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承佑被她突然爆发的情绪给弄蒙了,愣怔的时候,恰逢她的拳头落在他的伤口上,疼得他倒抽一口气,想也没想的喊道:“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反正我就是天字一号大傻瓜!为什么我不听枫哥哥的话死活要回来到这里?为什么我以为只要我
努力,只要我勇敢,我就又所期待?为什么我会对一个伤我至深的人存有幻想?因为我傻,因为我早就在你闯入我生命里的那一天就疯了!是被你逼疯的,全部都是因为你!我才这么凄惨,这么痛苦!”
何蔚蓝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要是能拿到手的东西都被她一一扔了过去,泪水狂飙的脸上浸湿痛苦悲伤。
陆承佑似是不相信听到了什么,愣愣的回转过头,一瞬间眼睛里翻涌了众多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懊悔,更多的还是无法掩饰的同样的沉痛悲伤。
“为什么我要到陆家来,为什么我会遇见你,为什么是我要承受这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妈妈年少时的一场错爱,我就应该承担你所有的仇恨和怒火?”
何蔚蓝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泪眼中的他,模糊的神情,往日的一切却如闪电般,一道道的劈开她混乱的脑袋,也劈开了她积压在心底以为永远都不会喊出的委屈和痛苦。
陆承佑没有说话,看了她好久后,倏地转身就要朝门外走去,神情有些许狼狈,像是急于逃脱一般,脚步凌乱。
不行,他要赶快离开!
她的泪水,她的恸哭,她的委屈,无一不如一把尖刀一点点切割着他的心脏,尖锐的疼痛几乎快要将他的隐忍克制撕裂成碎片,再不离开,他真的害怕自己会冲上去紧紧的抱住她。
他承受的多大的痛苦,才将她驱离出自己的生命,说他残忍也好,说他无情也好,他只是不想再看到那双明眸在注视他时,盈满痛苦的泪水。
他是个不懂爱的人,他的爱只会令她更加痛苦,看,他们才见面,她就哭成这个样子了,果真他们是不适合在一起的!
泪水迷蒙中,何蔚蓝的视线被地上的一抹红给吸引住,待看清楚了,心里就是一惊,血!
他又受伤了吗?是她造成的吗?
何蔚蓝见他已经走到门前,忘了刚才的愤怒,也不知哪来的力量,突地站起来,冲了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泪水
浸润的脸颊紧贴着他宽厚的脊背,狂乱的泪水瞬间就浸透了陆承佑棉质的睡衣,灼烧着他的肌肤。
“哥,你流血了,快坐下来,我给你重新包扎!”
“放手!”
何蔚蓝摇头,“如果是我惹你生气的恶化,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但是求你不要和伤口过不去。”
何蔚蓝泣不成声的说着,纤细的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腰身,用力到臂膀酸疼。
陆承佑的脚步停了下来,阴沉的脸上,眸光亮光一闪,如漆黑的夜空里,幽然出现的一个星子,看似平静无波的脸
色,心底早已一石激起千层浪,翻腾的浪花连成一座座黑暗的水墙,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直击得他强硬克制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哥,你身上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要到哪里去?哥,我求求你,你不要走,让我来照顾你!”
何蔚蓝感到他身体的僵硬,以为他是在生气,又忙不迭的摇摇头,道:“如果,如果哥你真的不想看到我,我,我会离开,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但是,现在,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想留下来照顾你,哥,求求你!”
陆承佑蓦地抓住搂在腰间的小手,紧紧的握着,两双交握的手,以同样的频率颤抖着,同样冰凉的手,胶贴在一起,却有着熨烫的灼热,直烫得何蔚蓝的心颤抖如风中抖落的叶子,吞吐之间,气息渐缓渐促,熟悉的清冽气息被一丝丝的抽进肺里,烙在心底。
“哥,求求你!”
