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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草摇摇头说:“还不怎么习惯,梦里都想着温城菜的海腥味儿。”
“中国太大了,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口味,中国人又深谙此道,孔老二就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呃,阿强,中国八大菜系中,你最爱食哪几种?”
阿强说:“家乡的菜系,我还没吃遍呢,哪敢妄说那些摆在食谱里的东西。”
“男人在一起,喝了两杯酒,话不知道有多少。”阿草笑得花枝乱颤,“姐夫,你发什么幽古情思,不就是两杯啤酒,几盘凉菜嘛,值得你那么上纲上线吗?”
赵世诚自己不笑,板着脸严肃地说:“男人好吃,古风有之。阿草,你可听清了,有句话不是说:‘如果想了解一个男人,最好先了解他的胃’嘛。”
阿草已笑得合不拢嘴,对着怀里的孩子说:“囡儿,你老爸的五脏六腑,妈妈已不知了解多少遍了,你姑夫竟还要妈妈再了解了解。”
阿强也笑得不禁喷饭,吐出正在咀嚼的卤肠,说:“姐夫,你还知道多少,就趁这顿饭全倒出来吧,免得以后在别处吃饭,找不到像阿草这样仔细倾听的听众。”
赵世诚意犹未尽,指着盘里的卤肠说:“阿强,家乡人不是爱吃红烧菜吗?就拿卤肠来说,清朝光绪年间九华楼创制的‘九转大肠’,就是一个里程碑,它标志着汉人的红烧菜发展到新的高度。”
阿草笑得挤出泪水,怀里的小囡儿不知大人们高兴什么,也一个劲儿拍起胖嘟嘟的一双小手,自得其乐。
赵世诚最后也憋不住笑了起来:“好啦,好啦,不说了,小囡儿也笑起姑夫来了。”
他拿起小调羹,粘了点卤汤,轻轻放在囡儿的薄唇间,让囡儿尝尝味道:“乖侄女,尝一尝俺们家乡的味道,以后不要忘了家乡。”
阿草幸福地瞧着囡儿伸着小舌尖品卤味:“你告诉姑夫,俺们不会忘了根。”
赵世诚转了话头:“阿强,你到过小瑟家,看小瑟怎么样了?”
阿强喝了口啤酒,摇摇头,叹口气说:“我看她男人没救了。那个小巷的人都可怜小瑟,但一提起她男人,邻居们都说‘抓得好,早就该抓了’,他不仅抢了三陪女的钱,害人家的命,而且还强暴了人家。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小城里的人渣?该不该杀?”
“可他也是个受过多年教育的大学生呀!”赵世诚似乎还不敢相信。
“就因为他是个大学生,才显得更可恨。听左邻右舍说,他的亲戚都被他闹得不得安宁,这次他进去了,没人同情他。听说小瑟在家时,一天被他一小打,三天被他一大打。”
《情到中年无觅处》 青灯对红烛 闻说庵后春尚好一半是酒醉一半是清醒(6)
赵世诚听得眼都发直了。
阿强接着说:“恶有恶报。只是,小瑟那么好的女人,竟嫁个这样的豺狼,真是遇人不淑啊!”
“那小瑟现在怎么样了?”赵世诚问。
“能怎么样,还想找人请律师救他呗,”阿强没好气地说,“我们几个去的人,又不好劝她不要找,那样做岂不是破坏人家家庭和睦?俗话说‘劝合不劝分’。我看,小瑟最终非死在那个人手里不可。”
赵世诚听得直发恨,他不是恨这个男人无法挽救,而是恨这个女人已无药可救。
阿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说:“姐夫,听说你和小瑟还是很好的校友呢。”
赵世诚讪讪地笑笑,王顾左右而言他:“一个人啊,别人让你下岗不要紧,只要你自己心里没有被下岗的概念,生活总会有救。她那时嫁那个男人,大家都夸他们郎才女貌呢,谁知下岗后的剑深竟真的拿命下岗了。”
阿草说:“人是讲不定的。”
赵世诚继续说:“我想把小瑟调回来,阿强你看怎么样?”
阿强想了一下说:“调回来也行,只是那个男人会把她缠得活不下去的。在温城,她还落得安静一些。”
阿草说:“人家家庭毕竟在这里呀,听说还有一个男孩儿已八九岁了。”
赵世诚叹了口气,对阿强说:“我们就帮一帮人家吧,毕竟青年时她和我朋友一场。”
阿强问:“帮她请律师打官司?”
赵世诚摇摇头:“我不想看小瑟被这个男人折磨死,我只是想在工作上帮帮她。”
阿强听了,爽快地说:“行呀,就把她调到我身边,给我当助手。”
阿草笑着听自家的两个男人为人家的女人操心,便说:“行呀,这个女人究竟好到什么程度,竟让我们家的男人都这么动心?”
阿强和赵世诚相视大笑,阿强说:“怎么,你还吃醋了?”
阿草回眸嗔了自己男人一眼:“怎么,你们敢做,还不让女人说啊?”
赵世诚也笑了,对阿草说:“什么时候你到公司看看那个女人,就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帮她了,她真的很可怜。”
“我才不管你们男人的事呢。”阿草低头笑笑,转了话题问赵世诚:“姐夫,‘十一’快到了,你个人有什么安排?”
