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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休斯很感兴趣的看着伯爵夫人的手,直到她满脸怒容的瞪着自己。能使这讨厌的女人感到不快,马休斯自己是很愉快的。
“咳!”马休斯清了一下嗓子,“果然是白魔法!我刚刚就这样觉得……但伯爵夫人,你怎么没事呢?”
“你不知道吗?”果尔冬尼娅把扇子闭合,斜着横在面前。她的表情又变得轻松了。“我是代森的印可者。白魔法,这种祝福类的白魔法,对我是无效的。刚刚那个是一种催眠吧?在睡眠过程中迅速恢复精力的祝福性白魔。不过,我倒很奇怪,马休斯爵士,你怎么,嗯?”
“催眠对真正的骑士是无效的。”马休斯答道,一边走到修兰伯爵身边,把他扶起来。伯爵的头发杂乱的粘在脸上,嘴边还有一块黑色的污泥,看来狼狈不堪。但与之不相称的是,他面带着幸福的微笑,仿佛他苦心寻求的梦想都一一实现似的。他受到了涅尔森神的祝福吧。
“哦,真厉害!”她并不由衷的说。“要我叫醒他吗?既然是涅尔森神的力量,在阳光无法直射的地方,比方说,甲板以下,必然会被削弱。下面的士兵应该没有被完全催眠……”
仿佛是为了印证果尔冬尼娅的话,船舱里传出了东西被碰倒的杂乱声音。无疑,很多士兵还醒着。
“也就是说,”果尔冬尼娅继续到:“追击还可以继续。”
“修兰伯爵太累了。需要休息。”
马休斯把修兰伯爵移到船帆的阴影下面,把自己的椅子也挪了过去。他悉心的把伯爵安置好,然后站在一旁。
“不想追吗?”果尔冬尼娅奇怪的问。
但马休斯没有回答。
“你听着,马休斯。这是我作为旁观者,所能给你的忠告。伯爵昏倒了,现在拥有军队指挥权的人,是你。可是你却把那艘船放跑了。修兰伯爵会怎么想?也许你并不怕他,但,与他结仇并非明智之举。”
马休斯爵士仍然不理她。他走下船舱,从下面又拿出一把躺椅。马休斯把躺椅在阳光下展开,然后舒舒服服的躺下。
“现在还没到中午呢。”马休斯道。
他的声音很小,似乎并没有想让果尔冬尼娅听到。
“啊?……哈。原来你是为了你的骑士道!”伯爵夫人迈着优雅的小步,绕着圈子来到马休斯面前。马休斯并不睁眼。
“我越来越糊涂了!如果是要守约,也要双方都守约才行。你明知道安勒克斯不会守约,为什么要帮助他呢?他那种做法,难道不是对骑士道的亵渎?马休斯,你作为一个老骑士,能不能烦劳你,为我做个解释?”
“他没有违背自己的骑士道。”马休斯依然闭着双眼。“所谓骑士是这样一种人。他们守着某一个自己坚信是正确的原则,永远不会背叛。即便为此失去性命。因为,如果为了守住信仰而死,那就是骑士最大的光荣。安勒克斯也许欺骗了我,——尽管他不愿意如此,但他没有欺骗自己的信条。我因此敬重他,愿意在他离开艾索米亚之前,奉上我作为骑士对另一位骑士的敬意。”
“安勒克斯的信仰是什么?”
“守住公主,在现阶段来说。他看那女孩,米亚梅公主时的眼神说明了一切。我,”马休斯睁开了眼睛,越过面前的果尔冬尼娅,望着某个茫远的所在。“他想做什么,我其实早就知道了。他要保护她。”
“哈!”果尔冬尼娅尖锐的笑了。守护吗?这种东西,一想到便令她感到浑身不舒服!“原来他喜欢她!你是要帮助一对小情人吧?”
