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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克明笑了:“现在的萧也林,是我想伤害,就能伤害的吗?萧小姐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他明显地强调“萧”这个字,语气充满嘲讽。萧可却不甚在意,端起放在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小口水。
“如果我告诉你,当年的那场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你怎么想?”
萧可抬头看他,“你怀疑是他?”
郑克明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萧可放下手里的杯子:“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在他身边,我劝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不会是他做的。”
“你就这么信任他?”
“不是信任,是了解。那种事,他不会做。”
“你对你的身世了解多少?当年的恩怨你到底知道多少?!你知道当年萧也林恨大哥恨到什么地步吗?!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
萧可转头看向窗外,夜幕中满天繁星格外耀眼。
她含笑道:“他想让我知道的,我已经知道了。他不愿意我知道的,那我就不要知道好了。”
郑克明愕然地看着她,眼神飘忽不定。
萧可站起身:“不早了,我要回去睡了,别忘了我刚才对你说的话。”
郑克明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可走到门口,伸手覆上门把手:“那场车祸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去做一些你想做的事吧。”
直到她关上房门,郑克明无奈地笑了,自言道:“你怕别人伤害他,可注定是你伤他最深。也除了你,谁也伤害不了他。”
萧可今天一觉睡到肚子饿,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只好穿衣去餐厅找点吃的。没有看到萧也林。萧可随便拿了一份咖喱鸡块盖饭,回了房间。
冷冷清清地,她打开电视机,有一眼没一眼地看,饭也有一口没一口的吃。房间门是开着的。萧可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人站在自己房间门口。
“你站门口干嘛?”萧可嘴里含饭,咕咕囔囔地说。
郑克明笑笑说:“找你下盘棋。”
萧可差点把自己噎着,狐疑地看着他:“你……今天发烧了?”
郑克明进来走到萧可对面的位置坐下,把手里的棋盘搁在桌子上,心里在不断地说,她不过是个18岁的小孩子,小孩子而已。
萧可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郑克明干笑两声道:“好吧,我实话实说,是萧总,有点事出去了,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按时吃午饭。”
萧可低下头,继续吃着面前的饭。
“那你继续吃饭吧,我先走了。”
萧可扫了眼放在桌子上的棋盘:“国际象棋?”她笑了笑:“但愿今天能碰上对手,等我一下,我快吃好了。”萧可又往嘴里扒拉几口饭,就把它推到一旁。伸手将棋盘摆在中间。
刚开始,萧可还极其认真地应对,可从郑克明下得第三步棋开始,萧可就有点漫不经心了。到了中间,萧可每走一步棋,郑克明都感到自己步履维艰,不止三思,六思九思都有了。萧可手肘顶着桌子,用手托着下巴,转头看电视,等他考虑完走一步棋之后,她才转过头看一眼棋盘,很快地走出下一步。
萧也林走进来的时候,看见萧可正托着腮,歪着脑袋看电视。郑克明却牢牢地注视着棋盘,举棋不定,额头已有一层细汗。
萧可诧异地扭头注视着房间多出来的一个人,大眼睛忽闪忽闪地。
郑克明看见萧也林进来,赶紧站起来,用袖子擦了擦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萧也林接过郑克明手里的那颗棋子,坐在郑克明原来坐的位置上:“你也坐。”
郑克明在旁边坐下。
萧也林注视着棋盘,这盘棋,郑克明完全处在被动的位置,步步被她牵制。而最不容易的是,萧可只收了对方一个象和一个车,其他的棋子即使能收,她也给放了。萧可其实是看透了郑克明的下棋套路,在保护自己的棋子不受侵害的状况下,步步引导郑克明下棋的棋路。
萧可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过头继续看电视,现在正在演新闻。
萧也林举子落定,萧可回头注视棋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郑克明也没有看懂萧也林走的这步棋,这一步分明走进了敌人的万面埋伏中,萧也林面无表情,只是默默注视着萧可无比认真低头审视棋盘而下垂地长长的睫毛。
萧可微微笑了笑,完全无视那颗落入自己埋伏的棋子,反而去围堵他的后。
他复又举子落下,萧可抬头狐疑地看着他,复又低头审视思索,她知道,如果一个不小心,他有可能在不伤害她的任何一兵一卒,就可以将她的王彻底地封死,原来她的棋子很分散,就是因为分散,离王太远,其他的棋子想过来护王,但有各种限制,恐怕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只有后没有太多的限制,但单靠那一颗棋子恐怕是无能为力,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快的将部分棋子回到王的身边。
“你跟华宁家的那位独子是朋友?”
萧可只顾着思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恩……”抬头看他:“谁呀?余恒?”正好撞进他寒星般的眸子中,深深地被吸了进去。
她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问她这个,对于这个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会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低头继续落子:“你吃饭了吗?”
他注视着她低垂的眼睑,良久:“今天很冷,不要出去了,好吗?”
