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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榴弹,接二连三地朝敌人扔过去,终于压住了敌人的嚣张气焰。
在敌人冲锋部队的后面,有十几个军官组成的督战队,他们一手挥着马刀,一
手举着驳壳枪,声嘶力竭地吼着:
“弟兄们!冲!冲上去领赏!”
正在这时,一个负了伤的士兵朝后看了一眼,被督战队当即击毙了。
一个戴大盖帽子的军官,朝天连放了3枪,怪声怪气地警告道:
“谁敢退,这就是下场!”
被手榴弹炸得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的敌人,在督战队的喝吼下,一个个从地上爬
起来,抖掉浑身的泥土,又举起马刀吼喊着往上冲。
敌人一群泥猴似的,既疯狂,又顽固,恶狠狠地扑到了5连阵地前沿。
有几个不怕死的敌人,挥着寒光闪闪的鬼头刀,跳进战壕,和战士们展开了肉
搏。跟在后面的敌人,乘机蜂拥而上。
正在这火烧眉毛的危急关头,第4连一个排主动增援上来。他们从敌人侧翼投入
战斗,和5连指战员一起,经过一阵激烈格斗,消灭了进入5连阵地的敌人。
战士们面对成群的敌人,挺身而立,站在阵地上,端起打红了枪管的轻机枪和
步枪,横扫着敌群。炽热的枪管,烫得手上燎泡成串,血肉模糊。但战士们全然不
顾,子弹打光了,又拚手榴弹,打得敌人尸体成堆。
坚守阵地的英雄们,接连打退了敌人5次反扑,始终坚守着太白山主峰。
经过一场激战,解放军579团主力,迂回到敌侧后,直逼三关口,协同第194师
向敌发起猛烈冲击。
冲在最前面的第3连,在枪林弹雨中,攻占了敌前沿阵地,并勇猛地向敌纵深猛
插,直扑瓦亭以南主峰。
这个主峰是三关口一个重要制高点,位于敌阵地纵深腹地。瓦亭守敌原来并未
在这里布置兵力,随着太白山和三关口前沿阵地的失守,交战的双方若有一方抢先
占领主峰居高临下,将对另一方带来很大的威胁。
指战员奋力向主峰攀登。陡峭的山壁上,长满了蝎子草,螫得战士们的手臂上
起了成串的水泡;尖利的岩石,刺破了小腿和膝盖,洒下了斑斑血迹。
爬到了半山腰,忽听得从山背后,传来一阵阵吆喝声夹杂着枪托撞击声。
原来,就在解放军第3连向主峰攀登的同时,马军也以两个连的精兵,从主峰的
另一侧拚命往上爬。
马军一个又粗又胖的黑脸营长,一手举着指挥刀,一手提着驳壳枪,带着几个
卫兵,跟在爬山的队伍后面,一面督战,一面给士兵们打气。他爬一阵山,就选择
一个较好的地形,放开嗓子乱吼一通,连哄带骗,让士兵们拚命爬山。
“弟兄们,快爬!山顶上有银元……”
快到峰顶时,黑脸营长站在一块丈把高的石头上,正准备给部下打气,猛然听
到从山峰的另一侧传来响声,他眼珠子一转,竖起一对张风耳,听了一阵,又用两
只手罩在耳轮上,竭力想听清山峰的另一面究竟是什么在响动。终于,他弄明白了
是怎么一回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浑身连打了几个寒颤,差点儿从那块巨石上栽
下来。幸亏他的左右站着两个虎彪大汉将他扶稳了。
一个卫兵见营长惊成这样,忙问:
“营长,你怎么啦?”
黑脸营长神情紧张地说:
“娘的!解放军也在爬山!”
卫兵半信半疑地问:
“营长,你怎么知道?”
黑脸营长恶狠狠地瞪了卫兵一眼,骂道:
“蠢猪!你们的耳朵让驴毛塞住了吗?啊!”
