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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雪肆虐了将近两天两夜,其间我们一动不能动。过度的疲劳使我们时睡时醒,这几分钟乃至几秒钟的睡眠使我们得以从当前的忧虑中暂时解脱。暴风雪好似对我们不屑一顾。漫天狂舞的雪花钻入我们的鸭绒睡袋中,很快就融化了,使得睡袋中的羽毛湿漉漉、沉甸甸的,丝毫起不到保暖的作用。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大风将我们惟一的餐具吹入山涧,而我们就指望着用它来煮化雪水,好把又冷又干的干粮煮熟。
到了第五天,暴风雪渐渐平息了。太阳时不时地从云中探出头来。我们周围的积雪不断从山坡上脱落,轰然坠向山下。我们又冷又累,已经连续两天不吃不喝了。更为糟糕的是,马上填补肚子的机会又非常渺茫,怎样才能生存下去呢?
如果想要生存下去,惟一的选择就只有一直向上爬,然后翻过山顶,但是我们必须进行最为技术性的攀登,必须面对攀登过程中出现的任何危险。这些危险也许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所未经历过的。情况的确非常糟糕,因为我们不得不放弃自己选择的路线,去开辟一条新的路线。此时此刻,我们应该让激情成为力量的源泉。如果恐惧占据了上风,我们早就不在人世了。我们求生的惟一希望就是努力超越极限,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登。胜败在此一举。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成功。如果此刻生活教会了我什么的话,那就是成功的工具掌握在自己手中。我知道要想生存下去应该做些什么。我们必须制定一个计划。
登山与创业:来自死亡区的教育远景
如果说激情是助推剂,那么远景就是指引我们前进的指南针。在攀登圣福灵时,我们急需方向。从一开始,我们三人小组就选择阿尔卑斯式登山,每一个登山者负重30英磅,从营地一鼓作气直接向峰顶攀登。在登山时,没有夏尔巴人为我们固定绳索,这与典型的珠穆朗玛峰式登山不同,我们甚至没有现成的帐篷和设施可用。如果在大本营以上几千英尺处出现了问题,那么我们就只能依靠小背包中的装备,或者是集体的智慧来解决了。没有外援,一切只能靠自己。由于有年轻做资本,我们极度自信。我们喜欢高风险高回报。采用阿尔卑斯式登山,装备过于简单可能会带来更多的风险,但是由于它对登山者的要求更高,因此登山者往往需要更加执著的精神,成功后的自豪感和成就感也更加强烈。(阿尔卑斯式攀登是一种自力更生式的登山方法。在创业中,它意味着你依靠自己的努力和奋斗来赢得财富和业界的尊重,你告诉那些贪婪的风险资本家离你远远的。也许你获得成功的可能性会降低,会经历更多的艰难险阻,然而最终拥有公司的是你自己。)现在,当你身处圣福灵,蜷缩在冰冷潮湿的睡袋之中时,你就会感到珠穆朗玛峰式登山中绵长、缓慢的供给线该是多么令人宽慰。丹、奥斯丁和我必须鼓起勇气,走出困境。暴风雪、吹到山下的锅和雪崩改变了我们所面对的一切。
作为登山者,我们非常依赖想象。就像一个优秀的高尔夫球员,甚至在击球之前就可以在头脑中浮现推球入洞的场景。许多珠穆朗玛峰的攀登者曾经想象过站在世界之巅的场景,但是他们却没能辅以具体翔实的计划把想象变为现实。通常来讲,如果一个计划失败了,可能是由于错误地估计了自己,或者错误地处理了诸如暴风雪的情况、一天中的时刻和食物储备等信息,并得出了错误的结论。因此,每当想象整个过程时,我就会把整个过程分成许多细小的组成部分,分析山峰的情况,找到一条既适合攀登又安全的路线。我们在攀登圣福灵时就是这样做的。
要想取得成功,就要给我们的身体补充水分和食物。在全部的给养中,只有九块巧克力不是又硬又干的冷冻食品。我们用炉子的挡风板圈成一个小锅,然后花了将近四十分钟才融化了一汽水罐的雪水。在此后的三天中,我们每天只吃一块巧克力,喝半杯煮化的雪水。攀登时,我们三人饥肠辘辘,肚子里好似演奏起了交响乐。
暴风雪使我们期望攀登的路线面目全非。白雪堆积在岩脊上,随着呼啸而过的大风不时沿山坡滑落。岩缝结满了冰。现在来看,我们原来的路线太危险了。厚厚的乌云终于露出一朵白云,给了我们一线生存的希望。我们可以从当前所在的岩脊,重新爬回先前的山脊,然后沿着冰雪覆盖、不太陡峭的花岗岩山体向上攀登,最后到达顶峰山脊所在的峡谷。我们把整个计划分成若干部分,分析每一段可以利用的机会。但是这条路线却不是最直接的。我们不得不时而爬上时而爬下,沿着山坡蜿蜒行进,不断寻找可以固定自己的山体裂缝。我认为整个距离要超过3 000英尺,也就是最低不少于18个绳长。按每一个绳长需要爬一个多小时来计算,今天肯定爬不完。这个计划可行吗?我们能够从慢慢困死在小岩脊的命运中逃脱吗?我们并不知道确切的答案,但是我们拥有激情,拥有远景。暴风雪最终停息了,逃脱此劫的可能性看似增大了。
商界的挑战也是如此。要想战胜这些挑战,远景至关重要。1995年我又登上了波尔特的悬崖,这也是80年代末期以来,我再一次站在这里。以前,我曾为当地一家提供攀岩向导服务的公司工作,而如今我在为自己的客户提供向导服务。变化并不只在于此。我以前曾经工作过的登山向导服务公司都破产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旧时一起工作的朋友告诉我,当地有一家资金雄厚、市场资源充足的攀岩馆,把所有的生意都抢跑了。