“随你怎么说吧。”马休斯又闭上眼睛。阳光太强烈,他抬起右手,盖住了面颊。“骑士的爱,并非是你想象的那种东西。骑士守护公主,对很多骑士来说,都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并非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而是籍由她实现自己。”
“越来越……”伯爵夫人头痛的说,“算了!我就是无法理解你们这种人!我的理解只有一个,就是安勒克斯喜欢米亚梅,他正活在称为‘爱’的这种迷雾里。为了她,他不惜铤而走险,和掌握着实权的安德列公爵对着干!在无能的米加莫斯去赴那个永久的谈判之前,安德列公爵就是龙翼王国实质上的统治者。现在更加不用说!而安勒克斯的做法,已经无意中触怒了我们艾索米亚的另一位大人。可是他在所不惜!现在来看,那艘船上的人,不止是公主和骑士,都成为两个国家共同的敌人,这真是……”
“愚蠢”两个字没有来得及出口,马休斯就插上了一句话。不过他不是说给果尔冬尼娅听的。也不是说给自己听。他只是无目的的表述了自己对安勒克斯的感觉。
“对他来说,她是比全世界更重要的人。”
伯爵夫人闭上了嘴,诧异的看着马休斯。老骑士在那一瞬间,显出了真正的苍老。他银色的胡须和头发,以及藏在唇边的一抹慈祥的微笑,都仿佛跨越了千万年的时光。那笑容,仿佛从诸神创世之初就一直存在,阅读着人类的诞生至辉煌,艾瑞拉王国的毁灭,人类世界的分崩离析。直至今日,一个年轻的骑士守护着他的公主,乘着一艘纸折的帆船,向着万里之遥的沙漠漂去。
水晶的幻想曲 洛维尔的陷阱01恋爱中的少爷
一艘挂着艾索米亚王旗的帆船,缓慢航行在山涧之中。
时间还是黄昏。但西天尽头的余晖完全被绿色的群山所遮蔽,夜晚早早的降临在斯瑞姆河上。
没有风,船帆无力的垂挂着。甲板上仅有的几个乘客,都显出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出发时的兴奋,早已被连日来枯燥乏味的旅途消磨殆尽。
船已经在山谷中走了三天。
河流蜿蜒前行,越向前走,河道便越发狭窄,仿佛随时都会被拦腰截断似的。而奇怪的是,河道变窄,流速却没有转急,似乎斯瑞姆河也随着乘客们一起失去了活力。河水慢吞吞的流淌着。又偏偏连续几天都没有风,让人愈发心急起来。
此地离艾索米亚的中部小城里尔斯,有两个星期的航程,迷幻之森则就在前方几十里远的地方。但河岸两侧都是陡峭的岩壁,把乘客们的视野限制在十分局限的区域内。四围都是石壁,脚下是碧绿的河水。即使抬起头来,也只能看见一线天空。偶尔有南飞的鸟儿经过,都成为值得关注的奇景。
迷幻之森还有多远?谁也不知道。倒有一个更加消极的问题被经常提出来:我们是否在前进?不会只是随着流水在山间打转吧。
“哇——”
奇怪的啼叫声忽然又在山谷间回响,像婴儿的哭声似的。听医生说,那是剑猿的叫声。现在是剑猿的求偶期,正是捕捉它们的黄金季节。
但为什么要在此时捕捉剑猿,又为什么要捕捉它们,医生都没有讲。
对她来说,整个世界如同白纸一样。
李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努力的张望着。他总期待着能看到剑猿们的模样。期待着一成不变的旅途里每一点可能的、小小的调剂。
那儿一片漆黑。它们再次让他失望了。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少年火焰般的头发,也被夜晚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深蓝色。
少年开始垂着头走向船舱。
在李维不远处,有几个人偷偷的对他指指点点,正在商量着什么。这几个人当中,有一个身材高挑,衣着华贵的少爷,认真的盯着李维的背影看。一边默默的点着头。其他几个都是他的随从,正在为主人出谋划策。