几个卫兵仔细一听,立时听到从山峰的另一侧传来隐隐约约的喊话声和枪械与
手榴弹的碰撞声,还不时地伴有被踩飞的石块滚动的响声。
黑脸营长和卫兵站着不动,前面爬山的士兵仿佛受了什么感染一样,也都停下
来,一个个竖着双耳在听着,瞪着双眼朝险峻陡峭的峰顶望着,他们预感到了一种
不祥的兆头。
黑脸营长见部队都停下来不动了,急得牛吼一般叫道:
“弟兄们!赶快往上爬!要是抢不到解放军的前头,咱们就全完啦!”
几个连长和排长也跟着黑脸营长的喊声吼叫了一阵,用马刀挥舞着威胁士兵们
拚命爬山。
士兵们像一群被逼得发疯的狼,一个个喘着粗气,瞪着血红的眼睛,没命似地
往上攀。
黑脸营长看见离山头只有50多米高了,同时解放军登山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这说明解放军也快接近峰顶了。他连连挥舞着指挥刀,声嘶力竭地吼道:
“弟兄们!快!抢到解放军前面,军官每人升1级,士兵每人赏5块大洋!”
于是,敌人像一伙输红了眼的赌徒,嗷嗷叫着,脚手并用,疯狂地往上爬。有
几个爬在前面的,离峰顶只有20多米了。
解放军指战员发觉敌人也在争夺主峰,恨不得插翅飞上峰巅。
时间就是胜利。
连长把汗湿的军帽摘下来,别在腰带上,朝战士们挥了挥手,大声喊道:
“快!我们一定要抢在敌人的前面!”
战士们用袖口抹着脸上的汗,一边爬山,一边笑着说:
“连长,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抢在敌人前面的!”
指导员用军帽擦着满脸的热汗,喘着气高声说:
“同志们,你们可别小看了马家军,他们都是本地人,土生土长,爬山可行着
哩!我们要抢在敌人前面,还得再加一把劲,再快一些!”
听了指导员的话,战士们只顾埋头爬山,谁也不说一句话了。只听得山坡上一
片枪械撞击声和喘气声。
离峰顶还有20多米处,突然出现了一道数丈高的绝壁,挡住了攀山的通途。
战士们搭起人梯,咬紧牙关,手抓野草或抠住石缝。拚尽浑身力气攀登绝壁。
连长蹲下来,一边解裹腿带,一边对周围的战士说:
“快,都解下来!”
战士们把裹腿带接起来,拧成几条井绳一般粗的布绳,甩给攀上绝壁的两个战
士。
很快,几条布绳从绝壁上的树上垂下来,战士们手抓布绳,脚蹬石壁,一个接
一个地攀爬上去。
几个搭人梯最先登上绝壁的战士,抢先爬上了峰顶。他们一见敌人只差几步就
要爬上来了,赶紧甩出一排手榴弹,将敌人炸得乱成一片。接着,登上峰顶的机枪
射手,架起机关枪朝敌人猛烈扫射。
从峰顶往下看,只见敌人蝼蚁般布满山坡,刺刀和马刀的寒光,闪闪烁烁。此
刻,在解放军的打击下,他们已是连滚带爬,乱作一团。
这时,解放军主力从侧面发起猛烈攻击。敌人在解放军两面夹击下,有的举手
投降,有的磕头告饶。
漫山追岭,战马拖着敌尸,四处乱窜。
鏖战4小时,解放军突破了三关口、瓦亭一线马军防御,俘敌300多,击毙者不
计其数。
宁、青二马最后联络之生命线,就这样彻底斩断了。
马鸿逵正在银川公馆里和几个姨太太打麻将,马敦静哭丧着脸走进来,木鸡一
般呆了半晌,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马鸿逵瞅了他一下,问:
“什么事?”
马敦静这才走近他,附耳道:
“三关口、瓦亭一线,被共军杨得志兵团彻底突破,卢忠良第 128军损失惨重,
伤亡五六千。”
马鸿逵愣任一阵,有点儿惊讶地说:
“怎么这么快就垮了?”
