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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冷冷地看着男人,没有说话。他后退半步,端起斜拎在手中的突击步枪,对准男人胸口,扣下扳机。
沉闷的枪声,撕裂了庭院上空近乎凝固的气氛。中年男人被子弹巨大的冲击力带得朝后连连倒退,歪侧身体重重摔倒在地面上。他低下头,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胸前渗出鲜红液体的弹dòng,嘴唇无助地翕张着,眼眸深处愤怒而恐惧的光,迅速消失变成茫然且无意义的一片黑sè。
“你再也不用喝水了。不会渴,也不会饿————”
士兵抬起脚,踢了踢已经不会动弹的男人尸体,一边嘲笑,一边抬头扫视着队伍当中满面惊恐的其他人,用充满威胁的口气低沉地说:“谁要再敢不经许可轻举妄动,这就是下场————”……
两辆装甲卡车停在咖啡馆旁边的街道上,四周散布着数十名荷枪实弹的龙腾领士兵。一名身材高大的进化人军官伸手抓住敞开的屋mén,猛然发力,将整块mén板从螺栓上狠狠拧下,扔开,拍了拍手上的灰,弯腰走进再也没有任何阻拦的房间。
咖啡馆并不是一处独立的建筑。在宽敞的地下室里,有六名妇nv被关在高度仅不到半米的铁笼当中。除了进食以及排泄,她们每天绝大部分时间只能保持睡姿。
在咖啡馆的时候,林翔发散开的探测意识已经发现她们的存在。这里的经营权属于一名帝**属,按照堂倌的jiāo代,这些妇nv都是从市场上买回来的奴隶。她们的日常食物当中,均添加有促进ru房发育生产工具的刺激/xìng/yào物。一般情况下,最多只需要半年,她们的ru房体积已经能够超过三十公分。她们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给咖啡馆提供足够的人rǔ。为了得到足够的新鲜rǔ汁,最多间隔两年,她们就必须怀孕一次。
长时间的幽禁,使这些nv奴已经丧失最基本的行动能力。她们每一个人都很féi胖,平均体重大约为两百公斤左右。一条经过扩张的消毒管道直接chā进rǔ头,引导rǔ汁在无阻拦状态下能够顺畅流出。其中几名nv奴已经不会正常思考,而是在生物本能驱使下进食、排泄。神情呆滞的脸上丝毫看不到被解救之后的欢悦,她们唯一的自主动作,就是倚靠在墙边,目光空dòng地举高双手,如同不知疼痛般拼命cuōróuru房,用力挤压出带有点点细末血丝的粘稠nǎi浆。
这并非某个别案例。
不单是黑狱帝国,在废土世界的每一座城市,每一个定居点,甚至荒野流民群体,豢养奴隶都是一种极其正常,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加以指责的行为。奴隶主可以让他们做任何事情。付出食物代价,就必须收回比成本更高,或者数倍以上的利益。这已经成为每一个废土居民的共识。这无关于道德,只是人类在相互掠夺以及占有yù望驱使下的本能。
搜查范围不仅仅局限于咖啡馆,在旁边另外一家军属餐厅后堂,冷库当中存放着大量人类肝脏、肾、心,以及其它身体器官。用热油爆炒的“葱爆腰片”,以及“心肺凉片”之类均属于招牌菜,据说很受欢迎。
餐厅的地下室里,还发现了十余名被圈养的幼奴。他们大多只有十岁左右,舌头被全部割断,四肢从手腕与足踝以下的部位均被砍断。这主要是因为某些客人特别喜欢“酱卤口条”,还有手、脚等活动较多部位脆嫩有嚼头的ròu质。餐厅老板用yào物止住这些幼奴伤口处的血,使他们一直保持存活状态。当然,这并不是处于人道或者心理愧疚,而是需要新鲜内脏和ròu类以卖出更高的价钱。尤其是直接砍下人头,当面撬开头盖骨,添加简单佐料之后拌食的鲜热脑浆,无论味道还是口感,均为上选。
没有人认为这是罪恶。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存在什么公平。军属永远占据物质资源与地位,奴隶的后代,仍然还是奴隶。被杀与被吃,只是他们死亡途径的其中一部分。
由于属于独立势力范围,黑狱城的奴隶jiāo易比荒野更加猖獗,价格也便宜许多。相比五十公斤食物就能买到,专mén用于劳作的壮年男奴,市场上也随时可见刚刚出生,甚至连脐带都没有减断的奴婴。他们的价格仅仅只需要十五公斤面包。奴婴的买家大多是经营餐厅和旅店的军属,或者是对鲜嫩ròu食有着特殊爱好的官员。
废土世界不像旧时代那样拥有令人眼花缭luàn的娱乐场所。除了xìng和酒jīng用以麻醉神经,唯一的快感获得方式就是“杰特”。更加高级的享受……则是奴役、凌虐、从同类身上通过对方惨叫与死亡得到的轻松与酣畅。
奴隶们并非不愿意反抗。只是没有能力,没有武器,或者应该说……缺少那么一点点引爆愤怒的火星。
这些,林翔都可以给予他们……
刑讯所的审问间,大多为二十平米左右的独立隔间。
队伍尽头,一个身材高瘦的年轻男子被两名龙腾领士兵拽住左右胳膊,用力拖进mén壁上用黑sè涂料写着“六一九”数字的审讯室。不由分说,将男子双手分别扣进两条从房梁上垂悬下来的全钢镣铐,旋即离开。
隔着厚厚的金属mén板,走廊上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满面惊恐的青年将目光回落到正面————屋子中央,摆着一张结构简单的办公桌。一个身穿黑衣,胸前佩有黑sè团龙形状的中年人坐在桌子背后,正低着头,朝几张纸页上飞快写着什么。旁边,一个穿着无袖衬衫的光头壮汉,站在燃烧着旺火的碳炉前,将一根似乎是火钳之类的细长铁制品chā进碳堆深处,慢慢转动。
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血腥,分距很开的铁镣,将青年双手与身体高高拉扯成“y”字形状。他拼命踮起足尖,想要在地面上找到一块能够撑住身体的支点。来回蹭了几步,却总被一股奇怪的粘稠物质滑开。仿佛,地面上涂着一层厚厚的油。
灯光不是很明亮,低下头,青年眼中的瞳孔骤然剧缩————混杂着散碎ròu块的暗红sè液体已经浸湿自己脚上的鞋子。其中还有一些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的黄白物质,如果它们全都来源于人类身体,显然应该就是皮肤下面的那层脂肪。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我会在这儿?