这个人,是银刃盟盟主西尔沃的唯一一个儿子,达文城的大少爷比格勒。作为艾索米亚最大的雇佣兵头目的儿子,他并没有继承到父亲的那些优点,高超的剑法,强大的领导力,以及完美的决断力,这些对比格勒来说,是那样的遥不可及,以至于他都懒得去为之努力。他只是在父亲宽阔的双臂庇佑之下成长的一朵小花。像花朵一般极具吸引力的仪表,也是比格勒唯一的优点。而老西尔沃也没有强迫过比格勒做任何事。他希望他能快乐、单纯的活着。因为,他是他的第二个儿子。
比格勒有个大他十岁的哥哥,不幸的是,比格勒的哥哥,在一次盟战中战死。那是银刃盟的第一次攻城战,但并不是一次成功的攻城战。他们失败了,和其它的三个盟一起。如今已经江河日下的飞鹰盟,那时如日中天,是达文城唯一的统治者。不过,在攻城战后,老西尔沃凭着个人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几个同盟者,使银刃盟成为攻城一方的领袖盟。在三年之后的又一次攻城战中,银刃盟大获全胜,一举夺得了达文城的统治权,达到了艾索米亚雇佣兵行会的顶端。老西尔沃把权力牢牢抓在手里,此后再没失败过。达文也在他开明的统治之下,也渐渐成为艾索米亚中部的一颗闪亮的星。
在取得攻城战胜利的当晚,老西尔沃对着楚奥斯神,雇佣兵的保护者起誓,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再在战场上流一滴血。
因此在每一个盟约之日和国家确认的攻城日到来之时,他便会把比格勒从达文调走,把他送到远离战场的地方。
这次是富饶的港口城市,斯拉堡。
他要他什么都不要想,到那美丽的海港去散散心。而比格勒也当然什么都没想就答应了。凡事有父亲。他已经忘掉何时该思考、怎样思考了。
此时,天真的比格勒心中充满着真诚的爱意。他爱上了同坐一艘船的一位白衣女子。
她有着天使般的容貌,王后般的举止,女神般的气质。她周身闪耀着钻石般的光彩。她柔弱而惹人怜惜。
能和她相遇,这真是一趟梦幻旅程。即使在岩石的裂缝里爬行,比格勒心中也从未感到枯燥。他一天看不到她就无法生存。
可是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比格勒召集了自己的智囊团,为他献计献策。而他们也不负所托,很快给少爷指出了一条明路。
“如果你要追求一位女子,先从她身边的一切着手。她讨厌的、漠视的、喜欢的、宠爱的,她身边的一切,你都要一一照顾到。而且要做得不留痕迹。当她发现时,你已经无处不在了。这让她无从逃避!”
智囊团知道比格勒少年是个胆小鬼。他连问她的名字都不敢。为了对他的胃口,他们给他出了这个旁敲侧击类的招式。让他去慢慢追逐。
然后,他们为比格勒确定了第一个目标。
那就是白衣美女的贴身仆役,红发红瞳的少年。很偶然的,在一个士兵那儿,他们听到了他的名字,李维。
***
这天早晨,李维惊讶的发现,自己背后多了一个影子。而已往这种事都出在医生身上。每到这种时候,她经常会表现得像一个天使,绝口不提一个“钱”字。
李维可不会这样。他知道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
在经过一个拐角处时,李维飞快的跳了过去,躲在那里。一个男子急匆匆的跟过来,四下寻找李维的踪迹。
李维接着就出现在这个笨拙的追踪者面前,用放肆的目光上下打量他,把他的脸都看红了。
那个人别扭的扭着两手,一副尴尬的样子。
倒是个蛮帅的家伙!李维想。个头……,又比我高。
身高的差距迅速引发了李维的敌意。李维不理那个盯梢者,等对方先开口。
“请问……”那人战战兢兢的说:“您是李维先生吗?”
“先生?”李维觉得有点好笑,“我是李维。你有什么事?”
“啊……不!没什么事!”那人一边激烈的摆手,一边后退了两步,“只是想和您认识一下!”
他看起来几乎要逃走。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