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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后发制人,自己轻功无匹.不必着急进攻。
郭芙忽觉一股醇厚绵绵的内力自命门处涌入.瞬间传遍周身.内力尽复。
她知道定是丈夫捣的鬼,冷若冰霜的娇颜轻轻一笑,体内再次运转驭剑心诀,右手中的剑柄渐渐隐没,如同冰块融化于空气中。
韦天川此时有些省悟,对自己地迟疑大骂蠢笨,此女不知用什么邪法,竟能将短剑隐形,这可是大大的不妙,配以专门克制自己的剑法,今日看来出门不利!
铮铮的琴声中,韦天川生平第一次竟有退缩之心,狭长的双目寒芒闪烁,望向那个可恨的男人与弹琴的美人儿,避实击虚,也是一种高明地战法。
“着!”娇喝声响起,郭芙左手托着右肘,右手握成剑诀,直指正心思疾转的韦天川。
韦天川下意识之中,身形疾如闪电的后退,却觉背心一疼……
浑身的内力仿佛被扎破的气球,顿然外泄,如决提之水,无可遏止,虚弱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不远处一身雪裘的美人儿.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想要举步靠近.却虚弱得无力动弹,黑暗渐渐涌了上来…………
一柄短剑落于他身前两步远处,在洁白无暇的雪地上.此剑遍体鲜血.更显得红得鲜艳。
韦天川一只手捂在胸口.却无法捂住喷涌而出的热血.雪地之上.仿佛一道红练由他脚下延伸出五尺多远。
狭长的双目.寒芒渐渐黯淡,他想要说话,却被喉咙涌出的热血所阻,身形再也维持不住.缓缓跪倒,苍白发青的脸上,不甘之色一直未褪。
那柄无形的短剑,一直悬在那里,只是韦天川自己后退,送上门去罢了。
“他……死了?”郭芙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韦天川倒下,转过身来.娇艳面庞有些苍白,茫然的问丈夫。
“恩,死了!”萧月生面不改色,见到郭芙煞白的脸色,温柔笑道:“怎么,吓着芙儿了?”
此时琴音己停.小玉将琴放于身旁,身形一闪.来至趴倒在雪地上的韦天川,躬身伸出玉手,轻轻按在他后背,两次呼吸之后,身影再次闪动.出现于原来之处,冲萧月生点点头,淡淡道:“确实已经死了。”
郭芙闯荡武林,亦做过行侠仗义之举,自是杀过人,只是此次杀人.实在太过迅速,面色苍白,实因功力透支之故。
“死有余辜!”郭芙转过身来往回走.恨恨哼了一声,却也不敢再去看身后。
萧月生丝毫未受韦天川之死所影响.反而有心思暗笑郭笑的胆小,手掌轻轻一按.韦天川身旁顿时出现一只大坑。
手掌在一块儿大石头上抹了几下,一块儿方形石碑呈现于两女的眼前,手指划动,上书“韦天川自掘之墓”。
人死债空,萧月生虽恨其凶残,却也不忍令其尸骨曝野,被鹰鹫叼食,于是做墓埋葬,也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萧月生看清了韦天川轻功心法,虽对自己及几位夫人无用,但对于门下仆人们来说,却是可做参考。
立完石碑,萧月生长长叹息一声,三人的身影在山巅消失,出现在襄阳城的郭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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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神雕 第175章 帮主
落至郭府后花园,萧月生脑海中感应.并没有岳父郭靖的气息,不由大松了口气,庆幸不巳。
黄蓉正端坐在书房内处理帮务,书案临窗,此时天气极好,轩窗被推开,两道梅枝倾横在窗前,偶尔随风摇曳一下,黄蓉素手翻阅着书简,明眸沉静,神态专注。
明媚的阳光透过轩窗,将其笼罩其中,一身青花糯袄显得沉凝、端庄。
她发譬高挽,鬓发漆黑如墨.闪着乌黑的光泽.雪白的面庞在阳光下仿佛剔透的白玉一般,一根翠绿的打拘棒放在她淡黄百褶裙一侧.光泽温润。
“岳母!”房门啵啵两声敲响,萧月生清朗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观澜?快快进来!”黄蓉放下书简.并未离开萧月生孝敬的紫藤椅,只是微微扭身.侧着娇躯.透过月亮门悬着的珠帘.看向外间。
萧月生与郭芙、小玉三人缓缓进得屋来。
见过礼.小玉帮自己的公子爷脱了外面的雪裘,寻了衣架桂上.三人方才搬来了椅子坐到黄蓉的对面.小玉手上的瑶琴早被萧月生收起来。
“我们丐帮弟子是不是无影神魔杀的?”
