人助学行为变为集体行为,以帮助更多的贫困孩子上学。

  江诗信常年口腔溃疡,〃嘴里烂得不像个样子,舌头伸出来都是黑的。〃王小平说,他一直不能抽出时间好好治。出事前的10月,他刚刚去了湖北郧西,11月又去了湖北红安。每年有9个月时间,他如此奔波在路上。

  今年6月,江诗信曾向主管部门提出辞职。但因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接班,主管部门并没有同意他的辞职。

  〃他觉得自己身心蛮累的,再加上协会资金问题一直短缺。〃宋功友说。当时爱心协会账面上只有8万元,面对雪片般的求助信,这些资金显得微乎其微。老人精神压力很大,一方面自己是〃公益之星〃就应该尽心尽力;另一方面,仅靠自己的力量和社会捐款来助学,老人觉得力不从心。

  〃他有爱心,有恒心,但是他最大的弱点是不会沟通,酸甜苦辣都闷在心里〃,何线说。她和江诗信相识10多年,在她的心目中,江诗信恒心极强,但是〃性格很犟〃。

  当年江诗信刚刚开始捐资助学时,遇到很多非议,甚至嘲笑,但是他不为所动。14年来,他在大山中几次遇到生命危险,遗书就写过4封,就是没有退缩。

  老人离开后,这个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民间爱心助学机构,一时陷入了困顿。

  记者了解,江诗信生前每到一处,只要看到贫困的孩子,就倾其所有。有一次把口袋里所有的钱都捐出去了,没有回来的路费,只好打电话向家里求救。许多钱原本可以以协会的名义报销的,但是江诗信分文不报。2005年,江老七十大寿,儿女出的办酒席的费用及亲戚朋友的贺礼,也分文不少地转到协会里去了。

  江诗信身体不好,口腔溃疡、血吸虫病、肝病经常困扰着他。但为了省下钱来资助贫困孩子,他不去看病,病情严重的时候,舌头从中间裂开了,十几天不能吃饭,他却还往协会里跑,从未断过。

  〃江老走了,真担心一些贫困学生又会失学。〃宋功友叹息着,〃平时协会完全靠江老的名声撑着。江老走了,爱心助学的路今后该怎么走﹖〃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6期P12
 

   

“蚊”道主义
叶延滨

  到了夏天,就知道为什么从古到今有那么多关于蚊虫的文章。愤怒的、幽默的、调侃的,都写得那么投入。我想它们大概都是在相似的情形下写的:夏夜的闷热像个烤炉,逼得人如烤鸭脱光衣服,然后与早有准备的蚊虫进行战斗,战斗得没有睡意,只好坐在桌前写战斗体会。我又想如果追索起来,最早有这类体会的,应是庄子了。庄子写蝶,何等逍遥,如能留下写蚊子的典籍,也让后人少了许多烦恼,想一下“我就是蚊子”,许多事情不也就不了了之了吗?

  我就是蚊子。这个念头一出来让人感到不自在。吸血虫、黑暗动物、总有理的饶舌鬼……不过,就我刚才列出的说法,蚊子会有什么见解呢?它会不屑,它会说别用你们种群里的劣等个体来比喻蚊子。是的,说良心话,蚊子给人带来的不快和麻烦,远比人给人带来的要少得多。那么,为什么庄子没想过它会变成一只蚊子呢?也许,庄子讨厌蚊子。也许,蚊子比蝶丑,但蝶是毛毛虫变的,毛毛虫也不美,庄子要化蝶,先得变成只毛毛虫才行。想来想去,觉得蚊子与蝶的区别就是有没有理论的区别。蝴蝶的逍遥是悄悄地自行其是,蚊子的逍遥是自行其是以后还要振振有词。总是有理,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为自己的那些德行哼哼嗡嗡出一番道理,这应说是蚊虫式遥。记得小时候着一部反法西斯的电影,影片中的小孩儿唱一童谣:“墨索里尼,总是有理,过去有理,现在有理,将来有理!”把墨索里尼四个字改成 “我是蚊子”,就可以叫做《蚊虫逍遥歌》了。

  蚊虫的逍遥与蝴蝶的逍遥有相通之处。一是享受,蝶是素食主义者,所以吃花粉,吸花蜜,醉游花丛;蚊子是肉食主义者,叮人皮,吸人血,与人同舞。二是表现,蝶的表现欲让它以色彩招摇过市,蚊的表现欲是害人前和损人后都展示自己的理论天才。

  蚊子的逍遥,也有与蝶不同的地方。因为对蚊子的嗡嗡人们并不认识它所具有的高妙,所以这样逍遥就更有不凡之处:

  蚊子的逍遥首先就在于它天生具有大理论家的品格,对于来自它的天敌——人的议论,它从不在意。什么黑暗动物啊,什么阴险啊,什么无耻啊,它一律不加理睬。蚊虫只怕敌敌畏之类的杀虫剂,可惜使用杀虫剂的人也怕这种药水,所以蚊虫就天不怕地不怕了。蚊子总在对人说,别骂蚊子,我们生下来就是吃人血的,就如你们要吃肉一样,我们吃血并不以消灭对方生命为代价,而你们吃肉,却要先夺被食者生命,多不道义。因此蚊虫劝人类也改为吸血,一旦人道主义进化为蚊道主义,

  世界就太平了。

  正因为蚊子是这么想的,所以它一边吸血,一边在向被吸血的人讲它的蚊道主义。它不只叮小孩儿,尽管小孩儿的血更甜美,它还要叮大人,因为作为理论家,吸血只是为了维系生命,布道才是它的使命,所以它要向大人物挑战。这一点,蚊虫理论家与人群中的某些理论家有相通之处。与名人争论,与名人对话,给名人写信,揭名人老底,如此一类操作都是蚊虫式理论家进步的高速通道。这是一个常见的现象,正如蚊子一边大讲蚊道主义,一边就心安理得地吸血,某些理论家虽然手法很下作,打出的旗号却很堂皇。

  有了堂皇的旗号,蚊子们心里都很平衡。这一点蚊子比人也“逍遥”得多。当一回人,做了坏事,就有人说“你亏不亏心啊!”做了亏心事,总有鬼敲门,这就不如蚊子了。在蚊道主义旗帜下的蚊子一边布道一边实践,也要冒着死的危险。蚊子不怕死,这就真是“逍遥”得透底了。蚊子说,死算什么,打在蚊身上,流的是人血。在对蚊作战的战场上,只流人的血,而蚊子还照样在人血的滋养中,代代繁衍。啊,真是蚊子不败!

  由此想来,庄子变蝶没变蝶还要置疑。吸过庄子血的蚊子,会自认为身上有庄子一样的血而变成庄子。这一个问题不知庄子会怎么想,是否也是蚊子的逍遥?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6期P33
 

   

“球王”贝利:一个让对手尊重的人
王飙

  “球王”贝利的父亲是一名职业足球运动员,在父亲的影响之下,贝利从少年的时候起便喜欢上了踢球,他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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