停了片刻,他又闷声闷气地说:
“与其军打仗,暂时就打到这里,先瞧瞧再说。当务之急,是布防宁夏,确保
银川。”
二姨太睐了马鸿逵一眼,没好气地说:
“整天价就知道个打仗!男人都是一群好争好斗的公鸡,放着吃喝玩乐的大清
福不享,打的什么仗?有什么好打的,哼!”
四姨太掐了一下马鸿逵的手背,嘟哝道:
“哎!你还玩不玩啦?”
马鸿逵只好站起来,把位子让给一直坐在身边的五姨太,说:
“小五子,你替我打一会儿,输了钱,有我。”
他和儿子一先一后走出来,站在房檐下,望着飘着细雨的天空,声音沙哑地说:
“三关口、瓦亭一失,青、宁二省联系的咽喉被共军掐断,往后就得设法保存
力量了。”
马敦静望着似乎猛然衰老了许多的马鸿逵,预感到前景不妙,心慌意乱地问:
“我们还能支撑多久?”
马鸿逵避开这个问题,告诫儿子道:
“只要我们手中始终捏着几张牌不出,将来与蒋介石或者毛泽东周旋起来,就
好办得多了。军队,就是牌,就是资本啊!”
他瞥见女秘书站在一棵石榴树下淋雨,活像一只落汤鸡,叹
了一声,心不在焉地说:
“共产党欺骗宣传,老百姓竟然也信那一套,都灌了迷魂汤
似地跟着共匪跑,奶奶的!如果没有那些成群结队的践骨头的支持,共匪还能有
今日这种气候?”
骂完,他撇下儿子,朝石榴树走了过去。
8月2日,解放军第65军第195师,一举攻占战略要地六盘山。
敌人全线溃逃。
解放军奋起直追,很快占领了隆德、静宁。
8月12日,解放军追至华家岭。
华家岭是通向兰州的军事要地,长达270多里。这是一条有名的干旱山岭,一片
荒凉,不见人烟。部队连续行军作战,断水断粮。战士们口渴得嘴上裂满血口子,
饿得持路边的树叶吃。但是,解放军指战员不顾长途行军作战的疲劳,忍着极度的
饥渴,克服重重困难,日夜兼程,追击马军,直逼兰州。
解放大军沿华家岭继续追击西进;正如王震将军回忆的那样:
8月4日,彭总发布进军兰州歼灭青马的作战命
令:以2兵团之3个军和19兵团之两个军分两路包围
进攻兰州;由一兵团主力(欠7军)附62军沿渭河北
上,经天水、临洮,进占临夏,突破敌右翼进入青海东
南部,向其老巢展开迂回西宁的攻势,以动摇其军心,
并拦击和歼灭从兰州逃窜之敌,尔后西渡黄河,直取西
宁。另以 18兵团主力(欠62军)及第 7军在天水、
宝鸡一线钳制胡宗南。以64军于固原一带,牵制宁马
援兵和靖远、景泰蒋系的两个军,使之不敢配合青马作
战。这样就给青马布下了天罗地网,使其无法逃脱被歼
的命运。
我军千里追击,气势磅晚势如风卷残云,使敌人
一切狙击计划全归失败。追击途中,各部队严格遵守三
大纪律八项注意,认真贯彻执行党的民族政策,团结教
育群众,揭穿马匪的欺骗宣传,大军所到之处,深受群
众的爱戴与欢迎。
马步芳匪军垂死挣扎,困兽犹斗,妄图北依黄河天
堑,东南西三面环山之有利地形和坚固工事,以其主力
分布于各主要阵地;国民党反动政府更不惜挖内补疮,
连日向兰州空运军事物资,准备在兰州与我背水一战。
广袤无垠的黄土高原上,一场规模最大的战役即将开始。
这场战役,必将是一次残酷激烈的重大决战。它不仅要决定参战双方每一个将
士的命运,而且还要决定古城兰州的命运,大西北的命运,整个黄土地上繁衍生息
着的一切普通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