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沿着深南大道继续往前走,风吹得我瑟缩起,但我想一直走,走到那片红树林,夜色里潜伏着不安全的因素,可是我强烈地渴望见到那片你认真告诉我的林地。我,好想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把自己逼上了这样的路,只是我走不到那片红树林,就像现在走不到你身边。风吹散了我的灵魂……
世上为什么会有你这样一个人?三声轻唤的笑靥,三度回首的佳境,我不该遇着你。宁可让我追寻一生,也不该在我最美丽的时候逢着你,尽管那是无数人心底渴求的际遇。
风变大了,一片花瓣飘落到我脚边,轻柔地回旋着。我弯下腰,捡起它。迦叶尊者拈花微笑,彻悟佛法;我拈花而笑,却是彻心痛楚,因为曾把花瓣碰上你的面颊,如幻。花本非花,雾本非雾,是耶非耶?有谁知?若太过认真,便着实相了。
我是太过认真,如果你还在,我不再去奢求自己成为那片灯火中的一个影像。是我不明白自己,初初见你,不以为然,却在之后知道要有多坚强,才敢对你念念不忘。你终是走了,对我的执著的绝望。但你走得太远,远得我难以跟上。
那边,还好吗?即便是同一个半球,我也不相信你我仍在同一个时空。我的白天是你的黑夜,我凌晨两点的漫步,幻想是与你的晨练,可是,你知道吗?
来如流水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忽然间想起这样的形容,是你,还是我?或者在我看来是你,在你认为却该是我吧。
我已很少再去看灯火了,不是因为自己已身处那片海湾的灯火中,也不是因为你我所视灯火不同,我所知道的是,希望不存于任何实体,只在一个空间——心上,我能期待,有一日你会在红树林边,或者,我伫立于你在的街头……
第一部分:情长路更长月儿弯弯
我依稀又看见她那灿烂的笑了,是我所熟悉的,也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最美丽的笑容!
月儿是我入大学后认识的第一位女孩子。也不知是为她那出类拔萃的成绩,还是为了那双逢人就笑成两弯新月的眼睛。
反正,她很特别。
她一来就捧走了受人瞩目的新生一等奖学金,又能歌善舞,还会写美丽的文章——最让人叹服的是她的谦逊和飘逸的风度。她与人说话总是轻轻柔柔的,一脸的笑;待人更是宽容得很,仿佛生来就不会烦恼,更不会斤斤计较。
于是,在许多人尤其是我的眼里,月儿简直就是无可挑剔的了。她宛若一首诗,清新,脱俗,让我几乎崇拜地喜欢着。我固执地想象着她的幸福的家,她的优秀的父母。
第一年大学生活结束的时候,我和月儿已是颇好的朋友了。她会经常跟我讲一些开心的事,比如她妈妈如何如何地宝贝她等等,让我听了又羡又妒。只是奇怪得很,她从来不提起她爸爸,我也不便多问,就搁在心上了。
照例,又是一年一度的奖学金评比活动。那些日子,我忽地发觉许多人都开始对分数紧张兮兮起来。
我向来鄙视那些在事后争“分”夺“数”的人,而最最令我惊诧和悲哀的却是——月儿居然也是其中的一员!甚至与他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天她拉我去看分数,我才知道原来月儿也会有那么坐立不安的时候。当她看到有人比自己多了0。5分时,那漾在脸上的笑意竟刹那冰冻了!第一次,她没有风度地疏忽了我,苍白着脸冲进了系报编辑室。
据说在那儿发表过的文章,也可以成为加分的依据。
成绩出来了,月儿又拿到了一等奖学金。
她开心地来找我,而我却开始避开她了,她让我感到陌生和俗不可耐。
她的受伤的热情,她的欲言又止的神色,乃至她眼中的委屈,我不是读不懂。只是,我任性地把它诠释为——一个名利俘虏的虚伪!
几天后,我收到一封信。熟悉的笔迹,没盖邮戳的信封,里面有一张信纸和一份报纸。
信纸上只有短短的几行字:“内,你真的不肯再理我了么?我原本希望你们都认为我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因为我不需要同情和怜悯,更不想回忆以前。可是……你看看这张报纸吧,也许你会明白我的。真的不想失去你。月儿。
我匆匆展开报纸,是一张地区日报的文艺副刊。在第二版我找到了月儿的名字。
我一口气读完了这篇题为“家”的文章。我简直震惊于她自小所受的苦了。
月儿第一次提到了她的父亲,但那是怎样的一个父亲啊!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回家从不干事,还时不时对她母亲大打出手。可怜的月儿,“为了母亲少挨打,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干家务活,学会了忍气吞声。可尽管这样,当父亲酗酒回来,或遇上心情不好,把我痛打一顿也是家常便饭。”
月儿慢慢长大了,优秀的月儿是母亲惟一的寄托和最大的安慰。母亲决意为月儿自立,一次又一次地为离婚而奔波。终于,盼到了父亲答应在离婚书上签字的一天。
那个被称作“父亲”的男人在法院门口恶狠狠地威胁月儿母女:“走,可以。不许带走任何东西。否则别想有安稳日子!”
母女俩抱头痛哭。坚强的母亲对月儿说:“我们什么都会有的,因为我们有一双手。”
母亲起早贪黑地干,只为了给心爱的女儿一个温暖的家,女儿能用来回报母亲的,只有她在学校中的出色表现,她不断地写稿,为了那菲薄的稿费。
月儿在文末写道:“家是我和母亲,爱是我们惟一的财富。”
我忽地明白了——一等奖学金于月儿意味着什么!我原以为月儿只是习惯了当月亮而不甘愿当星星,却没想到月亮也有如此深刻的不幸!
