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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临时全国代表大会,在一定程度上转变了“老子党”的作风,尊称共产党人为有志之士,并发表对共产党人的宣言书。“馨香祷祝”国共两大党和各党各派团结御侮,共赴国难。
国民党临时全国代表大会以后,对其军事机关,也作了一定改造,成立军委会政治部。以陈诚任部长,周恩来任副部长,郭床若任第三厅厅长。三厅主管政治宣传,三厅的人员基本上都是年轻的共产党员。陈诚等人对三厅的工作也是放手让干并给予支持的,如三厅的活动经费问题,陈诚一开口就答应给郭沫若一个军的经费(80万元)。
三厅的工作可以放手去做。独立组织盛大集会、游行,组织战地文化服务处,印刷报纸传单和小册子,发到前线连排战士手中;举办画展;组织宣传队,演剧队、孩子剧团等等。
1938年1月11日。
中共在武汉创办《新华日报》,公开在全国发行。国民党元老于右任为该报书写报头,题了词。国民党高级将领和领导人,知名人士纷纷为该报题词祝贺。计有冯玉祥、白崇禧、孔祥熙、邵力子、陈铭枢、张治中、石瑛等。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知名人士,也可公开支持该报,纷纷题词相庆。
毛泽东的《论持久战》著作,也可在武汉印成小册子,在长江方面战场的军队中发行,一些部队还自由选择《论持久战》为政治教材,组织官兵学习。
武汉时期的民主共和局面,虽然短暂,且还很不完善,但它是永远值得回忆和深思的。正如伟大的政治家毛泽东所说,那是“希望无穷”的……
八
7月26日。
武昌。军委统帅部接到九江守军总指挥李汉魂将军电话:守军与敌人激战三天三夜,予敌大量消耗以后,已撤离阵地,转移到南浔铁路一线。日军占领了九江。
得到这个消息,蒋介石,陈诚似乎很平静·。
苏军顾问们(1938年7月,德军顾问团撤走后,根据中、苏协议,苏军顾问团派驻中国军队)却沉不住气了,哇啦哇啦地叫个不停,建议蒋介石立即反攻。
蒋介石睁大了眼睛,吃惊地反问;“反攻”好像他压根儿就不懂得反攻为哪码子事。
总顾问切列潘诺夫耸耸肩,比划着说:“反攻!把九江夺回来,把日寇赶下长江去。”
蒋介石与陈诚相视一笑,马上对顾问先生们皮笑肉不笑地连声道:“啊,反攻。很好!很好!”
顾问们被蒋介石用“很好”打发出来,就再也没有发现统帅部有什么具体行动来实施这一建议了。
总顾问急了,又找到蒋介石吵叫反攻之事。该总顾问曾经在中国军北伐时期,来中国担任蒋介石的军事顾问,与蒋的个人关系不错。因此,见面说话都很随便。
在客厅就坐以后,总顾问直截了当他说:“总司令(他还像北伐战争时期那样尊称蒋介石为总司令),说实在的,我对您和您的统帅部所采取的战略有不同看法。”
蒋介石欠欠身,“好,好,请直言,请直言!”
切列潘诺夫说:“经过我的观察了解,我认为总的说来,你们整个的抗战是消极抵抗。”
蒋介石皱皱眉头,“哦,何以见得?”
总顾问说:“你们只是以一部分兵力向进攻的敌人,作节节抵抗防御,而其余的部队通常都在后边待命。”
总顾问突然激动不已地捏着两个拳头喊道:“不应当呆着不动,要行动,积极行动!积极反攻!要集结大兵团,像山上的雪崩一样压向敌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敌歼灭!”
蒋介石罗汉似地坐着,颇感兴趣地听他说完,才说:“阁下的意见很好!很好!”
