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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鸿逵笑容可掬地说:
“放心,我今日就乘专机飞回银川,亲自部署连夜出兵之事!”
“此举关系极大,只能胜,不能败,请老爸爸按作战要求准时出兵……”马步
芳亲手关上车门,作出一副恭敬态。
小车驰出大门外,马鸿逵不屑一顾地朝后瞥了一眼,尔后双手合抱在肚脐处,
闭上了眼睛。
马步芳仍愣怔在那里,呆瞅着轿车甩在后面的那条尘埃尾巴,心里忐忑不安。
“马长官,给蒋总裁的电报何时拍发?”
马步芳惊了一下,见是彭铭鼎,冷冷地说:
“立即就发!加急,绝密!”
从三爱堂国民党西北军政长官公署乘车回到自己的官邸,马步芳慌忙喊来马继
援,父子俩躲在内室,密谋连夜出兵之事。
马继援见勤务兵端着茶水走进来,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瞪着眼睛,直到勤务兵
战战兢兢退出去后,才说:
“这一回,宁夏会不会又见风行船耍了咱?”
“奇袭咸阳,不同以往的战斗,估计他会卖力。”马步芳沉思良久说,“得胜
后他也好跑到老头子那儿去争功呀!”
马继援冷笑一声说:
“看来,咸阳是一块血骨头,他啃吧,怕沾血;不啃吧,又怕丢功。”
马步芳诡秘地一笑,嘱咐儿子道:
“马鸿逵老谋深算,心口不一。行军作战,切记‘独立’二字。”
马继援骄横地一笑,显得胸有成竹。
马步芳突然对儿子不放心起来,告诫道;
“行军切记神速,用兵切记多变,作战切记奇猛……”
马继援觉得父亲有点儿唠唠叨叨,便截断他的话说:
“阿爸的话,我早背得滚瓜烂熟了。”
马步芳苦笑一下,望着儿子,用命令的口吻说:
“好吧!今夜出击!”
父子俩步出内室,默默地走到院子里,面对面地站下来,目光对视着。许久,
马步芳才拍了一下马继援的肩头,示意他走。
马步芳伫立了一阵,却又身不由己地循着马继援那沉重的脚步声,走出后院,
穿过中院,来到前院,直到望着儿子的背影在大门外消失之后,才在一阵由近而远
的小车轰鸣声中转回头。刚走了几步,忽然又想起一件大事,便又走向厢房。
进门后,他一眼就看见地上摆着几个大木箱。他明白,钉在木箱里的全是金银、
玉器、古字画、古玩物、烟土、西北名贵药材等物品。
他扫视着几个木桩似地戳在一旁的心腹爪牙,低声吩咐道:
“你们几个,扮成商人,尽快拜见宋美龄、陈诚等人,一定要面呈礼品。听清
没有?”
“听清了,长官!”
“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是!”
马步芳这才信步走到院子里,却无心赏花,只一味地仰头凝望着高深的天空,
飘浮的云朵,心里盘算着西北军政长官那把已经空了一些时日的交椅……
-鏖兵西北 鏖兵西北
2
大战在即,马鸿逵对女秘书说:“骗你是小狗!”
飞机徐徐降落在银川机场。马敦静、卢忠良、马光宗、马全良、马敦厚等将领,
还有马鸿逵的五个妻妾,早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马鸿逵春风满面,在18岁的女秘书搀扶下,走下飞机。
马敦静、马敦厚二兄弟迎上前,齐声道:“阿爸,你回来得好快,带来什么好
消息?”
马鸿逵摆摆手说:
“娃们,要听好消息,这会儿还嫌早点。”
卢忠良、马光宗、马全良三个军长恭候一旁,见马鸿逵走过来时,才异口同声
地问候道:
“马长官,这些日子你在兰州都好吧?”
马鸿逵挥手致意道:
“好!好!你们都好吧!”
