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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蒲生氏乡闻言一愣,脚下不觉慢了一些。但马上紧赶两步又跟了上来。
“虽然你身为主公的女婿,不过说到对他老人家的了解你却未必及得上我!”无关人等都隐隐被隔离在了无形的警戒圈外,四周并不存在窃听的可能,不过既然是提到了织田信长,我的声音还是本能地压低了些。“这批粮食如果上午运抵了京都,那么到不了下午我们就会接到主公加码的命令,就算是我们准备再充足,也是架不住这么淘换地。今年的饥荒已经是板上定钉,现在各人只要控制不要产生动乱。不要激起民变就好。再加上主公连番的大动作,指不定明年还会有什么,先圈好自己的篱笆院儿吧!”
“明年还会……这我倒不曾想过!”蒲生氏乡思虑着点了点头,看样子是理解了我的顾虑。“……殿下所虑甚是,甚至今年就有可能出问题。现在改易荒木村重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不排除有人借机兴风作浪的可能。现在主公那里兵势不成问题,最怕的就是有宗教势力借天灾蛊惑人心!”
“这也不是不可能!”我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心中也是一阵焦虑飘过。这件事也一直困扰着我,只是没有任何一个合适的场合让我说出来,现在日本的整个社会中宗教势力依旧根深蒂固,稍有不慎就会得罪很多人。再说我一直以来的态度是采取怀柔与限制并重的政策,过激的举动也可能影响到那些本来支持我的势力。
“殿下!”蒲生氏乡忽然站住了脚,并轻轻拉了我一下。“堺町是不是也可以适当收缩一下,只要手法得当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说着他向前一指。
顺着他指得方向望去,我看到了一家粮店,门口立着一面标明梗米720文、糙米550文,并且每人每次限购一斗的牌子。有三个顾客肩上搭着口袋等待购买,伙计则正在给一个人称米,虽然嘴里都在嘟嘟囔囔抱怨着什么。但并不显得过于急迫,更谈不上什么排队抢购。
“看来堺町居民手里还有足够的存粮,只要人心不出现动摇就不会有问题!”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感到一阵欣慰。“上缴给主公20万石以后,我们还有多少储备?”我问着继续往前走。
“大约还有50万石,但再有一个月由朝鲜购粮的船队也就该回来了!”
“很好!每十天向堺町运输3万石,石山1万石,其他的就先停下来吧!”我在东征之前已经拨给了前田庆次一批粮食。而丹波地问题斯波义朝在宫津已经从山阴诸国解决了。
我们一边说一边走,慢慢接近了商业区的边缘,再过了这条街就到了港口区,而南蛮居住区则就在南面的下一个街区。就是在这个可以看到堺町三个最重要街区的把角处,耸立着一座三层的高大建筑,门楣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厘株馆”三个大字。这里既是我在堺町的自治管理机构,也具有一定物流交易所的性质。
“殿下操劳了,大家正在等着您呢!”今井宗久站在门口向着一躬到地,胖嘟嘟地脸上笑容有如一尊弥勒佛。虽然我这次并没有把集会搞得太正规。但他还是和另外四个人等在了大门外。
“离开你们的支持我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仅是这几步路又算得上什么!”我微笑着向他点头致意,从他的肩膀向里看去,屋子的大堂里还有二十几个人等在那里。
这是我召开的一次商业会议。目的是筹措各种物资和人力,以便支援九州的战局和稳定近畿的局面。其实我也完全可以在我的宅第里接见他们,甚至召开一场盛大地茶会,不过那样一定会引起别人地瞩目。
“诸星殿下邀请了堺町所有的商人,这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是为了商量有关粮食的事情!”
“原来……”
下面地话就不太好说了,不过经过逐级的传递之后就不知最后会成为什么,现在这种情况下我最怕的就是谣言的产生,因为那会使局势不知道发展到什么境地。这和明确战争中的谣言可不一样,那时完全可以用谣言对抗谣言。最多不过是把水搅浑而已。
现在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无论出现怎样的混乱对我都是极为不利的。
思虑再三之后我采取了这样的方式,作为最大一名投资者来视察一下自己的产业,在这过程中再“顺便”见一下其他的投资者和诸位掌柜,对他们地辛苦表示一番慰问。当然,之间如果“偶然”谈到什么生意上的事情,那将是不可避免,非常正常的。
“短短三年就取得了这样的成绩,诸位实在是功不可没!”在大致翻阅了各项底帐的结余数后。我和众人来到顶层的一间会客室里坐了下来。生意确是做得不错,可这不是我今天来的重点。
“没有予州殿下的高瞻远瞩英明睿智,光凭我们这些人堺町怎么可能会有今日的局面!”金井宗久立刻恭维,其他人也都随声附和。因为津田宗吉和三井高福一起去了朝鲜,另外还有几个重量级地人物也都不在,所以他就成了主要的代言人。
“其实说来惭愧,这几年我一直领兵奔波在外,也没尽到多少守护的责任!”看看眼前的气氛不错,我想试着引导一下他们的思路。“诸位有什么困难,趁着今天也可以对我说说!”
