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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沉闷得让人想喊叫,凯歌放上了《李香兰》:一夜放纵,告知我难寻你芳踪。回头也是梦,仍似被动。逃避凝望你,却深印脑中……这是为谁唱的?
第三部分第4节 上帝交还我他曾经拿走的东西
呼呼跳进凯歌的生活是一种必然,但凯歌宁愿相信那是一种缘分。在他孜孜不倦的“聊天室猎艳生涯”中,遇到呼呼应该觉得意外吗?
“‘好玩’是呼呼的口头禅,标准的小女孩用语,什么事在她那里都会变成好玩的。”凯歌的脸上慢慢有了笑意,温柔的、甜蜜的,这是除了冷笑、苦笑之外的柔情。
我很快弄清了她的底细,20岁,身高一米六三,体重46公斤,长得有点像节目主持人胡可,在外语学院上学,想在暑假打一份工。我顺水推舟地说可以给她介绍工作,她不相信,老是给我引用她同学说的话,什么网上骗子多之类的。我说你可以到我迪厅来,我骗你的话,你可以扭头就走。我把手机号码打在屏幕上,我相信她这样的小女孩一定会记下来的。
结果?结果当然是我猜错了,我太自以为是了!我甚至自以为是地从不找任何人要电话号码,因为我总是相信她们会主动打给我的。
呼呼小心翼翼地问我OICQ号码,我说“小心翼翼”一点也不夸张。在她眼里,我俨然是一个“大老板”,因为她问我:“您能把您的QQ号码告诉我吗?”
哈!我差点没笑出声来!她说“您”!她竟然在网上说“您”!老实说,她引起我的兴趣了。
我把号码给了她,等着她来加我。结果她莫名其妙地离开了聊天室,我没等来她。
我是一个习惯从网络泄欲的人,你骂我是流氓也无所谓。现在哪个男人不这样?但呼呼还是在我这颗玩世不恭的心里占了那么一小角。是的,潜意识里,我竟盼着她来加我。我后悔没找她要OICQ号码,后悔没要她的电话,后悔就让她那么跑了。有足足两天的时间,我无时无刻不挂在线上,等着OICQ陌生人呼入的小喇叭图标闪烁。也许是我的自大,也许是呼呼让我觉得新鲜,也许是……咳,管它是什么!我又不是心理医生,分析那么多干吗?我只知道,我在等着她。那种等待让我觉得自己可笑,可我一边清醒地骂着自己别玩了一辈子蛇最后让蛇给咬了,一边还要这样情不自禁地“可笑”下去。
大约四五天之后,我收到了呼呼从网上发来的信息。她留言说,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呼呼,上次我那老网吧的机器太破了,突然掉线了,今天我才来。
我点了她的“详细资料”上面写着:你可以很丑,但你必须温柔。我玩味着这句话,想到她告诉我她的同学形容一个人长得丑,用了“酷似车祸现场”。我笑了。
他笑了,他确实笑了,笑得还很羞涩甜蜜,额头上的伤疤也开出花来。
我喜欢和呼呼在网上聊天的日子,我们东一句西一句地闲扯,她讲她的男朋友、她的同学、学校里的老师,她还告诉我她同宿舍的女生晚上出去做“小姐”。
我在电脑这头微微地笑着,我一直是笑着的。我能想象出一个眨巴着大眼睛的女孩,用一副在说天大的机密的口吻来和我说话,那是天真的、没有掉进现实染缸的表情。萍是风情的,但她太世故,太狡猾了。丽丽是温柔的,具备一切贤妻良母的美德,她无所畏惧地刺探我的一切,又包容我的一切,她的爱真挚又难以接受。惟有呼呼,她……怎么说呢?她是个精灵!她总能让我情不自禁地笑出来。我的小精灵!
2001年,迪厅的生意开始走下坡路,我贪玩的心也收敛了许多,每天都趴在网上等呼呼。我对她的行动简直无所不知,她考试了,她买了一条新裙子,她为了减肥试着一天只吃苹果,她和男朋友吵架了……而我,因为有“香兰”的前车之鉴,再也不会对什么人谈萍了。
我要补充一点,那就是我和丽丽的关系。在外人眼里,我们已经是一对“老夫老妻”了。除了化名上网和我聊天那次,我几乎挑不出她任何毛病。而且,在外面混惯了的我,知道有个“妻子”是多么重要,她可以帮我挡掉很多别有目的的女人,而有时,“已婚”的身份甚至更能吸引某些女孩。
呼呼的出现,让我的生活变得格外平静而有规律,我已不由自主地跟上她的节奏,被她的学习、生活时间所支配。有时站在二楼的办公室外,看着舞池里那些女孩疯狂地扭动自己的身体,我就在想,她们哪一个是呼呼呢?
你是我最痛的肋骨
凯歌点燃了白色Marlboro香烟盒里的最后一支香烟。
“你知道Marlboro是什么意思吗?Man Always Remember Lovely Because of Romantic Only。 ”不着头脑的一句话后,凯歌把自己深深地埋在了烟雾中。
一天,呼呼突然问我,你的电话号码换了吗?我说没有,她说,那我给你打过去,你方便接吗?我说没问题,随时都可以。但我的双脚却莫名其妙地走到了阳台上,心里忐忑不安地等着手机响起。这是呼呼第一次给我打电话。
呼呼的声音很细,像个小蚊子。她吞吞吐吐地问我晚上有时间吗,她要见我。我当然有时间了,但我不明白在网上认识半年多了,她怎么到今天才要见我,而且还这么突然?
