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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用什么还你?”女人想哭。
“如果,你自己能站起来,终究会还清的。”
“可是,我无法在你的公司待一辈子的。”
“我为什么要让你在我身边待一辈子?”男人低低解释道,“昨晚,确是我性格的一时软弱,并不是想故意占你的便宜,更不是以自己的身份来欺负你。”
妇人仍然一动不动地伏着。
“如果……如果你感到委屈,我会向你说声‘对不起’。”男人亲着妇人的头发,歉意地说。
他毕竟不是自己的男人,就权且当作一次缱绻的绮梦吧。妇人和泪地说:“我们起床吧,你先出去,让我穿好自己的衣服吧。”
男人真的放弃怀里的妇人,温和地笑笑,走出门去。
此时的男人已回到了白天,已恢复了理智。
两个人坐车向公司驶去。
一路上,妇人仍然一语不发。
对坐在旁边驾驶车子的男人,女人的心底,不知是怨是恼是羞是怕。她已开始担心别人会风言风语。
男人不知道,他搅乱了一潭幽月苦照的水。男人这种矜持的作为,自认为尊重了女人,实是深深伤了妇人的心。现在,妇人的一颗心,不知是自卑自弃,还是自怨自怜。男人本应该勇猛些,干脆替妇人粉碎那层心灵深处沉重的壳,粉碎那层带给女人无数苦难的枷锁。
一颗妇人心,又多了一份压力一份焦虑。人活脸,树活皮,自己回去怎么见熟人及自己的丈夫?感觉很是对不起自己的丈夫。一想到这儿,妇人的手足不免一阵冰凉。
男人不了解这些。
他依然把女人带回生活,带回他的公司。
《情到中年无觅处》 青灯对红烛 闻说庵后春尚好你是女人日记里的哪一种心情男人?(10)
却不知,女人更无心工作。整整一天,她都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不敢出门,谈业务时,也不敢碰触别人的目光。吃中餐时,她几乎是逃跑似的吃完饭。她害怕别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她总认为别人肯定是在背后谈论她昨晚和总经理一夜的男女丑事。虽然自己没有和总经理真正做那种勾当,但自己的勇气却矮了三分。
许多同事并不清楚小瑟的事情,人们还认为她仍然为那50万元的事件郁郁于怀仍未解开呢。但这几天看到总经理似乎有意在淡化这件事,许多替小瑟担心或幸灾乐祸的人都各自改变了想法。
至于昨晚的事情,仅有一两个人知道,还是和小瑟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她们只能心照不宣,谁也不敢乱说。毕竟那男人是总经理啊!谁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她有些恨自己恨赵世诚了。
在公司中层干部会议上,赵世诚和与会者讨论完会议内容后,即将散会时,他宣布了对小瑟的处理意见。主要意思是坏账损失按公司制度处理,个人赔偿部分一分钱都不能少,小瑟则留位继用。这样,与会干部都有了意见,会场上七嘴八舌的,说小瑟不能胜任原职,应该撤职甚至开除。
赵世诚扫视着会场,也看到小瑟低头不语,面无表情。
他想坚持自己的意见,却得不到大多数人的支持,最后,只得少数服从多数,调离小瑟回生产部任职。当人们举手表决时,小瑟竟也举起自己的手支持大多数人的处理决定。
弄得赵世诚颇不以为然。
当然,在车间也一样有锻炼机会,也一样能帮他管理企业,但赵世诚心里想让小瑟多走到前台,早日把她锻炼成多面手,以便做自己更得力的助手。
许多中层干部都是股东,赵世诚不能因一己之私影响股东们的情绪,他们是企业的基石啊!
赵世诚看到弄成这样一个结果,再不好说什么,就让记录人记录在案,以备明天人事部下文。
散会后,赵世诚把小瑟叫到自己的办公室,亲手给小瑟沏了杯茶。
小瑟心里乱糟糟的,她不仅恨自己给赵世诚添了麻烦,还放不下和这个男人的苟且之事。
小瑟接过茶杯,不自然地看着赵世诚。
赵世诚柔和地看着她,安慰面前这位妇人:“不要多想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做人要往前看,一切总会好起来的。已没有你的事了,我明天就把赔款打到公司账户上。”
小瑟泪水欲涌,手颤颤地端不稳茶杯,虚弱地说:“我这辈子拿什么还你呀?”
赵世诚倒也认真地说:“小瑟,我宁愿让你欠我的情,也不愿让你到别的地方受罪。我希望你以后有能力还我这笔钱,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瑟乱乱地问:“为什么呀?”
赵世诚鼓励地说:“有一天,你真的有能力还我这笔钱了,就说明你真正站起来了,也真正拥有自我的东西了。”
小瑟听懂了赵世诚的意思,他是在给她对生活的信心。小瑟心中真正有了暖意,感激地对男人笑笑说:“那,你就等我一生吧!”
话未说完,小瑟脸先红了起来,为自己轻浮的话感到不好意思。
赵世诚笑笑,便打趣地说:“你愿意让我等你一生吗?”
“你还笑呢,”小瑟嗔道,“我怕死了。昨晚的事如果被别人传开,我真无脸在公司里呆了。而且,公司里很多人都是家乡人,这样传回小城去,那个家还要不要我呀?”
