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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怀同志当副手,协助他工作。将来就一起去一趟新疆。当然,这有点委屈你了。”
张治中连声道:
“不委屈,不委屈。”
毛泽东带着一种亲切和蔼的微笑,说:
“怎么不委屈?当然有点委屈。我们也请程潜先生给林彪当副手。程颂云先生
资历那么老,是我们这些人的先生。林彪那么年轻,给他当副手,确实有点儿委屈。
但颂云先生还是一口答应了。”
张治中站起来,十分恳切地说:
“请毛主席放心,给彭副总司令当助手,那是文白的荣幸。我对彭大将军是打
心底里佩服的。”
离开丰泽园,回到自己的住宅,张治中当晚就给陶峙岳和包尔汉发出了一份电
报——
迪化陶副长官岷毓兄、鲍主席尔汉兄:今大局演进
至此,大势已定。且兰州解放,新省孤悬,兄等为革命
大义,为新省和平计,亦即为全省人民及全体官兵利害
计,亟应及时表明态度,正式宣布与广州政府断绝关
系,归向人民民主阵营。在中央人民政府未成立前,接
受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之领导。治深知毛主席对新省各
族人民、全体官兵、军政干部常表关切,必有妥善与满
意的处理。治已应邀参加即将召开之新的政协会议,并
承毛主席面商,希望治能返新一行。当允如有必要,愿
听吩咐。希望兄等当机立断,排除一切困难与顾虑,采
取严密部署,果敢行动,则所保全者多,所贡献者亦
大,至对各军师长或有关军政干部,如有必要,盼用治
名义代拟电文,使皆了解接受。见意如何?盼即电复。
张治中申灰戍平。
这份很富于感召力的电报,通过邓力群转送到迪化。陶峙岳
和包尔汉接到电报,连夜聚在一起,密谈到半夜,然后草拟了一
份复电,经反复斟酌后才立即发了出去。
很快,张治中将陶峙岳和包尔汉联名发来的电文转呈周恩
来,又由周恩来送进了中南海,亲自交到了毛泽东的手中——
文白将军钧鉴:
9月10日戍平电奉悉。新局前途,承详切指示,
至深感激。自全国和局未成,钧座留平不返,职等在
此,半年来与绍周、孟纯、经文诸兄,无时不审慎筹
议,在保障国家领土,维护本省和平,及避免军队无谓
牺牲之3项原则下,选择时机,和平转变。经长时间
的努力,此项主张业已获得全疆人士及全军将士之拥
护。除少数法西斯,如马呈祥、叶成、罗恕人等动向尚
难逆料外,其余全数部队均将就驻原地,继续维持地方
秩序。待马等问题解决后,即由峙岳领导,宣布与广州
政府脱离关系,依照《国内和平协定》,接受人民革命
军事委员会之领导。至政府方面,在策略转变时,即同
时根据钧座与3区所订之《和平条款》,邀请3区原参
加省府委员返迪,恢复合作,遵循已定之和平、统一、
民主、团结政策,及本省《施政纲领》,在中央人民政
府尚未成立之前,暂时维持地方政务,听候中央命令,
组织本省临时人民政府,预计上项工作,本月内可以全
部圆满完成。职等自信,深明革命大义与本身职责,个
人对政治上绝无企求,只期全省和平获得保障,人民不
致涂炭,军队不致牺牲,则对国家、对各族人民应尽之
责任,即已达成,亦即有以副毛主席及钧座之期望也。
此间人民殷盼钧座早日莅临指导,何时命驾,恳先电示
为祷。职陶峙岳、包尔汉。
毛泽东一口气看完电文,兴奋得一气吸掉了半截香烟,然后长长地吐出一串烟
雾,一边弹着烟灰一边说:
“恩来,快把陶将军、包先生的电文,转彭大将军过目。”
周恩来接过电文,高兴地说:
“看来和平解放新疆,指日可待了!”
-鏖兵西北 鏖兵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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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报,飞越北京和迪化之间
1949年9月下旬,甘肃省河西走廊和平解放。至此,西北除新疆外,陕西、甘肃、
宁夏、青海四省全境解放。
彭德怀将军从北京返回兰州。他电令集结酒泉的解放大军抓紧时机,充分做好
继续西征进军新疆的一切准备。
国民党新疆警备总司令陶峙岳,在兰州战役之前,就审时度势,暗中派人与共
产党开始接触,只是保密工作十分严谨,不被外人所知。
陶峙岳早在西北军政长官公署时,就把曾震五长期放在身边,并委以国民党第
8补给区司令的重任,并非他没有觉察到曾震五暗中与共产党有来往,而是他希望身
边能有这样一两个人,国民党早已大势将去,到时候也好有个退路。
曾震五的活动虽说很机密,但日子久了,渐渐被周围一些国民党顽固分子看出
了破绽,有人跑到陶峙岳那里去报告曾震五与共产党有嫌疑,应采取措施。
陶峙岳听了这些话,摇一摇头,故装糊涂地说:
“曾震五我比你们了解,他外出多一些,有时言谈中似乎流露出对党国的不满,
但至于说到与共产党有关系,我看还未必。对党国发几句牢骚,也难免,你们也太
过虑了。人的事,我心里清楚!”
