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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柯夫妇有一个独生女,两年前出车祸,肇事者逃逸,她们的女儿至今还在医院昏迷不醒,每年都需要支付一笔昂贵的费用。夫妻两很可怜,但又实在,租这个店面做小生意维持生计,照顾女儿,已经很不容易。
陆半夏没有在资金上帮过他们,但若是随手之劳,她会毫不犹豫的帮忙。
所谓善意,是在维持对方的尊严下伸出的手。
刑天说不清楚,陆半夏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在他的认知里,她是高高在上有能力有学识有气质的千金小姐,也算得上是美女。
认识她越久,越觉得无法了解她。
坚强时让人心疼,寂寞时让人心疼,连释放心底的善意也如此令人心疼。
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一个人如此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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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送陆半夏回去,跟着陆半夏一起下车,金色的阳光刺目,热气腾腾,陆半夏看向他,浅声道:“谢谢你!”
是感谢昨晚,也是感谢今天早上。
他双手放在口袋中,低眸看向她鼻尖有渗出一滴汗珠,莫名觉得可爱,嘴角浮起笑容:“不客气,举手之劳!”
“要我等你,一起去总统府?”刑天回不回去换衣服都无所谓,在总统府的休息室他有换洗的衣物。
陆半夏想想摇头:“不用。”她可能要请假一天。
今天是母亲的生忌,她想去看望母亲!
刑天没有勉强她,点头,告别,驱车离开。至于陆半夏的车子,他会让下属开送过来。
陆半夏转身要进去时看到站在门口的李越祈,鹰眸阴测测的,脸色难堪至极。
刑天,他认识,也记得。
陆半夏流产时就是刑天一直在照顾,他怎么会不记得!
陆半夏敛眸,无视他阴沉的目光,步伐经过他的身边一秒的逗留都没有。擦肩而过时,他低沉的嗓音响起:“我找了你*,你就是和他在一起!”
语气里的怒火,怎么也掩饰不住。
他把能找遍的地方全找遍了,打她电话第一遍就是关机……忐忑不安,担心,不知道是如何度过这煎熬的*。
站在楼下一直等她回来,没想到会看到那个男人送她回来!
他们一整晚都在一起?做什么?脑子全是这些问题,怒火在胸前里冲撞,几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陆半夏的步伐一顿,回过头,眸光冷清毫不逃避的看着他,说:“是。”
“陆半夏!”他忍不住的提高音量。
因为想到她说过的话,他要是和陆子矜*一次,她就找别的男人*一次,他要是*一次,她就给他戴一顶绿帽子。
她说到做到。
陆半夏敛眸,声音平静:“你现在很不冷静,还是等你冷静下来再和我谈!”
她不否认她昨晚彻夜和刑天在一起,早上故意拖延时间迟回来,就是想让李越祈看到这一幕。
但她这样做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
还不是想要他下定决心处理掉一些不必要的问题,否则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过安稳的日子。
他的反应和态度,无疑让她失望了。
李越祈跨步拦截在她的面前,漆黑的眸子里满载着猩红的怒火,沉声:“你和别的男人彻夜相处,还要我冷静?”
“我为什么宁愿和别的男人彻夜相处,也不要回来?”陆半夏淡淡的一句噎住了李越祈。
昨晚的事。。。。他没有向她解释!
“昨晚只是一个意外,是陆子矜喝多了,我们没有什么……”
“够了!”李越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半夏打断了,冷漠的眸光说不出的失望,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我想我们有必要分开一段时间,等你做好决定再来找我。在那之前,我会住回公寓。”
音落,果断的甩开他拦在面前的手,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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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一天,去看望母亲,上次去看母亲还是和李越祈一起,没想到这次又只有自己一人。
墓碑旁已经有一束鲜花,似乎有人来看过她,连同旁边的墓碑也有一束。陆半夏没有多想,可能是沈家的人来拜祭过。在墓地待了好几个小时,她独自离开。
……
搬回公寓的陆半夏家总统府两点一线的生活,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偶尔在疲倦的时候会微微的晃神,脑海里划过一个人的身影,很快就被她赶出脑海。
这一周,李越祈都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就好像她所说的那样,需要一段冷静的时间。
陆半夏并不是拿乔李越祈,也不屑如此。她相信李越祈和陆子矜之间没有什么,也知晓陆子矜是一厢情愿,她无法忍受的是李越祈的态度。
对陆子矜,他一直抱着若即若离的态度,这种态度不是她想要的,忍耐一次两次可以,要是一直如此,恕她无能为力。
她必须要逼着李越祈做出一个决定,虽然她不肯定他究竟会做出什么决定!
****
车子停在陆家的门口,今天是陆恒亲自打电话叫她回来,语气严肃,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要宣布。
指针走向7点,陆半夏走进灯光华丽的大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陆恒、陆恒、姚玉、陆子矜还有。。。。李越祈!
全家人都到齐了,陆半夏心底兀自的突了一下,避开陆川探究的眼神,李越祈射过来的目光,径自在一个没有人坐的单人沙发坐下。
姿态端正,冷冽的眸光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连同陆恒都心颤一下,他这个女儿越来越有女强人的气势。
除了陆家的人,还有一个陆半夏并不陌生的人,陆氏企业的法律顾问。
今天陆恒将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并不是为别的,而是宣布遗嘱,他不想等到自己死后,两个女儿为了家产而争的不可方休。
律师宣布的遗嘱内容就如同之前陆恒说的那样,公司的经营权归陆川所有,他名下的动产不动产全部归陆半夏、陆子矜、姚玉三个人平分。
陆半夏可以得到他名下的三套房产,陆子矜也是三套,姚玉两套,其中一套就是陆家主宅的所有权。
陆川脸色很难看,并非是因为他得到的最少,而是他不满意陆恒如此对待半夏!
