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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大脑,渐渐地重新恢复理智。
车队在荒野上遭遇流民,金天正亲眼目睹了那些在施暴后,被活活割裂成骨头的nv人。他感到不寒而栗————这个世界远比想象中更加可怕,吃人与杀人,这在旧时代和谐社会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就这么/赤/luǒ/luǒ/毫无遮掩出现在眼前……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思维意识几乎陷入停滞,从小到大接受的种种教育,在残酷现实面前丝毫没有任何作用,慷慨jī昂喊上一万句“XX党万岁”,不可能比自己一双拳头更有效果。甚至,无比虔诚俯身跪地祈求马克思,也不会像《圣经》传说当中那样,先知坐在即将干枯的河边,伸手即能得到上帝派遣乌鸦送来的羊ròu和面饼。
金天正不再像以前那么热情,他开始在车窗前久久呆坐,望着远处荒野沉默不语。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思考些什么,或者,仅仅只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沉默————来自身边的死亡和剧变,的确可以将人类思维瞬间击垮,将智者变成疯子。
一个偶然的突发事件,改变了这一切。
废土世界,最常见的就是变异生物。
夜晚宿营,在车队附近采集可食植物的金天正,遭遇了一头体形庞大,凶猛饥饿的巨鼠。依靠注shè淡化yào剂产生的力量,他用双手活活拧断了巨鼠的脖子。正当他拖着死鼠准备返回营地的时候,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影猛然从后方将他扑倒,紧接着,他只觉得肩膀一麻,某种锐利的金属针状物扎进皮ròu。片刻,整个人已经失去意识,昏沉沉栽倒在地面上。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及另外一个人————钱子明。
他曾经是旧时代对抗活尸的主要生化兵器研究者之一。作为一名学者,钱子明在生物病毒方面的独特见解,的确远远超乎常人。尤其是在新物种培养方面,更有着近乎疯狂的思维概念。如果生物战争依然持续,事情发展不是以核战爆发作为终结,那么他极有可能成为共和国新一代的生物权威。
核爆,杀死了绝大部分活尸,也摧毁了整个世界。这根本不是钱子明想要的结果,绝对不是。
从冒死接近军备实验室的一系列举动看来,他是一个带有相当投机心理的人。事实上,长期被压制的工作、生活,已经对钱子明的大脑思维造成大量负面影响。他的心理开始扭曲。战争死亡人数与他毫不相干,城市被占领与否也不是问题重点。他只想要不顾一切出人头地,他有这个资本,有这个能力……唯独欠缺的,仅仅只是一个机会。
中校军衔,共和国专家的头衔,享受正部级待遇,国务院特殊津贴的持有者……应该承认,钱子明在生物学方面的确拥有极其丰富的研究能力。然而,从走进地下基地的那一刻开始,他此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钱子明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衣锦还乡的种种场景————他要让那些看不起自己,把自己当作工具牢牢踩在脚下,肆意剥夺自己利益的厂长、书记们看看,老子就是比你们这帮féi头大耳的hún蛋强。他需要从一双双惊讶与震撼的眼睛里得到承认,需要看见前妻脸上后悔莫及的痛苦,需要看到那些势利邻居呆若木jī,瞠目结舌……为了这个目标,他不顾一切疯狂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全身心投入对病毒的研究课题。如果可能,他甚至想要得到技术少将的高位。人生,其实就是权力和财富的最佳体现啊
将军这个词,在地下基地一钱不值。
失去奋斗目标的钱子明也曾经一度感到茫然与痛苦,从地下走出的那一天,他同样也对未来感到绝望。不过,他很快寻找到自己新的目标,新的价值所在。
他非常羡慕齐越和方雨洁身上的异能变化。出于对废土世界无所不在的危险预测,钱子明立刻察觉到普通人与进化个体之间的巨大差异。他开始寻找一切机会接近方雨洁,甚至不乏求爱等等手段。目的,只有一个————被列为绝对机密,林翔留下来的血。
当时,齐越和方雨洁之间还没有产生对立。尽管如此,钱子明想要得到纯血进行“研究”的要求,遭到方雨洁的严词拒绝。她直言不讳自己与钱子明之间不可能存在爱情,至于异能者体质研究,可以在现有各种样本的基础上进行,却不可能配给哪怕一毫升纯血。
钱子明没有开口痛骂,也没有暴跳如雷的咆哮。他默默离开,转而把目标对准移民团队中那些已经接受过体质改造的士兵,希望从他们身上得到足够的血,籍此完成对自己有利的研究。然而,在方雨洁和齐越的严格禁令下,此项计划,彻底落空。
正文 第三百九八节发迹
第三百九八节发迹
钱子明只能把目标锁定在金天正身上。
这并非无的放矢————根据他的秘密研究,病毒在接受血液改造发生变异的同时,会产生出一种与吞噬极其类似的“扩张”特xìng。如果能提取出这种具有繁殖效果的细胞,在体外进行培养,就很可能获得一种新的异化病毒。一旦和人体基因配比成功,其效果,相当于具有相同效果的体质改造yào剂。
假如刘宇晨或者兰德沃克看到这份实验报告,一定不难发现————这其实就是医生联合协会最初对于强化yào剂的研究方向。yào剂本身的制造过程其实并不复杂,同样是以源细胞作为培养基础,最困难的部分,则是配比目标与病毒相互融合的概率。换句话说,就是基因相适xìng。
