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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不懂,如果上大学,我这网站就死了。我还要挣钱,网站不往商业方向发展不行。”看儿子如此坚持,母亲最后还是妥协了。
1999年高考那天,李想正登着自行车去领取杂志赠送的IBM的网页制作软件,路过学校门口时,有人问:“今天高考,你怎么不去?”李想没回答,当时心里有酸痛和失落,不过当他取回软件,做在椅子上自己研究的时候,那种失落感瞬间一扫而光。
“一开始是自己做着玩,但我这个人喜欢争强好胜,别人做得好,我就要比别人做得更好。”他把自己喜欢的电脑硬件产品都放在网上,有很多人上网和他交流,慢慢地就有了访问量。3、5个月后访问量达到1万人次/天。这时候,广告商就找上门来。不读书后的第一个月,一个广东老板说要给李想寄推广费,他没当真,结果对方真寄来了6000多块钱。当时他还没构思好如何进行网站的商业化运作,给自己定的目标只是月收入2000块。到年底,他赚到了10万块。但好景不长。1999年下半年,互联网泡沫破灭,李想的广告一个都没了。
虽然遭遇挫折,但李想并不气馁,因为做网站让他找到一个让自己全力以赴的事情,而且是自己特别喜欢的事情。
自己的孩子多少钱都不卖
2000年春节前,李想说服大学毕业后到深圳打工三个月的高中同学回到石家庄,把两个人的网站合到一起——两人达成一致,新网站名叫泡泡网,并注册成立了PCPOP公司。由于公司法规定,成立公司需三人以上,于是李想又朝别人借了一张身份证。
公司的初始投资就是自己做网站淘到的第一桶金,那10万块钱。新网站很快就有了访问量,但却见不着效益,因为在石家庄没有收入机会,李想决定移师北京。 2001年底,李想到了北京,一开始租了一间民房,半年后,网站访问量每天有3…5万人,广告商又找上门来,而且开出的价格比原先还高。2002年,他们搬到写字楼,这一年网站的收入达到50万。迈出了第一步,以后的路似乎越走越顺,2003年他们的收入达到200万,2004年上千万。
有人说李想很顺,他不否认这种说法,但很少有人知道,他也曾有过惨痛的失败,并因此改变过自己。2003年,公司遇到过一次困境。一半的骨干员工不辞而别,网站内容的骨干编辑力量几乎悉数被竞争对手挖走,李想好几夜没睡,一个一个打电话,求他们回来,但最后一个都没有争取回来。后来,李想终于想通了,是自己出了问题,因为他并不善于与人沟通。“通过这个我看到了自己的缺点,我拼命地看书,去上一些培训的课,都是教怎样与人沟通和相处的,慢慢能力就锻炼出来了。”
2004年的时候,曾有人有意出资近1亿元来收购李想的公司。对李想来说,卖掉公司,这意味着23岁的李想和几个创业元老们都有可能得到数千万的现金,这不能不说是一件极其诱人的事儿。但李想没这么做,当时跟随他的创业者也不理解。“2002年、2003年时,我赚到一些钱,所以自己买了车,买了房子,当时对钱的欲望其实变得更高一些,但是当需要卖的时候,其实自己心里特别痛苦,当时在挣扎,后来发现其实这些钱并不是我想要的,而真正想要的其实是和这个团队一起把这个事业做得更大,而且那个钱真的不是自己想要的!”
我的专注与理性都用在刀刃上
简单省事是李想的基本生活准则,一顿饭2块9毛钱的菜,加5毛钱的包子,就是这位身家过亿的新贵的工作餐。由于李想很瘦(183cm,腰围2。3尺),所以买衣服是个麻烦的事,而他又是个吝惜时间的人,好在,这一切可以由贴心的女朋友来完成,不过李想也有个小要求——除了名牌,什么衣服都成。
但他也不是什么都抠门。他狂爱汽车。除了那辆常开的小POLO,他有着一辆宝马三系。半个月换辆车出去兜下风,发散下思维,这是他坚持了二年的模式。
他有着一个和自己一样理性,但又不乏温柔的女友。出了名以后,每天总会有大批的人找上门来。要求合作的、前来应聘的,还有追上门来的fans,这一切全由女友分类处理。李想跟女朋友已经有长达6年的感情。跟女友的相识,源于2000年石家庄某报的报道。当时女友见报后,设法在网上联络到他,两人越聊越相投。网上聊天半年后,他认为可以见面。“回来后,他说比原来想象的好,家庭背景也相当。”母亲还记得儿子当时的话。同时她表示,自己儿子变得更理性了,也比刚玩电脑时更专注了。
李想说自己的专注和理性源于《韦尔奇自传》和《旁观者》。他觉得这类书就像好朋友一样,很早以前就在帮他。它们给他建议,并用别人的经验和观察到的错误让他少犯错误。但同时他也表示,这些书要分谁看。心细而又乐于一点点消化的人,书上的精神才能发挥作用。
因为是80年代,也因为他已经懂得如何经营,他努力将公司弄得像家一样,像游乐场一样。所以,在今年这个38年才一遇的七夕,他刻意地要求别人把他扮成了媲美“如花”的织女。而拍照时,他又远远地躲到了后面,将同事们的欢快模样推到了镜头前。“工作像工作,玩就有玩样儿”是他最常说的一句话。
问到归根结底的一句话之后他说,网络是一个绚丽多彩的世界,它不仅让他拥有了事业、财富,更让他觅到了红颜知己。在他眼里,网络在一开始就不是虚幻的,而是有生命的,因为互联网终端的也都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任何人够幸运而又坚韧,就不会任由理想的泡泡在青春的浮华中随风吹起,最后又瞬息破灭……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6期P24
捆绑苦难
朱成玉
在那次关于矿难的采访中,我接触到一位被双重苦难击中的中年妇女:瞬息之间,她失去了丈夫和年仅18岁的儿子。
她在一夜之间变成孤身一人,一个家庭硬生生地被死亡撕开两半,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尘土里。
两个鲜活的生命去了,留下一个滴着血的灵魂。悲伤让她的头发在短短几天就全白了,像过早降临的雪。
一个人的头发可以重新被染成黑色,但是,堆积在一个人心上的雪,还能融化吗?