第五卷 天数 47、运筹(下)
屋子里一时变的很静,所有人都谨慎的彼此观望着,由于过于仔细呼吸都变得悠长了。街上往来的行人与商户的声音从打开的窗子里传了上来,不远处海面上海鸥在嘎嘎的叫着。
“怎么,大家真的全都心满意足了?”我是想借他们自己的嘴提出建议,然后再商量出个结果来,如果把他们吓得不敢说话可违了我的本意。
“这……这话可怎么说呢!”坐在下手一个几角上的秃顶老头终于忍不住张了嘴,在得到其他人眼神的鼓励后硬着头皮说到。
这个人名字叫大黑屋光三郎,我和他虽然不熟但也见过几面,他经营着堺町最大的四家兼营食宿的旅阁,属于对于粮食的需求最大的产业,所以实行部分粮食管制后对他的影响也是最大的。
“承蒙予州殿下的恩典,我们各家得到了极大的实惠。也正是您的提前布置,堺町在这次灾害中才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可能是天气有些热的关系,他拿起一块手帕擦了擦油亮的前额。“但是……但是现在因为近畿灾害的扩大,大量的人员正向堺町涌来。这可是扩大堺町商业领域的一个好机会,可粮食的定额供给却……却……”政策是我制定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这话怎么说?”我微微露出了“吃惊”的神色,转向了坐在我左侧的村井贞胜,他是作为我总财务奉行出席这个会议的。“我不是只让控制一下我们的总投入量吗?怎么也干扰各位老板的独立经营了!”
“主公的吩咐,我等执行不敢有丝毫偏离!”村井贞胜立刻回答到,显得很着急。
“不、不、不,我丝毫没有指责殿下政策的意思,各位大人也是一派公心为政的!”看到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大黑屋光三郎显得愈发慌乱。“殿下的宽容仁德,我等是感激不尽地,怎么敢有丝毫的抱怨。小人的意思是说如果殿下能够加大对堺町的支持力度。那么将会使这里的经济迅速攀升一个台阶。殿下主政堺町数年可谓呕心沥血,我等也是感同身受,兴旺堺町是我等唯一可以报答殿下的方法了!”
“原来大黑屋老板是这个意思……”我垂下眼皮看着面前的桌角,像是在深深地思考。虽然谁都可以看出我非常为难,但是却并没有发怒的意思。
见到这种情况不少人心思都活动了起来,就算劝说不成至少也不会招来什么坏处,商人们对于利益地追寻是出于本能,怎么能不经过努力就轻易认输。再说能够坐在这里的都是些有成就的商人。并不缺乏契而不舍的精神。
“在这里我也真诚请求,请您务必仔细考虑这个建议!”一个圆圆脸有着深棕色卷发的中年人说到,他是葡萄牙商馆的常驻代办桑切斯。“目前对于粮食的管制已经影响到了物资的输入,许多商船不得不自行携带部分返航的给养,这种不经济的行为直接导致了利润地减少,今年地南蛮物品输入量已经比去年下降了两成。据说您还掌管着南面海岛(指四国)上的大片土地,所以我们恳请您对加大对堺町的调拨量!”
“别人也都是这个意思吗?”我地目光沿着桌边在众人的面上依次扫过,尤其是在桑切斯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这个人来日本不久还不甚了解东方,要是哥梅斯就决不敢用这种指手画脚的方式。
向左右的的人看了看后今井宗久说道:“这确实是我们大家对您的一点无礼请求,当然我们也知道您的难处……”
“难处。这个词用的非常好!”我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苦笑。不过心里却在感谢他们给了我提出反向要求的机会。“诸位想必都已经知道,今年旱灾波及地范围非常之广,近畿和附近数国的粮食基本绝收。目前的形势还会进一步严峻起来!”说到这里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作为织田家臣我也有我的责任,维持近畿尤其是朝廷供给的担子,会主要落在四国和北陆的肩上。右府殿下给我的20万石指标也是刚刚筹齐,实在是很不容易啊!”
虽然天气非常的炎热,可屋里还是响起了一片吸凉气的声音,因为是商业都市堺町地流动人口数量非常之大,相应的对粮食的需求也不是周边其它几个城市可比的。
“您是说……所有的粮食,可能会在全近畿统一调配?”今井宗久终于问了出来。
“眼下和泉还可以由我独自供给,要是灾害继续发展可就难说了!”我的双手握在一起,手指不住地相互缠绕着。让人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一张张分别因营养过剩和纵欲过度形成的胖脸和瘦脸上,形成了种种光怪陆离的表情,失望、贪婪、懊恼各式各样的负面情绪都可以在上面找到。这就是真实的人性,在其他人还挣扎在死亡线上时,却在为自己几个铜板的盈亏而斤斤计较。
“如果能对您的烦恼有丝毫的帮助,那将是我最大的荣幸了!”一个一头金发的英俊小伙子忽然说到,然而我却不认识他。“我叫威廉,威廉哈比特。代替洛佩斯先生管理此地的生意!”看我疑惑他自我介绍到。
“我从来不会拒绝朋友真诚的友谊,你有什么建议请只管说出来!”我对这个小伙子的第一感觉不错,恩斯特挑选的人也应该不会是个傻瓜。
“我是这样想的,不过还很不成熟!”出于对在座前辈们的礼貌,稍稍表示了一下谦虚。“就我得来的非常片面的信息,织田右府殿下是一位极为讲求实际的人,为避免动乱而对近畿的灾害进行整合处理,对此我们任何人都无可厚非。但是出于对他伟大功绩的由衷敬仰之情,我们这些商人或许可以为他的事业略尽绵薄之力。这样做首先是表达我们的一番心意,其次可以使他更为重视堺町的价值,最后或许可以为您减轻一些压力,毕竟您对堺町在政策上有所偏颇,也完全是出于整个织田家事业上的考虑!”
这个小伙子真是个天才,这一点是完全可以肯定的!在众多生意场上的老手们还云里雾里时,他就居然洞悉了我话里的真实含义。而且从他的话音里我听出了胸有成竹的笃定,不知已经作好了什么样的打算。
“尔等能有这番心意当然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