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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踢马腹,江墨猛地被这举动弄得踉跄。
却,依旧不忘赞美。
“哇……嘿嘿嘿……云儿笑起来真好看,简直就是……”
身后的声音更冷,却不可避免地溶入微红,“不准用这个称呼!”
回首,接触,唇边的邪笑于是更深,“嘿嘿嘿……云儿害羞啦……”
每了解他一点,便忍不住更喜欢他一点,真不懂,以前怎会恨他到咬牙切齿的入骨的?
“胡说!”
本不想反驳,然而这小子一而再的得寸进尺、说着也不嫌脸红的话,不知不觉中反对已脱出。
“嘿嘿嘿嘿……”
江墨一个劲儿地笑,莫名地秦云更感脸颊火辣。
是自己定力差了?以前这小子就算笑成痴呆,自己也没有心虚的感觉啊?
“云儿云儿云儿云儿……”
开始有些忍无可忍:“说过不准这么叫!”
云儿云儿的,听起来就像个女儿家。孩提时也便罢了,两个已值弱冠的大男人,叫来叫去像什么话!?
身后冷冽气息凝滞,江墨生生打个哆嗦,却依然挺着胸膛嘴硬死撑,“哼哼……本少爷高兴叫!喜欢叫!如何?云儿云儿云儿!”
“……”
秦云是拿他没辙的。
怕打重了便无法打,不会吵架便不屑骂,干脆任他说够了,自己再图个耳根清静。
“云儿云儿……”
唤着,绽出身后之人无法看见的满足诡笑,江墨朝身后胸膛压近了些。
他的温柔自己终于懂了,也沦陷进这温柔之中;便,今生今世再也不需第二人去懂,去沦陷。
他,是他的。
“云儿。”开口,这次却是准备了下文的。
“……”
“刚才还没说完呢,你究竟肯不肯陪啊?”
“……”
“陪不陪?说你陪不陪?”
“……照此速度,至少还要三天才到灵山。”
“喂……”差点摔下马,他这岔话的功夫真不是普通的差!
“云……”
“陪便陪罢。”
一句话蓦然堵住他全部的抱怨,江墨愣了愣,忽然极想知道秦云此刻的表情,企图转身,却被猛然加速的坐骑颠簸不得不向前趴去,急忙中只能抱住马头。
“喂,你这小子……”过分!故意不让他看!
“……”
“喂……”
一马二人,逐渐消失向地平线。
远方,夕阳正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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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鸾曲外传1
对照账簿手拨算盘慢慢地核对着一天的收入,这种不曾改变的日日重复仍然让年迈的掌柜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摸着一锭白花花的银子,老掌柜抬眼望了望门外阴沉的天色,就要下雨了,是一场暴雨。他想着。眼光转到了那两扇开始在风中摇晃的木门。
这么晚了,又是这种天气,像他这样的小店,应该不会再来什么客人住店了吧?
想想,老掌柜于是放下手中的银子,移动脚步朝门口走去。
待会儿风还会更大的,现在不插上门闩,作些准备,等狂风大雨一来,关店就变得麻烦多了。他已经是老骨头一把,可不愿再像个小伙子似的在暴雨里折腾。
走到门边,老掌柜缓缓将手伸向门环,忽然顿了一下,远远的马蹄声从街口传来。忍不住,他探出头去,微微眯起双眼在昏暗的天色中寻找声音的来源。
只见长街远处,一匹白马疾驰而来,马蹄在青石小道上激起一路烟尘、也留下一串得得的声响。
老掌柜不禁停住了动作,怔怔地望着街口。那匹白马就像一道闪电劈下,眨眼前还在遥远天际,眨眼后竟来到眼前。而所谓之眼前,正是他自己的眼前。
马上之人猛一扯缰绳,白马咴叫一声,生生在老人面前停住。
“掌柜,请问还有上等客房么,我们要两间。”止住马的同时,白马上那名冰冷的黑衣年轻人发问道。
“啊……”视线相交的瞬间,掌柜涌上一股极度的茫然,口中的话就那样哽在喉中。
“掌柜?”
“啊……”再度的呼唤拉回他的神智,发觉到自己这么个老头子竟看两个年轻人看到呆了,他有些尴尬地道:“二位客官若要住店,能不能挤一下,小店只剩一间客房了。”
黑衣人闻言皱皱眉,“普通的也可以,不能再有一间么?”
“真是对不住二位,小店规模实在不大,今晚就只余一间了。”老人抱歉地说道。
“那……”黑衣年轻人黑亮的眼眸顿时闪过一丝困窘,对身前的白衫男子呐道:“还要找下一间客栈么?”
白衫男子笑了,那笑容就像春天的和风,令人不自觉时已触到融融暖意。
“掌柜先生,那间房我们要了,麻烦您带我们上去。”
“……雪!”黑衣青年似要反对,白衫男子不紧不慢地轻声截上他的话,“遥,你就这么讨厌和我一间?”
“你……”面上的寒冰般在刹那融化,闻言,他低下头,声音小到连身边的人都听得困难,“你明知道不是……”
荡漾唇角的清浅弧度仿佛加深了些,白衫男子对老掌柜道:“掌柜先生,麻烦您,客房我们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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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过掌柜,掩上房门,萧怜雪在床边坐下,遥夜先是茫然站立,随后发现到油灯的晦暗而走到桌前。
拨亮灯芯,回首,刹那怔住。
烛光下,那如雪般清冷高洁的人竟染上了一层无比的柔和,增加了一丝人间的味道。却,更美,更令人无法转移视线。
那人微笑凝视,遥夜顿感到胸腔内一颗心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很快,这股跳动产生的震荡波及全身,连头脑同样无法避免。不知他的脸是否也红了,只是觉得有些微微的热。
想知道,他们之间究竟算什么。
自那日雪山顶毁剑以来,他们便行走于市,游赏于名胜山川。虽说只要能与萧怜雪在一起,森罗大殿也如同蓬莱仙境。但是,心底那个疑问始终挥之不去,他想知道,萧怜雪究竟当他是什么?
