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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面。”
江行止看了眼宁冉声,他什么时候说要带她一起去了?
只能这样子了,秦佑生点头同意,待宁冉声跟着江行止走出办公室时,突然想起一件事,一边在心里骂自己糊涂,一边从皮夹里拿出一叠美金,强制放到宁冉声的皮夹里:“看到什么就买什么,不够了就刷卡,等回去前我再陪你逛街,给姐姐和小驰他们买点礼物,让你带回去。”
江行止:“我们不是去逛街的。”
秦佑生:“总要路过大街吧?”
江行止越发觉得秦佑生的“好”会把宁冉声宠坏,而他自己就像一个操心的上帝,原本只是作为他们这段感情的旁观者,现在越看越想取而代之。
其实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开始操心别人的感□时就不对劲了,是横刀夺爱的危险心里讯号,江行止认识到自己的不道德,从大厦出来时故意走快一点,要跟宁冉声保持着一定距离。
偏偏宁冉声第一次来异国他乡,生怕自己走丢了太麻烦,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江行止。
——
秦佑生结束了早晨的会议已经到中午了,午饭助理帮他订好餐,餐还没有送到,他去茶水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折回来时听两个女员工讨论宁冉声。
“那位中国女孩到底是秦先生的女朋友?还是另一位英俊的中国男人的女朋友啊?”
“是啊,他们一块儿出去的时候,感觉就像情侣一样。”
“……”
秦佑生有些头疼地回到了办公室,心想江行止品位比自己好,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狗血事,何况他知道行止有个喜欢的女孩。
江行止对他说过那个女孩,他用“乖乖巧巧”、“温温婉婉”来形容自己的暗恋女孩,所以江行止的暗恋者也不会跟宁冉声划上等号;另外行止的性格他很清楚,绝不会放弃一个喜欢多年的人冒然喜欢上冉声。
秦佑生前前后后分析了一遍,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
——
宁冉声跟江行止见了苏念,苏念住在旧金山九曲花街的旅馆里,宁冉声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画画,画的是正宗的国画。
宁冉声不懂国画,但也看出了苏念画里的清新典雅、意境悠远。
“行止,你说我画得如何?”苏念对江行止说。
“很好。”江行止赞赏道。
“以前我跟他一起学的画画,老师总说我天分不如他。”苏念看着书台上的画淡淡道,她口中的“他”,指的就是傅景蚺。
“他现在肯定画得没你好。”江行止说了一句实话。
“是啊,我这几年一直在画画,他肯定很久没有画了。”苏念抿了抿唇。
苏念的左脸被硫酸毁坏后做了植皮手术,但是左脸依旧留着被毁容的痕迹,对比她的左脸,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很吓人,对吧?”苏念问宁冉声。
宁冉声看着苏念,摇摇头:“不吓人,我觉得吓人的是苏可。”
苏念说了一些关于自己和苏可的事,双胞胎姐妹,看起来令人羡慕,实则是多么无奈的事。
她们有着一样的脸,每天必须要梳着同样的发型穿着同样的衣服上学放学,直到喜欢上了同一个男孩。
苏念曾问过傅景蚺:“我跟妹妹那么像,你会不会认错啊?”
傅景蚺笑着揉乱苏念的头发:“不会,我有一双火眼金睛,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那个是你。”
“那我跟苏可那么像,为什么你喜欢的是我,不是苏可?”
傅景蚺:“不知道诶,要不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让我心动了。”
……
苏念傅景蚺的故事让宁冉声感慨万千,相反江行止听完依旧无波无谰:“傅景蚺最近有动作了。”
“我知道。”苏念指甲扣着手心,“下个星期,苏式召开股东大会,要把苏式正式命名傅式,所以下个星期我要出现到股东大会,行止,你帮我。”
江行止扣着额头:“苏式的股东你都熟悉么,认识几个,他们会相信你的话吗?”