赵世诚说:“我打算到上海去陪陪小形。”
“要不要我们陪你一起去啊?”阿草说,“我也想她了,可怜的孩子。”
赵世诚听阿草这样说,心里生起一阵暖意,便对阿草说:“可以呀,上次我打电话给小形,她说不想我,只想你和阿青呢。”
“是你平时对小形照顾不够的缘故,”阿强就说,“如果家里缺乏女人的味道,儿童在心理上就会有亲情缺失感。”
阿草听到这里,抬了抬眼皮,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姐夫,你心真硬,怎么让小孩子一个人眼巴巴地孤在那儿。”
赵世诚辩解着:“我也是为她好啊,花几百万替她在上海置房子,买户口,是想让她比别人家的孩子更早得到智力开发,更好地接受现代化教育,更便捷地接受大都市文化的熏陶。”
阿强心痛地说:“姐夫,你以为给这么小的孩子置家业、挣产业,就是爱孩子了?就能补偿孩子对亲情的失落感?其实,小孩子并不需要这些。”
“小孩子生在我们这样整天忙着做生意的家庭,不知是命好还是命苦?”阿草叹口气。
赵世诚一脸歉意地说:“我也不想把她送那么远呀,可我有什么办法?我知道小形年龄虽然小,可她心灵里的伤却不比别人小。”
“阿青上次和我通电话,也说想小形呢。”阿草轻轻地说。
赵世诚心里一颤,便问道:“阿青的手机怎么老是停机?我打了好几次也未拨通,后来干脆就不拨了。她现在在校还好吧?”
阿草低了低头,想了一下说:“她再打电话过来,我要她把手机开通,难道我们还在乎那几个手机费不成?”
赵世诚端起酒杯,抿了两口,慢慢地问:“她,现在该有男朋友了吧?”
阿草惊讶地反问:“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呀?”
“我只是随便问问,”赵世诚掩饰地说,“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帮我的忙,放着好好的总经理不干,偏要去读书。”
阿草心里暗笑这个男人明知故问的滑头,她想了想说:“你不要生她的气,女孩子,长大十八变,时间长了,就会想开的。你怎么知道她处男朋友了?她有事会跟我说的呀。”
赵世诚不便把上次路过杭城到学校看阿青的事告诉阿草,便说:“我是瞎猜的,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在校处个把朋友,应该是正常的。”
阿草坚定地说:“阿青是不会的,我了解自己的妹妹。”
阿强也说:“阿青有什么事会告诉姐姐阿草的。她真的有管理企业的本事。”
赵世诚再不好说什么,便转移话题说:“她们‘十一’应该放假呀。”
“是的,她前两天打电话过来问我国庆节回不回温城,我还没答复她呢。”阿草试探地问:“要不,她再打电话过来,我就说我们一起到上海去看小形,一家人顺便到上海滩玩玩,问她愿不愿意去?”
阿强接着说:“也是好事啊!只是不能回温城看小囡外公外婆了。”
阿草连忙说道:“不要紧的,在上海玩几天后,你们回来,我一个人带囡儿回温城也行呀!反正交通方便嘛。”
赵世诚说:“说方便也不方便,那几天外出游玩的人多,机票肯定紧张。”
阿强说:“不要紧的,要不,我们开车过去,反正这儿离上海不算远,我们一路走一路玩,一家人说说笑笑挺有意思的。”
赵世诚便不言语了。
阿草看着一言不发的赵世诚说:“要么,就这么定了。我等阿青电话,告诉她放假后直接从杭城坐飞机到上海,在那里约个地方等我们。”
赵世诚停下了吃菜,微微有些不胜酒力地说:“到时候看看,如果两个厂子都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到上海好了。”
一家人吃了饭后,阿强要送赵世诚,赵世诚摆摆手说:“不用了,你也喝了不少,我也不开车了,车就停在你楼下得了,我顺着街道走走看看,反正也不远,几步路就到公司了。”
《情到中年无觅处》 青灯对红烛 闻说庵后春尚好女人的礼貌表现在对人体贴(1)
“你就直接回公司吧,不要到别的地方去玩了,夜里太乱。”阿草关心地叮嘱道。又对阿强说:“你给姐夫找件外衣披上,秋夜里凉了,人又喝了些酒,不要着凉才好。”
赵世诚醉意朦胧地说:“我不要,我身体好着呢。”
阿强还是从里屋找出自己的一件羊绒衫来,阿草亲手给赵世诚穿上,才松手让他走。
阿强想送他一段路,看到赵世诚有些愠意,便让他自己一个人去了。
阿草从楼上看着那个男人在夜色里一个人孑孓而去,背影孤独而清冷,女人深深叹了口气,又油然想起远在杭城的阿青来。
生活啊,事不如意常八九,除非你逃离生活远远的。
赵世诚一个人走回厂里,看见车间里仍然灯火通明地加班。他本想到车间里转转,但自己喝酒后醉态不雅,于是就上了办公楼自己的办公室。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觉得无所事事,便上网浏览一些乱七八糟的网站,感觉没有什么意思,心里却想起鞠砚的影子来。
他看了看时间,已近夜里10点,便放弃了打电话的想法。
这次,他从温城回来,发现鞠砚的情绪有些异样,但自己没时间单独和她说话。
他突然感觉近来自己对鞠砚的观察仔细起来了,仿佛不愿看到她远离自己躲避自己,希望她每日里都能够围着自己开心地说笑。这是什么原因啊?
一想到这儿,他突然惊了一下,他发现自己心底确实有了某种悄悄的变化,多了几丝情愫般的东西,虽不那么强烈或真切,但模模糊糊地拂去还来。
在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中,
男人的礼貌表现在予人以帮助,
而女人的礼貌则表现在对人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