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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大了一倍,大有可以同“大连帮”分庭抗礼之势,但实际上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因为山东队和青岛队在联赛中历来势不两立,往往手足相残。
晚上的宴会,在基地最大的餐厅举行,考虑到足球运动员惊人的食量,再加上大家都舟车劳顿,基地特意准备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自助餐,上到香味诱人的巴西烧烤,下到无人问津的日本寿司,可谓是应有尽有。
然而不知为什么,我和京却遭到了队友们的集体冷遇,虽然邹导不厌其烦地把我们两个介绍给大家,他们却对我们热情的招呼置若罔闻,吝啬地连掌声都不舍得给,只顾吃菜,缺乏对我们的起码尊重,让我们初步感受到了什么是世态炎凉。
国奥队领队宴冰在宴会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给我们灌输三从一大的指导思想,以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还挺自我陶醉的。总之,这台宴会给我和京的感觉是可有可无,本以为可以借这个难得的机会和大家交流一下感情,促进一下彼此关系,可惜目的没有达到,感觉很不爽,只好自我安慰总比参加杀机四伏的鸿门宴好一点。
我和京被安排在同一房间。晚上,我们俩站在阳台上吹着拂面微风,看着基地清闲的夜景,影影绰绰的树木渲染出一种静谧温馨的气氛,我有感而发昆明不愧是春城,冬暖夏凉的。京说真是名不虚传啊,让春城感染得我现在春心荡漾的,不如我们出去买春吧。我说你省省吧,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京说未必。我问此话怎讲?京往楼下指了指,我顺势看去,是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蹑手蹑脚得生怕被人发现,一看就是鸡鸣狗盗之徒。我情不自禁大喊一声:“小偷,哪里逃?”京匆忙捂住我的嘴,想要息事宁人,我还想再喊,无奈声音穿不过京的手这道铜墙铁壁,枉费了每秒340米那比坂上走丸白驹过隙还要快的速度。京落井下石,抓住时机教育我以后遇事一定要冷静,要三思后行,基地戒备森严,连无孔不入的记者都不是想进就进,更不用说只要过街就人人喊打的小偷了,这几个人明明是国奥队的队友。我欲再看他们验明正身,却时不我待,他们已经身手矫健地翻出基地围墙销声匿迹。我不由感叹在足球场上他们要是有如此飞檐走壁身轻如燕的身手恐怕早就打破遇韩不胜遇到巴林都疲软的神话了。
第八部分:短命的国奥队生涯接受训练
第二天的训练,几个大连籍球员无精打采,比行尸走肉还迟钝木讷,完全丧失了往日的威风。我和京推断昨天晚上那几个神秘的人影就是他们。分队比赛中,在俱乐部左右逢源的我和京成了无源之水,缺少队友们的支持,弄得我们直想临渴掘井。我们所在的替补一方球员宁愿40米开外远射轰门也不愿把球传给位置绝佳的我们,结果那脚远射以送给对方一个位置绝佳的边线球而告终,可见射门球员脚法之怪异。
如是再三,势单力薄的我们只能自产自销,却发现丰衣足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延安精神确实不是说发扬就能发扬的,可见当年全国上下对毛主席的个人崇拜并不是盲目崇拜。邹导看出了其中蹊跷,呼吁大家应该互相信任通力合作,全场一盘棋,毕竟足球是一项集体运动。然而收效甚微,我和京依然不被大家纳入大家之列,且我们不是小家碧玉,因而我们不伦不类,在场上有一种迷失自我的感觉。
我和京都是喜欢享受足球乐趣的人,而像这样在场上跟跳墙的狗一样疲于奔命根本就没有任何乐趣可言,觉得与其这样下去还不如在俱乐部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呆着。勇翔激励我们说万事开头难,等彼此熟悉一点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我则觉得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既然我们的开端很失败,那么我们已经失败了一半。晓峰说每个新来的球员都不得不经历阵痛,所以我们应该学习忍者精神从而镇痛。京私下里跟我说什么阵痛,我觉得比痛经还难受。我震惊了,说没想到你还知道痛经的滋味,真是阅历不浅啊。京说只是打个比喻,你不要想歪了。
希望这一天早日变为现实,大家一起祈祷吧!
