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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写了一首了,是不是?你那首喜鹊歌就是写的他,”茉莉说,想起了世界各地收音机里播放的那首歌曲。
“不,伙计,那首歌——讲的是——一个伤心的女人。是一首爱情歌曲。”
茉莉发现,宾布尔表面上对普里摩·希尔的真实面目一无所知,实际上,他肯定知道希尔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从他的歌里就能看出来。
“唱唱那首喜鹊的歌,”她说。
比利·鲍勃用优美动听的声音唱了起来。
别让他偷走你的心,
偷走
偷走你的心,哦哦哦哦哦,
别让他得到你的心,
一开始就要警惕,哦哦哦,
偷走你的心,
那个喜鹊人,哦哦哦,
想得到太阳、星星,还有你,哦哦哦,
喜鹊人。
“希尔是在哪儿给你催眠的?”
“在——摄影——棚里,”比利·鲍勃·宾布尔说。
“在哪儿?”
“楼下。”他指着暖房尽头的一道楼梯。
“在外面的槌球花园里,”头发乱蓬蓬的那个说。女孩也点了点头。
茉莉命令三个吉他手忘记跟她和罗基见过面,然后给他们解除了催眠,让他们继续弹着吉他唱歌,她和罗基去寻找摄影棚。
第三部分那个注射肉毒的女人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私人摄影棚兼小剧场,每一张活动靠背的座位都有扶手椅那么大。豪华的丝绸窗帘撩开了,显出一个超大的屏幕,上面两辆飞速行驶的法拉利正在悬崖峭壁间的小路上追逐。一位神情严肃的年轻人在向一位年长的制片人展示他拍的一部电影。
茉莉和罗基无奈地顺着原路返回。
“在那儿不可能找到什么线索,”茉莉说。
“真希望我们能好好地参加晚会,看看电影,开开心心地过一晚上,”他们又往外走时,罗基说。小小的槌球场旁边有一些室外取暖器,他们在这里见到三位著名演员,其中一位是空手道明星托尼·沃姆,另两个演过美国电视肥皂剧里的角色。他们在谈论影迷的来信。佩图拉嗅了嗅他们的裤管。茉莉走过去偷听坐在一棵柠檬树下的两个人的谈话。一位上了年纪的女演员正在对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说一些经验之谈。
“坦率地说,亲爱的,你应该把你的颧骨垫高——只要在皮肤下面埋进一小块骨头就行了——这样一来,你这张脸就完全不同了。最好再在你的前额上注射几针肉毒,这样你就不会有那些难看的皱纹了。我就注射过肉毒。看,我现在皱着眉头,但你看不出来,是不是?”
“是,一点皱纹也没有。”
“对啊。”
“可是我们不需要皱纹吗?不然观众怎么知道你在皱眉、在生气、在忧伤呢?”年轻的女演员问。
“不知道,亲爱的,但我可不愿意为了某个角色而把自己的脸弄丑。我绝不会糟蹋自己的脸。”
茉莉试了试这两个人,发现她们也对普里摩·希尔死心塌地。她还得到了今晚的第一个重大发现。
“普里摩·希尔第一次给你催眠是在什么地方?”她问那个注射肉毒的女人。
“楼上——在他的——私人密室里,”她回答。
“你怎么去的?”
“顺着前面的楼梯上去,顺着平台往右走,经过那些漂亮的卧室。”
“那些卧室美极了,我还在里面住过一次呢,”年轻的女演员叹息着说。
“一直走到尽头,面前是一扇特殊的门……”
“一扇梦幻的门……”
“后面又是一些楼梯……”
“非常精美的楼梯……”
“如果你运气好,就可以跟普里摩·希尔一起上去喝杯茶。”
“哦,那上面真是天堂……”
“你会看到普里摩的那些奇妙的私人密室——他的工作间,他的藏书室,他的书房,他非常风趣,很有智慧……”
“他是个出色的男人。他应该当总统。”
“那人是个天才……”
“他就是在那里跟我说话的。”
“还有我。”
茉莉和罗基互相对视。两人都感到极度不安。似乎晚会上的每个人都被普里摩·希尔催眠过,只有他们俩例外。现在到楼上去是很危险的。但他们想到了达维娜·纳特尔,他们知道,如果达维娜在这幢大楼里,处境危急,他们就必须赶快去找到她。
第三部分一个邪恶的纺轮怪物
茉莉、罗基和佩图拉在大厅里等待时机,好悄悄溜到楼上而不被发现。不停地有人前来参加晚会,楼梯上人来人往。保安密切地盯着眼前的一切,终于,有个想破门而入的记者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茉莉抱着佩图拉,跟罗基像两只窜上坚果树的花栗鼠一样,冲上楼梯,拐往右边。在走廊的半道上,他们躲在一根柱子背后喘了会儿粗气,又看了看楼梯顶端,确定他们没有被人发现,然后,蹑手蹑脚地穿过通道,两颗心怦怦乱跳。刚一拐弯,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保安,但是茉莉迅速使他平静了下来,他们接着往前走。
他们发现许许多多的卧室——每一间都像是有人在住,床上扔的各式各样的衣服就是证据。
“显然,他喜欢招待客人。”茉莉摸着一床刺绣的真丝床单,小声说道,“这地方像座城堡,不是吗?”
