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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尚香对哥哥如此看重薛冰而不解,不明白这个坏蛋到底有什么好的。直到了此时,见了薛冰这般威风凛凛的样子,才似有所觉。
“喂!淫贼!”孙尚香话一出口,突觉这般喊实在不妥。她可领教过了薛冰的脾气了,上次自己说他轻薄自己,结果他就真轻薄了自己,这次唤他淫贼……孙尚香不敢再想下去了,连忙改口道:“那个,薛将军!”
薛冰一直立在船头发呆,脑袋里却想着回去后先办哪件,再办哪件?至于身后这个东吴使臣,早被他丢到一边去了,因为接待来使,好象和他这个领兵作战的将军没什么关系。此时突然听到唤他,稍微一愣,回头问道:“郡主唤末将何事?”
孙尚香唤完,才觉得自己没甚事情,只是想喊,便喊了。不过唤都唤了,总不能回一句:“无事!”吧?遂道:“江面上风大,将军怎的不进舱中歇息?”薛冰听了一愣,不明白这个刁蛮的丫头怎的关心起自己来了,殊不知这是孙尚香没话找话,不知说什么才好。“难道有阴谋?”脑袋里这般思索,嘴上却道:“不劳郡主关心,末将耐得住这点寒风!”奈何他在船头立的久了,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偏偏这个喷嚏还是在自己说完大话之后打出来的,只觉得甚是丢人,脸上颇为尴尬。
孙尚香见状一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一笑,便好似春天已至,百花齐放一般,好不灿烂。薛冰见了,直在心中暗思:“以前在电视上所见的那些个明星,怕也不如她笑的好看!”孙尚香正笑着,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失礼,遂止了笑,对薛冰道:“将军进舱去吧!”说完,自己先转身进了船舱当中。薛冰揉了揉痒痒的鼻子,提着戟随着孙尚香进了船舱。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船上的下人早已经摆好了酒菜。孙尚香进了舱,便于桌旁坐定,却不动筷,想是在等薛冰入了席,才开动。薛冰进得舱来,将血龙戟在一旁放好,这才坐到另一张空着的小桌旁。这时还没有椅子,世人皆跪坐进食。薛冰初来时觉得甚是别扭,便是现在,他也不是很习惯。不过,面前便坐着东吴郡主,自己也不敢太过失礼,只好老实的跪坐在那,冲孙尚香施了个礼,这才动筷。
薛冰在那慢慢吃着,孙尚香却始终没有开动,而是坐在那儿,静静的看着薛冰进食。薛冰初时还不甚在意,但盯的久了,难免觉得浑身不痛快,遂停下筷子,瞅了瞅自己身上,发觉并没什么奇怪之处,便问道:“郡主何故不取食物,单看冰呼?”
孙尚香闻言大羞,急道:“我何时看你了?我是打量这个船舱……这个船舱的布置真不错!”边说,还边摇头晃脑的好似打量四周一般。待她发现舱内便只有面前这两张摆放酒菜的案子时,只得以笑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薛冰笑了笑,也不甚在意,他不欲让这个郡主难看,若那样,谁知她还会给自己找什么麻烦,遂不去理会孙尚香,继续用起酒菜来。孙尚香见薛冰没有继续追问,连忙以进食来掩饰尴尬。一时间,舱内便只剩下杯筷之声。
二人进食以毕,下人将物事尽皆撤了下去,只剩下两个人在舱中对坐不语。薛冰是不想说,孙尚香是不知说什么,气氛渐渐的尴尬了起来。待过得片刻,薛冰受不住跪坐之苦,欲起身出舱,遂道:“我还是出去待着吧!”孙尚香闻言急道:“不可!”薛冰愣了下,问道:“为何不可?”孙尚香刚才却是情急之下喊的,只得诺诺道:“舱外风大,将军切莫受了风寒!”薛冰闻言,心中更奇,暗道:“这丫头怎的三番两次的关心于我,莫不是真的瞧上了我?”这么一想,身子却停了下来,又于舱中跪坐了许久,最后终是忍不住,不再跪坐。薛冰一边揉着自己发麻的双腿,一边念道:“真不知这跪坐是谁发明的,简直就是找罪受!”