陆承佑明显的感到背后一会温热一会冰凉的触感,他知道那是她泪水的温度,也是她呼吸的温度,柔软的娇躯紧抵着他,以一种完美的姿态嵌合着他,仿若他们天生就应该这样。
这样一个柔弱的人儿,这样一个无辜的人,这样一个被他深深伤害的人儿,此刻,正泣声哀求着他的挽留。
他曾经幻想着,如果她是爱他的,如他爱她一般,她会怎么对他说?
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
可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她只是说:
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哀求的姿态一如既往的卑微。
心口陡然一滞,沉沉的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睁开眼,眼睛依然幽深,却死寂一片,手上的劲道不由得用力的几分,一点点的,逐根的掰开那因用力而绞白的手指,何蔚蓝抵挡不过他的力量,眼看着就要被他抽离出身,急得眼泪又飚了出来,依然挣扎着合上手指。
“看着你这张脸,我就觉得厌恶,你认为,我会让你留在我身边吗?何况,我身边不乏女人,为什么我一定要留你在我身边?”
陆承佑将她颤抖的手握成拳攥在手里,背对着他,一字一句道,冷然坚决,一如既往的鄙夷嘲讽。最后,使劲一甩,何蔚蓝被甩得后退几步,脸色苍白的跌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喃喃道:“你说谎,你说谎,你在骗我,我不相信,不相信……”
陆承佑轰然一声合上门,颤抖的身躯立即紧靠着门板,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紧闭的双眼上一双剑眉纠结在一起,长
长的睫毛急促的颤抖着,似在竭力的克制什么,阴沉淡暗的脸色,紧绷而冷硬,却散发着一股沉重的味道。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其实,他想回头紧抱她在怀里,吻去她的泪水,安抚她颤抖的身躯,温柔的在她耳边一声声低语。她不会知道,那种他仿佛盼了千年,以为遥不可及的想望真实的呈现在他面前时,他心里涤荡的悸动和震惊。
可是,他终是违背了自己的心,选择了逃避,一甩手再次将曾经如此靠近他的她推了出去。
他爱她,无可置疑。
可是,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是否还有爱的资格和能力,不相信自己能不能抹去她眉头的清愁,眼底的哀伤,不相信自己能否给她带来快乐和幸福。
她骂得对,他就是一个混蛋*胆小鬼!
背后传来敲门的震动,间或夹杂着何蔚蓝的哭喊。
“开门,开门,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开门,求求你,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知道你在外面,你开门好不好?”
一声声如擂鼓般捶在他的心上,一声高过一声,直到嘶声力竭,然后轻泣低吟,最终消弭无踪,而门却持续的微弱的震动着。
“我知道你在骗我的,其实,你不讨厌我的,是不是,哥?”
何蔚蓝头抵着门板,身子瘫坐下来,长发垂落下来,看不清容颜,只是那偶尔一声喃语,时而夹杂一声哽咽,隐约含着笑意,自嘲的,自怜的,轻如空气的在偌大的卧室里飘荡。
“哥,我那么努力的一次次的接近你,你一次次的把我推开,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我很累,也很痛,真的快要坚持
不下去了……”
背后的震动停止,陆承佑睁开双眼,明亮的灯光下,依稀可见眸底闪烁的泪花,俊美的容颜苍白近似透明,沉重如
铅色的乌云,悲伤满盈。拳重重的捶在墙上,一缕红丝顺着雪白的墙壁蜿蜒下来,如油走在白沙里一条小红蛇,冰凉的摩擦着。
两人之间只是一道门,却如隔着千重山万嶂岭,想要靠近的心那么急切,可是,靠近又是如此的难!
好久,一道沉痛的低吟响起,寂寞的,无奈的,悔恨的,却也是最真实深切的。
“对不起。”
仰靠在墙壁,通亮的光明照不进黑眸里半分,那一片幽潭般的深邃,一分一分的暗淡下去。
听到声响的李嫂急忙跑出来,看到正懊恼的拆着纱布的陆承佑,吓了一条,惊叫出声。
“少爷!您,您怎么了?!啊,您又流血了……”
“李嫂,拿剪刀过来!”
