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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现在站在那里,站在风里,娇弱的身体,那白色的大衣,长发飞扬,仿佛要被风卷走一般。
她的眼眸,朝着他的方向,仿佛是在看他,又仿佛是在看这棵树。
有些尴尬,他并不是一个能轻易跟女人扯开话题,随便就能搭讪的男人。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走过去也不行,风有些大,他紧了紧衣服然后走过去,微笑
“姑娘,真巧,昨天在珠宝店里见过你,而今天,你也来了这里,现在这里可不是旺季,能碰见一起真不容易呢——”
而冉依颜缓缓的把目光倾斜过去,目光有些凝滞,有些失神,她低低的声音,带着喃呢,仿佛在跟他说,又仿佛在告诉自己“是啊,好不容易呢——”
而眼眸终于移到这个男人的身上,横眉如峰,浓密而有型,他的眼,温情的完美的双眼皮,下眼帘也很有厚度,一笑起来,眸光如同春日涓涓的流水,清澈而温暖,鼻梁很挺,唇形很优美,唇瓣如樱花,粉润,光泽。
面色始终如玉,这样一个男人,怎么看都不会觉得厌倦,怎么看,都有一种令人想靠近的冲动。
但是,冉依颜不能往这层面上想。
“我们昨天见过——”祁风熙将手插进裤袋,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很悠适,走近,面对着冉依颜
“是啊,好巧——”冉依颜急忙掩饰了自己面上的忧伤,绽开一丝欢愉的笑容出来。
“其实,现在林山不是游客旺季,你也来了…”祁风熙轻笑,那见面的语气和笑容,俨然看冉依颜已经如一个老朋友般。
“因为每天在市区呆着,看惯了一些白色的建筑物,所以,来这里找点绿色——”冉依颜对着他勉强的一笑,因为,她也根本不知道
该说什么。
“既然这么巧,我们都一起来了,那么相见也是一种缘分,不如我们一同走路,看着沿途的风景,说说话——”他提议,虽然,他也有点忐忑,不知道一个已婚的男人对另外一个女人提这种要求到底算什么,他尽量不让自己朝那方面想,她只是他一个比较好奇的女人而已,他是一个女人的丈夫,是双露的丈夫,他不能对别的女人动心,一但动了心,不管有没有其他的身体上的接触,都算是背叛了。
他从来都觉得男人不应该做对不起妻子的事,男人,应该有自己的责任。
冉依颜抬头对着他的侧面久久的看了一眼,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梦里想过多少次,回忆过多少次的,而现在,他们以这种形式相见,在双露嫁进祁家那一刻,她以为,她和他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这辈子,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却是两种不同生活,他们,不可能再有任何的交集。
但是,错了,一番梦回轮转之后,他突然又一次真正的站在了她的面前,这次,这么近,这么近,就如同曾经的他跟在她后面喊小贝儿的距离是一样的,可是,现在,对冉依颜来说,他不陌生,但是对祁风熙来说,她是陌生的。
明明是曾经盼望的触手可及的爱,经过一番命运的捉弄后,面前站着的人还是他,只可惜,他的脸,她再也不能触摸,而,他的心,她也触摸不到。
“好,我陪你,一起走——”她说的断断续续,那语气一停一顿,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而看着她有些语穷的模样,他有些乐了,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眼眸朝别处看去,似乎有点感慨。
“其实当我看你第一眼,就有一种熟悉感,我肯定我见过你不止一次,但是,却一直想不起来,对了,你的真实的名字是什么,是哪里的人——”
他的脚步边说边朝门口方向移动,而冉依颜也顿了一下,因为她突然间有点犹豫,自己真的要跟他一路走下去么,但是,随即,她又跟上了他的脚步。
从门口出去,这里是一个高地,可以看到她的那辆红色的小车停在路旁,听着他的问话,她不知道是一种悲伤还是一种解脱。
她给他的印象真的不深,又或者,他在跟她见面时太投入,以致忽略了其他。
到现在,他居然都不知道她是名义上的姨子,他妻子冉双露的姐姐,而且,她还是风家的少奶奶,在宴会上,他曾也盯着她看了那么久,而他对她的身份,认知为无。
可是既然他不知道,她也不打算说,他们之间,本来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夹杂着那些东西的不是么。
她笑了笑“我叫冉依颜——”
“冉?你姓冉——?”似乎听到这个姓氏,祁风熙才想到了什么“你跟双露是什么关系——”因为每次在场,他记忆力总觉得好像冉母和双露每次都跟她有牵扯。
“我是冉家的大女儿——”她漫不经心的说着,看着脚下的路,她不想说其他,不想说自己是冉家的大小姐,不想说冉母是她的亲妈,她是冉家的亲生女,而冉双露是养女,而事实,恰好相反。
而她,不知道为什么不顺溜的说上这些谎言做成台词,是因为无稽,可笑,还是因为其实心里是自卑的,她不是冉家的大小姐,从内心,她真的希望那么家里的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自己才是父母最疼爱的女儿,然后是货真价实的冉家小姐,而不是一个连身份都见不得光的养女。
但是,正因为不是,所以,自尊心不允许她去承认自己另外一个有头有脸的虚拟的身份。
对于她简短的回答,而祁风熙的眼眸无聊的移向那快到中午的云端露出稀疏的阳光,因为光线太过强烈,他微微眯起,也好,其实,潜意识里,他也不想让自己了解了她的太多,她的身上,如同装着一个满载着谜的竹筒,抽出来的全部都是谜,而陷进去,仿佛一种无止境的寻觅,所以,他害怕。