话未说完,五个妻妾蜂拥而上,搀的搀,扶的扶,争风的争风,吃醋的吃醋,
围着马鸿逵献媚。
“老头子,你好狠心,把我们扔在银川,多日不见,连个话儿也没捎过,哼!”
“莫不是在兰州逛花了眼,把我们早给抛在脑勺后面了!”
“这一回,又给我们带回什么好东西了?也好让姊妹们饱饱眼福……”
三个婆姨一台戏。马鸿逵被这5个女人叽叽喳喳吵昏了头,右手不停地摸脑壳。
众军官和女秘书都被冷在了后头。
马鸿逵快上车时,才扭回头说:
“敦静,我累了,先休息一阵。晚上开个军事会议,几个军长都叫来。”
话音未落,众妻妾早已连拉带揉地将他弄进了小车里。
车队离开机场,一阵疾风似地刮进了银川城。
会议室里,灯光映照着蒋介石的画像。
蒋介石的画像下,端坐着威严的马鸿逵。
国民党宁夏兵团司令马教静,第11军军长马光宗,第128军军长卢忠良,贺兰军
军长马全良,骑兵第10军军长马敦厚,齐刷刷地坐在长桌的两旁,目光注视着马鸿
逵。
会议开了半个钟头,马鸿逵最后下令道:
“卢忠良带第128军入陕作战。马光宗第11军,马全良、马敦厚的步骑主力,驻
防原地,密切注视共军动向,严防共军偷袭,务必将士一心,保卫宁夏!”
众将领霍地站起,高声应道:
“是!”
马鸿逵打着手势说:
“坐下!”
众将领坐下后,马鸿逵突然问:
“鸿宾、惇靖怎么没来?”
马敦静低声回答道:
“阿爸没说,也就没有通知。”
“没通知也罢。明日去一趟,跟鸿宾通通气,然后再跟停靖……”
恰在这时,女秘书走进来,在马鸿逵身旁叽咕了几句。马鸿逵嘿嘿一笑,骂道:
“奶奶的,银川这地方邪!来了正好,叫进来!”
片刻,进来一位年轻的军官。
马鸿逵招招手,故作亲热地笑道:
“停靖,来,坐吧!”
马(忄享)靖彬彬有礼地说:
“我父亲刚刚听说您回来了,就吩咐我前来请安。”
马鸿逵笑了笑,问:
“你父亲好吗?”
“好,挺好。您好吗?”
马鸿逵满脸是笑,大声道:
“好,很好!站着干嘛?坐!坐下谈!”
马(忄享)靖很有礼貌地坐下了。
“敦静!往后开会,务必通知停靖和他的父亲,要请他们来参加,共商军机大
事,不准再出差错!”
马敦静慌手慌脚地站起来,连忙说:“是!”
马鸿逵转过脸时,早已换了一副笑面孔,对马(忄享)靖说:
“你的第81军仍在中卫、同心一带,严防陇东一线之共军乘机进犯!至于奇袭
咸阳的作战方案,等会儿让敦静给你讲一下;你回去转告你父亲。”
马(忄享)靖挺身而起,高声道:
“是!”
马鸿逵打了个手势,示意让他坐下。然后,扫视着众将领,问:
“你们谁还有什么说的没有?”
马敦厚霍地一下站起来,一脸杀气道:
“阿爸,孩儿请求带骑10军一部,随卢忠良第128军南下,一举捣毁咸阳共军巢
穴,收复失地,为党国雪耻!”
马鸿逵的脸一沉,斥责道:
“你有勇无谋,懂个屁!”
马敦厚立时像霜打了的茄子,低垂着脑袋,不敢再语。
马鸿逵站起来,像轰小鸡似地挥了挥手,喊道:
“都回去准备吧!”
众将领—一退了出去。
马鸿逵招招手,留下马仔靖,亲热地说:
“回去问你父亲好。我刚回来,身体稍感不适,想早点儿休息。等过两日,我
去看你父亲吧!”