黄蓉搭在百褶裙上的两手较着葱白的玉指,明亮的双眸闪着严肃的目光,声音温柔平静.气质温婉.不复年轻时的慧黠灵动.发譬修齐,额头光洁、蛾眉淡扫.己有一派大家端凝之气。
“是他!”萧月生点了点头.将懒散的表情收敛了起来。
纤纤玉指被扭得发白.一丝怒气自她绝丽端庄的面庞掠过.黄蓉终于忍不住发作.恨恨哼了一句:“该死!”
“确实该死。……不过.芙儿巳经将他杀了!”萧月生颌首,吐出一句今黄蓉惊讶不已的话来,澄净明亮的目光自然转向女儿。
安静端坐的郭芙见到母亲看来.便点头承认:“娘,那个韦天川确实死于女儿剑下。”
黄蓉心头一喜,大是高兴.笑靥如花的问道:“据说那韦天川地轻功绝顶.你对付得了他?”
郭芙轻哼了一声:“娘,你也太小瞧自己的女儿了呀!”
说完。忍不住瞥了丈夫一眼.黄蓉顿然知晓.其中定有这个宝贝女婿的功劳。
“怎么了、观澜?”黄蓉心思敏锐,见到女婿微微蹙着眉头,并未随众女一同莞尔轻笑.不由问道。
“唉——!岳母,杀了这个韦天川,固然痛快。麻烦却也不少!”
萧月生微微苦笑。深邃的目光在黄蓉脸上一沾即走,注目于窗并倾横的梅枝.漫声道:“这一次,丐帮与明教的梁子可结大了!……明教不讲正邪,只论恩仇,这个韦天川在明教之中,可是位居四大法王之一啊……”
他虽未言尽,黄蓉却已能领会话中之意。
萧月生的话中,正中了她隐隐的忧虑,丐帮杀了明教的四大法王之一。不想而知,必会招来明教凶猛凌厉的报复。
丐帮虽是人多势众.却高手寥寥,而明教身为域外数一数二地大教,人才济济,论及高手,远胜丐帮.两派干戈一开。鹿死谁手,未唯可知,可苦了丐帮的弟子们,更何况,自己忙于襄阳军务,怎有精力与明教纠缠不休!
书房内安静无声.窗外梅枝上的鸟雀啾啾而鸣。极是清悦。
黄蓉动了动身子.将紫藤椅软垫上的娇躯换了个姿势.今自己坐得更舒适一些.心下疾转心思,思忖应对之法。
“岳母,这也无可奈何,韦天川是一定要杀的,否则无法向死去的弟子们交待,如今之计,……也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萧月生耸了耸肩膀,温润的面庞露出几丝无奈。
黄蓉搭在膝上的纤纤玉指不住的绞动,明亮地双眸一阵空蒙,一阵轻风掠过梅枝.吹入屋内,将其如墨似云地鬓发轻轻拂动.青丝垂下一缕在耳际。
良久,娇叹一声响起,黄蓉摇了摇臻昔:“唉一一!……世间之事.岂能尽如人意?麻烦找上门来,避是避不掉的.也只有小心应付了!“……只可怜了我丐帮的弟子们!”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天下兴衰如此,帮派争斗亦如是.普通弟子受害最大.身为帮主的黄蓉.对丐帮的弟子,极尽爱护。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手中忽然出现了一只碧玉酒壶。
小玉按过碧玉壶,又接过公子爷递过来三只白玉杯.玉壶微倾,清脆的撞击声响起,一股泌人心脾的清香顿时涌了出来。
白玉为杯,琼浆玉液.小玉两手如玉.将酒杯捧至黄蓉身前,笑道:“伯母,这是公子特意酿的清莲酿,您尝尝吧!”
