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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之劫-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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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分这帮喂不饱的白眼狼

    你是知道的,我的心脏是动过大手术的,不能受刺激。晚上蓝子君为了巴结这帮喂不饱的白眼狼,宴请他们。我破例频频向他们敬酒。我这心脏是作过搭桥手术的,根本不能喝白酒,但是为了移交成功,我是舍命陪这帮王八蛋了。那晚狼外婆也一反常态地活跃,喝了很多酒。在酒席桌上,那帮王八蛋提出要我集团公司给伍千万的改制资金,并每年保证一个亿的服饰生产任务等无理要求他们才肯接收,狼外婆竟擅自一口答应了。你知道省政府发了文的,我们每年给服饰局一百万行政补贴,一次性给服饰资金三千万还没兑现呢,那能够三个厂每个给五千万,就是一点五亿呢。这是要挟,这是敲诈。这狼外婆怎么了,好像她是我的领导似的。我用脚踢了踢她,她也不当回事。那晚我们三个人,被E市这帮地头蛇灌得醉得一塌糊涂。到了宾馆我倒头便睡。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九时。直到蓝子君前来敲门,请我用早餐。我懒洋洋地起床冲了一把澡,想着反正今天没什么事,市经贸委和财政局的工作组进驻了白龙厂调研厂里的经营情况。小李子这小子一时找不到,这协议恐怕一时签不了呢。我穿戴齐整,正在漱口,这边蓝子君和天奴气急败坏地推门进来说,不好了,郎世萍失踪了。我们敲她门,门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又打电话到她房间,电话响着没人接。我们到院内找了一圈也没见她的人影。回头问了门卫。门卫说没见她出去。我当时一听到这消息,心脏就‘扑通,扑通’跳个不歇,我有某种不祥的预感。不会出什么事吧。我吩咐叫服务员用备用钥匙打开她的房门。服务员用钥匙捅了半天,一头大汗打不开房门。说是房门在里面反锁了。我想不好,可能要出事。我一边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一边说,把门给我砸开。天奴干这种事很有经验。他远远地站定仿佛沉住了一口气,一个箭步跑过去,猛地踹开了房门。房中混合着一股烧了东西的焦糊味儿和血腥味儿,这味儿来自盥洗间。狼外婆脸色惨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羊毛毯,毛毯中一股血迹,流在红地毯上,血迹已凝固了。我一看不好。狼外婆在平静地销毁了一切罪证后,割腕自杀了。我的心脏哟,当时就是一阵痉挛,痛得我捂住胸口在地毯上打滚,天奴把我扶到了沙发上,躺了下来,我浑身已经汗透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捂着胸口,瘫倒在沙发上。天奴试探着上前摸了摸郎世萍的脉搏向我汇报说,完了,郎主任的脉膊已停止了跳动,早没气了。掀开毛毯满床全是鲜血,郎外婆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稀疏的头发整齐地拢在脑后梳成一个发髻。盈满皱纹的脸瘦皮寡肉的架着一副宽宽大大的玳瑁近视眼镜,双目紧闭,毫无表情,显得十分安详。那张沟沟坎坎记录了六十一年的人生坎坷,前两年她就办了退休手续,局和公司分开后,她哭哭啼啼地不肯退休,老板借口集团公司是企业,可以不执行公务员的退休制,又聘用她,仍是财务部主任。唉,这人也是悲剧呢!她十八岁上山下乡,去了内蒙古大草原,三十岁上找了一个牧民结婚,四十岁返城后与牧民离婚,独自一人带着儿子生活。后来儿子去了美国。她将整个身心和积蓄,包括贪的钱财,全都给了儿子一家。她穿着黑色唐装,那黑衣服的胸口用金线绣着一个团团的‘寿’字。整个人就是浸在血泊中寿终正寝的。当时的情景很怕人的,现场乱成一团。我当时胸口疼得不行,气闷得喘不过气,好像心脏已停止了跳动,于是大叫着哎哟,哎哟,我的心跳停止了,我不行了,不行了,你们不……不要动……动现场,快去叫警察。这时天奴好像很内行地把着我的脉说,心脏还在跳动,不要紧的,不要紧的,赶快,谁有速效救心丸?他这一提醒,我指了指胸口。他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立即扯开我的外衣,在我的衬衣口袋上摸了一把,摸到了那小小的胶囊,掏出我衬衣口袋的救心丸,放了一粒在我口中,我感觉到舒服了点。口中喘着粗气,吩咐天奴通知专案组赶快来人。蓝子君这时已叫来了救护车,要送我去医院。多亏了天奴说,心脏病发作的人不能站立,平躺,最好是不要活动。就这样让她坐在沙发上,我们抬她下去。蓝子君唤来四五个棒小伙子抬起沙发向外走,这时警察也闻讯赶到现场。你知道,我多重吗?足有二百二十斤。几个小伙子脸涨得通红,几乎是把我慢慢挪到电梯上的。下了电梯,又连人带沙发把我抬上了救护车。在市医院 ,我的病情稳定后,才把我送回了省城。你瞧,就这么大姐我和你住在了一个医院。小李子格狗日愣是连面都未露一下。就冲着天奴在E市救了我一命,这次省委组织部来考察他,我昧着良心党性帮他说了不少好话。我知道于凡的心事,他八成看天奴这厮在服侍老板时,时时刻刻关注着老板的一举一动,一点风吹草动都记录在案,需要时就可以抛出可置人于死地的材料。这种人放在身边实在太危险,不如提拔了他,把他调走算了。天奴提拔到省妇联当纪检组长的事已成定局,不久就要去履新。这厮也是太兴奋,又闯下了大祸,竟开车把海螺的大屁股撞坏了,海螺那屁股你是知道的,足有磨盘那么大,很性感的,现在好了,闹了个臀部粉碎性骨折。海螺正躺在病房哼哼唧唧呢。天奴出车祸恐怕不止一次了吧?”    
    他饶有兴趣地听着肥肥滔滔不绝地讲下去,此刻他的心态平静得很,可以说是心如止水,权当是在看演戏,面对肥肥的询问,他只是点了点头。肥肥又喝了口水,继续说。    
    


