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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耸然动容,难道是汤谷群雄以这法子求救么?
拓拔野俯身细看,抚摩了一阵,沉声道:“是新近刻的,只怕是真出事了。”蚩尤咬牙道:“难道是水妖找上门来了么?”两人对望一眼,霍然起身,奔回木屋。
拓拔野将纤纤藏好,嘱咐她无论如何不可出屋,直至他们回来为止。纤纤哪愿一人留在此处,自然吵着要随两人前去。拓拔野对她素来心软,百依百顺,想到她一人留下,也自不放心。但此行凶险,带她前去也是殊为忧虑。
蚩尤道:“倘若水妖果真攻占汤谷,只怕已经知道我们下落,将纤纤留下反倒不妥。”拓拔野点头道:“说的也是。”纤纤大喜,拍掌笑道:“鱿鱼,下回比武我让你赢!”
当下三人骑乘十日鸟,全速飞翔,将近黄昏时便到了汤谷岛。高空盘旋,只见岛上炊烟袅袅,人群往来悠闲有序,怎么也不像经受大乱的模样。两人疑惑不已,于是又环岛飞行,四下探看,均无意外景象。四周海域也没有任何水妖船只。
突然岛上有人瞧见他们乘鸟盘旋,大喜欢呼道:“是城主和圣法师!”登时人人抬头,挥臂欢呼。十日鸟鸣啼怪叫声中,徐徐降落,群雄涌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拓拔野二人还未开口,却见柳浪挤开人群,拜倒道:“恭迎城主、法师、圣女圣驾。”众人也随之纷纷拜倒。拓拔野连忙请起。
正此时,远处人流涌来,赤铜石等人听见消息,悉数赶到。他们瞧见三人,虽然面露欢悦之色,但旋即又为愁云笼罩。
蚩尤沉声道:“岛上出什么事了?”赤铜石道:“时间紧促,属下长话短说。”拓拔野二人见他面色凝肃,知道事态严重。
赤铜石道:“自城主、法师、圣女走后,岛上兄弟都依照圣谕,遍军操练,在谷内筑建工事。大伙儿团结一心,原也相安无事。但两个月前,那吉良与姜古木见城主你们久未回来,就四下散布谣言,蛊惑大伙儿说你们必不是圣使,只是被流放此处的罪民,早就骑鹤自行逃走,不顾弟兄们死活了。”
蚩尤大怒,强忍嘴边的“紫菜鱼皮”,冷冷道:“便是那个龙蟒吉良和两头魔王姜古木么?”
赤铜石点头道:“正是。弟兄们自然不听信他们的胡说八道。那两个逆贼见无缝可钻,一时也无可奈何。但过了半月,又乘着悔过日临近,大肆蛊惑。”
纤纤奇道:“悔过日?”赤铜石道:“每年二月十五,大荒中各城邦必要将此前一年金木土火四族中犯下重罪的人集结到水妖的望潮城。由水妖派遣一艘大船,将这些罪囚在二月十五之前送抵汤谷。”
拓拔野心念一动,果听赤铜石道:“那两个逆贼想乘水妖悔过船靠近之时,攻上船去,劫持悔过船及船上水手,逃离此处。”
从前羽卓丞元神封印于苗刀之内,与扶桑灵力及十日鸟灵力彼此呼应,形成极为强大的念力网,岛上人纵然有船,也难以逃逸。那悔过船亦不敢靠近,只能远离岸边,借助法术将众囚远远地抛送上岸。现下念力既消,自然无所阻隔,以汤谷群雄之力,要想从岛上奔跃百丈,攻上悔过船也就不再是难事。
赤铜石道:“大伙儿在岛上呆得久了,难免郁闷得紧,都想早日逃离此地。”拓拔野知他想为某些从者求情,微笑道:“是。这也没什么错。”
赤铜石心下稍宽,道:“但大伙儿惦着城主、法师的嘱咐,大多不愿意做这违反圣谕之事。我和柳军师、盘将军也竭力收束大伙儿,不受蛊惑。岂料那群逆贼叛心已决,表面上不动声色,服服帖帖,趁我们麻痹之时,反戈一击。”
赤铜石道:“那吉良、姜古木乘大伙儿睡着的时候,集结了几百个反贼动用妖法将我们封闭经脉穴道,只有柳军师和成猴子等人警惕,逃了开去。反贼将我们尽数关在谷内,日夜等候悔过船。”
成猴子插嘴道:“柳军师带着我们藏在东岸,一面寻隙营救大家,一面叫我们钓鱼钓乌龟。”
纤纤格格笑道:“钓了乌龟做什么?”拍掌笑道:“是了,要拿乌龟做信使!”