孙尚香是才将薛冰挽留在舱中,心中却也在寻思:“他欲出去,让他出去就是,我多的甚嘴,偏生要留下他。”转念又想:“他若出去,我便不能这般清楚的见着了。”思及此,轻啐了下,心道:“见不到便见不到。我怎的这般不要脸,老盯个男人做甚?”恰于此时,薛冰的自言自语传进孙尚香的耳中,她是才一直低着头,却是没注意到薛冰的动静,此时闻言,遂抬起头来,正见着薛冰于那头揉着自己的双腿,脸上却是一副郁闷的样子,孙尚香不禁轻轻笑了出来。暗道:“头一次见到似他这般的人,居然把腿坐的麻了!”孙尚香从小到大,早已习惯了跪坐,也见惯了跪坐,此时突然见了一个不适应的,反倒觉得新奇,便问道:“难道你以前不是这般坐法?”
薛冰下意识回道:“我以前当然不是这般坐法!”答完突觉不对,急急住口,抬头见孙尚香正一脸好奇的望着他。孙尚香问完,本不指望薛冰能答,却不想薛冰答的如此之快,她也是下意识的又问了句:“那你以前是怎么坐的?”薛冰闻言,暗暗叫苦,总不能解释自己以前是坐于椅子上的吧?那样的话还要解释椅子这个东西。脑袋里想了想,答道:“我以前是这般坐的!”说完,摆了个盘膝而坐的姿势。其实他以前也很少这么坐,此时也觉得不够舒服,但却比跪坐要强上一些。
孙尚香见了,一脸好奇,脑袋里却在想这是哪里的坐法,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道:“你以前做过道士?”薛冰闻言,差点一头栽倒,只觉得脑袋发昏,也不知如何辩解,遂不答,只是静坐。孙尚香见薛冰不答,便道:“做过道士便做过,有甚么不好意思的?”薛冰心中更苦,就差没流出泪来。干脆也不管面前的人乃是吴国郡主,两条长腿一伸,背靠舱壁而坐。
不过说了这些话,却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些,不再似原先那般尴尬。这样一来,孙尚香这个本就十分好动的人自然再也耐不住,不停的找些话头来聊聊。
“你老家是哪的啊?”孙尚香见薛冰坐的随意,自己便也不再似刚才那般拘谨,抱着双腿问道。“樊城!”薛冰寻思了下,自己刚来到这里时便到了樊城,那也算自己的出生地了。
“那你家里都有谁啊?”孙尚香好似查户口一般,什么都想知道。薛冰听了这话,却脸上一黯,答道:“便只有我自己!”他的亲人都不在这个世界,是以这般回答。而且,孙尚香这个问题,却也勾起了薛冰那长久以来刻意逃避的问题。幸好孙尚香并非无知之人,闻言忙道了句:“抱歉!”遂将话题转移到别处。她还道薛冰加人皆已故去了。
“你真的就是那个在长坂坡中杀进曹操百万大军中,脱甲护得主母杀出重围的薛冰吗?”孙尚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薛冰,怎么都无法将面前这个看起来不甚强壮的男子与那种可以于万军之中进退自如的绝世猛将联系到一块。“你看起来不是那么强壮啊!”
薛冰苦笑了下,自己这个身体长的确实不够强壮,猛一瞧,便与那书生一般无二。而且面白无须,瞧起来确实没有那股子猛劲。只得苦笑道:“我便是那个薛冰了,即没有三头,也没有六臂,不好意思,让郡主失望了!”
“我失望什么?我觉得你这般样子才好!”说完,脸上一红,只觉得脸上挂了个火炉,热呼呼的烧的难受。
薛冰一愣,道:“我这个样子好?”