“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信。”苏念摇摇头,“但我不想让我爸爸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产业被轻易易名了。”
江行止扣着额头:“有一种办法虽然不道德也违法,但是能向众人证明你是苏念,核对你跟苏可的DNA。”
“好。”苏念同意江行止的主意。
宁冉声真的很喜欢苏念的画,临走前因为多看了几眼,苏念把这幅《春江鹅图》送给了她,宁冉声开开心心地收下了,然后请苏念晚上一起到秦老师那里吃晚饭,她去唐人街买些中国菜回来。
宁冉声是真挚邀请苏念,但苏念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会吓着你们的朋友的。”
“会么?”宁冉声看向江行止,示意江行止一起邀请苏念。
江行止看了眼急哄哄的宁冉声,清冷的眉眼染上了一丝温柔,转过头对苏念说:“苏念,见面到现在,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一个事实,你气质比读书时更好了,我想你依旧每天练习画画,应该更能想明白这个道理,皮相并不是最重要的。”
宁冉声跟苏念逛了旧金山的唐人街,买齐了很多原料,另外还买了白面,因为苏念说她会捍饺子皮。
回到诺布山的别墅后,宁冉声跟苏念一起霸占了何嫂的厨房。
苏念烧的一手好菜,苏念烧菜时,宁冉声就给苏念打下手,一边帮忙一边说:“我本是请你来吃饭的,结果还让你动手。”
“我真的很久没有跟朋友这样逛街做东西吃了。”苏念切好菜转过头,“冉声,谢谢你。”
宁冉声笑笑,正在这时,外面客厅里外的门铃响了。
何嫂去开门,过了会,外面传来秦佑生和一对男女的说话声。
宁冉声猛地一怔,转头看向苏念,苏念默默低下头:“该来的人,怎么躲也躲不了,但为什么错的人不是我,害怕见面的人却是我。”
45
为什么错的人不是我;害怕见面的人却是我?
宁冉声不知道如何跟苏念解释,很多时候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道德和道理可以讲,国家要维持一定的道德底线;所以才有了法律。
至于苏念的问题,好比很多欠债的横过讨钱的,虽然大家都有一张皮;但其中的厚度是不一样。
外面秦佑生已经请傅景蚺和苏可坐下;厨房在饭厅过去还要转个角;隔着两扇移门,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外面的交谈声;而厨房里面安静下来后只剩下油锅炒菜发出的“滋滋”声;一时失神的苏念赶紧关了电磁锅的开关。
宁冉声对苏念说:“你先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苏念对她点点头:“我就在这里。”
宁冉声真的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那么爱作弄人;有些悲剧早已分不清是天意弄人,还是人为作恶。
宁冉声从饭厅里走出来,身上还穿着何嫂的蓝白格子围裙。
秦佑生前一秒还跟傅景蚺寒暄,后一秒抬头看向宁冉声身上的围裙,俊雅的眉眼随即弯了弯,眼角漾着舒心的笑意。
但是宁冉声不舒心啊,苏念还在厨房里呢。
同时在二楼等吃的江行止听到声音也立马下楼来,他走在楼梯上时面无表情地跟宁冉声对视了一眼,心里也觉得这事实在凑巧过了头。
“在厨房忙?”秦佑生问宁冉声,然后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宁冉声视线打转了一会:“正在做晚饭。”
秦佑生说:“原本还想邀请傅先生傅太太在我们这里吃饭呢?现在你说还要不要请他们呢?”
宁冉声沉默不语。秦佑生虽然在问她意见,但是从他口气可以知道,他已经邀请了傅景蚺和苏可一同吃晚饭,现在她说反对也来不及了。
宁冉声懊恼自己事先没有跟秦佑生商量就把苏念请到家里,才会出了这茬事。
幸好她还有一个同谋江行止。
江行止已经从楼梯下来,似乎一点也不怕苏念跟傅景蚺撞面,淡然地跟傅景蚺和苏念点点头,然后直接在沙发坐下,对苏念在厨房这事一点也不关心。
所以急的人只有她?