总顾问已经受过他一次“很好”的款待了,心里很恼火,觉得刚才那一席肺腑之言又白说了。抓起茶杯咕咆咱地喝。
蒋介石似笑非笑他说:“不过,总顾问阁下,我们也应该这个,看到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同于十多年前北伐军打中国的军阀了。日本军阀可不比北洋军阀好对付呀!当年,我曾到日本东京振武军事学校研习日本军事,毕业后又入日本上官学校当士官候补生,对日本人的战略战术,教育训练,武器装备、总之对日本军队的战斗力等等,虽不敢妄称日本通,但不客气他说,我对他们是很了解的。”
蒋介石也有些激动起来,继续说:“如果一能达成速战速决,能有效地大反攻,我何尝能容忍倭寇的铁蹄践踏我神圣领土的一寸一步!彼我的战力,决定了我军的战略方针。如果几个月前,我在徐州图个痛快,不将主力撤退转移,现在,日军也可能不是在武汉外围苦战,而是在重庆街头列队行进!”
总顾问无言以对。
蒋介石对老朋友善意地笑笑,“阁下的建议,也很有道理,我一定认真研究!”
其实,蒋介石和陈诚、何应钦等人早就定下了在江南反攻敌人的计划,不过不像顾问先生们所主张的那样简单。
冈村宁茨的第11军占领九江之后,按原计划从南岸配合海军沿江西进,仰攻武汉的路就行不通了。因为在他们的前头——瑞昌至富池口,这几十公里的地段上,集结着一股中国的精锐部队,这个精锐集团计有孙桐萱第3集团军;关麟征第32军团;汤恩伯第31集团军和孙相堂的第12军。这些部队曾在华北、上海、台儿庄等会战中战功卓著,威名赫赫。
冈村宁茨的部队还受到来自九江南面庐山地区的威胁。因为九江地区的中国军队主力,都转移到了庐山地区,他们随时可以向九江出击,切断长江交通。
冈村宁茨因此决定改变原计划。以一部兵力从庐山西麓,沿南梁铁路南下,占领德安重镇,消除九江侧背威胁;同时,再以有力之一部兵力,从德安地区向西攻进,迂回到孙、关、汤军侧后,配合海军,拔掉这个钉子。
冈村宁茨的打算,正中蒋介石下怀。
第九战区第一兵团司令薛岳将军,奉蒋、陈之命早已将第25、第70、第8、第4、第64、第74、第66七个军的兵力,埋伏在德安、庐山地区山岳丛林地带,摆下个反八字形的阵势,等待敌人。
薛岳将军说:“我这个反八字形阵势,如袋捕鼠,又如飞剪,敌犯右则中左应。犯左则中右应,敌若钻进来,就很难逃出去。”
玄乎!颇有些诸葛亮八阵图的神秘感。
7月底。日军第106师团全部,从九江沿南浔路南下,进至庐山西麓马回岭附近,立即被薛兵团第9集团军各部重重包围。敌军拼死突围,终不成功,遂抢占阵地,原地待援,陷入绝境。
8月20日。
日军第101师团渡过鄱阳猢,在星子地区强行登陆,企图救援第106师团。该敌进至庐山东南麓,被薛兵团之叶肇第66军,王敬久第25军,以及陈安宝第29军死死咬住,亦陷入重围,不能自拔。
8月8日至24日。
日军陆、海军配合强攻瑞昌阵地,与守军孙相堂第12军等部激战半个月,夺取瑞昌城。
为了救援重围中的第106、第101师团,日军第9、第27两个师团和波田支队等部,在40多艘舰艇和大批飞机的配合下,猛攻码头镇、宫池口一带守军阵地。陈诚的精锐嫡系第54军,在军长霍揆彰,参谋长郭汝瑰将军指挥下。与敌接战,守军官兵冒着敌施放的大量毒气,奋勇杀敌,激战数日给敌以沉重打击。汤恩伯又指挥其他各军轮番出阵,将敌消耗近半。然后,第54军等部撤出阵地,在富水河东西两岸布防,严阵以待,阻敌西进。
日军第9、第27师团经过兵员补充,火速向南深入,意图解救被困于庐山地区之敌。
第9师团一部突破王陵基第30集团军阵地、进至马回岭附近,遭到黄维第18军和俞济时第74军拦阻围攻,在此进退困难。
第27师团主力沿瑞武公路南进,企图占领武宁,向东策应被困之敌。却在德安西南方的麒麟峰、张古山、万家岭一带陷入薛岳兵团和川、滇军的重围。
至此,冈村宁茨的第11军主力各师团,几乎都陷进南浔路山岳水网地带,机械化优势完全丧失,分别被第九战区各军包围攻击。
1938年9月中旬。
陈诚带着苏军总顾问切列潘诺夫,顾问卡里亚金奇若夫和布尔科夫等人,来到南浔路前线,在第九战区第2兵团总司令张发奎将军的陪同下,一同走上山头阵地。举目远眺,山岳屹立。河川纵横,到处都传来战斗的枪炮声。
切列潘诺夫似有所感,忽然问陈,“你准备要干什么?”