李越祈原本就是个外人,今天到陆家也是被陆子矜叫过来的,此刻他平静的壁上观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遗嘱宣读完很长时间没有人说话,陆恒忍不住的轻咳一声:“你们对此有任何意见吗?”
“没有!”
“没有!”
“有!”
最后清冽的一声是属于陆半夏,所有人的眸光忍不住的看向她。
陆半夏上身白色的衬衫,扣子是金色的,下身九分裤,一双裸色的高跟鞋,身子是往后靠的,懒散淡漠之余,偏偏给人一种不可忽略的压迫感。
陆恒皱眉:“你有什么意见?”他自问自己的决定很公平。
陆半夏敛眸,声音沉冷笃定:“陆家大宅,我要了!”
不是请求,不是索要,只是通知。
陆家大宅,她势在必行。
陆恒的脸色一沉,对于她的态度非常不满,还没开口,陆子矜已经不顾姚玉的阻拦,忍不住的叫道:“陆半夏,你什么意思?我妈是陆家的女主人,陆家大宅就算不是给她,怎么轮也轮不到你!”
陆半夏清冽的眸子看向她,冰冷如刀:“我只记得陆家的女主人叫沈月。”她的母亲!
以她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陆恒的财产她根本就是不屑一顾,但是陆家大宅不一样。陆恒将陆家大宅给了姚玉就等同承认姚玉是陆家的女人,这她怎么会同意!
陆家大宅给谁,她都不会给姚玉。
“陆半夏……”陆子矜气的直瞪她,一旁的姚玉连忙扯住她的衣袖,浅声道:“子矜,没事的……我都一把年纪了,要这么多钱和房产也没用啊!”
声音顿了下,温柔大方对陆恒说:“既然半夏想要,你就把大宅给半夏,之后我搬去你给我的另一套房产住就好了。”
“不行!”陆恒一口否定,姚玉的退让他心头一紧,他已经委屈姚玉这么多年,难道给她两套房产弥补还需要女儿来同意?
“这是我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话是说给陆半夏听的。
陆半夏神色淡漠,也不恼火,极其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些人,嘴角勾起一抹冷讥的弧度,惹的陆恒更加不满。
陆川开口:“父亲,沈姨在这个家贡献了一辈子,你有惦念过她吗?”
婉转的提醒着陆恒,半夏不是在为自己争,而是为故去的沈月争。
陆恒一怔,显然他没有想到这一层……
听到陆川提起沈月,姚玉和陆子矜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毕竟就是这个女人让她们母女躲躲藏藏这么多年。
“她已经去世了……”
“她要是没去世,现在陆家还轮不到有些人登堂入室。”陆半夏淡淡的打断他的话。
不可否认,今天她的心情很不爽,不爽到她连表面的客套寒暄都懒得做。
因为李越祈的出现,也是因为父亲完全就没有考虑过母亲的存在,他的心里眼里只看到姚玉母女,可曾想过母亲在这个家耗费了所有的青春,一直到死去,她在医院眼巴巴的等着父亲……
那时,父亲在哪里?
他陪在姚玉身边。
她打了一通又一通电话,最终陆恒关机,母亲躺在冰冷的急救室,身边除了自己,就只有她养育这么多年的陆川。
呵,多可笑!
一直到死,母亲也未见到父亲最后一面。现在陆恒想把陆家大宅给姚玉,她偏偏不让,陆家大宅是属于母亲的,属于母亲的东西,她到死也不会让别人抢了去。
“够了!”陆恒见姚玉眼眶已经红了,气不住的吼起来,他这个女儿为何就非要咄咄逼人?“我决定把大宅给玉儿就给她了,你若继续咄咄逼人,我一毛钱都不会分给你!你的那一部分我会全给陆川!”
“父亲!”陆川蹙眉,他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多伤半夏的心。
陆半夏轻轻一笑,薄唇微张声音清冷:“比起陆川,你更想给陆子矜,不是吗?”
“……你!”陆恒的一张老脸都被她气的涨红。
姚玉见他的脸色不好,急忙拍着他的后背,目光哀求的看向陆半夏:“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别再说那些话刺激你父亲了,他身体不好,经不起刺激。”
姚玉的退让凸显的陆半夏性情卑劣,冷酷无情,连亲生父亲也顶撞,丝毫不顾及他年老衰迈的身子。
陆子矜听到姚玉这样说,连忙开口:“爸,我也什么都不要了,你全给陆半夏好了!我只要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说完,不免瞪了陆半夏一眼。
他们一家人的画面,真是刺眼,尤其是陆恒在看陆子矜时眼神欣慰,看陆半夏就是满载着失望与痛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女儿。
李越祈蹙眉,眸光看向陆半夏,眸底闪过一丝无奈。
“爸……”
陆川刚要开口就被陆恒打断,“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不会改变主意!”
陆半夏起身,手里拿着车钥匙,眸光平静的看向他们一家三口,抿唇:“关于我那部分遗产,你想给谁就给谁,我没任何的意见。同样的,陆家大宅我要定了!谁也别想和我抢!”
坚定不移的语气,仿佛是在说,遇佛杀佛,遇魔弑魔!
丢下这一句,也不理会陆恒气铁青的脸色,抬头挺胸,信步的走出陆家的大门。
陆川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陆川连忙去拿药,李越祈则是起身急忙追向那抹身影。
陆半夏刚拉开车门,身后传来低低的声音:“……夏夏!”
转身就看到路灯下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