他爱他,对他长久以来抱持的情感,并非单纯的尊重敬爱,而是深深的痴爱贪恋。但是萧怜雪对他的感情呢,长辈对晚辈?兄弟之间?师徒之情?尽管他就在自己身旁,尽管他已允他今生为伴,但他依旧猜不透他的心,看不透他真实的想法。
他从未对自己说过那个字。
近在咫尺,遥夜却依然迷茫。
他是抱持同样的感情看待自己的么?他也会想自己曾想做的事情么?自己还是他眼中的那个永远的孩子么?
遥夜不知道。
所以,下意识地每夜与他分开,唯恐控制不住自身欲望伤害到他。
他并非孩子,他并非七年前那个很多事都不懂的少年!那人究竟懂不懂,孩子也会长大,长大了的孩子就不再单纯了啊!长大的孩子就不再是孩子了啊!
“遥,过来。”墨瞳带笑,那人招呼他。
告诉自己绝不能过去,脚却不听指令地朝他移动,当大脑终于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他已坐至床边,与那人对视。
“想什么呢?”
“我……”深深吸一口气,拼命告诉自己绝不能冲动昏头,然而咫尺的思念却又蚀骨般地侵吞着他,看着面前之人,思绪如海,情感如潮,一波一波不住向自己浸来,直至从头到脚地吞没。
欲望在混沌中战胜了理智。痴痴地,朝着面前的柔软靠近;缓缓地,贴上他的唇——片刻,遥夜惊起,身子倏然向后退去。
“我——抱歉……”完了,自己终究还是做了这种事,那,会不会————
“我……那个……我不是,我没有……”慌慌张张地解释,绞尽脑汁却发现终究学不会辩驳,大脑在紧张下逐渐空白……直到,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堵住了他即将出口的一切解释与道歉。
慌乱中愕然回神,直达到眼底的竟是那片笑意盈盈。
“这样,便互不相欠了。”
他吻他!他竟主动吻他!第一次,他吻他!
遥夜狂喜。
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胸中的激动,欣喜,快乐,已大过一切惊愕与歉疚。
他的神仙是活生生的,意识到他日思夜想的人真实地处在他面前,如何不喜?怎能不喜?
眼,深沉。
一旦意识,压抑的欲望便疯狂地想要跃出;意识,才惊觉自己多么想要眼前的人,想拥有,想独占,想锁在身边一生一世,不让任何人看见,这抹白,只属于他,只属于他一个!
紧紧拥住这雪般的男子,遥夜头脑一片空白。搂着怀中的人,他的时间,这一刻已是静止。
任他搂着,有些喘不过气,萧怜雪仍伸臂环住了他的背,霎那,感到手臂间的人在微微地颤抖。
心中甫泛起不及消化的疑惑,遥夜猛然推开了他。
别开眼,遥夜的声音清明不再,而是有些晦涩暗哑。
“夜深,该歇息了。”
感到身体上的变化,遥夜有些尴尬困窘。
天知道他有多想要他,天知道他有多想让他彻底属于自己,天知道他想这一刻想了多久。但,若要的不是他的心甘情愿,抑或只是对自己的呵护关怀……无论为何,只要不是那份纯粹的爱恋情思,那,他便不要。
他不会让他委屈!
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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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一怔,随即萧怜雪似乎明白了许多。
忍不住笑了。这孩子……还是担心他么?
轻轻地,他伸手扳过遥夜的脸,望进那湾依稀跃动着欲望火焰的窘迫,水晶的嗓音温和依旧,“若你想要,无妨。”
他并非傻子呵!特别是在听过寒子烈当初那番话,就算原本不懂的,现今业已懂了。一路行游至今,这孩子都在压抑着什么,回避着什么,难道他就真的一点都看不出么!?
尽管从不曾对这孩子说爱,并非不爱,却是因为自己也不太清楚对这孩子的感觉是不是恋人情爱;然,若有一种感情能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地接受另一个男人,那感情是否就是这孩子口中的情爱呢?
他说不清楚,只是知道,对遥夜的情感,绝非那种不忍与同情。
“……!!!”
遥夜愕然。
愕然中,唇上再度传来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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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说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
面对着遥夜的真心,并非尴尬,并非窘迫,并非茫然,而是真心地想做些什么,想回应些什么,说不清那种想法,但是,当他吻他的同时,竟感到了身体中产生的热度……
遥夜苦苦的压抑坚持,终于全数瓦解于这一吻之中。
七年的爱恋,此刻如同开闸洪水般奔流宣泄,再也控制不住,再也无从控制。洪水冲上头脑,大水顷刻覆盖淹没了一切,唯一尚在水面的那片空间,却被面前那张痴痴追求的脸孔占满。
不想了!
遥夜什么都不愿再想了,也什么都无法再想。反攫住视线中似乎正欲离去的淡色唇瓣,脑中最后一丝理智也在这一吻中分崩离析,只余下愈发强烈的欲望控制他全部的世界。
环住这个不断索求着压向自己的孩子,萧怜雪的身体不听控制地渐渐发热。意识开始恍惚了……第一次,居然会很想,就这样陷落,沉沦在这种火样的热度里……
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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