第八部分:短命的国奥队生涯最为短命的国奥队员
第三天,队友们对我们的态度依然没有质的改观,分队比赛中京因合理冲撞时用力过猛把一名北京籍球员撞了个趔趄而和当事人发生口角。北京人矫情得很,喋喋不休地数落京踢的是野路子足球,完全靠匹夫之勇。为了进一步说清楚这个问题,他愣是整出了十八种截然不同的句式和三十六种风格迥异的修辞。京最欣赏的一句古诗就是我辈岂是蓬蒿人,自然受不了如此屈辱,狠狠地给了北京人当胸一拳,当场把他打成蓬蒿人。我心里面埋怨京不懂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刚要上前劝架,另一个北京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到京面前,狠狠踢了他一脚,嘴里骂道:“丫找死啊?”。场边的邹导立马鸣哨,向场内飞奔,几个助理教练也紧跟着冲进来,高喊着君子动口不动手。京只听说过“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不管三七二十一还以颜色,用鞋底狠狠跺了对方小腿一脚,由于护腿板的神奇功效,对方受伤害的程度几乎可以忽略。我身后一个天津人啧啧称赞道不愧是山东大汉,连北京人都敢惹,那腔调就跟在说天津快板似的。我心想这才到哪儿,早年武二郎大刀王五燕子李三可比现在的京厉害多了。
邹导气冲冲地把他们三人叫到场边,耳提面命了一番。我们的分队比赛风雨无阻,重新开始,缺少了京在场上,我就像马嵬坡之后缺少杨玉环陪伴的李隆基一样精神恍惚魂不守舍。
重新上场之后京很有情绪,动作之大如猛龙过江,邹导怕照此下去内耗无穷,在京玩了一次蛟龙出海后勃然大怒,再次把京招呼下场。两个北京人恨乌及屋,把怨气发泄到我身上,动作之大如神龙摆尾。晓峰和勇翔一直示意我小不忍则乱大谋,暗骂北京人多行不义必自毙。鉴于他们的用心良苦,我才没有河东狮吼,像解放前的中国一样只能充当一头沉睡的雄狮。但忍一时并非风平浪静,退一步也没有海阔天空,主力一方球员在场上频频趁邹导不注意无故侵犯我,让我苦不堪言: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只不过是想踢好球,为中国踢好球,难道这也有错吗?他们好像在以实际行动告诉我:为中国踢球,你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我不经意地往场边一瞥,发现京已经不在了。我无比沮丧,想来京在国奥队的日子不会很长远,也就跟蜉蚴的寿命差不多长了。而我的形势,也不会比他乐观多少。
训练结束,北京人又开始发挥自己与生俱来的语言天赋:“丫这样的还想呆在国奥,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吧。”“就是的,丫联赛运气好白捡了几个进球不知道姓什么了,到了咱北京城估计也就在王府井卖个豆沙包,西单卖个熟玉米,中关村卖个鼠标键盘,还敢跟咱动手动脚的。”大连人火上浇油:“这小子他妈的再不懂事,以后咱就废了他,不是在联赛牛吗,来这里照样当熊。”西安人火上浇酒精:“怎么看那小子怎么像狗不理包子。”天津人反驳道:“你怎么能如此贬低我们的城市象征,说他像羊肉泡馍你们干吗?”这几个人你来我往的像是在说群口相声,我强烈感觉到跟这群大尾巴白眼狼没有任何共同语言,只身一人返回宿舍。