孙尚香闻言,立刻道:“是啊!要不然,又是三头,又是六臂的,岂非成了妖怪?”薛冰听了,苦笑不止。
二人这话头一打开,便再也止之不住,直从午后聊到靠岸,下人进来对二人道:“已至夏口了!”薛冰闻言,站起身来,整了整衣甲,将血龙戟提起,奔舱外而去。孙尚香此时却也整了整衣衫,随在薛冰的后面一起出了舱。
其时早有人去报刘备,言薛冰提前返还,刘备领着张飞,赵云等人在岸边相迎。薛冰这一出来,刘备尚未开口,张飞的大嗓门却先嚷了起来:“咦?怎的薛小子去了趟江东,竟带了个大美人回来?”
初至三国 第二十二章 心事
张飞的一声大吼,直接让孙尚香闹了个大红脸。薛冰却在心里暗骂:“你个死张飞,瞎嚷嚷什么?”不过身下却急走了几步,到刘备面前站定,拜道:“末将参见主公!”
刘备赶忙扶住薛冰,道:“子寒舟船劳顿,且先回了府中再谈。”薛冰就势止住身子,对刘备道了句:“谢过主公!”恰在此时,张飞的声音又从边上传来,对着薛冰问道:“那是哪家的小姐?怎的被你拐来了?”说时还一脸坏笑,冲着薛冰挤眉弄眼好不古怪。薛冰闻言心里道了句:“你自己找的,莫要怪我!”却不去理张飞,只对刘备道:“主公,这位乃是孙权孙将军的妹妹,此次却是来递交盟书,已示双方已结盟好。”
薛冰此话一出,众人便觉周身一寒,张飞一听这女子乃是孙权之妹,便暗道了声不好。待薛冰说其是江东使者,此次却是来送盟书的,便知今日自己闯了大祸了。
“翼德!还不快向孙小姐道歉!”刘备的声音立刻传来,话中透着些许寒意,想是恼怒张飞胡乱说话。若得罪了孙家小姐,于这即将与曹操开战的当口,实是对同盟不利。张飞自知闯了祸,闻刘备言,遂对孙尚香道:“俺老张粗人一个,说的话请郡主切莫往心里去!莫要怪罪俺了!”孙尚香垂着头,低声道:“不怪!”话说完,遂与刘备互相见礼。孙尚香对这个当世闻名的刘皇叔很是好奇,不免多打量了几眼。薛冰在一旁瞧见,心里还道:“莫非这两人天生注定?怎的她一见了刘备便瞧个不停?”却不觉自己这想法微微带着点酸意。
众人一路无话,直奔城守府,期间刘备令一将引孙尚香奔驿馆去了。那将薛冰却是不识,据张飞言,那人姓陈名到字叔至,乃是汝南人,薛冰与孔明去江东时来投,现在赵云帐下为副将,恰好顶了薛冰的缺。
薛冰闻言,问道:“顶我的缺?”张飞道:“是啊!哥哥已升了你为牙将,与子龙平级。今后却是不用再去当他副将了。”薛冰闻言哦了一声。随后于马上思索着演义中关于陈到的描写。思索了半天,发现毫无头绪,心中暗道:“想来这陈到只是一个小人物。唉!刘备帐下还是强人太少,以后却是要多弄一些来才行。”薛冰便在马上思索起到底有哪些强人可挖,将那个顶了他位置的陈到完全丢到了一旁。可怜一代良将陈到,就因为一本三国演义,竟被薛冰当做了一死跑龙套的。
薛冰正寻思着,众人已经到了城守府。多数人尽已离去,便只剩下张飞、赵云。时关羽正在巡城,并不在此。刘备领着几人转进了内厅,令众人分别入座,这才对薛冰道:“子寒与军师一去旬日,备甚焦急,正欲派人往江东一行,却不想子寒赶了回来。莫不是江东那头,出了什么情况?”薛冰遂将孔明先前安排之事具言了一遍,请赵云做好随时接应的准备。而后又将诸葛亮事先交给他的书信取出,呈于刘备。刘备观完,遂对薛冰道:“军师既与子寒谋定,子寒依军师之令行事便可!”薛冰遂道:“得令!”
而后众人又聊了些即将而来的大战,便先后散了去。张飞则领着薛冰到了一处庄园,对薛冰道:“哥哥替你预先安排了住处,便住在我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