那声沉闷的巨响成了她的噩梦,时常在夜里惊醒她。她变得精神恍惚,时刻能感觉到丈夫和儿子在低声呼唤着她。
同样不幸的还有很多,一个刚满八岁的孩子,父亲在井下遇难,而母亲在上面开绞车也没能幸免于难,强大的冲击波将地面上的绞车房震塌了,母亲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离开人世。
在病房里,我们不敢轻易提起这场噩梦,这使我们左右为难。主编给我们的采访任务是关注遇难职工家属的生活,可是我们真的不忍心再掀开她的伤口,那一颗颗苦难的心灵简直就是一座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悲伤的火山。
我们沉默着,找不到可以安慰她的办法,语言在那里显得是那样苍白无力,就像一个蹩脚的画家面对美景时的束手无策。
由于过分悲伤,她整个人都有些脱形了,但是最后还是她打破了沉寂。在得知了我们的来意后,她说,活着的人总是要继续活下去的,但愿以后不会再有矿难发生,不会再有这样的一幕幕生离死别的悲剧。
我在笔记本上收集着那些苦难,那真是一份苦差事。每记下一笔,都仿佛是在用刀子剜了一下她的心。那一刻,我的笔滴下的不是墨水,而是一滴滴血和一滴滴眼泪。
在我问道关于以后生活方面的问题时,她做出了一个让我们意想不到的决定,她要收养那个失去父母的孩子。
“我不能再哭了,我要攒点力气,明天还要生活啊……”在她那里,我听到了足以震撼我一生的话:“我没了丈夫和孩子,他没了父母,那就把我们两个人的苦难绑到一块吧,这样总好过一个人去承担啊。”
把两个人的苦难捆绑到一块,那是她应对苦难的办法。厄运降临,她没有屈服,她在这场苦难中懂得了一个道理,那些逝去的生命只会让活着的人更加珍惜生命。
短短几天的采访行程结束了,临走的时候,我去了她的家。我看到她把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几盆鲜花正在那里无拘无束地怒放,丝毫不去理会尘世间发生的一切。那个失去父母的孤儿正在院子里和一只小狗快乐地玩耍。我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抬头就看到房顶的炊烟又袅袅地飘荡起来了,那是在生命的绝境中升起的炊烟啊,像一根热爱生命的绳子,在努力将绝境中的人们往阳光的方向牵引。虽然纤弱,但顽强不息。
我知道,在以后的生命中,无论身处怎样的困境,我都会坚强地站立。因为我知道,曾经有一个人,用她朴实的生命诠释了她的苦难——把两个人的苦难捆绑到一块,苦难便消解了一半。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6期P15
渴望
李汉荣
火温暖我们。谁知道火的寒意?
水滋润我们,而我们并不知道水的渴意。
音乐从琴弦上漫过,琴弦陷入更深的孤寂。
岸上的鱼死于对一滴水的思念。
桥弓着腰,将道路背过去,河流同情它渐渐苍老的身影。
太阳哺育我们,而它正在火海中逃往,我们是隔岸观火的人。
船送我们上岸,而船没有岸。
一朵百合花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美丽。
鸟告所我的或许是最简单的道理,但是我一句也听不懂,
鸟语是我永远不能掌握的外语。
我所欣赏的月亮上的美丽幻影,是陨石轰击留下的伤痕。
大海不停地为我们制造彼岸的幻象,而他永远沉沦在自己的苦涩的盐里。
被扭曲锻打的金属渴望回到简单的矿石状态。
一张被涂抹的白纸梦见自己变成白纸。
白纸梦见自己变成青翠的树木。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6期P57
金色大厅里的小男孩
石熔
2004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在维也纳金色大厅聆听中国钢琴家孔祥东演奏会。当贝多芬的C小调奏鸣《悲怆》从孔先生十指间流出时,我习惯性地看了一下舞台上方的管风琴。这时我发现在巨大的管风琴右侧有一个4岁的外国男孩半蹲半跪,透过栏杆之间的空隙在向下张望。
因为处在最佳角度,小男孩可以清楚地看到孔先生强有力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跳动和起伏,还可以欣赏到最佳的音乐共鸣。当第一乐章快要结束时,小男孩可能感到原来的姿势不太舒服,便开始轻轻地坐下,双手抱着膝盖认真地欣赏起音乐来。整首曲目大约有20来分钟,小男孩始终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这个坐姿。直到曲终,掌声响起前的一瞬间,小男孩弯着小腰迈着猫步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前台。借着大厅亮起的灯光,我看见在前台出口处一位配带标志的女工作人员,微笑地拍了拍小男孩的头以表示赞许。
不知为什么这件事情对我有那么大的触动,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我总是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