那笑靥娇甜动人,柳浪生怕自己一望之下不能自已,连忙扭头道:“属下带着五十六个兄弟,接连钓了三天的鱼,在一百多只海龟和几十条鲨鱼上刻了求救文字。料想春天既到,那群青甲龟必定游溯回出生岛屿求偶产卵,途中必经古浪屿。冀望城主、法师能凑巧看见……”
拓拔野虽然瞧他色眯眯的讨厌,但想他危急关头还能镇定自若,缜密思虑,心中不由起了敬佩之意,笑道:“果然不愧是汤谷军师。”
柳浪对这两个少年领袖不知怎地,颇为畏惧,听他夸奖,心中大喜。纤纤得意地笑道:“还是我神机妙算。若不是我缠着要吃海龟羹,你们两个能瞧见么?”
赤铜石道:“我们在谷中山洞被关了三日,到了第四日晌午,悔过船来了。远远地在洞中就听见了厮杀之声。那吉良和姜古木极是悍勇,过不多时,就有逆贼跑来招呼看守我们的百余反贼,说是已经得手。反贼刚要撇下我们与吉良会合,柳军师带人赶到,将他们擒下。但当我们赶到岸边之时,吉良两个逆贼已经带着几百人乘船逃离。海上、岸上只剩了百余具尸体。”
第四部分 谈笑伏兵第59节 谈笑伏兵(2)
拓拔野道:“如此说来,他们已经走了十几日了?”赤铜石点头不语。
柳浪道:“倘若只是反叛逃走那也罢了,但偏生挟持了悔过船。若是水妖不见悔过船回来,定然起疑,到时只怕便有大量水妖赶来此处,恶战难免。”
赤铜石道:“以我们眼下之力,要与水妖直接抗衡,定然不是对手。”众人心中都是一片沉重,千万双眼睛均盯在拓拔、蚩尤身上。
蚩尤心中怒极,忽然想起当日在汤谷之上,他与拓拔欢天喜地忘乎所以之时,羽卓丞当头所浇的冷水。今日看来,果然一点不假。这帮亡命之徒原本就难驯得紧,倘若时日一久,纵然对他们颇敬畏,也必生出事端来。
眼下若不将这逃匿的一帮给降伏,他与拓拔野二人在众人心中的威信将会大大减损,最终荡然无存。要想让这群悍徒成为纪律俨然的精锐之师,与五族抗衡,确实还任重道远。
拓拔野道:“他们往哪里去了?”
