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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幸好您有远见,我们才特意准备了礼物奉上,要不多难为情啊!”
“可是,乖徒儿你不觉得这礼物太少了点么?比起人家庄主的热情,我们的礼还是稍微单薄了些吧?”
我看到,胡翊顺着老酒鬼的示意扫视过场中堆杂的九人,瞬时,眼中闪动的,是无法掩饰的惊讶。
我笑得灿烂,伸手遥指,“喏,师尊,那里不还有两个现成的礼物,一起做人情送给胡庄主怎么样?”
“乖徒儿,为师发现你的头脑是越来越灵活了。”
“还不是师尊教导的好。”
我趁机送上一个马屁。
老酒鬼于是笑得更开心,“好,好,乖徒儿,为师这就把礼物打理打理,嗯……十一个,勉强够了……”
我们一派自说自唱,完全不顾胡翊已然发白的脸色,忽然,我朝老酒鬼眨眨眼,微微地,他向我点头。
接着,他摘下腰际的紫红葫芦,手指在葫芦口划过,居然那葫芦口随着手指的拉扯不断增长,葫芦也节节收缩,顷刻间一条紫红色长棍出现在他的手下。
我讶然,从没想到这不起眼的紫红葫芦,竟有这份不为人知的功效!?
葫芦变武器,还真稀罕。
我只是觉得新鲜有趣,然而,胡翊却在看见这紫红葫芦的变化后,脸色倏然改变。
“阁下……阁下是……”
声音颤抖着支离破碎,我听见他吐出三个确定着却无法置信的音节,
“……燕……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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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此刻,胡翊的脸色已是极度的难看,“为何要如此戏弄晚辈?若早知是前辈大驾光临,晚辈又何苦……”
“早知道是老头子,老头子还看不出你这险恶居心了哩!”
“前辈不是早已不过问江湖事了么?”忽略言语中的戏谑,胡翊苦笑道。
言下之意,便是何必大老远地跑来趟毒王庄这浑水?
“这倒是!”老酒鬼晃晃棍子,神色无辜,“可也没人规定老头子就必须不过问啊!”
胡翊的脸有些冷,“如此说来,前辈是决计要与晚辈过不去了?”
我哼了声,“少说的好像你有天大的委屈似的,怎么不说你刚刚还想弄死我们?”
“……”
我看见他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我猜他一定很想立刻就把我掐死,不过,我也知道,仗着老酒鬼在身旁,量这里也没人动得了我。
难怪狐狸都喜欢假借老虎的威势,亲身体验,这滋味的确不错。
“这位小兄弟……”
“慢着慢着!”我挥挥手,“在下可不敢与胡庄主称兄道弟啊!庄主是大丈夫,在下是小人物。正所谓无毒不丈夫,大丈夫无不毒,哪天一个不小心,我这小人物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胡庄主,还是换个称呼吧,这小兄弟……嘿嘿,在下胆小,听了着实害怕。”
老酒鬼肆无忌惮地立刻笑得很大声,然而胡翊却连冷笑都挤不出来了。
恐怕,他这个庄主还从来没如此窝囊过。
我有很多恶习,其中一条,就是喜欢看总是高高在上的人最窝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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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解药
实际上,我是在拖延时间。
因为,老酒鬼已传音告诉我,厅中的毒,是见风即散的。
行了,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老酒鬼的话方响起,身形一闪跃向厅中三人,口中同时笑道:“胡小子,老头子差点就被你害惨了,要是不找你比划比划,老头子心里还真是不太平衡,以后喝酒都喝不舒坦!”
无奈,胡翊只能出招抵挡。
借着老酒鬼创造的机会,用最快的速度,我来到秦飞身边。
没有时间察看他的情况,我一用力架起他,几步走出厅外。
不是我不信老酒鬼的武功程度,人家前辈都喊出来了,又那么毕恭毕敬,白痴也明白这老酒鬼的身份绝不平凡。但是,看身旁胡翊恨不得将我吞下肚却又无能为力的凶狠眼神,我就觉得我还是距离这种危险远一些的好。
至少,心安。
老酒鬼见我已经救出了人,猛然连出三棍分别打在三人的肩窝,顿时,那三人同被一股大力震开,直直向后飞去,狠狠撞在后方的墙壁中。
趁着三人爬起的瞬间,老酒鬼闪到我身旁。
“师尊,您真是英明神武天下无双……”尽管形势紧张,我却不忘笑嘻嘻地称赞一句。
“臭小子,也就这时候你才知道为师的好!”不等三人再度摆开架势,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然后,我便再度感受了一次腾云驾雾的忽悠感。
依稀,风声传送着最后没入我耳中的话语————
庄主,要不要追?
不必,有燕老头在,人在多也没用,……不管他们怎么扯上的关系,反正秦飞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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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酒鬼带着以轻功飞跃,转瞬便来到南昌城中一条废巷。
终于能将背负放在地面。
松口气,揉揉肩膀。
看起来没几两肉的人,想不到居然这么重。
这才发现,他的意识,还是清醒,能听,能看,能感觉,只是无法行动和做出反应而已。
想起胡翊最后消失在风中的话,我作势询问,却见到,老酒鬼已经蹲在地上检查秦飞的状况了。
“果然……”
我听到他那么说,一声悠悠喟叹。
“果然什么?”我追问。
“胡翊那小子这次还真是豁出去的大手笔……”
“他中了什么毒?”