抬头望窗外,空中挂着一轮弯弯的月牙儿,我飞快地在一张洁白的纸上写下——
“是月,总会有圆的时候!”
我依稀又看见她那灿烂的笑了,是我所熟悉的,也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最美丽的笑容!
第一部分:情长路更长那一年我的错
只有那一首《只要你过得比我好》在我十平方米的小屋里弥漫着,弥漫着,为我这段铭心的恋情打上一个永远无法完美的完整句号。
那时候,我正在一所末流中专无可奈何地打发着我学生时代的最后时光。
恬坐在我前面。恬的美丽和清纯常常是这个千余人的校园里男孩们最热烈的话题。
而我,是这帮男孩中最平淡无奇的一个。我只能像许多的单相思者那样,以一种特有的敏感和激情不停地为她写诗。一学期下来,已写满厚厚的一大本。我自然不敢拿给恬看。我所能做的,便是日日课上课下望着她楚楚动人的背影发怔发痴。
第二学期快结束的时候,我为她写的一组诗出乎意料地获得了一家青年杂志的大奖。我自然激动万分。在同学们的一片欢呼声中,一百五十元奖金翩然而至。
晚自习时从影剧院买来五十张电影票,我一张张地送到同学们的座位上。我颇费了番心思地把恬的座位安排在我前面。我没有勇气让她坐在我旁边,然而,我也没有勇气不默默为她行注目礼。
将电影票放在她桌上的时候,我感觉手有些发颤,脸也发热,心跳得厉害。而恬连头也没抬一下,专注地看她那本枯躁的《工业统计》,似乎压根儿不知道怎么回事。下课铃一响,同学们兴高采烈地往电影院里赶,而恬夹起那本书若无其事地走了。粉红色的电影票随着她的衣袖漾起,轻盈地落在地上。
我的心猛地一凉,像一下子沉到了冰谷底。一种说不清的滋味浸湿了我整个身心,一种被轻视侮辱感深深地唤醒了我男子汉的自尊。
那晚,我烧毁了所有写给恬的诗,甚至那张获奖证书。在我看来它带给我的不再是荣耀而是耻辱。我暗暗发誓,要以自己的勤奋和聪慧来证明我是一个值得她爱的好男孩。
然而,尽管我将一点五的眼睛熬成了三百度,以满腹的才情熬成了学校师生皆刮目相看的人物,恬却依旧仿佛不知道她后面坐着的那个名叫阿源的男孩。她依然静静地迎送着每一个美丽的清晨和黄昏,以灿烂的笑容编织着她一个人的世界。
我感到一种失败。一种痛彻心肺的失败。我也曾一次次地劝慰自己不能为一个女孩而活着,也曾一次次发誓,忘掉她,去追求更崇高的东西。然而,每当她的倩影不经意地落入我的视野,我便不再是我自己。我也因此而调了座位,但最终仍以看不清黑板为由返回“原籍”。
转眼到了第四学期。这是我们学生时代最后的一百多天。班上的每个人都变得宽容友好起来。班上的几对在学校三令五申的禁令中执著生存的鸳鸯更是形影不离。恬也似乎大方多了,免费赐予班上那帮追求者许多甜甜的笑,有几次还牺牲周末,陪他们逛逛,吃吃夜宵,看看电影……然而她依然是骄傲的公主,没有谁真正进入过她的世界。
我和她依旧没有交往,然而,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怎样地爱着她。
莺飞草长,紫燕翻飞的季节。学生时代的最后一次运动会在学校新修的田径场拉开帷幕。一向柔弱恬静的恬居然报跑三千米,一下子成了学校爆炸性新闻。
比赛开始前,恬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如瀑的长发剪成了齐耳短发,更衬出那张脸的清秀与生动。墨绿色的运动衣紧裹着她健美的身段,更溢出一股青春气息。一瞬间,我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她灿灿一笑,像面对一位熟识的朋友,说:“你文笔好,给我写篇广播稿,加加油,怎么样?”
至今,我仍描绘不出自己当时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也许今生今世不会再有第二次。我只觉得心里猛然间盛满了无限的暖意,眼角甚至有一点发涩。
还有最后四百米。恬仍在第五的位置,距第一名有将近五十米的距离。班上所有的人都快喊哑了嗓子,我的心仿佛被吊在半空中,紧张得无从下落。这时候,广播里响起了播音员甜甜的声音:“计统一班的美丽天使,愿你的胜利成为大家一生中难忘的回忆……”整整播了三遍!
恬竟奇迹般地冲了上来。超过了第四,第三,第二,在最后不到十米远的时候,恬终于咬牙冲到终点。
班上所有的男孩几乎发了疯。许多女孩拥着一身汗水的恬哭成一团。一向老成持重的班长冒着可能受处分的危险放了一挂五千响的鞭炮。我倚着绿色的栏杆,望着碧澄如洗的天,好半天不知道干什么好。
此后,一切又都像没发生过。我们不再有任何交往。日子飞逝而去,忙复习忙考试……班上的气氛时而热烈时而沉寂,欢快中透出淡淡的悲伤。
最后的分别无可抗拒地到来了。我默默地站在校园那个恬无法注意到的地方,目送她身着清纯的校服,穿一双洁白的舞蹈便鞋,提一只鼓囊囊的大包,笑盈盈地登上那辆开往她家乡的客车。车扬起一天的灰尘,缓缓驶出绿色校园……我终于艰难而坚定地举起我的手,挥了挥……
不久,我回到家乡的小城,在一家小小的厂子里做了一名普通职工。在艰苦而单调的日子里,我过得充实而孤寂。我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