“没那么阴森,”罗基说,“我希望这里没有地牢才好。”
“这儿又像个艺术馆,”他们悄没声息地走着,茉莉边走边看。墙上陈列着一组喷雾的图画,画着汽车灯照射下的兔子。前面还有些人物肖像,可是人物的脑袋都被从身上揪了下来。
“这就是他所梦想的,”茉莉悄声说,“在他看来,每个被他催眠的人,都失去了头脑。”
“你觉得这些是他自己画的吗?”罗基问道。
“不,他只是个收藏者,不过这些正对他的口味,不是吗?”这些画反映了他心底的喜好。
他们已经来到了屋子一侧的最顶头,在一扇紧闭着的门旁,蓝色的霓虹灯闪着这样几个字:亡羊补牢,时犹未晚。他们知道,这就是普里摩·希尔的房间了。
罗基试着去开门,门没有上锁,门背后的绿色大理石阶梯通往上方。
茉莉感觉这里好像是某个巫婆的魔塔,上面正站着一个邪恶的纺轮怪物在等他们。她把身后的门关上,跟在罗基后面上了楼梯,进入一间小小的起居室。墙壁是黄色的皮革,壁炉里生着火,燃烧的木头闻起来像石灰,跳动的火苗让光与影在墙上舞蹈,似乎整个房间都在盯着来访的客人。
茉莉走到桌边,桌上压着些镇纸——每个镇纸都是一个透明的松脂硬球,里面封着一朵蒲公英的绒毛花。
“别碰那个——多半有报警器的。”
“罗基,要是我不碰的话,我们就什么都找不到了。”茉莉拉了拉桌子的抽屉,是锁着的。
“这里肯定就是希尔的那两个崇拜者所说的,他请她们俩喝茶的地方。”她说。
那里,还有另外两个房间,一间里放满了柜子和橱子,但也是锁上的。
“要是跟诺克曼学会撬锁就好了。”茉莉小声嘀咕,但罗基根本没听见,他已经来到房间的另一头,随时准备拔腿溜出去。
旁边一个房间是个小型的图书室,排列着的书架从地板一直延伸到天花板,有各种各样的书——小说、百科全书、参考书、传记、艺术、戏剧和摄影书籍。两张乳黄色的扶椅分放在另一个火炉的两边,低几上放着一尊雕塑,雕着一只手试图抓住一颗飞走的心。墙上挂的两幅画也非常怪异,一幅画的是戴着王冠和眼罩的喜鹊,另一幅是一只飞翔的喜鹊,它的翅膀和尾巴却被绳子拴着,悬在半空。
茉莉脚下棕色地毯的边框里织着字,她读着:
“了解内心的知识是一种力量了解内心的知识是一种力量了解内心的知识是一种力量了解内心的知识是一种力量。”
她顺着字在地板上走动,有一处地毯鼓起个奇怪的小包包,好像下面有什么东西似的。茉莉弯腰摸了摸这个小包,笑了。她掀起地毯,摸出一把黄铜的钥匙,茉莉看了看桌子,这把钥匙比抽屉的锁孔要大——看起来像是把门钥匙,也许是某一扇他们刚刚经过的门。接着,罗基发现了钥匙属于哪里,他不出声地指了指墙中间的一处,那里有头发丝那么细的裂缝,暴露了暗门所在的位置,在靠近地板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锁孔。茉莉尽可能不发声音地把钥匙插到了锁孔里,轻轻一转,钥匙很顺溜地转动了,暗门朝里打开。无论他们将在里面发现什么,都是普里摩·希尔所不希望他们看见的。
这间暗室是另一间图书馆,比第一间要小很多,中间是一张栗色皮面的写字台和一张高背椅。茉莉、佩图拉和罗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墙上满满地陈列着书籍,但是不像前面一间图书室,这里的书都是一样大小、一样厚薄,连书脊都是一样的栗色,有些亮一点,有些褪色得很厉害。但是茉莉能看出来,所有这些书原先都是同一种颜色,这颜色很眼熟,但是她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看到其中一本书脊上的金字,倏地一惊,立即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书如此熟悉。
“我真不敢相信!”她喘着气,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墙上所有的书。
在这儿,在这个房间书架上的每一本书,全都是同一本书——是一本茉莉和罗基非常熟悉的书。普里摩·希尔有好几百本。
第三部分成年的催眠师必须被最终铲除
“我还以为欧石南小镇的那本书是流传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本了。”茉莉咽了一口口水。
“我也觉得是。”罗基悄声说道,“但最初一定印了很多本。”
“你觉得他是怎么搞到所有这些书的?”茉莉问,“它们原先一定属于不同的主人。”
“属于不同的催眠师们。”罗基说。
茉莉以为只在动画片里才能发生的事情,现在就在她自己身上发生了。她的两条腿抖得厉害,膝盖头儿都互相打架了。
“我想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罗基一言不发。
“都死了?”茉莉脱口而出,她的声音低哑得就像驴咳嗽。佩图拉同情地呜咽了两声。
“也……也许他只是让他们忘记了一切,忘记了他们会催眠术,然后就把他们打发回去了。”罗基说,他不愿意知道普里摩·希尔实际上有多么邪恶。
“这些书就像战利品,”茉莉抽着凉气,“就像他制服的那些催眠师们的脑袋标本。”她的手像蒸桑拿一样不停出汗。“我不喜欢这样,我们得离开这里。”希尔灭绝性地收集这本曾经改变了她生命的书籍,这一点使她彻底沮丧。并迫使她感觉到,自己和希尔像是对垒的两个阵营,跟希尔的高科技机器比起来,自己那点技巧不过是塑料玩具罢了。她把寻找达维娜的念头全抛到了脑后,一心只想着他们如何安全离开这所房子。
他们锁好房间,把钥匙放回了原处,然后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前门。
楼下,普里摩·希尔正在晚会上踱步,尽管他很享受这一晚的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