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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用关,我想看关上也能看见。”
我的手一顿收了回来,他是怕我在洗手间了出事他不知道,所以才这么做的?
转身我去洗漱了一番,出来大竹的早餐也送到了,一见面我还愣了一下,大竹到时自然很多,一见我就喊姐。
“今天看着气色好多了。”放下了早餐大竹说,我看了大竹一会,说了谢谢,大竹这才说:“叔叔问我你回来没有。”
“一会我会打电话给他,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回去陪叔叔过年,有事我再电话给你,谢了!”东方拍了拍大竹的肩膀,两个人客套了两句,大竹和我打了个招呼,转身去了外面。
‘吃饭吧。’大竹走了我就要吃饭,东方却没让我吃,抬头我看着他,东方才说:“昨天血常规没做,今天给做,一会再吃。”
‘我做,你也不做,你跟着我挨饿干什么?’收回了手我问他,他倒是回答的很从容:“我不饿,等饿了吃你就行了!”
好好的一句话,又来了,什么话到了他嘴里,一听就变了味,我都懒得理他了,他不吃就算了,看我现在的样子,他也吃不下什么。
昨天来的时候医生就说我的身体状况很差,检查之后医生的脸上更没有什么乐观的表现,就连他那个表哥来了之后都有些欲言又止,说不定我得的是什么不治之症,我咳嗦了这么久,肺脏上又有一片阴影,最好了想也不会什么事没有就是了,他会担心的吃不下去饭也很正常,他能找了我两个月,直到找到了我才肯回来,对他而言我也是重要的才是。
东方不吃,我也没吃,没多久医生过来通知了我们,要我们过去检查,并且有个专门的护士陪着我和东方去采血,一共四个盛血容器,虽然都是小玻璃管,但东方看着我皱眉还是有些阴沉脸了。
采血回来,东方抱了我一路,我说没什么事,东方还是抱着我,进了病房直接把我放到了床上,之后出去买了早餐回来。
早餐有些简单,只有两碗米粥,一人一碗吃过了早餐两个人就在医院里溜达,我说一个医院能有什么可溜达的,东方却硬是叫上我陪着他在医院里到处去走动,开始也没什么,可走了没多久我就有些不太舒服了。
好好的雪景他不看,好好的大厅他不坐,非要带着我去手术室外溜达,那里的人无不是焦急着等着亲人朋友手术成功出来的人,一个个心急如焚,满脸担忧,甚至是伤心到没有反应的人,一看那些人我就满心的沉重,就觉得人生的意义都变了。
以前我一直觉得,人活着很苦,不容易,可看了那些人,觉得死了也很苦,苦的是那些关心他的人。
“你别担心,不会有事,他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出事,只是手术而已。”一个男人正劝着一个女人,女人埋头默默的流着眼泪,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们,更多的人脸上是担忧。
女人一直不说话,我和东方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周围的人也都很少说话,只有那个看上去和女人关系不一般的男人一直不离不弃的劝解着她,直到手术室的灯灭了,门跟着被人推开,里面推出了一个年轻的男人,男人看上去也有三十几岁了,女人听见手术室的门开了,起身就朝着手术室门口跑了过去,哭着,早已泣不成声的问:“他怎么样了?”
上了年纪的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只要度过今晚就没事了。
女人破涕而笑,周围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的时候,那个从开始就在劝解女人的男人,静静的看了一会女人,转身头也不回,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转身我看着男人的背影,才明白有时候,爱是如此动人,如此的简单。
手术室外的那一幕让我很感动,看了很久都没有移开门光,目送着男人进了点头,看着男人进电梯的时候勾起唇笑了笑。
多么要人无奈的爱,多么要人感动,想到过去执着于爱情,执着于李航远的自己,竟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没道理。
离开了手术室东方带着我去了外面,我以为他是要去看雪,谁知道走了没有多远就到了医院的住院处,抬头我看了一眼还不明所以,手术室他是随便的溜达,无意中走过去的,可住院处他带我来做什么?