陈诚狡拮地笑笑,“反攻!现在才应该反攻!”
切列潘诺夫赞道:“哦,你和蒋总司令原来是胸有成竹呀!绝妙的战场,乌拉!”
陈诚下达全线反攻命令。
参加南浔路大反攻的计有二十万大军。
9月24日。
川军王陵基第30集团军一部向麒麟山之敌发动强攻。
滇军卢汉第30军团的将士们,与川军合围敌寇,他们雄壮的军歌响彻底云霄:
我们来自云南起义伟大的地方
走过崇山峻岭
开到抗日的战场
兄弟们
用血肉争取民族的解放
云南是三十军团的故乡
三十军团是保卫中华的武装……
川滇两军与日军在麒麟山反复冲锋争夺,敌我双方死伤累累。日军在飞机大炮掩护下,向川军阵地发动反冲击,在情况危急之时,集团军总司令王陵基将军,亲率六个营的预备队赶到,拼死堵住夹围的日军,许多山头阵地都在进行惨烈的肉搏厮杀。9月29日午后2时,川滇两军向麒麟峰最高点发动攻击。日军的工事全被中国军队的炮火摧毁,他们以尸体垒成工事进行顽抗,对冲锋的川军施放大量毒气弹。川军将士冒着日军猛烈炮火和浓烈的毒气,在满山遍野的喊杀声中,不顾一切地向敌人的尸阵扑去。下午4时许,攻占了主峰。
此后,全歼日军铃木联队。
10月初旬。
久困于庐山地区的敌第106、第101师团各一部数万人,从德安附近拼死向西突围迂回,企图与敌第27师团会合,在万家岭地区又遭到欧震第4军,俞济时第74军和叶肇第60军主力的包围。三军将士密切协同,向敌发起猛攻,战况顿呈白热化。
第74军冯圣法的第58师的战斗至为关键。
日军为了摆脱困境,以一个旅团的兵力向58师阵地拼死突围,大批敌机接连出动,轮番轰炸,并投下硫磺燃烧弹,将58师阵地上的树木草丛吞噬一光。该师将士在毫无藏身隐蔽的光秃秃的山坡上,顽强阻击,打退敌人数次反扑。但自己的伤亡也特别惨重。此时,另一股日军从庐山方向赶来接应救援,致使腹背受敌,全师官兵伤亡殆尽。师长冯圣法蹲在阵地上的一个弹坑里,抱着电话向俞济时军长痛哭求援。俞济时手里已无预备队可用,只得把警卫营的两个连也拉了上去增援冯圣法师,才扎住了那个缺口,将万家岭之敌牢牢地关在铁围中。
万家岭战役的总指挥——第9集团军总司令吴奇伟将军,为了就近指挥作战,他将指挥部设在前线奢溪附近一个小村庄上。第66军司令部也设在这个村里。
10月7日。
三军部队发起最后总攻。
整个万家岭地区笼罩在激烈的炮火硝烟之中。每个山头,每区村庄都在展开惨烈的厮杀,反复争夺,一日数易其手。敌轰炸机群一日数次飞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