陆承佑低头忙与腿上的绷带较着劲,随口说了一声,厚重的纱布绑在腿上,让他觉得难受极了,连走路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变得极其的费劲。
李嫂愣了一下,正待去拿剪刀,又听到大力的拍门声,紧接着何蔚蓝急切的喊道:“开门,李嫂,快帮我打开门!”
李嫂想也没想的就要过去开门,被陆承佑倏地变冷的而目光镇住,讷讷的站在那里,听着何蔚蓝的喊声,心里急切,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把剪刀拿来!”
“可是少爷,您的伤还没有愈合,纱布拆掉的话……”
“一点小伤,死不了人。废话少说,快去拿到!”
何蔚蓝清晰的听到两人的谈话,越发大力的拍门,嘶声力竭的喊道:“不行,哥,你的伤很严重,不好好护理的话,很容易感染,你的烧还没有完全退下去呢,哥,我求求你,你不要任性好不好?李嫂,快帮我开开门啊,让我出去!”
何蔚蓝开始用身体撞击门,每一次撞击都震得她的肩膀酸疼,却一次重过一次,在她终觉得疲倦之时,门开了,李嫂一脸担心的站在门口。
“小姐,您没事吧?”
何蔚蓝没有理会她,手猛地紧抓着李嫂的衣袖,惊慌的泪眼注视着一脸疑惑的李嫂。
“哥呢?”
目光在扫到门口一抹踉跄的身影时,何蔚蓝挣脱李嫂的手,朝他跑了过去。
“哥,你等等,你现在还不能出去,啊!”
何蔚蓝跑得太急,忘记腿上的伤了,一阵剧痛传来,就倒在了地上。
陆承佑听得她的痛呼声,心里一震,下意识的就要回头去看,但到底给控制出了,握了握手,继续朝前走。
李嫂赶紧走上去,搀扶起何蔚蓝。
“小姐,小姐您小心一些,您的腿……”
“哥,你要去哪里?你身上还有伤,啊!”
“小姐!”
陆承佑听到李嫂的惊呼声,终是忍不住的扭头望去,只见一抹纤弱的白影正翻转着从金黄色的楼梯上滚下来,撞击声清晰的响在他惊骇的心底,来不及思索什么,脚步已经有自主意识的快步迈了过去。
“蓝!”
一阵天翻地覆后,剧烈的眩晕来回撞击着脑袋,嗡嗡作响,微睁的双眼里,亮光渐渐暗了下去,朦胧中听到李嫂急
切的叫喊。
“小姐,小姐,您怎么样?”
李嫂心慌的想要去扶起何蔚蓝,刚要弯身,何蔚蓝的身子却被搂紧了另一副怀抱,愣愣的抬起头。
“少,少爷!”
陆承佑颤抖的将何蔚蓝轻搂住,大手捂住她受伤的额际,冷峻的脸上写满惊慌,黑沉的眼睛担心的察看着她的伤
势。
“李嫂,打电话给成俊,快!”
李嫂愣了片刻,忙不迭的点点头,“哦,是,是。”
何蔚蓝失焦的眼眸,终于在他一遍遍焦灼的抚摸下,聚焦在他脸上,意识急速的涣散中,眼前的一切都越来越模糊,只有一双星眼眸,即使在她浓重的黑暗世界里,依然散发着星子般的光芒,里面充满的担心和焦虑。
“哥。”
一声呓语逸出,黑暗将她彻底击倒,抬起一半的手,也无生命般的垂了下去。
陆承佑眸光闪过一丝惊乱,拦腰将她抱起,晃悠着朝楼上走去。
打完电话回来的李嫂,看到陆承佑抱着何蔚蓝摇摇晃晃的上楼,腿上的伤也在流血,木质梯阶上不知是谁的鲜血,一路蜿蜒上去,灯光下刺目的殷红。
二十分钟后,一辆车子在别墅前紧急停下,杜宴枫一脸阴沉的率先走下来,周医生也急匆匆的推门下车,小跑着追了上去。
李嫂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