进门东方上了电梯,电梯里一个躺在推床上的病人双眼直视着我们,年纪不是很大,但是身上却挂了很多的瓶瓶袋袋,一旁还陪着两个护士,和两个家人,看上去是妻子和女儿,女儿还不大一点,还不到我的腰部。
离开了电梯病人被推走了,而后我就在住院处理如同进了鬼门关,走了一遭十八层地狱一样,在里面转起来了。
最开始见到的是个光着身子的女人,上半身什么都没穿,两个胸口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侧一边垂着一根向外导液体的管子,管子里的液体都是黄色有些血的东西,两面肩上一面扛着一个袋子,袋子里就是刚刚从管子里导出来的东西,一看我的脸都白了,却看着没有马上移开眼睛。
女人的年纪在四十岁左右,头发有些短,脸很白净,眼眶却有些深,身边没什么人陪着,一个人走来走去,看到我们都没什么反应。
女人走后东方开始带着我在住院处的楼上走来走去,看见了很多像是女人一样病的很凄惨的人,看的我脸色一阵阵的白,一次比一次白的严重。
没多久我就看不下去了,拉着东方想要走,却看见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男的六七十岁了,女的也看着不年轻了,女的似乎是身上哪里疼,男的一直安抚说没什么事,等住过了这两天就回去了。
看着相扶相持走来的一对老夫妻我沉默了,转身东方拉着我跟在他们身后走着,没多久老夫妻去了一间病房,我本来想回去了,东方却拉着我去了病房门口,自觉地这种偷看别人的行为不应该,但东方都看了,我也就跟着去看了一眼。
病房里男的先把女的扶着躺倒床上,盖上了被子陪着女的说了会安危的话,之后就坐在那里看女的,直到女的闭上眼睛睡着了,男的才扯了扯被子起身。
男的一起身东方拉着我就走,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给东方拉到了拐角躲了起来。
那时候我才留意到,东方的手很暖,感觉给他的手拉着,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暖流从他的指尖和掌心传给我。
低头我看着东方的手,莫名的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分不清是怎么回事,看得有些出神,正当这时,东方探出头过去看着,抬起头看着东方皱了皱眉,虽然是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他去看,他倒也不吝啬,把地方直接让给了我,他去了一旁背靠着墙壁站着。
看了他一眼,我过去看着已经坐到了病房外的男的身上,这是第一次,我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坐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默默无声,独自发着呆流眼泪的样子,说不上那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但是确实是不好受。
他是舍不得他的爱人吧,可是世界就是这么的无情,无情的他还来不及做好准备,她就要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不在开口说话,东方也安静了许多,一概往日的恬燥,陪着我一路回了病房,心里知道,东方是想要我明白,死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有时候死了比活着还残忍。
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会是东方,一个在我眼里还是个孩子的人。
看着他突然觉得他高大了很多,长大了也很懂事。
回去病房的路上我停在了一处风景还算秀美的地方,迎着这个新年的冷风,目光静静的望着不远的地方,新年了,新年就该有个新气象,我是不是也该放下过去,重新的树立人生价值观了,可我的价值观在哪呢?
我执着于一个叫李航远的孩子那么多年,真的就能放下么?
叹息着我看了一眼身旁的东方,发现他的目光竟不那么纯碎,看着他莫名的想到了男人和女人,而且是……
正想着,东方忽地那么一笑,把我全部的神经都调动了起来,不明所以的问他:‘笑什么?’
“笑你,像个傻子。”东方直言不讳的取笑着我,我反倒是给他笑的有些不明所以,看了他半响也都没反应,反倒是把他看得戛然而止了笑容。
“好看么?”东方突然朝着我问,我皱了皱眉想着什么事情,迈步朝着回去的路走,一边走一边专注的思考,东方也不说话,两个人一路就这么的向回走着,却有了交集。
地上的雪有些融化的迹象,风一吹就凝结成了冰,心不在焉的我一脚踩上去,一个不小心就朝着地上跌了下去,我喊着,啊的一声,身体却跌进了东方已经不再单薄的怀里。
“小心……”一把将我搂抱在怀里,东方脸色一白朝着我低头喊着,我抬头眸子淡淡的盯着他看着,一时间东方没了反应,眉头一皱呼吸沉了。
我动了动眸子寻思着,东方将我放开忽地问我:“看什么?”
这次的东方语气不耐,更显得有些冷冰,夹杂着怒不可遏的东西。
‘没看什么。’转面我向回走着,一路上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注视着脚底下,免得再不小心滑倒,滑到了还得让他跟我大呼小叫的,年纪轻轻的绷着一张脸真不好看,我不喜欢看他绷着的脸,虽然他绷着脸的时候也很好看。
“用得着像个傻子一样的看么?我不是也没说什么,还生气了,你就那么小家子气?”看我不说话,总盯着地上小心翼翼的看,东方有些不耐烦的问我,我却没理会他,继续在路上走。
“王老师。”我不回他,他叫了我一声,我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勾唇一笑,我眨了下眼转身又走,他一愣忙着跟着,又叫了我一声:“姐姐。”
微微的一顿,眉头轻蹙着我又看了他一眼,他这次的笑容更大了,但我也只是看着他一点表情没有,转过脸去继续走,忽地,他在身后大喊了一声:“王安然!”
这一次我直接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向了他,他一愣,我开始静静的打量他。
二十一,虚岁,比我小三年一个月,身体素质好,脾气不好,家里条件好,学习不好,长相好,毛病多……
对比之后转身我朝着回去的路走,东方在后面几步追上了我,问我什么意思,我看了他一眼告诉他什么意思都没有。
“你……”东方开始无语了,我却格外的平静,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对我而言很重要,也很难抉择的一件事。
“我不是没说什么么?我不过是说了你一句,誰让你心不在焉的,真摔了还不是本少爷照顾你,就你这个小身板摔一下还不缺胳膊少腿的。”
“要不本少爷请你看球?”
“吃饭。”
……
一路走来,一路东方都没安静,回了病房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脱了鞋上床了,盖上了被子准备睡一会,东方看着我一脸不明所以,我闭上眼他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之后坐到了我身边,犯起了嘀咕,而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他和我嘀嘀咕咕的。
时间很耐人寻味,曾经我用二十年都走不出的囚笼,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几乎断了命都没什么结果,想不到只是给人带着走了一圈,我就什么都放下了,领悟了!
不知道我的领悟是不是为时已晚?
医生说我的身体不好,我又有那种惯性流产的病,现在又检查出了肺脏上有片阴影……
睡着前东方还在唠叨,不过他的唠叨并不影响我休息,有他的唠叨我才睡的踏实。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正巧听见敲门的声音,东方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