摇摇头,他站起身,自言自语地道:“我以为,这种毒的配制如今已经彻底失传,想不到却……嘿嘿,那胡小子还真行哪……”
“师尊!您别卖关子啦,就直说他有救还是没救吧?”
看我一眼,老酒鬼继续道:“……有一种毒,能从皮肤渗入体内,让人在三个时辰内四肢麻痹、行动尽失,之后便不可运行内力,若强行运功,毒气便发作攻心,令人痛苦难当。历七七四十九天,最终此人将五感尽失而死……”
“幻彩勾魂香。”老酒鬼一双晶亮的眼凝向我,
“是毒王庄内唯一无解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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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解?
那就代表———
他会死!?
回眸,望进那双墨色的深潭,我不禁讶异。
潭水里充满的,竟是坦然。
他是听到这番话的,但,他不怕死。
或者,该说死在他的眼中根本是无所谓的东西。
可,我不想让他死。
人,只要活着,没有的便可以得到;但是死去,就真的一点得到的机会都没有了。
说不出理由,我,不想让他死!
“难道说一点救治的方法都没有吗?”我问老酒鬼。
老酒鬼首次露出凝重的神色,沉思半晌,他盯着我,不动。
“你为何要救他?你,可明白他的身份?”
我不屑,笑笑,“师尊,莫非你也和那些正道名门一样,坚持什么正邪不两立魔道不相容的狗屁理论吗?”我当然知道答案的否定,这么说,只是想刺激下他罢了。
狠一瞪我,“胡扯!若老子也是那种迂腐脑袋,刚刚还会帮你救他?你臭小子说什么屁话!”
“就知道师尊不同凡响,不混世俗,徒儿心中当然明白,不过是想帮师尊再次表现而已啊……”我变了笑脸,及时送一马屁过去。
哼哼几声,摆足了谱,老酒鬼才继续道:“不愿说,也便算了。我只是有点奇怪,非亲非故的,连朋友都算不上,你怎么会为这小子如此担心?”
我再笑。并非我不愿说,只是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原因,从何说起?
“或许,有两个法子可以一试……”
我被老酒鬼的话牵扯着开始胡思乱想,他却意外地回归了正题。
“一个是相对的困难,一个是绝对的困难,你要先听那一个?”
我翻白眼,依次说不就好了,非要搞成神秘兮兮的!不过,在关键尚未浮出水面时,还是顺着这臭老头的脾气好点。“那……先说相对的困难吧。”
任何事,只要有轻松的解决办法,我就绝不会选择麻烦的解决办法。
这个原则,不仅是我的,也是其他很多人的。
“武当圣药寒霖丹,据说可解百毒,不过这丹药只传武当弟子,并且每人一生中只能得到两颗,如果你……”
“呃……我看我还是听听绝对困难的法子好了。”
打断他的话,我发现这一次我必须改变原则了。
不能去武当。
无论如何也不能去武当。
并非惧怕,
只是,武当,有他在。
望着我,直到他的眼透出一丝古怪光芒,才慢慢道:“这绝对困难的法子……其实,该算是个绝对有效的法子,却,也是个几乎绝对不能成功的法子……”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法子?”我真想晕,这老酒鬼的关子越卖越玄了。
慢悠悠地,他吐出四字,
“贵州,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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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求药
蝶园是什么样的地方?
是个很美的地方,却也是个很可怕的地方。
有多美?有多可怕?
美到让你如置仙境,流连忘返;可怕到让你有去无回,脱身无门,发誓下八辈子也不要再去那个鬼地方。
哦,那一定还要加上一点。
怎样一点?
蝶园,也是个很有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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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老酒鬼的指示,我踏上了前往蝶园的路。
“毒王庄虽然称作毒王庄,却并非真正的毒王;世间真正的毒王,其实是蝶园的主人。”
“如果是那个人也无法解的毒,才算得上真正的无解。”
“所以,我才会说这是第二个法子。”
“而,难就难在,蝶园的主人却是一个女人。”
“她实在是个美女,然,若将她列作世间性情最为古怪的十名女子之一,也是当之无愧,她的脾气,从来没有人能够猜透;她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曾经有个自信到狂妄的男人放话说,他一定会成为蝶园的男主人,结果,那个男人的皮,至今还包在蝶园门前那座石狮子的身上。”
“因为,天下没有哪个女人要比她更痛恨男人了。”
“她说过,她可以救任何事物,就是不救男人。”
“当然,也有过一些不信邪同时自认风流潇洒英俊多情的男人以身试法,而他们后来的样子让你完全无法和以前的形象联系起来,那是让你完全无法想象的手段,才能造成那样的结果。”
“故此,我才说这个法子也是几乎绝对不能成功的法子。”
这些话,都是老酒鬼对我说的,原汁原味,绝无删减。
但是,在以上那些话的结尾,他却又说了一句话,
“不过,是你的话,也许可以……”
老酒鬼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愣,进一步让他解释,他却什么都不肯再说了。
我,不喜欢半途而废。
既然我救了他一半,我就一定会救到底。
无论如何,我都决定去蝶园会会那位脾气古怪的蝴蝶夫人。
总觉得,她应该是个很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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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老酒鬼是要陪我去贵州的,然而当他收到一封信后,脸色变了。
乖徒儿,为师不能再送你了,你自行保重。
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