是的,害怕——
推着小车的摊贩从他们面前走过,那小车上面插满了棉花糖,包装,都是一些最近热门的卡通娃娃。
“是棉花糖么,我要一个——”车子经过身边的时候,祁风熙突然顿了脚步,身体转向了卖东西的小伙。
“好嘞,先生,你想要哪一个——”小伙推车推的累,汗流雨下,用颈中的白毛巾擦了一把额头。“我这是自家做的,干净——”
祁风熙一眼扫过去,在犹豫。
“我也要一个——”冉依颜见此,轻轻的说着,眼眸看了一下,手直接朝中间那一个橙红色的橘子味伸过去。
而她的手刚刚伸过去,上面的一只男人的手也恰好摸到上面,但是,看见女人的手伸出来,他的手就习惯性的顿在那里。
“你要吧——”
“给你吧——”两个人,异口同声。
冉依颜脸红了,将手缩回来,急忙低下头。
接着,那个橘红色的形状像羊头的糖递到她的眼下,她抬头,愣了一下,就看见祁风熙那黑色的平静如水的眸光。
“给——”
他说着,声音很温和,然后冉依颜用手接下,那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小小时候的关怀备注的熙哥哥。
“谢谢——”她红着脸拿下,而祁风熙看着她红着脸的模样,比平日的她又添了一份可爱,那本来是如水面般平静的波光,硬是闪出了一丝异样。
去掉包装纸,冉依颜放进口中,还是小时候的味道,酸甜,虽然那种滋味不若小时候的纯正,可是,能吃到这个味,已经算不错了。
自从祁风熙付了钱,卖棉花糖的人推车离开之后,两个缓缓的走在石子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一人口中手中捏着一根棉花糖,祁风熙最后选择了蜜瓜味道,但是没有拆开包装纸,而冉依颜的已经放在了嘴里。
石子铺成的路,很凹凸不平,更何况那上面还又大块大块的鹅卵石,因为刚才的糖,两个人都有点尴尬,没有人再开口。
似乎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所以,虽然冉依颜低着头,却根本没有看路。
突然,鞋跟一滑,然后只听见脚踝脆响一声,“啊——”的一声大叫,冉依颜整个身体就直直向后倒去。
还好祁风熙及时的回头,然后伸出长臂,一把搂住她。
那软软的纤腰,一接触到男人的手臂,自动带着的温热感,那一刹那,如同触电般,祁风熙的心猛然一跳,恍然回首,他睁大眼,什么时候都没有这样的心跳了,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怎么样。你没事吧。你怎么样。”男人急切的问候声在耳边响起。
然后将腰身收拢回来,冉依颜脚崴了站不住,一下子就倒进了他的怀里,女人的头就贴在他胸前,然后,祁风熙就闻到了一阵幽香。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香气,芬芳不腻,清甜而不浓郁,这香,就如同她这个人,越沉迷越难以自拔。
她的身上有种忧伤的气息,那是她每次见他都表现出来的,不仅忧伤,而且是浓浓的忧伤,她的身上,仿佛藏了很多的秘密,很多,多的让他几乎不敢轻易去揭开。
“我没事,我很好——”躺在他怀里的冉依颜除了说这两个字,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你明明就不好——”他根本不敢放她下来,因为他明明听到了那一声脆响,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肯定是一种很深的疼痛,更何况,冉依颜现在人虽然在他怀里,气色也还好,可是,他看得清她脸上逐渐显露出的苍白。
他一只手将她抱着,却缓缓的放在地上,另一只手轻轻去查看她受伤的脚踝,他轻轻的一点一点撩开她的裤脚,然后抚上她的脚踝,丝毫不敢用力,但是,他才轻轻的抚上去,冉依颜就一声尖叫了起来。
“疼吗——”他抱着她,但是放在脚踝上的手根本不敢再稍微用点力,冉依颜只是苍白着脸看着自己受伤的腿,额上的汗珠已经慢慢的渗漏出来。
因为她穿的是细跟的高跟鞋,而且她习惯穿十厘米的跟,所以,刚刚在大鹅卵石上滑下去的那一下伤的有点严重,但是,她不说,不想说,她不希望用这样来获得一个男人的同情。
“你的脚不能走了——”祁风熙轻轻的抬起她的腿对着脚踝左右翻看“在这附近有一套我们自家修建的房屋,里面有药,如果你信的过我,我现在抱你去搽药,否则,今天一天都很难下地——”
他蹙眉,眼眸还看着她的脚,已经有些发肿的迹象了。
而冉依颜在他怀里,这是她久违的熙哥哥的怀抱啊,她怎么可能信不过他,所以,她点点头。“谢谢你——”
见冉依颜同意,祁风熙再也不多发一言即刻将她从地上抱起,他的车就在附近,一辆银色的布加迪威龙,带敞篷,但是,此时是关上的,他打开一边的车门,将冉依颜小心翼翼的放进去,然后替她细心的接好安全带,然后自己从另一侧车门上车。
车子换方向行驶倒车,这条路的人不多,而且祁风熙开车的技术也很好,很快就将车掉了头,朝另一边的道路飞奔出去。
车一路向深山进发,道路越来越坑洼不平,就算是这样的好车开在路上依然能感觉到微微的颠簸,而祁风熙,似乎没有考虑多余的事情,一心一意的开车,道路朝深山行驶,道路仿佛一条弯弯曲曲的蛇紧紧的贴着山路,伸出头从窗外望出去,就是万丈拔地而起的山峰,宏伟壮阔,一眼望不到头,因为今天天气不是很好,阳光也淡淡的,所以,半山腰还有云雾盘旋。
而另一边,是河流,还有一块一块的方形的农田。
终于,又过了几分钟,冉依颜才在河流的上面一片废弃上满蒿草的岸地看见了用木头砌成的一座两层楼的欧风小木屋。
小木屋的周围是一米宽的长廊,四面围着长廊,虽然,小屋一边邻水,而另外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