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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锋的队伍,将他拉下来至少有20多米了。他一咬牙,站起身,先吹一阵冲锋
号,然后一拐一跛地追着飘扬的红旗往前奔。
钻在碉堡里继续顽抗的敌人,害怕战士们把手榴弹从射击孔里塞进来,惊恐万
状,用破棉被堵住枪眼,裹住枪胡乱射击,这样一来,反倒使自己变成了瞎子。
魏应吉发现敌人的火力仍然很猛烈,就对苏权民说:
“敌人的这个暗堡,我去炸!”
苏权民一把拉住魏应吉,着急地说:
“指导员,连长和副连长都牺牲了,你留下指挥部队,我去炸!”
唐满洋趁指导员和排长争执不下时,把冲锋枪朝脖子上一挂,一手抓起一枚手
雷,纵身几跃,就冲到敌人地堡跟前,把敌人堵在枪孔里的破棉被扯出来,随手就
扔进去两枚手雷。扔掉了敌人第3个地堡。
战斗进行到中午12时半,豆家山敌1号主阵地,被突击队第3连全部攻占,打开
了攻克敌豆家山阵地的突破口。
旗手周万顺,终于把“立功太原”的大旗插上了豆家山敌人的主阵地。
豆家山的守敌,一见光彩照人的红旗,人人心惊胆颤,个个丧魂失魄,陷入了
一片恐惧和混乱。
敌人集中一切枪炮,一齐向红旗射击。红旗被打得弹孔累累,旗手周万顺也多
处负伤。
轰隆一声巨响,腾起一股烟火。一颗炮弹在红旗近旁爆炸,弹片打断了旗杆。
周万顺眼明手快,不等红旗落地,便猛扑上去,双手抓住旗杆,将红旗高举起来。
“狗东西,轰吧!看你们还有多少炮弹!”
周万顺嘴里骂着,心里却明白,他的身上已是多处负伤,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得想办法把红旗牢牢地插在阵地上。这样,即便自己倒下去,红旗也不会倒。
他还没来得及把红旗重新插上,又有几颗子弹连续打进他的身体。他的身子失
去了平衡,不住摇晃着,眼看就要倒在地上了。
他拼出全身的力气,双手使劲抓住旗杆,咬紧牙关,借助身体的重量,猛地一
下就把红旗插入黄土地。
渐渐地,他有些支持不住了。
但他凭着坚强的意志,借着身子倒下去的重力,使红旗奇迹般地牢牢钉在1号阵
地上。
旗手周万顺半跪在地上,上半截身子和旗杆紧紧地抱在一起,死死支撑着迎风
飘扬的红旗。
敌人的枪炮密集地轰射过来,周万顺的浑身上下,被子弹和弹片打得像是蜜蜂
的蜂房,血水像喷泉一样涌流着。
然而,旗手周万顺的肉体与红旗仿佛融汇成为一体了,任敌人怎么轰炸,怎么
扫射,他和红旗却依然迎着敌人疯狂的炮火屹立在1号阵地上。
李小虎走一程,爬一程,滚一程,终于冲到了红旗下。他见敌人火力太猛,便
滚进一个弹坑里,腿部有伤站不住,索性躺着,面对烟火升腾的昏暗天空继续吹着
号。
曾在大军西进的漫漫征途上,彭德怀给他扛过枪,他向彭德怀作过保证:“要
吹着冲锋号进兰州,让号声吓破马匪们的狗胆!”他是后来才知道帮他扛过枪的人
是谁,当时他并没想到竟是彭德怀!
