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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之劫-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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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伙充满着活力,不知是哪位哲人说过,人的性欲是和智慧成正比的,他感觉他确实是很聪明的,尤其在充满变数的官场。    
    他换上干净的衬衣内裤,打好领带,穿上西服,精神焕发地跨进了电梯,信心十足地看了一下表十七时四十五分,时间正好。    
    他西装革履,浑身光鲜地走出电梯。老远就看见站在大厅里等候的潘晓虹。    
    他快步向她走去。她仿佛感觉到他的到来,她回过头来,对他妩媚一笑,那笑有点意思。    
    他对她说:“你稍等片刻,我到商务中心去问问我订的机票。”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上午。”    
    “事完了?”    
    “完了。”    
    “这么匆匆忙忙像是逃跑。”    
    “是逃跑,是逃离疫区。”    
    “明天我也走。”    
    “你也走?”    
    “嗯!”    
    “你不多呆两天?”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我也要逃离疫区呀。”    
    “你不想和你的林老板共患难?”    
    “共患难,还同生死呢!”她的眼神怪怪的,露出几丝鄙夷来。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衫,下摆束在牛仔裤里,她的胸脯高高地凸起,腰束得很细,臂部线条突出得很性感。他想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他到航空售票处交了钱,拿到了他的机票。她也订了同一航班的机票。他随着她,出了宾馆的大门。    
    天空漫患着夜色,夜空飘洒着细细的雨丝,烟雨蒙蒙中,前方步行街闪烁着霓虹灯,灯光倒映在潮湿的路面上,像是踩着灿烂的灯光行走,这雨夜饱含着温馨的诗意,但这雨夜路上的行人很少。往日这里应该是首都最热闹的一条街,前方就是东安市场、王府井步行街,人来车往。到底是非常时期,就显得非常冷清,他打了一个寒颤。在这个非常时期还要去赴这个不寻常的宴会使他心中极不舒服。    
    潘小姐为他打开奔驰车的车门,他感觉良好地钻进了温馨的车内。因为他想到了他经常这样为老板打开车门,老板就是这样风度翩翩地钻进车内。他感到他是潘晓虹的老板了,于是偷偷笑了笑。驾驶员戴着口罩。潘小姐也钻进了小车,在前排躬身坐下。    
    这个潘小姐到底是什么人?林浩说她是司令员的女儿,怎么倒像是飘泊在外的京城漂女似的。    
    他感觉她的气质像是一个风尘女子,不禁朝她看了一眼,然而他发现反光镜中的她也正在打量着他,那眼神是幽幽的。他赶紧将他的眼光移开。他感觉出她在前排笑了,那笑中有一丝嘲讽。    
    “看你那样,本小姐和你同行,你似乎不乐意?”    
    “哪儿呀,哪儿,鄙人欢迎致至,有你这样的靓妹同行,是很愉快的。”他故作轻松地笑笑。    
    “是心里话?”    
    “当然。”    
    他们之间都有点尴尬,他想谈一点轻松的,“潘小姐,你的家不在北京?”    
    “我四海为家。”    
    “你一个人在外,不感到孤独。”这句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这不是有点像挑逗吗?    