本能告诉我不要问,答案未必就是我想听的,何况我不是一直想见她的吗?多少次我要和她通电话要见她,她都像只小兔子一样地避开我,我怎么能够放过这个机会?我们约在她上网的那家网吧见面,呼呼说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夹克,坐在19号机器前等我。
我飞快地穿好衣服,还喷了点古龙水。丽丽默不作声地看着我,我想装出一副去迪厅的样子,但是骗不了她。这么多年的聚散离和,她怎么可能不了解我?她的表情是麻木的,没有表情。我又“活动”了,我又开始活动了!凯歌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他还是那么花心!
一路上,丽丽的脸和对呼呼外表的设想轮番占据我的脑海,最终还是呼呼占了上风。我停好了车,尽量让自己的脚步稳当一点,像个快30的人,可心里那种紧张的感觉,就像第一次和萍发生关系时一样,难言的紧张。网吧里乌烟瘴气的,黑压压坐满了人。我并不急着找呼呼,而是要了一台机器上网。很巧,20号机器空着,我走了过去。
呼呼比我想象的要可爱得多,也要小得多,看上去还像个中学生。她坐在那里,不时地看一眼手表、揉揉鼻子、喝一口面前的鲜橙多,我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形容她那神情的词——好玩!
我心里踏实了,反而不急着和她打招呼,而是坐下来上网,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她。她看到QQ上我的头像亮了,先是一愣,接着噼里啪啦地打出一行字——你这个死人在哪儿呢?我不忍心再逗她,告诉她我就在她旁边。她嗖地一下抬起头,眼睛漫无目的地搜索了一圈,然后才落在我脸上。她又愣了,然后慢慢地浮起一个微笑,是嘴角微微牵动的一种笑,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长得还真是够车祸现场的啊!”她发过来信息说。
在网吧里我们一直没有说话,相隔不到半米的距离,却一直用QQ聊天,商量一会儿去哪儿。她快活得像只小麻雀,让我觉得自己对她来讲,真的很重要。我决定在一秒钟之内爱上她。
晚上,我带呼呼去了我的迪厅,看到里面的服务员对我毕恭毕敬的样子,呼呼难以置信地问我:“你真是这里的老板啊?”我捏着她的小手,有种很夸张的满足感。
只有两个人的KTV隔音效果很好,把外面吵闹的音乐挡在门外。我问呼呼为什么今天突然想起和我见面来了?她说想见就见了。我拉着她的手,她没有缩回去。我亲她的手,她没有拒绝。我凑到她的唇边,她显得有些紧张,但没有躲开。我克制不住自己,我说:“呼呼,我要你,现在就要你。”她半推半就地接受了。至此,我们见面还不到两个小时。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快,我从来没有这样轻易“得手”过,这幸福来得太不真切了。
穿好了衣服,我也想好了“将来”,我决定在呼呼学校附近租一套房子和她同居。毫无疑问,我喜欢她,她也肯定是喜欢我的,否则我们不可能这么快就这样了。我相信她一定会同意我这个决定的,我可以供给她生活中所需的一切,她所要做的,仅仅是让我在她不上课的时候看到她。
我把我的想法对呼呼说了,她不说“是”,也不说“不”。我问她有什么麻烦吗?她结结巴巴地问,能不能先借给她一千块钱。说完,她的头几乎垂到了肚皮上,我不知道是自己碰上了一个雏妓,还是她真有什么难处。
我给了,没问她为什么。无论因为什么,我都应该给她不是吗?但在内心里,我希望她不是那种利用网络来卖什么的人。
我忽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我要送呼呼回家,看她那不自然的表情,我决定不强人所难。她越是对我强调她会还钱给我,我就越烦躁。我真想对她说,她要的其实不多,陪我聊了这么久,还陪我上床,开价一千真的不高。
丽丽没想到我不到11点就回家了,这么多年,她已经学会了对我的事不问。我拉着她的手坐到沙发上,想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睡着了。
之后的一个月,呼呼人间蒸发了。这是我意料之中,又不愿意相信的事实。好在快过年了,迪厅的生意比平时要好些,我忙起来的时候也就很少想到呼呼了。腊月二十八这一天,呼呼突然给我打电话了,兴高采烈地约我在麦当劳见面。她那欢快的声音让我明白,她的“消失”并不是因为她的“欺骗”,她的出现是因为她有钱还给我了。
呼呼还是那样,没什么变化,漂亮的小嘴上涂了一种亮晶晶的唇膏。她把一个信封递给我,要我数一数。我说不用了,她坚持,我只好数,一数还多了一百块。我把钱递给呼呼,她吸着奶昔大方地说:“那是我给你的利息。”我看着她,只想冲过去,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那天下午,我们去酒店开了房间。呼呼趴在我身上,数着我的肋骨,问我:“你怎么一根都没少啊?不是说,拿了亚当的一根肋骨做成夏娃的吗?”
“那是因为你已经在我身边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肉麻的话。”
那应该是属于凯歌的最幸福的回忆,他的脸被昏黄的灯光涂上了一层暖暖的玫瑰色,烟盒被他捏在指间轻飘飘地旋转着,像一只飞舞的白色蝴蝶。
呼呼整个寒假都在打工,白天她是超市促销员,晚上她在酒吧里促销啤酒。我劝她歇一歇,我的钱虽然不多,可养活她还是够的。她坚持,说着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话——只有经济独立,才能换来人格尊严。有时,我接呼呼下班,她坐在车里说不了两句话就睡着了,我瞥一眼她那疲惫的样子,有说不出的心疼。那时候,我通常会把车停在路边,不熄火,开足暖风,静静地和呼呼一起等待天亮。
我知道,我是爱上呼呼了,所以我迫不及待地和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