萧可不明所以,刚想抬头询问,却听到:“今日,华宁企业董事长余则凯在董事会上晕倒,现已被送进医院急救,已经确诊为肺癌晚期,这对于华宁来说,无疑是一大重创。目前余董事长正在紧急抢救中,以上是本台记者杜某某报道……”
郑克明震惊无比地站起身:“萧董事长,这是……”
萧也林笑:“你也听见了,那是肺癌晚期,与我无关,就算……”
萧可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打断了他的话:“带我回去。”
萧也林垂眸注视着她紧紧抓住自己衣袖的双手,寒星微闪,接着挣开她的双手,慢慢站起身:“好。”
惊吓
前两天下的大雪,此时正在慢慢的融化,路上结了冰,车子驶得很慢,车子内很暖和,与外面的气温形成对比,窗面被蒙上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气,萧可擦了擦,不一会儿,又是一层。萧可闭上眼睛,回想起余恒近来的沉默,她注意到了,却从来不曾想过他会有什么心事,也从来没有想过去关心他,在她心目中,余恒对待任何事情永远都是一样的漫不经心,满不在乎,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儿,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的脆弱。
“别太担心了,该他承担的,他怎么也逃不掉,不该他承担的,也不会找上他。”萧可的思索被打断,她抬眸注视着萧也林,她突然很想哭,她感到很累,其实以自己现在的状况,即使回去也不能给余恒带来什么安慰,反而自己脆弱得这么不堪一击。
“这条高速,是我妈出事的地方,对吗?”
萧也林眉头皱起,他没有想到她竟然还记得这个地方。经过这么多年,一条高速公路,没有什么标志性建筑,她是怎样记住的?那件事,究竟在她心里烙下了一个怎样深的印记。他抬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慢慢拍抚着她的背脊。车里虽然暖,但温暖的气体却好像不是属于她的,她还是一阵阵的发抖。现在她终于攀上了一个实体的温度,眼泪夺眶而出。郑克明看着后视镜里的女孩,垂下眼睑,默不作声地继续开车。
她的双手慢慢环上他的腰,将身上全部的重量都投靠在他身上:“我知道,他们的车祸不是一场意外,”萧也林身体一震,视线转向侧前方正在开车的郑克明。萧可却更加用力地环紧他:“有人蓄意的制造那场事故,但我知道,那个人不是你。”萧可的脸在他怀里蹭了蹭:“谢谢你。还好,不是你,所以谢谢你;但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又是你,如果不是你,那有多好;如果你就是你,那该有多好……可是,你还是你啊,萧也林。”她伸手抹掉脸上的泪,缓缓地放开他的怀抱,胸口闷得喘不上气,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把情绪稳定下来。
对于她的话,郑克明只听懂了一部分,但此时萧也林的神情,却是毫无遮掩的伤痛和震惊。
良久,他复又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此时的她呼吸平稳,看似睡得很熟。他薄薄的嘴唇轻轻覆上她的耳,声音暗哑:“怎样都好,只要你别继续把心封锁,别继续躲在伤痛里就好。你那么聪敏,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早已尘埃落定,能变的,是人看待事物的角度,永远不是事物本身。”他用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的发,没有注意到她的睫毛轻轻地扑动。
萧可睡得很熟,他的怀里很温暖,热乎乎的,很舒服,很安心。突然,衣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下子惊醒。条件反射般迅速拿出手机。她感到自己去拿手机的手都是颤抖的。萧也林只是默默看着她的动作,不语。
“许平?”
“你手机怎么一直关机,怎么都找不到你。”
“他爸爸怎么样了?”
许平的口气松了松:“还好,现在稳定了下来。余恒不让我告诉你,但我想,即使不告诉你,你也应该知道了。余恒他现在很不好。”
“那,你好好照顾他。”
“你什么时候过来看看他吧……”
“我不去了。”
“那好,我会看着他的。”许平疲惫的答。
“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他都成那样了,你……”许安在那边的叫骂声从电话中传出,萧可直接挂了电话。
“郑克明,前面掉头吧,我不去医院了。”萧可淡淡地道。现在是余恒最脆弱的时候,既然他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现在的样子,那自己还是不要去打破那表面的平静。
“恩,不用,就让他住那里吧,我现在在回去的路上,恩,有点事,提前回来了,行了,等回去再说吧。”萧也林挂断电话,很符合他的风格,说话简明扼要。
“真的不去医院?”萧也林挑眉问道。
萧可鼻子哼一声,当做应答。
“郑克明,把车开去公司,之后你去处理你的事情,我带她回去。”
“萧总,我打车回公司吧,”说着,就已经下了车。萧也林点头,算是应允,换回到驾驶位置。
萧可看了一眼站在车窗外的郑克明,把车窗摇下来,递给他一张卡片似的东西,郑克明基本就是条件反射般接了下来,等看清手里的东西,车子已经驶远了。那是自己的身份证。
“你白阿姨的外甥,前两天刚从美国回来,他会在家里住几天。”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萧也林从后视镜里看向萧可。她此时专心地注视窗外,神情冷漠。萧也林一侧手腕用力,车子一拐,停在路旁。
萧可皱眉,收回视线,拿出手机随意按着键盘,淡淡地开口:“你不就是想跟我说一声吗?我听也听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萧也林无奈地扯开嘴角。就是为了她着想,把她带到上虞县,为了让她去季平生拜祭是其一,其次也是不想让她跟白芝秋那个让人头疼的外甥碰面,再次,是那个地方真的很美,一年四季。刚才的对话,他是在问她的意见,他担心家里突然多出一个陌生人,她会不适应。但他的性格决定了他说话的语气,所以他的征求就变成了她理解成的知会……
车子还没有停稳,萧可就跨出车门下车,萧也林停好车,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的背影,他的眼神深邃,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萧也林看着她走进她自己的房间,他走上前,在她的房门口停下脚步。萧可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