赵世诚突然想起女人的身后毕竟还有丈夫、家庭和孩子,这事是自己在无意间做错了,可错已铸成,谁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了。
赵世诚满怀歉意地说了声对不起:“我真的在无意间,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罪人。”
说完,自己使劲摇了摇头。
半晌,男人才转过味儿来,关切地问:“你对大家决定调你回车间,情绪大不大?”
小瑟想了一下说:“我……我真的想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但大家已不相信我的能力了,即使心里不想回车间,却也没了办法。”
赵世诚看着妇人沉思的样子,便说:“我有个想法,如果,你真不愿意回车间,就回家乡公司,你看怎么样?”
小瑟听赵世诚这么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赵世诚便插了句话:“有话直说嘛,不要憋在心里。难道还不相信你的老友?”
小瑟慢慢说出自己的担心来:“我真的愿意回家,孩子已被我想成了心底的痛。可是,我不敢面对剑深,怕他赌性一上来,会抢去我的一切,让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赵世诚听女人这么说,心里想,你的生命已被那个赌徒抢去一半了,你却仍然放不下他,这个世界不是痴女人太多了,就是呆女人太多了。那个俄国佬说得真精辟,不幸的家庭总是各有各的不幸。
于是,他嘴上只得说:“我总的意思是,你要安心工作。”
赵世诚送走小瑟,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打了几个电话给客户,说些催款发货的事情。然后又打电话给上海,客气地问那家小形寄宿的近况,了解一下小形学习及生活的情况,并说待“十一”黄金周亲自过去拜访。后来,小形也在电话里和爸爸说了一通,当赵世诚问小形想不想爸爸时,小女孩竟说:“不想的,只想阿青姨。”
《情到中年无觅处》 青灯对红烛 闻说庵后春尚好一半是酒醉一半是清醒(1)
又和小形说了一会儿,赵世诚才挂电话,心里一阵发呆。童言无忌啊!
对,小青现在在哪里呢?赵世诚无意识间拿起电话,拨了几个数字,回想起自己那次杭城之夜的探视,他叹了口气,又挂掉了。
小青该有男朋友了,那个男人对她还好吧?被他伤害过的女人,她们从不伤害他,只是静静流出男人的生命。
生活里还有没有真性情的女子?自己总要结婚吧?总要娶一个女人照料自己的生活,照料男人的心情。总要有一个女人为自己生一个儿子,为小形生个弟弟,让他们一起接管株玉和自己打拼一生的事业。
赵世诚愈想愈觉得生活真是茫然,愈想愈觉得生活真是漏洞百出。
他想起昨夜自己与小瑟的荒唐来,当时的自己一半是酒醉一半是清醒,可就是控制不了当时的情绪。
他发现自从三五月份知道小楠的死讯以来,自己就再没有和女人有过这种事,已有好几个月了,他惊讶自己竟不知不觉地过来了。不知不觉地,自己竟对泡妞的事也淡薄了。
自己是不是有了心理障碍?
最后,他打了几个电话给阿强,问了新公司一些事。
然后,他便不知这个夜晚,自己这只男人船又该停泊在哪里。
看来,自己真的要修补这个家了。
自己为什么竟会长时间把自己关在屋里苦思冥想,是不是心理已疲倦?是不是生理已衰退?是不是中年男人该有的症状?对,要找个时间,到医院彻底做一次体检。
这时,赵世诚的手机喊起来,看看号码是不熟悉的区号,他本不想接,又怕是生意场上的事,于是,懒洋洋地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
果真是生意场上的事,于是他又来了精神。
女人,总会记住或思念自己的第一次,不管她是心甘情愿的,还是被引诱的,甚至是被强暴的。如果是心甘情愿的,她会永远怀念那个男人;如果是被引诱的,她也会时时遗憾地想起那个夜晚;如果是被强暴的,那她更是在心头结成一层如火烙般的疤。
阿青心里始终牵挂的,还是赵世诚,还是那个对自己歉意多爱心少的男人。
她本来打算放了暑假就回温城,在作最后决定时,却又改变了主意。
经过一学期的学校生活,她发现自己的基础真的太差了,班上的辅导员几次劝她退学,她只得解释自己本来就是半路脱产委培的,基础差是情理之中的事。她只得付出比别人多出数倍的汗水恶补。
一放暑假,大学里各类补课多多,什么考托福考雅思呀,什么家教速成兴趣培训呀,什么疯狂外语呀,有收了别人钱兑不了现的,也有打着名校的幌子骗到钱就溜的,一时间鱼目混珠,层出不穷。
她在老师的指点下,选择了一家英语角补习口语,近两个月下来,人瘦了不少,本就苗条秀气的温城女子,就更弱不禁风了,但人却进步不少,身上生活的气息渐渐少了,书卷气倒浓了几分。
她在紧张的苦读之时,常想起赵世诚,心里想痛了,就忍不住想拨他的电话,可刚拿起电话,便又放下了,因为,她想起赵世诚身边那个叫小楠的美丽女子。
女人,多么希望那个男人常来看她,哪怕一次也成呀。
她不知道赵世诚已来看过她,不知道那个美丽女子已逃出这个红尘了。
一个暑假没回去,到了9月份又接着开学上课,阿青更没有时间回家,她内心便盼“十一”黄金周回家看看。不知,能不能见到赵世诚,她怕见到赵世诚时,他手里挽着的,又是那个风尘女子的美丽。
她没有信心战胜那个叫小楠的女子。
她明白,自己没有那个女子的容貌,也没有那个女人素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