第六部分那只翡翠玉香炉

    “送别天奴的宴会是在城西新开业的银雀台饮业公司‘大家乐’美食府举行。集团公司大部分人都参加了。我是被于凡他们用小车接去的,因为身体不好,我只是象征性地喝了少许红酒,其他人都喝了不少白酒。天奴和海螺显然也喝了不少。天奴在敬了于凡后,说道,于总我算是服了你了,你年纪不大,经验丰富,说实话,我是不愿意到妇联那个清水衙门去的,收入至少要减少三分之二,但组织上,不,也就是你于总这么安排,我只能服从。唉!从此后,与财富无缘了。一年损失一辆高档豪华轿车呢。于总满脸堆着笑说,华天奴同志,你误会了,我是准备提你在集团公司当纪检组长的,但是纪委有规矩呀,纪检组长只能外派,不能在本单位提,也就只好委屈老兄了。妇联效益也不错的,有宾馆,有旅行社,还有妇女权益保护中心都是效益不错的单位。一本杂志一年赢利好几十万呢。福利不会差的。于凡和天奴就这么比画着,大着舌头相互应酬着,我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听着。我发现华天奴这家伙模样变了。变得年轻俊俏起来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我再仔细打量一下天奴,发现他光滑滑的半个小秃头竟然长出了一缕头发,盘在前脑壳上,一缕长发再也不掉下来了。脑袋上毛发油亮乌黑,怪事了,天奴返老还童了。海螺悄悄告诉我,天奴最近新做了头发移植手术,成功地将头发植入头皮,挡住了半秃的前额,那是准备到妇女联合会去履新呢,那儿可是女人窝,对天奴这种精力旺盛的男人来讲,是如鱼得水,猪八戒进了盘丝洞。说这话时,香水妖精神秘地笑了。海螺这娘们也是半真不假地站起来敬天奴酒,她不客气地说,哎!姓华的,别老酒喝昏了头,升了官,发了财,位置也挪到了美人窝,别走了桃花运,忘了老朋友。周围的一帮人起哄,说:天奴和海螺喝了交杯酒吧。天奴很仗义地说,喝就喝呗,有多大事呢。于是两个活宝,双臂交叉,你的酒我喝,我的酒你喝。就这么喝了交杯酒。人们又起哄来一段黄梅戏《夫妻双双把家还》。天奴还扭捏着不肯唱。海螺说,唱就唱呗,又有多大事。于是率先接过递上的话筒,尖着嗓子唱起了‘树上的鸟儿成双对……’酒筵一散,这对活宝真的要双双把家还了。大家劝天奴道,今晚你酒喝多了,不能开车了,还是请驾驶员开吧。天奴气冲冲地说,多大事呀,不就是二两小酒吗?我八两酒都喝过,照开车不误,不信你们瞧瞧。他很豪迈地就跨进停在食府大院内的黑奥迪。对,就是平时你用的那辆。自从你被隔离,那车一直由天奴开着的。那晚在食府用餐的人多,摩托车、小轿车摆放得比较乱,道路也窄,那车被挡在里面。海螺自告奋勇地充当指挥,向左向右地打着手势指挥着,天奴驾驶的奥迪艰难地向前挪动着轮子,前面有三辆摩托车挡住了去路,海螺做了一个停车的手势,天奴当时被酒灌得有点神志不清,一脚未踏在刹车上,却踏上了油门,这车‘嚯’的一下跑了起来。我当时在场,差点吓得心脏病复发,赶紧闭上了眼睛。其他人当时惊得呆了,张着大嘴,就像看飚车表演。海螺看着车向她迎面撞来,掉头就跑。小车像是发了疯似的,扫过三辆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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