他们,他们,那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一个个问号,伴随着难以言语的恐惧,像山一样沉沉压在心上。喘不过气,死一样的重。
混luàn与惊惧状态下,人们通常不会察觉到时间的真正流逝速度。实际上,从进入房间到观察四周,前后仅只过了不到十秒。
“姓名?”
这声音实在太过突然,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青年大脑仍然处于懵憧状态。他抬起头,茫然地望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只见坐在办公桌背后的黑衣男子仍在纸上书写,而声音……显然来自于他。
“姓名?”
发问,没有得到回答。黑衣人头也不抬地继续提高音量。
“什么?你说什么?”青年显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正文 第三百三九节 刑讯
第三百三九节刑讯
“小杂种,说出你的姓名,不准有丝毫隐瞒————”
站在火炉前的光头壮汉大步走过来,伸出短粗结实的手指,狠狠抓紧青年的头,将其整个身体朝后猛扳,从满是横ru的脸上挤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沉声道:“问什么,就老老实实回答什么————”
“威莫尔森……威莫尔森。辛格。”
青年觉得自己的喉咙几乎要被活活折断,他几乎是挣扎着出每一个音节。
“很好,看来我们的开始很不错。”
坐在办公桌背后的黑衣人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一张削瘦而苍白的脸。他翻过刚刚正在书写的文件,蘸满墨水的笔尖,在另外一页空白纸面左上端写下青年姓名,抬起头,冷冰冰地问:“住址?”
“东六**街,d巷,十五号。”
有了刚的经验,青年已经明白自己与对方之间的巨大差距。虽然愤怒且恐慌,却不再抱有抗拒,而是继续着对方需要的答案。
“嗯!”
黑衣人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问:“你和斯蒂尔娜。克瑞莫之间是什么关系?”
“她,她是我的姑母。为什么……”叫做辛格的青年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奇怪。
黑衣人根本不给他任何问的机会,直接冷漠如冰般打断:“按照斯蒂尔娜。克瑞莫的供词,你参与了四天前在南二十九大街一百一十三号的一次秘密聚会。会议主题为yīn谋动叛1un,反对帝国与龙腾领之间的合并。有多人供言,会议上,你对领主下曾经多次语出不敬。不仅如此,你还参与了四宗奴隶买卖,六宗畜奴以及伤奴案件。所有证据都表明你是主谋,按照初级法庭议定的结果,你将被判处绞死————”
“……你,你说什么?”
辛格呆呆地张大嘴,脸上每一块肌ru都充斥着难以掩饰的惊恐。黑衣人所说的每一个字,仿佛从头顶重重砸落的千钧巨石。摧毁着理智,粉碎思维,碾压心脏,将大脑当中固定的意识建筑撞烂、倾塌。
“绞……绞死……”他的声音干涩而艰难,喉咙里如同填满了沙。
“除了斯蒂尔娜。克瑞莫,还有另外六个人的供词显示,你参与了上述案件。证据,确凿无疑————”
黑衣人拉开hu屉,取出一份文件扔到桌面上,死尸般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仿佛干燥树皮被剥落之后产生的皴皱讥讽。
“让一个人死得莫名其妙,这种事情的确非常残忍。自己看看吧!走上绞刑架的时候,也能心服口服。”
那是一份指证书。
谋杀、畜奴、虐奴、参与黑市j易、密谋叛1un……
每一项罪名,都用多达上千字仔细赘述。末端,都用醒目的黑sè粗体字与括号着重标识出“死罪”两个字。旁边,罗列着一个个附供与证明人的手写签名,以及一个个触目惊心,鲜yn血红的指纹膜印。
斯蒂尔娜。克瑞莫、克劳伦斯。费尔文、强克。艾得文森、布因斯。威得……
每一个人辛格都认识。甚至应该说……很熟。
他们是自己的姑妈、叔父、亲密的伙伴……还有,自己心爱的nv人,下个月即将举行婚礼的未婚妻。
所有人都指控他有罪,供词严厉,语言刻薄。供状中有准确的时间、地点,也有参与同谋者的姓名和住址。每一桩罪案都无可辨驳,行文清晰,按照上面的证述和量刑标准,足够他上十次绞架。
辛格双眼已是一片血红。他拼命瞪大眼睛,以近乎疯狂的态度死死盯着摆在桌面上的文件。距离很近,足够他把每一个都看得很清楚。那些签名、指纹……暂且不论真假,都像是一枚枚锋利的钉,深深h入自己的大脑,扎进痛苦愤怒的心。
他根本没有参与过什么所谓的叛1un密谋,没有像供词上描述的那样,说过诸如“赶走领主”、“让外来者滚出帝国”之类的话。至于畜奴、虐奴、人口买卖……他们本来就不是拥有正式身份的帝国公民。杀人和买卖奴隶在荒野,乃至在整个废土世界均被视为合法。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些莫名其妙的罪名强加到我的身上?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