马(忄享)靖憨厚地说:
“您操劳过度,还是注意保重身体!”
马鸿逵拍拍马(忄享)靖那厚实的肩头,笑了笑。
送走马(忄享)靖,回到灯明壁亮的内室里,马鸿逵这才觉得腰里发胀发酸,很
不舒服。他倒在一张大沙发上,双手握成拳,垫在腰窝里,微闭上眼睛,打算养一
会儿精神。
女秘书轻手轻脚走进来,双手将一小碗冒着热气的人参汤递到马鸿逵的嘴边,
柔声说:
“长官,请用参汤。”
马鸿逵听到这十分悦耳的女颤音,精神为之一振,侧过身,捏着女秘书的雪腕,
眉飞色舞地说:
“还是你知道疼我啊!”
女秘书将人参汤放在茶几上,腾出手,往马鸿逵的大嘴上一捂,笑道:
“别当我的面逞能,见了她们,谁知道你又装老鼠又装狗熊的,变成个什么样
儿哩!”
马鸿逵只好松开手,说:
“等我当上了西北军政长官,就娶你!”
“你骗人!”
“骗你是小狗!”
“谁是小狗?你可得说明白点儿!”
马鸿逵慌忙陪着笑脸,指着自己的鼻尖说:“我是,我是……”
正在这当儿,门外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马鸿逵坐起来,整理好衣服,端过人参汤,有滋有味地喝起来。
女秘书用手梳理着头发,慌忙扯了一下衣襟,走过去拉开了门。
卢忠良已经直挺挺地站在门口了。
马鸿逵点头招呼道:
“忠良,来,进来呀!”
女秘书退了出去,随手拉上了门。
马鸿逵指一下旁边的沙发说:
“坐!坐!”
卢忠良没敢在沙发上坐,双手从书桌前端过一张太师椅,小心翼翼地摆在马鸿
逵的侧旁,端端正正地坐下来,双手扶在膝盖上,恭敬得像个小学生:
“长官,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马鸿逵将剩下的人参汤放在茶几上,信任的目光滞留在卢忠良的脸上,许久才
说:
“忠良,我把这一重任交给你,相信你会体谅我的用心。敦厚虽是我的长子,
但他有勇无谋,猛张飞一个。敦静人倒冷静持重,可毕竟年轻,缺少经验。至于光
宗、全良等人,虽对我忠贞无一二,却也是只有将才,没有帅才。宁夏兵团,我虽
交给老二敦静了,可你得多替我操点心啊!”
听了这番话,卢忠良大受感动,竟然动了真情:
“长官,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我是个穷卖酒的出身,流落到宁夏,吃粮投
的军。当初只为拣条命活,哪敢想过后来?忠良能有今天,全凭了长官的栽培。此
大恩大德,忠良死也难报啊!”
马鸿逵也动了感情,说:
“这个,我知道。”
卢忠良用手抹了一下湿润的眼眶,问:
“这次奔袭咸阳,我军应如何?……”
马鸿逵沉思一阵,低语道:
“马步芳父子,你是了解的。马继援年轻气盛,争强好胜。部队入陕后,你就
处处退让,避实就虚,见机行事,把先锋、头功都让给他吧!免得战后你争我吵,
再伤和气。”
卢忠良对这番含义深广的话语,心领神会,站起身,诚恳地说:
“我明白长官的意思了。”
马鸿逵点了点头说:
“忠良,你出征,我放心!”
“何时行动?”
马鸿逵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小声说:
“比马继援迟上一天,明晚吧!”
卢忠良走后,马鸿逵在女秘书的陪伴下,走进一间幽室。灯光下,满箱的金银
珠宝,奇珍异品,光彩夺目。
马鸿逵逐箱看了一遍,说:
“金银财宝,就像头上的汗,洗掉一层,还会生出一层的。办大事,成大器,
只要值得,就该挥金如土!”
女秘书抓起一串珠宝,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