忽然,他发现红旗在空中剧烈地晃动着,估计旗手一定是负了重伤,或者已经
牺牲了。
冲锋号声不能中断。
红旗更不能倒地。
他从弹坑里爬上来,一眼就看见周万顺已经僵立在旗杆旁边一动不动了。
于是,他双手抱住黄灿灿的铜号,使出浑身力气,朝着红旗滚过去。他生怕红
旗被敌人的弹火打落在地……
当他滚到红旗下,双手刚刚伸出去抓住旗杆时,敌人那无数喷着火舌的子弹,
成串地射过他的肉体,无情地熄灭了这束年轻生命的火苗。
师长杜瑜华,站在高地上,从望远镜里看见旗手周万顺和红旗始终在一起,看
见李小虎英勇地倒在了红旗下,感动得眼睛发湿了。
这时,第1连和第2连,紧跟着突击队第3连冲上了1号阵地。在炮火中飘扬的红
旗下,指战员接连打退敌人的数次反扑,又向敌人的2号阵地发动进攻。
担任右翼突破的第5565团的突击队第7连,奋勇爬上长达300米的50度陡坡,登
上两米多高的一道峭壁,连续跨过深宽各6米多的两道外壕,攻克了许多明碉暗堡,
击退敌人的轮番反扑,完全攻占了敌人的3号阵地。
豆家山1号和3号主阵地被突破,打乱了敌人的防御部署,使兰州守敌失去了东
南防御的主要屏障,直接威胁着兰州东大门。马军总指挥马继援,如同热锅上的蚂
蚁一样慌了手脚,急忙调兵遣将,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夺回失去的阵地,死守豆家
山。敌人组织了大刀敢死队,督战队,执法队,还敌血宣誓,喝符护身,叫嚣着攻
上去就赏银元,赐美女,战死了就“升天”,誓与豆家山共存亡。
担任主攻豆家山任务的第189师,为了打退敌人的连续反冲击,师长杜瑜华和政
委蔡长元,当即迅速调整战斗部署,除第567团第1营担任侧翼警戒外,决定用8个营
梯次连续投入战斗的打法,保持强有力的后劲,与反扑的敌人进行决斗。
潘永堤的第566团,李轩的第565团,伤亡都比较大,但指战员们坚定地表示:
“人在阵地在,坚决戳穿敌人‘刀枪不入’、‘化佛升天’的迷信谎言,打退
敌人大刀队的威风!”
下午3时许,敌人集中了1个团的兵力,发动了第7次集团反冲击。这伙匪徒,歃
了血,喝了符,穿着血衣,高举大刀,狂叫乱喊,一窝蜂似地涌了上来。
潘永堤两眼冒火,盯着群拥而来的敌人,用攥紧的铁拳捶击着战壕边上的黄土,
怒吼道:
“兔惠子们,来吧!叫你们先尝尝炮弹的滋味!送你们这伙匪徒统统升天吧!”
他摇通电话,请求炮火拦阻轰击。
霎时,榴弹炮、野炮、山炮、迫击炮一齐开火,炮弹像长着眼睛,呼啸着,轰
轰隆隆漫山遍岭开花,炸得敌人鬼哭狼嚎,四处乱窜。但是,敌人的督战队和执法
队,用机关枪和马刀,硬逼着混乱不堪的敌人往上冲。
敌人已经很近了。火炮已无法拦阻射击。漫山遍岭,只见刀光闪闪,一片耀眼
的银光。敌人的狰狞面目,一清二楚。
“近点,近点,再近点!”
敌人冲到只有50米的地方了。
“打!狠狠地打!坚决消灭敌人!”
随着一声“打!”几十挺重机枪和轻机枪,数百支冲锋枪,近千支步枪,一齐
怒吼起来。成群的手榴弹,麻雀一样落入敌群。枪声,手榴弹爆炸声,和战士们的
喊杀声,震撼着山山岭岭。
敌人一层挨一层地倒下去,死尸堆得像山丘一样。但在督战队和执法队的威逼
下,没死的敌人,仍然潮水似地涌上来。
战士们端着刺刀,呼喊着迎上去,同敌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肉搏战。
就在这时,第19兵团杨得志司令员给主攻团团长潘永堤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杨得志用洪亮的声音问:
“潘永堤,怎么样?顶得住吗?”
潘永堤一手捂着左耳,一手将话筒紧扣在右耳上,喊着报告道:
“顶得住。”
杨得志又问:
“伤亡大吗?”
潘永堤知道,全团已经伤亡了500多人,但他为了让杨得志放心,却回答说:
“不大”
杨得志提高嗓音,说:
“我看到了,你们打得很好,很勇敢,要给你们请功。你们一定要稳住阵地,
打退敌人的反冲击。”
潘永堤听了这番话,激动地喊道:
“请首长放心!”
