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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孟海道:“前辈就是为了那六千两赌债,在羊牯坑做了三年奴隶?”
钱有多道:“不错。”
方孟海道:“羊牯坑在什么地方?”
钱有多道:“羊牯坑距离洛阳不甚远,大概三百里左右。”
方孟海道:“当年前辈跟着杨大官人到羊牯坑下棋,莫非在下棋之前完全不知道那地方就是羊牯坑?”
钱有多道:“当时,咱们是乘坐马车前往的,到了羊牯坑的时候,老夫只看见‘杨家庄’这三个字的牌匾。”
“杨家庄?这三个字看来倒没有什么特别。”
“天下间有无数杨家庄,老夫就算想穿了脑袋,也绝想不到,这杨家庄庄主原来就是羊牯坑的主人杨羊山!”
“这也难怪得很,那杨羊山额头上又没有凿着‘羊牯’这两个字。”
“他是明知老夫身上绝不会有几千两银子的,所以才这么摔我一跤。”
“前辈到现在还不服气吗?”
“不,我现在很服气了。”钱有多叹了口气,道:“人家是用真材实料的棋艺赢了自己的,正是高手遇着了师爹,输了那是千应该万应该,再抵赖下去就太不够意思了。”
方孟海道:“晚辈会好好记住这个故事的。”
“这不是故事,是真事!”钱有多瞪眼道:“你记住它是很好的,因为这是个很好的教训,正是前车可鉴,切莫随便把别人当做是羊牯。”
方孟海道:“前辈说在羊牯坑见过练老魔,是不是真的?”
“半点不假。”钱有多道:“老夫在羊牯坑里做了三年的奴隶,就在最后那一个月,羊牯坑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就是血花宫宫主练惊虹!”
他才说到这里,长乐楼头忽然飘下了一条人影。
从长乐楼飘落下来的影子,看来就像是一朵从半空而来的云。
只有云,才会这么轻盈,也只有云,才会这么好看。
那是一个穿着蓝裙的女郎。
她的裙蓝得好看,但更好看的却是她的脸,和她脸上可爱之极的笑容。
但钱有多一看见了她,却比看见一条毒蛇还更惊惧万倍。
方孟海不禁大奇,忍不住问道:“前辈,你怎么了?”
只见钱有多的脸已变成了一片灰白之色,他摇了摇手,道:“老夫没事!老夫没事!虽然口里这样说,声音却是不停的在颤抖。”
方孟海更奇,怔怔地瞧着眼前的蓝裙女郎,道:“你是谁?”
蓝裙女郎嫣然—笑,说道:“你说我美不美?”
方孟海眉头一皱,道:“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美不美又是另外一回事。”
蓝裙女郎道:“女人最重要的是容貌,名字如何,反而是一点也不重要的。”
方孟海道:“莫非小姐之名,不可以向别人说出来吗?”
蓝裙女郎道:“就算我说了出来,你还是要死的。”
方孟海一凛道:“我为什么要死?”
蓝裙女郎说道:“那是因为你犯了罪。”
方孟海奇道:“我犯了什么罪?”
蓝裙女郎道:“你和这个老骗子在一起,这就是罪。”说着,向钱有多伸手—指。
钱有多深深地吸了口气,忽然大声道:“老夫今天倒霉,老夫愿意受死,但这小子是无辜的,你不能因为他和我在一起,就加罪于他!”
蓝裙女郎冷冷一笑道:“不行,我早巳说过,只要下次给我碰上,你和你身边的人,都一定要死!”
“荒谬绝伦!”钱有多怒道:“大丈夫做事,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小子跟老夫只是片面之交,可不是老夫的什么亲戚朋友。”
蓝裙女郎还没有开口,但方孟海已截然地说道:“钱老前辈,谁说咱们不是朋友?”
钱有多冷笑道:“我们不是朋友,从来都不是。”
方孟海大吼一声,道:“但我却巳把你当作朋友!”
蓝裙女郎淡淡一笑,道:“你不是一直都称呼他做‘前辈’的吗?”
“既是前辈,也是朋友!”方孟海昂起脸道:“这又有什么不对了?”
蓝裙女郎道:“你说什么都是很对的,我也不打算加以反驳,总之,你们有什么遗言,快点说出来好了。”
方孟海哈哈一笑道:“不管你和他有什么过节,你今天若要杀他,首先就得从我的尸体践踏过去!”
钱有多喝着道:“你准是神经病发作了。”
方孟海冷笑说道:“我不知道什么叫神经病,我只知道,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蓝裙女郎“哦”了一声,嫣然道:“你怎知道我不是个好东西?”
方孟海沉着脸,道:“我的耳朵没有聋,我听见你刚才正跟一个人猜拳行令,而且好像猜得十分兴高采烈!”
蓝裙女郎吃吃一笑,道:“是又怎样?难道这是犯了王法的事情吗?”
“犯不犯王法,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那人是谁。”方孟海冷冷说道:“跟你猜拳行令的,就是饮血峰血花宫宫主练惊虹!”
蓝裙女郎淡淡—笑,道:“是练宫主又怎样?”
“物以类聚,你和练老魔那样的老魔头混在一起,当然不是什么好人。”方孟海冷冷的说。
蓝裙女郎脸色一寒道:“难道你和钱老骗子混在一起,又是个好人了?”
方孟海沉声道:“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好人,但我最少不会滥杀无辜。”
蓝裙女郎目光一转,瞧着钱有多,道:“你这个晚辈朋友,说起话来另有一套,果然不俗。”
钱有多冷冷道:“老夫早已说过,这小子不是我的朋友。”
蓝裙女郎说道:“不是朋友是什么人?”
钱有多道:“是羊牯,一只自以为是的小羊牯。”
蓝裙女郎眉毛倒竖,盯着方孟海道:“你跟他下过棋?”