钱子明无法从正规渠道获得进化人类的血液样本。当时,刚刚走出地下基地的幸存者当中,没有出现自然变异的个例。他只能通过暴力手段,拿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普通人无法对抗异能者。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钱子明都不是那些变异士兵的对手,更不要说是已经成为寄生士的齐越和方雨洁。很自然的,他选择了实力最为弱小,也是平民当中唯一具有变异体质的金天正。
正面强袭,不可能有丝毫胜算。利用身为研究小组成员的便宜条件,钱子明制造出一种在短时间兼有压制与强力麻醉效果的对抗yào物。由于没有样本作为参照,他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和推算,把yào剂当中压制异能的缓释病毒尽量活xìng化,并且通过提升注shè量的方法,使这种完全处于实验状态的东西发挥作用。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尾随,潜伏。等待金天正毫无防备的一瞬间,将所有yào剂全部注入他的体内。
缓释病毒的确发挥了预料中的效果,它们迅速破坏了变异细胞,以麻醉神经的方式使肌ròu无法收缩、膨胀,也自然不可能出现各种反应回避动作。猝不及防之下,金天正只觉得自己全身力量瞬间被chōu取干净,所有思维一片空白,前后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再也没有任何意识。
成功了。
遗憾的是,钱子明并没有得到自己希望的一切。
荒野流民对移民团的杀戮,使守卫车队的哨兵对于周围任何微小动静,均抱以怀疑和极度敏感。金天正采集植物的位置,恰好位于一名暗哨的监控面。钱子明猛扑上前的动作,毫无疑问就是对己方成员不利的袭击。就在他狠狠推动注shè器活塞,将所有yào剂全部打入金天正体内的同时,哨兵也用力扣下手中步枪的扳机。直线飞行的子弹准确钻进钱子明头颅右侧,他几乎是带着掌握一切的疯狂喜悦,还有无法接受的惊愕,垂死挣扎的不甘与怨怒,瞬间死亡。
这是一起突发事件。移民团内部借此进行了严格整肃。作为伤者,金天正躺在特护车厢接受调理。长时间的沉睡和思考,加上自己在现实中的遭遇,使他彻底抛弃脑海当中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至于他在那个时候真正想到什么,酝酿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他很jīng明,也非常狡猾……”
齐越说到一半就停住了,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也是从这个人的前后状态变化当中,猜测出一部分他当时的心理变化。移民团进入西部地区并且获得基地控制权后,所有成员开始对各种基础设施进行修复和建设。由于人手不足,除了分布在基地外围的哨兵,其余的军人也和平民一样,对荒废已久的地面设施进行清理。那个时候,大家很团结,协作气氛也很融洽。由于在民众当中拥有很高的声望,金天正也借机大肆宣扬国家社会党的种种纲领xìng措施。他的方法说穿了其实并不高明,大多是套用旧时代建国初期用于东北地区的囤垦奖惩制度。可是对于当时处于惶恐míluàn的民众而言,这种极具亲和力的团结协作,的确能够消除对于未知世界带来的恐惧心理。久而久之……等到第二批复制人以平民身份进行投放的时候,他已经成为民众当中具有决策权的领袖人物。”
林翔安静而沉默地靠在沙发上,房间里的气氛慢慢变的压抑,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安装在侧面墙壁上的排气扇在机械地转动着,发出沉闷轻微的“嗡嗡”声。
“你一定是在想————为什么我们当时不早一点动手?如果直接那这个家伙杀掉,现在……也不会是这种难以收场的样子?”
齐越干涩地笑了,他艰难地抬高手臂在空中晃了晃,说:“你不明白……那个时候,我们接二连三遭遇了太多变故。离开地下,出现在眼的是一个彻底荒废的世界;和我们一样都是人类的流民,竟然以自己的同族血ròu为食;终于,来到了期盼已久的西部基地,映入眼帘的却是废墟、残骸、多达数十万具死者遗骨。成群结队的腐狼、游dàng在荒野上的辐shè鬼、凶残狰狞的巨鼠……如果对这一切已经习惯,那么事情变化肯定不会按照原来的轨迹上演。但是你要知道,我们从未想象过世界会变成这种样子,我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任何人都无法接受从云端坠落到地狱的现实,不仅仅是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即便是我自己,在那一刻也几乎发疯。我不能,不愿意,也根本不想接受,不承认这是真的。可是……它们都是实际能够触mō到的存在,谁也不可能改变……”
“活着,就意味着责任————”
稍稍停顿片刻,齐越深吸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慢慢松驰下来,双眼直直地望着林翔,用似乎是在解释,又好像是在争辩的口气认真地说:“我们需要一个看得到光明的未来,有很多事情不可能单纯依靠一、两个人去完成。人类,是一种群居动物,我们需要重新构成社会,创造新的文明。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拥有一个具有凝聚与号召力量的领袖。”
“你说的对————”
林翔轻轻点了点头,在内心深处反复品味着齐越刚刚所说的话语。片刻,又慢慢摇了摇头:“可是,这个人不一定就是金天正。可以是你,也可以是方雨洁,或者是其他某一个能够被控制,对你们也绝对服从的个体。”
“人类……往往会因无知而显得愚蠢。”
tiǎn了tiǎn嘴chún,齐越叹了口气:“我和方雨洁都是军人,在旧时代,我们的所有动作,都必须首先服从于“政治”这两个字。我们不是政客,在权力争夺方面也没有什么天份。当时,稳定民众是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