打开房间门,发现京正在收拾行李,见我回来了,京头也没抬就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才懒得跟他们抢饭碗呢。我吃惊地问为什么,难道邹导赶你回家了吗?京说这倒没有,只是让我回来反省反省,刚才我反省了一会儿,觉得是时候离开了,没有理由再在这里苟延残喘。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违心地把国奥队说成天堂仙境,说这里是进入国家队的跳板,让他三思而后行。京说你怎么说话罗嗦起来跟唐三藏似的,矫饰起来跟唐三彩似的,说完背着行李仰天大笑出门去。我一看形势不妙,越看京的背影越像韩信,学习萧和快马追去,拦住他的去路。
正好赶上队友们陆续回来,北京人见此情形乐不可支,风言风语道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京自幼接受良好的布尔什维克教育,最恨别人把他比作无恶不作的帝国主义,为了信仰,不由分说上前就跟北京人扭打在一起。北京人平时在队里扶植了不少鹰犬爪牙,扭打弹指一挥间形势就演变为对京的群殴。我早就对他们的仗势欺人深恶痛绝,借这个引子发泄怒气,冲了上去。不料几回合后我和京就成了他们的发泄工具。当时我就想我们怎么不是俄罗斯大力士伊万诺夫,不用说你们这几个,就是来一万个像你们这样的懦夫都给你们打成受伤程度自腰椎间盘突出至肾衰竭不等,他妈的病毒再一转移还晚期植物人。
鏖战了好一会儿,我们已经遍体鳞伤,只有在地上打滚的份,基地工作人员姗姗来迟,路见不平一声吼就平息了这场一边倒的战事,可见在平凡的岗位上也能干出不平凡的业绩。邹导和领队闻讯赶来,一场史无前例的清洗运动在国奥队轰轰烈烈地展开。
由于是京先动的手,我是从犯,领队一纸官文就把我们两个剔除出国奥队,并补充道这个决定不是暂时的,而是永久生效的。我满腹牢骚,说一对夫妇只能生一胎这条基本国策都没说是永久生效的,他凭什么这么处置我们,再说了,明明是那群人欺负我们,哪有这么对待弱势群体的,打了我们,还被追认为见义勇为。京意味深长地说江湖险恶,这就是社会,国奥队是一群弱智群体。
迈出基地大门,我们顿感海阔天空,挥挥手作别把我们当作球迷的工作人员,心想这厮能在这里混这么多年而屹立不倒,上辈子起码是个雷锋。在国奥队,我们留下了并不踏实的脚印,带走了并不美好的回忆。
第二天全国各大报纸都报道了这件开天辟地的事情,体育界最为权威的报纸《体坛周报》竟然起了“坚决开除两恶少,国奥队风建设再上一个新台阶”这么一个标题。我们觉得这是异常荒谬的,以前我在《青岛日报》看过一个类似的标题:“重拳出击逮捕仓库管理员,反腐倡廉取得实质性进展”。
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我和京有幸成为中国历史上最为短命的国奥队员,比张勋复辟当皇帝的日子还短,也算史家之绝唱了,然而我们没有一点无韵之离骚的感觉,反而很高兴逃出这个牢笼。尽管这也许意味着我们捐躯赴国难,在亚洲足坛掀起波澜的梦想将就此破灭,但我们并不惋惜,我们觉得人世间最珍贵的东西,是不能用数学知识来量化的尊严。
第九部分:旧船票登上新船体育报刊的美女记者
生活还要继续,我和京轻信了一位来自国内某知名体育报刊的美女记者,向她敞开心扉,披露了我们被剔除出国奥队的独家内幕。这名女记者大概是想出名想疯了,走旁门左道,为了迎合读者的口味不负责任地制造轰动效果,不惜浪费笔墨的代价,添油加醋地把我们的话进行委婉的转述,结果读者们如她所愿地望文生义,我们被无情戕害。这件事让我明白: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是言多必失,跟记者拉拉家常就好了。他要是不能把再普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