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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灯具厂的事实,而不是世诚实业有限公司的事实。”赵世诚说,“新公司的事实是:要‘公平、公正、公开’,要以最小的投入获得最大的利润来回报投资者。”
“呵呵,政府的资产总不能免费赠送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世诚拂袖而去,“新公司不是我赵世诚一个人的,同样有政府的45%!”
留下会议室里的一群人面面相觑。
这样闹起来,县经委不得不派人下来调解,赵世诚故意拉拢朱局冷淡区大扫,来个二对一,中午饭局也懒得带区大扫出去吃,气得区大扫装病在家不上班,真是个“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剩个鞠砚什么也不说,只是在旁边冷眼看花。
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赵世诚四处活动,钻窟窿打洞,上下其手,弄得县经委一帮人替赵世诚说话的多,给区大扫帮腔的少,甚至有些本来就对区大扫看不惯的人就想趁机整这条蛀虫一下。
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民埠疏畅,才会财源滚滚。商人一般不和人正面冲突,就是在大是大非前,也先试图拿钱消灾,甚至无原则地回避矛盾,尤其在乱世,商家们这种重利自保的性格尤其悲凉。所以,赵世诚倒没有落井下石的心,他只要区大扫心甘情愿地在清产核资结果上“公正”地签个名字就完了。
这样闹了几天,便到“十一”了。事情没有结果,就继续拖着,赵世诚也不急。正好赶上公务员几天长假,他暗想,再拖一段时间,事情必有变化。
在上海之行前,阿草告诉赵世诚,阿青已联系上了,她将绕路上海回温城。这个消息让赵世诚心里一阵空白。
有一天,鞠砚在和赵世诚闲谈时,就问他怎么安排自己的“黄金周”。赵世诚听女孩这样问,目光也有些定定的,想说什么,话却又咽了下去。鞠砚问他怎么了,赵世诚怏怏地笑了笑:“没什么,我打算去上海去看女儿。”
“是吗?”鞠砚有些失望地问,“哪几个人去?”
赵世诚听鞠砚这样问,便说:“阿强一家。”
“就阿强一家?”
“这……”赵世诚想了一下,“还有阿草的妹妹。”
“那个叫黄小青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她?”赵世诚奇怪地问。
“是你的事情嘛,我当然要弄清楚的。”女孩的目光有些呆然。
赵世诚低了低眼皮,不敢看鞠砚,只好心虚地说:“是吧。”
女孩手脚有些凉:“不能改变了吗?”
“行程已确定。”赵世诚掩饰好自己的心,故作风淡云轻,“小砚,一向难得休息,你怎么安排自己啊?”
鞠砚迟疑了一下:“本想有故事的,现在想在家大睡几天觉了。”
“不找朋友们一起出去玩玩?”
“算了,我突然想安静一下。”鞠砚笑了笑,笑得很艰难,半天才说:“那我就提前祝你旅程愉快!”
俩人的神情都落寞,场面不自觉便凄柔淡凉的,最后,俩人怏怏而散。
赵世诚在临行前,也没有忘记打个电话给小瑟,了解案子的进展。话筒里,小瑟的声音显得无比的绝望与灰白。赵世诚真想劝小瑟放弃努力,但这句话无法说出口,别人尚能说,但他一定得三缄其口。他只得委婉地劝她凡事想开点,且要多想想自己和孩子。最后,赵世诚问小瑟需不需要帮助,小瑟说不用,丈夫家里公婆叔伯们都在想办法,自己没有理由用赵世诚的钱。
中国人的节假日,很奇怪。
本来有着几千年的文明史,而被法定的节假日里,却很少把有着历史沉淀的民俗日当作自己的国假日的。这样割断历史、无视自己民族的文明传统是短视的。
“五一”是舶来品。除了公务员们能真正享受外,对全国大多数地方的企事业单位里的低层职工来说,未必就能享受到如此尊贵的待遇。
“十一”充满浓厚的时代感和现实感。
春节,本来就是来去匆匆、拥挤不堪的代名词。
而本来同样能体现中国人特有情怀的祭祖扫墓的清明节及弘扬中华民族孝道的重阳节,还有为了纪念令人敬仰的爱国爱家爱民的好官楚大夫而流传下来的端午节和中国人追求团圆祥和的中秋节,却不被重视,可悲啊!
其实,这些才是中华民族的魂魄。
“十一”那天一早,赵世诚和阿强一家人乘着阿强的车到上海去。一家人有说有笑的,赵世诚和阿强轮换着驾驶,倒也感觉不到旅途之劳。
下午偏晚的时候,他们接近目的地了。
那个老师的家住在徐家汇附近。
《情到中年无觅处》 青灯对红烛 闻说庵后春尚好女人的礼貌表现在对人体贴(6)
“你们男人走的地方多,谁跟你们比呀?”阿草也笑起来,“到时逛街,你们别说累就行了。”
赵世诚拿起阿青放在沙发里的书,却是一本半是英文半是中文的东西。
女孩真的变了,变得充实了,在赵世诚以前的印象里,阿青的坤包里总装着港台言情口袋书。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乱说着,好大一会儿,阿青才拉着小形走出来。
原来,阿青在洗手间,把小形涂脂抹粉地打扮起来,给她编了几个小辫子盘在头上,又在她眉心点了一个红红圆圆的美人痣。
小形被阿青打扮得仿佛要上台演出似的,看得赵世诚和阿强都笑起来。
阿青对小形说:“去问问你舅妈,漂亮不漂亮?”