方孟海道:“是又怎样?”
蓝裙女郎道:“你下棋的时候,可知道他就是‘九省棋妖’钱有多?”
方孟海道:“当时不知道,后来才晓得他就是九省棋侠钱老前辈。”
“不是棋侠,是棋妖!是棋盘上的骗子!”蓝裙女郎脸色铁青,说道:“这妖精,是不是骗了你很多银子?”
方孟海道:“不是骗,是赢!我的棋艺,本来就是远不如钱老前辈。”
蓝裙女郎冷道:“明知以卵击石,何以还不退避三舍?”
钱有多哼一声,道:“老夫早已说得很清楚,他是个羊牯,一个自以为是的羊牯。”
“什么好人。”方孟海冷冷的说。
蓝裙女郎脸色一寒道:“难道你和钱老骗子混在一起,又是个好人了?”
方孟海沉声道:“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好人,但我最少不会滥杀无辜。”
蓝裙女郎目光一转,瞧着钱有多,道:“你这个晚辈朋友,说起话来另有一套,果然不俗。”
钱有多冷冷道:“老夫早已说过,这小子不是我的朋友。”
蓝裙女郎说道:“不是朋友是什么人?”
钱有多道:“是羊牯,一只自以为是的小羊牯。”
蓝裙女郎眉毛倒竖,盯着方孟海道:“你跟他下过棋?”
方孟海道:“是又怎样?”
蓝裙女郎道:“你下棋的时候,可知道他就是‘九省棋妖’钱有多?”
方孟海道:“当时不知道,后来才晓得他就是九省棋侠钱老前辈。”
“不是棋侠,是棋妖!是棋盘上的骗子!”蓝裙女郎脸色铁青,说道:“这妖精,是不是骗了你很多银子?”
方孟海道:“不是骗,是赢!我的棋艺,本来就是远不如钱老前辈。”
蓝裙女郎冷道:“明知以卵击石,何以还不退避三舍?”
钱有多哼一声,道:“老夫早已说得很清楚,他是个羊牯,一个自以为是的羊牯。”
“什么好人。”方孟海冷冷的说。
蓝裙女郎脸色一寒道:“难道你和钱老骗子混在一起,又是个好人了?”
方孟海沉声道:“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好人,但我最少不会滥杀无辜。”
蓝裙女郎目光一转,瞧着钱有多,道:“你这个晚辈朋友,说起话来另有一套,果然不俗。”
钱有多冷冷道:“老夫早已说过,这小子不是我的朋友。”
蓝裙女郎说道:“不是朋友是什么人?”
钱有多道:“是羊牯,一只自以为是的小羊牯。”
蓝裙女郎眉毛倒竖,盯着方孟海道:“你跟他下过棋?”
方孟海道:“是又怎样?”
蓝裙女郎道:“你下棋的时候,可知道他就是‘九省棋妖’钱有多?”
方孟海道:“当时不知道,后来才晓得他就是九省棋侠钱老前辈。”
“不是棋侠,是棋妖!是棋盘上的骗子!”蓝裙女郎脸色铁青,说道:“这妖精,是不是骗了你很多银子?”
方孟海道:“不是骗,是赢!我的棋艺,本来就是远不如钱老前辈。”
蓝裙女郎冷道:“明知以卵击石,何以还不退避三舍?”
钱有多哼一声,道:“老夫早已说得很清楚,他是个羊牯,一个自以为是的羊牯。”
蓝裙女郎道:“但依我看,他绝不像个笨人,不但不笨,而且应该比你这个老骗子还更聪明得多。”
方孟海说道:“你们不要再谈论好不好?”
蓝裙女郎冷冷道:“我肯把你提在嘴边,那是你的造化。”
方孟海道:“但我不稀罕,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蓝裙女郎瞅了他一眼,道:“你真的很想知道我是谁?”
“她姓万,叫万如意。”钱有多忽然叹了口气,道:“她是提龙王府主人万层楼的女儿!”
方孟海立刻呆住,完全呆住。
他差点没有当场昏倒过去!
□ □ □
万层楼是什么人?
答案可以这样写:“万层楼是一个比练惊虹还更深不可测,还更神秘可怕的人物!”
他既是提龙王府的主人,也是神通教的教主。
提龙王府是中原之内,势力最庞大的武林世家,这一点,在近二十年来已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强如蜀中唐门,声势显赫有如慕容世家,以至南宫、公孙等武林世家,都不得不承认,提龙王府比他们都更强大。
就算嘴里不承认,但心中也无法不承认。
万层楼是武林奇才,无论武功、才智,都是江湖中屈指可数的顶尖儿人物。
而万层楼的女儿,在神通教的地位自是极高。
她既是银披风杀手,又是教中的“万灵圣姑”。
“万灵圣姑”这个称呼,只是教中属下对她的尊称,但这称号已渐渐传扬了开去。
方孟海虽然只是初生之犊,但在他还未出道之前,师父已屡向他提及神通教之事。
神通教教主万层楼,固然是魔王中的魔,而教中的银披风杀手,也是绝对不容轻视的。
银披风杀手,虽然并不只有一个,但最可怕的,似乎就是这位“万灵圣姑”万如意!
想不到,在长乐楼头与练惊虹猜拳行令的人,竟然就是万如意!
不但方孟海想不到,连钱有多也想不到。
□ □ □
她有足以令天下间任何男人为之倾迷的魅力,但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法子征服自己最喜欢的男人。
布狂风!
她深爱着布狂风,但却也仿佛恨透了布狂风。
布狂风人如其名,就像是一阵狂风,甚至是无数阵的狂风。
狂风说来便来,说走便走,谁都无法阻挡得住,也无法可以稍为挽留。
连万大小姐也不能。
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