他公开出来袒护曾震五。闲言碎语自然也就少了。
兰州战役后,西北解放已指日可待。陶峙岳在离开兰州到新疆赴任时,将彭铭
鼎和曾震五等人留在兰州,是有打算的。兰州宣告解放后,他便把曾震五从甘肃叫
到新疆来,密议出路之大事。在陶峙岳的卧室里,随便谈了几句时局,他便单刀直
入地说:
“我早看出你与共产党有关系,只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现在,西北解放已成
定局,为了尽快熄灭数十年来连续不断的烽火硝烟,减少流血和伤亡,避免战争的
破坏和损失,”我决定新疆走和平的道路。经过反复的考虑,派你代表我去一趟兰
州。无论如何要面见彭德怀先生,联系有关新疆和平解放的事宜。”
说着,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交给曾震五,再三叮嘱道:
“这是我写给彭先生的一封信,你务必当面交给彭先生。尔后,将联系情况立
即告知我,我这里好做准备!”
曾震五临出门时,他又告诫道:
“你辛苦点,路上莫耽搁!”
过了几日,曾震五从兰州打来电报,告诉陶峙岳,他已将信亲手交给了彭德怀,
彭德怀对陶峙岳决定起义,和平解放新疆的举动表示赞许,并交代了有关事项和联
络方法,还有一封致陶峙岳的亲笔信。恰在这时,也接到了张治中将军通过伊犁转
来的一份电报。
陶峙岳悬了许多日子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他十分高兴,当天便去找到国民党
新疆省政府主席兼新疆保安司令包尔汉,共商起义大事。
包尔汉听了陶峙岳派人与彭德怀联系的情况,又反复看了几遍张治中将军的电
文,沉思良久,叹了一声,说:
“时到今日,大势所趋,看来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不过,新疆情况异常复杂,
主战派的力量亦不可忽视,和平的阻力尚大,稍有不慎,便会……”
陶峙岳想了一下,说:
“陶晋初、刘孟纯、屈武、刘泽荣、郝家骏等人,或明或暗地表示过和平解决
的意向。真正反对的,也不过就是马呈祥、叶成、罗恕人几个。只要我们团结一心,
他们是翻不起大浪的。当然,要走和平的道路,毕竟困难重重,但我有信心说服马、
叶、罗等人,使他们不致轻举妄动。如果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我陶某人也不是吃斋
念佛的。”
听了这番话,包尔汉心里踏实了许多,动情地说:
“如此甚好。峙岳兄,你我志同道合,肝胆相照。在此关键时刻,我相信将军
一定会作为一面旗帜,领导新疆文武官员和各族民众走上光明之途。”
陶峙岳当即草拟了一份致张治中将军的复电,然后递到包尔汉的手中,让他过
目签名。
包尔汉看过电文,表示完全赞同,一字未动,决然签上了名字。
陶峙岳面对明灯,话语铿锵地说:
“苍天为证,让我们共同为历史负责,为新疆各族人民负责,为10万官兵负责!”
包尔汉双手抓住陶峙岳一只大手,紧紧地握着,用一种特有的信赖目光久久地
凝视着将军那张坚毅的面孔,顿觉信心百倍。
两双大手5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夜已经很深了。陶峙岳送走包尔汉,却毫无睡意。当着包尔汉的面,他的话虽
是那么说,但实际上,内心却并不轻松。和平解决新疆的问题,究竟有几成把握,
他心里仍是一一片茫然。
陶峙岳心里清楚,新疆的情况也是十分复杂的,有主张和平解决新疆问题的,
但也有主张抵抗到底的,还有国民党蒋系特务在大肆活动,弄得不好,就会发生火
并打内仗的事情。
其实新疆的起义!司题,在扶(风)眉(县)战役之后,就已经在暗中开始酝
酿了。自那个时期起,陶峙岳和他那位担任新疆警备司令部参谋长的堂弟陶晋初,
以及军政长官公署秘书长兼新疆省政府秘书长刘孟纯、新疆省政府委员兼迪化市市
长屈武、国民党外交部驻新疆特派员刘泽荣、联勤总部驻新疆供应局局长郝家骏、
警备总司令部政治处长梁容博等人,经常在一起分析局势,秘密策划起义,并在各
界朋友之中开始了初步的工作。
新疆警备总司令部所辖的部队,共约10万人。李宗仁代理总统之后,为了增加
自己的资本,于1949年2月间,即异想天开,打电报给陶峙岳,叫他除留1个旅在新
疆担任防务之外,把其余的部队全部调进关内,参加作战。同时,马步芳也多次打
电报给马呈祥,要把骑5军调回青海。宋希濂也趁机要把军长训练班的全部人员及其
武器装备调进关内。总之。都想把新疆的武力抽出去,调到各自的势力范围之内,
好保住个人的一方山水。
然而,新疆这些部队,派系复杂,究竟听不听命令,就连陶峙岳也心中无数。
陶峙岳就以整编部队的名义,召集师旅长会议,吵吵嚷嚷大半天,除了马呈祥、叶
成、罗恕人几个喊着要率所属部队进关内作战而外,其他将领都坚决反对部队出疆,
并且提出了一大堆不出境的理由。结果意见分歧,争执不下。陶峙岳一贯对蒋介石
反动统治心怀不满,对胡宗南、马步芳之流更是反感,则以交通不便、运输困难等
理由,借故拖延。蒋介石、李宗仁等对他渐生疑心,多次发电召见他,陶峙岳却以
种种理由,既不去南京,也不去广州。
陶峙岳坐镇新疆,是在争取时间,稳住新疆局势,静待时局情势的发展,再解
决新疆的命运问题。
他心里明白,要和平解决新疆问题,必须审时度势,把握时机,切忌盲目急躁,
简单草率。否则,将会事与愿违,功亏一篑。
骑5军军长马呈祥,是马步芳的外甥,系青海马家军的地方封建势力。此人是个
孝子。他的父母和妻子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