小形跑到阿草怀里,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直瞧着她。女孩虽小,可爱美的心思却不比别人小。
“在舅妈眼里,我的小形是最漂亮的啊!”阿草笑起来说。
阿青也挨着阿草在沙发上坐下来,她看了看阿强和赵世诚说:“你们两个怎么都瘦下去了?”
两个男人互相看着。
“是吗?”阿强习惯地摸着近来剃得精光的平头,“我们自己怎么没发觉?”阿草接过话茬儿对阿青说:“啊,他俩倒瘦了,好妹妹,你看姐姐有没有瘦呀?”
阿青让阿草失望地摇摇头。
阿强哈哈笑起来,对阿青说:“你姐姐希望你说她瘦呢。”
阿青倒认真看了看姐姐,最后还是伸了伸舌头说:“没办法,感觉你可能比原先还胖了些。”
这句话逗得表情始终干巴巴的赵世诚也大笑起来。
“从明天开始,我要减肥!”阿草坚决地举起双手高呼,“这次,你们谁也挡不住我必胜的决心。”然后,她又补充了一句关键的话:“哦,我们中餐可不能省呀,你们打算怎么吃?”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他们几个人最终还是没正儿八经地吃饭,从包里找出乱七八糟的零食随便果腹了事。
一家人开始做出门准备,阿青走进里间换衣服,刚想关门,赵世诚跟了进去。阿青想说什么,赵世诚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随手从包里拿了两万块钱,塞入阿青手里。阿青见状,低头想推辞不要,赵世诚贴着她的耳根,轻声地说:“你干吗不要?逛街要花钱的。”
阿青默默收下钱,然后无言地看了看男人,示意自己要换衣服,让他先出去。
待男人走出去,女孩忍了半年多的泪水,哗啦啦流了出来,却又怕影响室外人的情绪,不敢出声大哭,只得可怜地噎住,最后强颜欢笑地走了出来。
细心的阿草看到妹妹泪光融融地走出来,想问什么,看到她恹恹不想说话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然后一家人开着车往南京路方向驶去。
到了市区,阿强只得找个车库把车停了,两个男人又拉又抱地哄着两个孩子,跟着两个女人后面。
他们从地铁一号线人民广场站出来,经地下通道穿过西藏中路,便抵达市百一店和南京路步行街。这是全国有名的十条“步行街”之一,没有拥挤的车辆,繁华热闹,购物、休闲、美食都十分惬意。
在两个女人看来,上海南京路繁华得简直不是人间的街。
事实确实如此,十里洋场的南京东路之声色更是滥斯滥兮,成了招呼外人的大客厅,品位亲切且大众化,谁去谁也不能免俗——纵然你是公子王孙。
市百一店的东西楼里的成色凸显着南京路购物习惯——上海人、外地人各逛各的。东楼十足照顾本地时尚,西楼对外地顾客垂青有加,格外照顾,给到处找刺激的外地款爷们一次气吞万里如虎的机会。不过,那一掷千金的手势让正流行玩“巴”的上海人也悟出这一辈子白活了,自觉有愧于“阿拉上海人”的金字招牌。
几个人一路逛来,自然不会漏掉这个让人信心十足的烧钱区。阿草如鱼得水,带着阿青款款走进来,一楼化妆品区一下子就钩住了女人的眼球。
世界级护肤品牌们的引诱,真的让女人感到不虚此行。两个女人幸福地花着男人的钱,让两个男人自始至终都痛并快乐着。
她俩从第一层开始,有秩序地玩着看着评着,这几层基本都量贩着有品位的男女服饰品牌。
到了三楼,两个男人再也走不动了,便在三楼一个靠窗的休息室里坐下,要了几份饮料和甜食,一边哄着两个孩子,一边欣赏窗内窗外的风情。
陪女人逛街真是男人一辈子的累。
阿草和阿青依然兴致勃勃,兴趣不减,在里面悠转着。不久,阿草就发现一款样式奔放且风情独特的女装品牌,阿草看着顺眼,却不懂英文,阿青便解释说那是很著名的女装牌子。
姐妹俩每人买了一套件。在付款时,阿青想掏钱,阿草按住她的手,从自己包里随便摸了一下,抓出上十张五花八门的银行卡,说:“要你付什么钱?”
阿青还要拉扯,阿草轻声用温城话说:“别这样,让阿拉上海人看了瞧不起。”
阿青于是不再动,阿草笑笑说:“你的几个钱,该不是从牙缝里刮下来的吧?”
“不是,这里面有两万块钱,刚才是世诚给的。”阿青老实地说。
阿草听了没言语,从银行卡中抽出一张通用卡扔到柜台,让售货员刷卡收款。
售货员迅速刷卡收款开出发票,包装好商品,双手礼貌地递给阿草,阿草随意地看了看账单,放入包里,倒是把服装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
五楼几乎是日欧男装各类品牌的巢穴了。阿草给阿强选了一套法国品牌装,阿青本想打手机叫他俩上来,阿草说,叫阿强上来,衣服就买不成了,他平日穿不惯一本正经的西装。
阿草也给赵世诚选了一件意大利品牌的西装,悄声对阿青说:“就说你亲手给他挑买的。”
阿青摇摇头。
《情到中年无觅处》 青灯对红烛 闻说庵后春尚好女人的礼貌表现在对人体贴(7)
“你啊,别作傻了,”阿草半劝半怨,“你究竟想嫁什么样的人?再说……”阿草本想说阿青和赵世诚已有夫妻之实的话,但没说出口来。
阿青低头看着衣架间琳琅满目的服装,只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