赤铜石道:“瞧他们起程之时,似是往南绕行。”柳浪道:“朝东再数百里就是龙族海域,他们必不敢前往。朝北乃是水妖海域,也有众多岛国,但都在水妖巡弋范围之内,他们定然也不敢去。朝西大荒,只怕他们也不敢回去。惟一可能,便是朝西南或是折往东北而行。”
拓拔野道:“倘若他们往西南而行,必定要经过古浪屿,但我们并没有瞧见。想来他们也不敢冒此危险。”
柳浪点头道:“所以如此说来,他们必是虚晃一枪,转折东北。”蚩尤冷冷道:“就算到了北极天柜、南海融天,我也要将他们擒回来。”
天柜山与融天山乃是大荒传闻中,南北海水注入处。众人听他语气森冷,都有些不寒而栗。这十五六岁的少年远较他年龄为成熟,半年不见,更为气势轩昂,如天神傲立,不怒自威。即便是赤铜石这般久经风雨之人,对他也有莫名敬畏之心。
拓拔野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纤纤也缠着要去,但此次被拓拔野坚决推拒。纤纤无奈,只好嘟着嘴,闷闷不乐的与辛九姑站在一处。
拓拔野、蚩尤与众人交代几句,便乘骑十日鸟,匆匆朝东北飞去。
夜空晴朗,群星璀璨。两人乘鸟御风,不停不歇,朝东北方向疾飞。十日鸟咿呀怪叫,方圆百里之内的季候鸟禽都吓得远远绕行。
到了第二日清晨,他们已在距离汤谷数千海里的东北大海。以普通船舰的航速计算,吉良等人当离此不远了。况且船上仍有大量水妖水手,要想顺利全速前行也决非易事。
果然,又飞行了约莫半个时辰,远远的便望见海上一艘大船迤俪蛇行,风帆鼓舞,大旗上可以瞧见一个“水”字。海上漂了百十具玄服汉子的尸体,当是悔过船上的水族水手无疑。想来船行此处,船上起了争执,水妖想夺回掌控,是以纷纷被杀,抛入海中。水手既死,这船想要继续航行也是极难了。
蚩尤喝道:“他奶奶的紫菜鱼皮,追上去!”十日鸟齐齐鸣啼,红翼并张,宛若赤风卷舞,狂飙俯冲。那悔过船上的众人听见十日鸟鸣啼之声无不魂飞魄散,阵脚大乱。
只见一个长了两个头的巨型大汉冲到甲板上,朝他们眺望,大喝道:“装神弄鬼的小子来了,操家伙!”百余个大汉弯起巨弓,瞄准待射。船上两舷的投石机也纷纷上弹。
拓拔野笑道:“他奶奶的紫菜鱼皮,盘谷训练出的活儿全拿来对付咱们啦。”蚩尤突然长啸一声道:“却不知我修行了半年的成果如何!”拓拔野悠然笑道:“既是如此,我便一边歇着,瞧鱿鱼的表现罢。”
话音甫落,“飕飕”之声大作,数百枝长箭劲射而来。
十日鸟怒鸣声中,巨翼齐舞,滔滔热风陡然狂卷,登时将那密雨般的长箭吹得偏离方向,四下散落。
巨翼热风猛冲海面,与微凉的海水方甫接触,立即冒起漫天白色水汽。碧海之上,宛如云雾突起,阳光迷离,煞是好看。
船上众人见箭雨被十日鸟一击即溃,失声惊叫,面有惧色。投石机乒乓大作,无数巨石破空飞来,但被那十日鸟巨翼震舞,也都纷纷落入海中。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一团火球破空飞舞,夹带风雷之势朝他们猛撞而来。
蚩尤青光眼刹那之间瞧得分明,那火球来处,一个身穿红衣的瘦高男子伫立船舷,手持火云弓,环身所绕乃是一条长了犄角的赤色巨蟒,身上有六对小足,曲伸不已。正是龙蟒吉良。
蚩尤大喝一声,反手将苗刀拔出,当空一刀疾斩而下。一道绿色光波倏然随着刀光飞出,闪电般切入那火球之中。
“吃”的一声,那火球宛如被冰寒笼罩,光芒陡减,裂成两半,白汽激射中,颓然掉落。
吉良张开火云弓,接连又是三颗火云弹。红色的弹丸激射而出,与狂风摩擦,立时爆炸为熊熊燃烧的火球,飞得越远,那火势越是凶猛。三团火球品字形猛冲而来。
十日鸟急速飞行,瞬息之间与那火球便只有数丈之遥,蚩尤突然高高越起,呼啸声中,手中苗刀纵横挥舞,意念集中,口念御兽诀,三只太阳乌左右、下方闪电般窜出,一口将那火球吞入。
红光眩目,一道红线滑入太阳乌肚中,瞬息即没。太阳乌欢声长鸣,似是饥饿已久,终于吃到了美味佳肴一般,又是满足又是欢喜。
蚩尤哈哈大笑道:“姓吉的,还有多少都拿出来,我也好喂它们吃个饱。”那笑声浩荡狂冽,听在吉良耳中更是说不出的刺耳可怖。
他心下大骇,那十日鸟的凶猛可怕,早有领教,若这小子已能如意操纵,自己决计不是敌手。忧惧之下,不禁朝后退了一步。身后众人也面色惊惶,斗志大减。
船上众人除了剩余的二十名水族水手之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