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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用力挣脱:“你又来了。”
赵世诚还是把她搂在怀里。
“谢谢你,阿青!”赵世诚真心地说,“谢谢你在危急之中帮助了我,我会记住你一辈子的!”
阿青听了男人这样说,就不再挣脱,只是害羞地低下了头。
男人轻轻抚摸着阿青的背。
女人说:“这是办公室,不是你的卧房。办公室是用来办公的,啊——”
男人不依,女人被他揉得笑起来,说不下去了。
赵世诚低低地说:“我这里是多功能办公室。”
“那等到员工下班,好吗?”阿青只得半推半就着。
阿青正在左右为难时,内线电话响了。
赵世诚仍搂着阿青不放,阿青羞红着脸说:“我替你接电话吧。”赵世诚松开她,阿青脱离了赵世诚的怀抱,娇嗔:“你好可怕。”
电话是车间打进来的,阿青简单地交代几句,便挂了电话。
这次,阿青主动走近坐在沙发里的赵世诚,自己偎在他怀里,抓住赵世诚的双手,俏生生地瞅着他说:“诚哥,你的手别乱动,我俩安安静静地说说话,好吗?”
“我装着不动,行吧?”赵世诚笑着说,“我俩说说什么呢?”
“不行,人家受不了。”阿青抚弄着那双具有魔性的手。
赵世诚的手不老实起来,阿青极力贴紧赵世诚,不给他留间隙,不让赵世诚的手触到自己。
男人不慌不忙,女子的反抗也只是如水般的温柔,他便轻轻捧起女孩的秀脸,自己的唇缓缓按下去,寻找到她的额头、眉睫。女孩涨红了脸,推拒着他满唇边坚硬的胡楂,阖着眼皮,低低地说:“诚哥,不要……”
赵世诚的唇侵略到女孩的唇了。
阿青睁开眼睛,看着赵世诚的唇直直朝自己的唇贴来,眸光颤颤着迷离起来,白净的面颊上竟漾着一层忧伤和无奈,掺着一丝失落和羞红,内心的情感矛盾而复杂。
恰在这时,一个女影闯入赵世诚的灵魂,他不禁颤抖了一下:仿佛是小楠,又仿佛是株玉。
男人突然想到,我不能这样下去,不能,我不能这样对待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子。
情欲与性爱应该是两码事。男人要有一个原则:没有娶女人的决心,就不要去惊动这个女人,纵然她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看着被自己挑动成了一池春水的阿青,赵世诚也生了不忍之心,内心叹了一口气,低眉轻轻地吻了吻女孩的琼鼻,苦笑:“对不起,阿青。”
在这样的时刻,听着心爱的男人竟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阿青绯红热烫的脸颊迷惑起来,一时间,俩人陷入沉默中。
半晌,阿青突然脱离赵世诚的怀抱,起身离他远远地坐着,盯着他,紧咬着自己的唇。
泪水渐渐涌出眼眶,似乎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欺骗我?
那一瞬间,赵世诚真想对阿青说“我就娶了你吧”。
但这句话只是从嘴角一闪而过,倏然没入灵魂深处,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了。
赵世诚被阿青的眼睛逼视着,仿佛要穿透他的衣服,射入他的心肺里去。赵世诚想继续勇敢地对视着阿青的目光,可半途间如垂翅的白鹭,从阿青的泪光里跌了下去,他不自然地低下头去。
“你放我走吧。”阿青泪水盈盈地说。
赵世诚轻轻地摇了摇头,算是拒绝。
“我真的想离开你了,诚哥。”阿青低低但清楚地说,“我不愿做你的总经理,我早想去读书了。”
“为什么?”赵世诚茫然地问。
“你要我做你的情人,还是做你的什么?”阿青悲哀地问。“如果,能做你的情人,被你视同情人一样地爱着、疼着、哄着、珍惜着,我也会至死不悔。但是,我在你心里,恐怕连给你做情人的资格都不够。你现在只是利用我……就是你在利用我,但我为了爱情,为了欺骗自己,也会心甘情愿地被你驱使。被自己深爱的人利用着,虽然不幸,但还有一种自我安慰,还有一种甜蜜的痛苦。”
阿青停顿了一下,绝望地说:“诚哥,你竟狠心地把人家当作玩物!”
赵世诚闭上眼睛,也不争辩,也不否定。
阿青又走到赵世诚面前,哭喊着敲打他的胸膛说:“诚哥,你说,你说你不是把我当成一件可随手丢弃的玩物,就是说谎话骗骗我,也行。诚哥,你为什么不说谎话啊?”
赵世诚仍然闭着眼睛,不争辩也不否定。
良人啊,你抢去我的贞洁,你抢去我的初吻,我对你连续了五年的暗恋,难道换不回你的一句谎话一句安慰吗?阿青昏乱地倒在沙发里。
赵世诚看阿青倒了过去,仿佛才恢复了知觉,急忙抱起阿青,轻唤着:“阿青……阿青……”
阿青渐渐平静下来,发现自己又被赵世诚搂入怀里,便急忙挣脱。
“阿青,我现在心里很乱,我没有把你当玩物,真的,不然,我……”他想说自己刚才的良心发现就是因为心底对她还存有尊重之心,但怎么也说不出口。
阿青听他否定了那层意思,便冷笑地说:“赵总,谢谢你。”说完,便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拎起桌上的坤包,幽怨地看了赵世诚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情到中年无觅处》 牵人间可牵之手记忆里的初恋仍然光芒四射(1)
赵世诚抱紧自己的头,懵懵地坐在原处,一动也不动,呆若木鸡。
阿青心烦意乱地回到家,却发现嫂子正跟父母吵架。她知道嫂嫂自打进了黄家的门,就仿佛向黄家讨债似的,不是跟公婆过不去,就是和一对小姑子竖眉对眼,今天又不知来吵什么。
阿青刚想上前去劝,嫂子的矛头就直指向她。
“阿青,你还来家干什么?”嫂子一看见阿青进门,劈头就说。
“大嫂,我怎么啦?”阿青忍着痛问。
“你说你怎么啦?”嫂子的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何不帮自家亲哥哥,却在外面帮人家野男人!”