我拥有的Earth Treks 是一家位于华盛顿郊区的室外攀岩学校。我曾经认定它的前景光明。然而现在看到了一些不祥之兆。在华盛顿地区有两家攀岩馆。它们完全可以像波尔特地区的攀岩馆一样抢跑我的生意。现在该开一家属于我自己的攀岩馆了。
我从波尔特飞到了阿拉斯加的麦金利山,在那里,我为凯文·马尔尼,纽约市一位成功的房地产开发商做登山向导。凯文既是经验丰富的企业家,又是执著的登山爱好者。我认为他就是那个可以共同筹划未来的人。每天晚上躺在帐篷里的时候,我们就一起改进计划。我们的登山活动结束时,凯文已经帮助我制定了一个筹建计划。几个月之后,我们清楚地列出实现目标的步骤(财务方面的测算也准备就绪),凯文同意借给我40万美元作为启动资金。
登山与创业:来自死亡区的教育毅力
有了激情的推动、新目标的指引,现在该向安全攀登了。就像公司处于初创阶段一样,高难度的登山运动也蕴含着同样的痛苦和冒险。在这种情景之下,毅力,也就是不断迈步向前进的能力,成为取得成功的关键之关键。
在世界的最高峰上,身体和心理的极度疲劳和高山缺氧很容易让某些人放弃。从北坡登上珠穆朗玛峰,你可能会从7具登山者的遗体上跨过或者从旁边走过。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在向安全迈进的道路上丧失了性命。在零下40度的环境中,失去知觉的身体在6个小时内就会冻成冰坨。多向前迈一步看似没有任何吸引人之处,然而是否多迈这一步就有可能决定是生存还是死亡。要么,成为登山者的“指向标”——人们会说跨过那个穿绿靴子的人,从那个举手的人那里向左拐;要么,活着继续爬山。
在圣福灵; 我们向上攀登的动机非常简单:活下去。如果继续停留在裸露的岩脊上,很可能因为长时间的饥饿和体温过低而丧生。而如果想要通过下山的方式逃生,雪崩就会让我们翻滚下山,伤痕累累,然后把我们活埋。
在攀登圣福灵的第五个早晨,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装,背上包,开始向上攀登。我们开始顺着第三天固定的绳索向上攀登,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攀登到绳索固定的位置。然后我们就向着未知领域爬去。像圣福灵这样的技术性高峰,惟一能够向上攀登的方法就是要有一个人领攀。领攀者先用锤子把钢锥砸入崖缝之中,然后用铁锁把绳子固定在钢锥上,这样就可以防止他不慎坠落山下。如果他把第一个保护点定在所处位置以上10英尺处,然后一直攀登到第一个保护点以上10英尺的地方,如果此时坠落,那么他就会在空中下坠20英尺后才被绳子拉住。虽然道理如此,可实际上,一旦发生坠落,下坠的距离将远远超过20英尺。
当我们正准备行装,向未知领域进军时,浓重的乌云又开始笼罩山顶,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这时,速度成为我们最关心的问题。我们快速决定采取一种更为冒险的办法,即将两根绳子系在一起,结成一根330英尺长的绳子。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发生坠落,那么领攀者在空中下坠的距离将超过300英尺。由于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发生,而且后果非常严重,轻则骨折重则丧生,因此不能有任何差错。
我在山坡上领攀,向距我们3 000英尺的顶峰山口爬去。在我的头脑中,通向这个山口的路线很精确。大片大片的积雪附着在山坡上。我试着从一块积雪向另一块积雪爬去,希望冰爪和冰镐的尖头不会在此打滑。
整个攀登过程相当具有技术性,诸如你要非常小心地转移身体重量,以免使积雪从光滑的岩石表面脱落。当山坡上的积雪呈泥浆状时,只有把积雪小心翼翼地弄成一个小小的雪堆,它才不会脱落。屏住呼吸,作好要掉下去的准备。每爬到一块积雪上,我都异常小心。有时仅仅为了爬几英寸的距离,你就不得不在凸凹不平的岩石表面上多堆一些积雪,以防止岩石上的雪堆滑落。如果雪堆能禁得住,我就踩上去;如果禁不住,我就时而向上、时而向下、时而平行移动寻找下一个支撑点。有时候,我可以找到一些岩缝,把冰镐或者冰爪插进去。每爬完一个330英尺的绳长至少需要我90分钟。爬到绳子的尽头时,我就扒开山坡上的积雪,寻找一个岩缝把绳子和自己都固定在上面,等待同伴们爬上来。然后我就再向上爬。暴风雪断断续续地刮了一整天。有时候,猛烈的暴风雪几乎把我从山坡上吹了起来。小规模雪崩所扬起来的雪沫不时地打在我身上。有时我可以看见丹和奥斯丁,听见他们的声音。而有时候,我感到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处在暴风雪的中心。
令人惊异的是,也正是在我感到最孤独的时候,我认为自己最强大,最能集中精力关注眼前的目标。我很快卸掉了恐惧所带来的负担。如果打算领攀,我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考虑恐惧。老是担心一旦掉下去就会丧命的做法不会带来任何效果。只要我不懈地努力,就会取得成功。在这个过程中,我获得了直接、立即的反馈,这些反馈是积极的、鼓舞人心的。此时,我正处在“漂浮”状态; 这种状态使我变得更坚强,更明智。
我们在12个小时内爬了十几个330英尺的绳长。地形发生了改变。所选择的路线把我们带到一根悬挂在花岗岩山体上的细冰柱面前。14个小时之前,我们曾吃过一块巧克力。在这14个小时里,我们一直没找到一块合适的岩脊,大到让我们停下来歇一会。累得实在爬不动时,要么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