黄蓉亦是雅致懂得享受之人.否则不会有如此精绝的厨艺.只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郭靖崇尚节俭.不事享受,她也只能依着他随着他.这几年,忙得连下厨做菜,也甚少顾得上。
“哦一一?……难得观澜如此孝心!”黄蓉接过玉杯,端至挺直秀气的琼鼻间闻了闻,不由阖眸轻叹.此酒定是珍贵异常,酒香入肺,浑身顿然一畅,仿佛周身关窍尽开、有飘飘欲仙之感、桃花岛地九花玉露丸远远不如。
“此酒乃小婿以雪莲孝乌酿制.滋阴养颜,当有奇效,岳母当做茶水.平日里饮用吧!”萧月生呵呵笑道,抚了抚唇上黑亮的八字胡。
滋阴养颜.对于女人来说.是必杀技.即使是黄蓉,也无法避开这一招,见到她双眸一亮.萧月生便暗暗感叹,女人对容颜的在乎。绝对超乎男人的想象。
他抚着八字胡的左手一顿,面露慎重.小心的说道:“不过,可千万不要告诉岳父实情!”
黄蓉玉杯在唇边.莞尔一笑.神态婿然.她明白女婿的意思,被自己的靖哥哥知道女婿这般奢侈,依他地脾气.一番勤俭持家地训戒观澜是逃不掉的。
所谓一物降一物。观澜性子洒脱不羁.遇到方正的靖哥哥.却也是无可奈何,苦着脸的模样.极是罕见,却也甚是有趣。
黄蓉心下已经决定,定要将此酒的珍贵跟靖哥哥如实道来.以期见到观澜那愁眉苦脸的有趣表情。
见到岳母风致嫣然,细腻雪白地嘴角徽翘。竟隐隐有一股少女般的狡黠之态。萧月生不由苦笑.知道最后一句是画蛇添足,自己确实有捉弄人的喜好.随着彼此的熟悉性情,方才知晓,自己地岳母,捉弄起人来,却也不下于自己。
“岳母.不知鲁长老是否说过,那韦天川到底为何出手杀他?”萧月生见岳母玉杯离开娇艳的绛唇。也将自己的酒杯离嘴.开口问道,面容渐渐沉了下来。
一松一弛.有助于保持清醒的头脑.萧月生深谙此道。
黄蓉玉容收敛,恢复了沉静之态.望着白玉杯中微稠的清莲酒.点头道:“我问过鲁长老。他也是莫名其妙.实不知为何韦天川竟无端找上门来.话没说上两句.便出手攻击,根本不容他开口说话。”
“观澜觉着可疑?……怀疑有人在暗中挑拨?”黄蓉心思之敏锐.萧月生佩服不巳,闻弦而知雅意。一点即通,俏脸此时已经沉凝如水,蛾眉微蹙,与刚才嫣然而笑之态迥异。
“岳母觉得呢?”萧月生沉肃的脸上忽然露出笑意.却并不直接回答.玉杯微晃.今剩下的半杯碧芜在其中晃动。
黄蓉娇慎的瞪了他一眼.对他藏头露尾、点到即止的说话方式既恨且爱。
她之冰雪聪明.世间少有.嫁与了郭靖.需要地不是聪慧.反而是耐心.但有爱恋支撑,她甘之如饴.只是闲暇之际.偶尔心绪蹁跹,难免有余子禄禄,高处不胜寒之寂寞感。
女婿地出现,今她这种高手寂寞感顿然消散.论及聪慧敏锐.观澜实不下于自己.其眼光心胸之开阔.却又远胜于身为女人的自己,与他说话,总有一种痛快淋漓之感.一点即通,偶尔眼神一触.便能了会于心.实于知己无异。
“论理说.韦天川身为一教之法王,应该知道轻重,受人挑拨,不会那么容易.再说.他也应该明白后果……”黄蓉蛾眉轻蹙,细细思忖.哺哺自语。
玉杯下意识的端起.就到绛唇边.轻轻抿了一口.素手与玉杯几成一体,分辨不出颜色差别。
轻风自窗外钻进.将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