秦佑生把何嫂叫过来:“何嫂,晚上你多做几个菜。”
何嫂指向厨房里的苏念正要开口,弹坐起来的宁冉声拉上何嫂的手,对秦佑生说:“我跟何嫂一起去。”
宁冉声再次回到厨房,苏念又在里面忙活起来了,她进去的时候,苏念笑着转过头:“冉声,帮我尝尝这汤味道怎么样?”
宁冉声面色抱歉地看着苏念:“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会过来。”
苏念情绪已经恢复正常了,淡淡道:“我没事了,这个世上总有很多猝不及防的事情出现,不过说起来还真是挺巧的,以前我第一次做饭是为了他,现在我那么多年没做饭了,结果再次做的第一顿还是给他……不知道他的口味有没有变。”
苏念平淡的口吻带着满满的自嘲,宁冉声心里唏嘘:只道是男人的口味和他的心一样,都是极其善变的,即使有几乎不变的男人,吃多了同一种味道时间久了,也会心痒想换换另一种口味。
宁冉声再次出来,端出了苏念做的土豆牛肉放在外面饭厅的餐桌上
“原来宁小姐会做饭呢。”一道粗哑的女声响起,是苏可开口了。
宁冉声有点诧异地看向苏可,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并且对她笑了笑。
“是啊,味道还不差呢。”宁冉声索性把苏念做好的几道菜全部报了出来,“刚刚我做了糖醋里脊、土豆牛肉、砂锅茄子……”
秦佑生何其聪敏,一下子就明白了“厨房里的秘密”,面不改色地看了眼江行止一眼。
“失陪一下。”江行止站起来往厨房走去,走到厨房后对看里面的苏念说,“我们不能给他们准备时间,所以你暂时不能出去。”
“我明白。”苏念轻声道,声音清婉动人。
江行止心里也产生了点感慨,苏家两姐妹,一个毁容,一个毁声,如果只是为了男人,未免有些可笑。
为了让秦佑生知道事情经过,江行止在厨房里给秦佑生发了条短信,内容很简单:“苏念也里面。”
外面的秦佑生看完短信,将手机随意放在茶几上:“这几天旧金山的天气要糟糕起来了,说起来旧金山真没几天好天气。”
傅景蚺同意地点点头,坐在他身边的苏可微微抿着唇,清丽可人。
秦佑生站起来:“既然饭好了,傅先生先请把。”
——
饭厅跟厨房隔着一个弯,宁冉声把苏念做的菜一道道端了出来,餐桌上立马就菜香四溢。
傅景蚺对着秦佑生直夸宁冉声心灵手巧,秦佑生脸皮再厚实,也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嘴上依旧含着笑意:“差强人意吧。”
苏念做的最后一道菜是酱汁牛排,酱汁上撒着白芝麻,看起来就鲜美多汁。
宁冉声把最后一盘菜放在傅景蚺跟前时,被秦佑生拉住手:“你坐下来吃吧。”
“好。”宁冉声乖巧地在秦佑生身边坐下。
傅景蚺对着一桌子菜;对宁冉声说:“想不到宁小姐是清市人,却能做一桌子S市的菜,真是难得啊。”
宁冉声扯着嘴角:“傅先生先尝尝看吧,还不知道能不能合你的口味。”
一千个厨师,一千种口味,一个男人区分两个女人方法太多了,苏可可以假装失忆,可以自损嗓子,但是这菜的味道呢?
“宁小姐做菜有些习惯跟我认识的一位故人一样呢。”傅景蚺尝了饭菜后说,而他身边的苏可听到他这话,面色立马微微泛白。
宁冉声笑问:“傅先生说说看?”
“茄子去皮、酱汁要放白芝麻,另外同样是多姜少蒜。”傅景蚺眼里带着一丝怀念。
“有这样习惯的人很多。”宁冉声说看向傅景蚺,“傅先生那么了解那人的做菜习惯,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