    “我一个人惯了,当然有你这样的靓仔在旁,还是有身份的集团公司的副总经理呢,我不会孤独的。”她咧开嘴笑了,那红唇白牙真美丽,像是回应他的挑逗。    
    “这是句玩笑话,你别当真,我陪你回省城,完完全全是林老板的意思。老板他还想到你们省其他市搞展销会呢,北京由于闹非典,市场已经受到很大的冲击,你们南方要好一点,我在你们省城连非典的一丝味儿都未闻嗅出。所以林总叫我协助你落实这事儿。”    
    “原来这样。”这和他的预感完全一样。    
    


第二部分可惜美人捂着一个口罩

    奔驰车七拐八绕的,他不认识北京的路,再加上天上下着小雨,这使他辨不清东南西北。车子驶进了古色古香的牌坊,停在一幢琉璃瓦大屋顶建筑物前。高悬在雕梁画栋的门匾上写着五个行书大字“皇宫大酒楼”。看那字体似乎是御弟溥杰所书。敞开的大门射出明亮的灯光,身着红色锦缎旗袍的小姐戴着口罩欢迎他们的到来。门口竖着一个白底红字大牌“本店今日已全面消毒”。旗袍勾勒出小姐美妙的三围,身材颀长,身段姣美,尤其是旗袍的下摆开叉很高,隐隐约约露出小姐修长白皙的大腿。可惜美人捂着一个口罩,脸上的风光就有点看不真切,美人之美就逊色了三分。他心中暗暗地可惜。然而小姐一旦莲步移动,那旗袍的下摆便随步而摆动起来,袍底无限风光自然泄露,也很迷人。    
    他们随着迎宾小姐的步子踏上了楼内松软的红地毯。灯火通明的楼下大厅显得十分冷落。大厅内回荡着节奏舒缓轻松的中国民歌,好像是《茉莉花》,使他感到十分亲切。三三两两的食客比亭亭玉立的服务小姐还少。都是“非典”闹的。他们随着服务小姐轻盈的步履穿过长长的通道,进了二楼的包间。    
    包间内飘荡出一串豪爽的笑声。小姐拉开门,他迈进包间,林浩赶紧朝前一步,热情握住他的手道:“殷总经理,能在这个非常时期光临北京是对我公司最大的支持,来,我给你作一介绍。这位是中央电视台的节目制作人,著名导演崔铁牛先生。”林浩指着一位长发披肩,留着满脸大胡子的人说道。他们相互握手。    
    “这位是发展银行投资部主任梁波平先生,梁先生很快就要出任行长助理。”林浩指着一位圆圆脑袋留着寸头,戴着眼镜的胖子说。他赶紧和寸头打招呼说:“梁主任,你好!”然后伸手相握。    
    “这两位都是我最要好的铁哥们儿。赵总和常大姐马上就到,我们再等一会儿,大家先坐一会儿,聊聊天,喝喝茶。能在这个时候相聚在一起,难得,难得。”    
    落座后,他定下神来打量来客,来客们个个都显得十分大度,没有人戴口罩,只有在傍侍立的小姐捂着口罩。    
    包间分为里外两间。外间是客厅,四周一圈红木明式长靠椅。内间是由博古架隔开的餐厅。餐厅的红地毯上摆着红木大圆桌和一圈明式靠椅。大家分散坐在客厅四周的红木长椅上,长椅上摆着明黄色团龙锦缎垫。红木大圆桌上已摆上了置放宫廷小菜的描金漆盒。桌上放着茅台酒,法国干红酒。    
    林浩打开香烟,给客人分发:“听说这次得非典的,没有一个是抽烟的,看来这香烟可是好东西啊,晓虹你也来一支。”潘晓虹摇摇手,表示用不着。林浩也不勉强,林浩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呀喂”地接过手机后,林浩对他道:“常大姐和赵总来了,我下去接一下。”    
    他说:“老领导来了,我也下去接吧。”    
    于是他和林浩一前一后下楼。到楼梯口,常杜鹃已搀着赵总经理走进了大堂。这一男一女今晚都很勇敢,都未戴口罩。中国名牌服饰集团公司总经理赵玉龙先生,看上去五十七八岁的样子,大包头梳得一丝不苟,圆脸膛白里透红散发着健康的光泽,下巴刮得铁青,卧蚕眉下闪烁着一双精光四射的大眼睛,眼睑有些下垂,眼袋明显,下巴上的赘肉很厚,形成了双下巴,脸上浮现出亲切的微笑。赵总身着韩国名牌服饰金狐狸夹克,显得很潇洒、利落。老头子头发长得乌黑漆亮,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三四岁。    