杨得志又说:
“彭总也在看着你们,表扬你们打得好,不愧为红3团。彭总要求你们,不仅要
把敌人打退,而且要把敌人消灭掉!”
潘永堤听了,心里一热,坚定地回答道:
“请首长转告彭老总,我们一定要把敌人全部消灭在阵地前,坚决拿下豆家山!”……
激战持续到下午5时许,第63军第189师,全部攻占豆家山阵地,歼敌3000余人,
打开了兰州的东大门。
几乎在同一个时间里,第65军第193师攻占马架山,歼敌2600余人,将胜利的红
旗插上了马架山的顶峰。
至此,兰州南山一线阵地,全部被解放军攻占。敌人完全失去了南山一线天然
屏障,青马主力损失惨重,马继援无可奈何,只好密令全线撤退。几天前,还骄横
得不可一世的马继援,此时此刻,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下子蔫了。他的内心更加
惶恐不安,遂萌生了弃城逃跑的念头……
-鏖兵西北 鏖兵西北
35
黄河上的第一座铁桥,正经受着血与火的洗礼
零星枪声,仍然断断续续地响着。
入夜,第2兵团第3军接到彭德怀的命令:立即配合第4军肃清狗娃山残敌,然后
迅速向兰州城西七里河方向攻击前进,夺取黄河铁桥,断敌退路。
兰州黄河大铁桥,是清朝时期由英国专家帮助设计,用钢铁建造在黄河中上游
的第一座气势宏伟的大桥。它位于兰州古城的西北角,南接兰州城西,北连白塔山
公园,将黄河南北两岸的兰州市区联为一体。汹涌澎湃的黄河正值汛期,犹如万马
奔腾,激浪排空,惊涛拍岸,滚滚地穿桥而过。
激战的硝烟弥漫在兰州上空,如浓云压城一般,经久不散。
敌军乘着黑夜,除在前沿留少数部队与解放军保持接触外,沈家岭、营盘岭、
马架山及东岗镇之残敌,全线溃逃,兰州城内陷入一种空前的大混乱。
军长黄新廷,政委朱明,把扫清狗娃山残敌,攻夺黄河铁桥的主攻任务,交给
了第7师。师长张开基,政委梁仁芥,根据彭德怀的统一部署,决定以两个团为第1
梯队,配合第4军扫清狗娃山残敌,尔后向七里河、兰州城迅速攻击前进,坚决夺取
黄河铁桥;另以1个团为师的第2梯队,向兰州城南五泉山方向实施攻击。
漆黑的夜晚。约10时许。第19团奉命向狗娃山搜索前进。连长贾秋忠,带着突
人队第4连,像一把尖刀,直插狗娃山。
夜风阵阵,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火药味,呛得人直想咳嗽。
突击队在崎岖的山路广,急速前进着。离狗娃山只有200多米时,忽然,迎面闪
过来两条黑影。
贾秋忠仔细观察了一下,断定是敌人,当即派两名身强力壮的战士,很快将敌
人活捉过来。从两个马军逃兵的口中得知,狗娃山残敌已经开始逃跑。
突击队得知敌人逃跑的情况后,一面派人向营里报告,一面火速冲上狗娃山。
果然,敌人正朝着兰州城狼狈逃窜。
战士们一见敌人逃跑了,急切地说:
“连长,我们乘敌人混乱的机会追进城去,突然出现在敌人心脏里,同敌人打
巷战,拼刺刀手榴弹,彻底打乱兰州城里的敌人!”
贾秋忠听了战士们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便挥着手中的驳壳枪,果断地说:
“哪里有敌人哪里就是战场,我们不能失掉战机。同志们,跟我追!”
突击队的指战员如同群虎下山,追得敌人把武器弹药扔得遍地都是,沿途遇到
跪在路旁缴械投降者不计其数。
拼死逃命的敌人,一直跑到城门下,一边朝后乱放枪,一边朝守城的土兵喊道: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