阿青毕竟还是女孩子,脸皮薄,被嫂子说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应答,她一下子哭出声来:“爸爸!”
黄寅气得脸色铁青,站在阿青与媳妇中间,颤颤地指着媳妇说:“你……你怎么这样说你妹妹?”
“她是我妹妹吗?阿草是她哥哥的妹妹吗?连你们两个老不死的,都胳膊肘朝外拐。”媳妇的一只手恨不得指到公公脸上,“黄丕丕没有你们这些亲人,他是从地缝里蹦出来的野种。我看你们这样做,能有什么好下场!”
阿青妈妈气得坐在门槛上流眼泪。
阿青看她这样胡乱骂人,心底不想忍了,便上前质问:“嫂子,你今天来闹,是为了什么?”
“怎么是我来闹,这是你的家啊?这是我的家,这是黄丕丕的家,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嫂子当然对小姑子的质问不放在心上。
“你说,我在外面帮什么野男人?”
“赵世诚有什么好?你就没廉耻地去帮他?”
阿青忍着嫂子的羞辱,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嫂子,你是在帮我哥哥说话吗?”
嫂子一愣:“难道我不是帮我男人说话?”
“你帮的是你男人,”阿青说,“那阿草帮的也是她男人,我也在帮我男人!”
阿青突然停住,她感觉自己话急了,说漏了嘴,一时间后悔莫及。她嫂子岂是省油的灯,顺竿儿就爬。
“啊?赵世诚是你男人?我怎么不知道!爸妈,你们知道吗?赵世诚什么时候成了我们黄家的女婿?”
黄寅老两口也觉得阿青的话说错了,一时不知如何圆场。
嫂子看老两口没有反应,就对阿青冷笑道:“你知不知道羞?硬拿自己的骚样往人家床上贴!”
阿青又气又羞,不知如何是好。
“阿青,我都为自己有这样不知丑卖几个钱一斤的小姑妹感到脸红,你那样地贴人家,能有好下场吗?”嫂子继续闹,“这么多年了,人家赵世诚什么时候拿正眼看过你?你认为赵世诚能娶你吗?当心男人把你玩腻了,然后一脚踹了!”
这句话正说中女孩爱情的痛处,阿青浑身发颤,忍不住大哭起来。
人的一生须懂得靠岸及离岸?
谁的泪水常被你的泪水冻伤
记忆里的初恋仍然光芒四射
总有人拒绝爱情可谁能抗拒生活
——小牵
阿青被她嫂子臭骂一通以后,又被嫂子那句有毒却暗合事理的话弄得有些心灰意冷。是啊,她也感觉自己和赵世诚真的是有缘无分,所以,她开始犹豫,要不要再帮那个让自己欲舍难舍的男人。
第二天,赵世诚新任的总经理阿青没过来上班,手机也打不通,电话便纷纷找上赵世诚。赵世诚心里正在为筹建审计科人选事宜盘算,听说阿青没来,心底无可奈何,自己只得出面料理公司事务。
黄丕丕的厂子刚开始整弄,客户散乱,被赵世诚揪着机会,令销售科人马四处活动,压价、承诺折扣、暗里递小动作,想着法子拉拢他的客户。这些事被阿强知道后,便来找赵世诚,劝他不要这样做。
赵世诚就说,市场是大家的,客户有自己的手脚,他愿意买谁的东西就买谁的,我们也管不到。
“姐夫,”阿强说,“我听说,你叫销售人员去摸人家客户群的情况,破坏人家的客源。”
赵世诚不语。
“姐夫,”阿强说,“他的客户自愿来找我们,我们不反对,但你故意使绊子,用暗法,压价挤兑,我看不过眼。”
赵世诚说:“阿强,我这样做是为我们的企业好,何况,这企业也有你和阿草一份。”
“我懂,”阿强说,“姐夫,但我们不要挣昧良心的钱。不说别的,你这不太正大光明的事,被阿草知道了,她心底怎么想?一方是她哥哥,一方是你,而你一直是她钦佩的人,她一直跟我说你为人正直,有做人的责任感,她才支持我跟你走的。”
赵世诚说:“我的目的,想使黄丕丕知难而退。”
“我们还是做本分生意的好,”阿强劝道,“我们毕竟是外乡客,真耍心机,黄丕丕不是嫩角儿,我们未必狠得过人家。市场那么大,他只要不招惹我们,我们也不要主动去挖他的墙角吧。”
“你说得也有道理。”赵世诚低头想了一会儿说,“只是,我心底不服他。”
“客户自愿过来的,我们不拦他,我们有我们的质量优势、成本优势及服务优势吸引客户,”阿强最后说,“而不是把矛头直接对准黄丕丕,那样,就失去做生意的味道了。何况,你这样做,让阿草姐妹难以做人。”
“好吧,我再想想。”赵世诚说,“阿青的车子买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叫阿青自己去选车型?”阿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