    赵总老远发现了他,声音很洪亮地和他打招呼:“小殷,你这时候到北京,不简单,不简单,够勇敢的。”然后大步流星地跨上前和他握手。他双手紧握着老爷子那肥厚的手掌,有点受宠若惊地说:“赵总好,赵总好。”    
    “你好,你们老板还好吧。”    
    “她很好。”    
    “回去转告我的谢意,她送的张伯老那幅《黄山云海图》画得好极了。我仔细看了确是张伯老的精品呀。她托的事杜鹃已和我说了,我们尽力而为吧。文件和鉴定报告由小杜负责起草。奖牌的事嘛,还要履行个程序。”    
    “谢谢赵总关照。”    
    “你回去给老板说,如果方便,看到有傅抱石的画,给我弄几张,傅老的画好呀。”    
    他心里暗暗叫苦,他知道这傅抱石的画,没有好几十万是拿不下来的。弄一张尚且很难,还得弄几张,多大的胃口呀。他瞥了一眼赵总敞开的大肚腹。心想不得已只能请高手去仿了。他敷衍道:“一定转告,一定转告。”    
    这边林浩把手伸过来道:“老领导,你别把我给忘了。”    
    “噢,林浩你这小崽子呀,听说你在南方省城这一票赚了不少呀。”    
    “那还不是托领导的福。”    
    “你不要总是打我的牌子,出了事,我可不认账的,你呀你呀,还是见好就收吧。那些浙江义乌、福建晋江、石狮来的名牌服饰很可疑呀,社会反应很强烈。”    
    “老领导你放心,违法乱纪的事,我是不会干的,不能给你老脸上抹黑不是?”林浩有点油腔滑调地说。    
    “你敢,看我不把你这崽子揍扁了不成。”赵玉龙挥了挥拳头笑了。    
    他们就这么一边说笑一边上楼。常杜鹃悄悄关照他道:“蝈蝈,那翠玉香炉的事在赵总面前别提,你们老板送他的画,老爷子可乐呢,铺在地上欣赏了老半天呢,就是那张,就是那张,在黄山宾馆看到的就是这张。”老爷子夸你们老板有眼力,还说现在名家的假画多,不过这张必真无疑。还说要买一像样的红木镜框,把这画挂在家里的客厅里。你看还是我说的不错,老爷子喜欢画,你们老板那事,只要我们赵老板点头了,还有不行的?”    
    “你们在说什么?”赵玉龙回过头来向小声嘀咕的常杜鹃和他问道。    
    


第二部分一盏八角宫灯

    常杜鹃笑着说:“小殷他在夸你呢,说是赵老板您只要点头,夸这幅画好,那就是真的好了,你老是行家呀。”    
    “小常,小殷,这点不是吹的,我赵玉龙审美方面是内行,我在大学里学的就是服装设计,搞收藏都几十年了,对画的鉴赏是有研究的。不信你问问小林,他那会儿跟我当驾驶员时,一到星期六、星期天我们就往潘家园市场跑,真捡了不少漏。其实真正便宜的不是潘家园,而是北京顺义的郊区农户家中,那些农民的房子租给外地来的文物贩子。这些捣买文物的,盗墓想出手的,都住在那儿。真正到市场出手的都是被京城的玩家筛过好几遍了。五年前,我和林浩去潘家园在地摊我看到程十发的一组仕女四条屏,别人都说是假的,我看真,我也不说破,就以假的价格买了下来,只花了一千元钱。回去装裱清洗后,前年瀚海春拍,不是五万元钱拍出了吗?眼力好的人就是花小钱买真货,眼力不好的花大钱买假货。小殷子你这画也算是传承有绪呢,五年前听说黄山宾馆这幅画失窃了,被一骗子以租用会议室办笔会为名,付了一万元租金,租用一周。一周后骗子潜逃,此画原是挂在会议室中的,原作已为一幅伪作所替代,宾馆竟然毫无察觉。后来张伯老再上黄山时,发现墙上挂的竟然是假画。追问原作下落。宾馆经理才报案,警方至今未破。不知你家老板在何方觅得此等宝物。”    
    听了赵总此言,他竟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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