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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未知,才会怀着敬畏而好奇的心情,一步一步向前走。
在静下来的空气里更加适合胡思乱想。我的书,像一本回忆录,以后要是传到了谁的手里,他会不会相信,这个故事其实是真的?太异想天开了,我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窗外的风很大,把院子里高大的树都吹得疯狂摇晃,冬天就要来了呢。
曾在看《水果篮子》时,听到这样一段话。
雪融化了之后会变成什么呢?
会变成春天吧。
当时我心猛得一震,然后涌起一股温暖。所有春天的来临总要经历一个寒冬,美好的事物在风雪中才显得弥足珍贵。这道理也许跟患难见真情异曲同工吧。
以美好为诱饵,让我们尝尽疼痛心酸的日子,这就是生活的谋略。
而要生存下去,最终获得幸福,就要对生活给予的这种嚣张的伤害,甘之如饴才行。直到麻木,直到免疫,就不会害怕了。无论外面的世界崩塌成什么样子,只要我的世界还完整无缺就行。
这样矫情的时刻越来越多,我的觉悟也越来越高。重来一遍的人生果然也是要从头开始的吗?不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不能因为自己心智高于此刻的同龄人就沾沾自喜。生活永远不可能被猜透,我们进行着何种生命就要遵守何种原则。但,总有什么特别的存在,我不是个适合等着坐以待毙的人,我是旁逸斜出,是不甘于沉溺于死水中的,奋力冲出水面的荷。
啊,想到荷,就不得不又想到荷花。如果不是她,我的生活不知会有多寂寞。她代替了敏一在我心里的位置,傅文东代替了敏一心里我的位置。这样连串的互补的关系,真是有趣。
然而,没有一个人是不可替代的,不可替代的只是那段跟她一起度过的时光。应文智也是一样的,我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远。我跟他一起过的日子,也被空白所代替了吧?不然,他怎么再也不记得来我这里,就算是来看看我也是好的。真是悲哀,这世上永远有着让人无可奈何的事。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明明已是深夜,但我一点睡意都没有。内心装着太多事,使得我脑子越加清醒。我咬牙切齿,想着戴淑娇的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我才不会让她如愿以偿,只要有一点伤害到我家人的可能,我都会去反击,并且不择手段。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我这么个火爆脾气的人。
我心里恶毒的念头纵然滋生,必要时,我不得不采取暴力啊。我是会开车的,就算我撞了她,甚至撞死了,我也不会被判死刑吧?未成年,失误,这些都无法让我变成一个死刑犯。而死亡并不是惩罚一个人的最好的办法。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对她来说只是一瞬间的痛苦就坠入没有意识的深海里。只有活着,才是对人最好的惩罚。
我的手握成拳头,目光凌厉地盯着窗外的路灯光,仿佛那就是戴淑娇的眼睛一样。但我刚才的想法实在太不负责任,不到没有办法的时刻,我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我想。
哎,我怎么操心这么多,我的哥哥又不是摆设,只要他弄清楚了是谁导致童亦筝的变化。就算我不行动,他都会给戴淑娇好看的。我相信他的智商和能力,所以现在就让我睡过去吧,我的眼皮重得要死,但思维还在高速运转。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凉飕飕的。然后我打了个喷嚏,终于觉察到头脑昏昏沉沉的,鼻子也堵了。尼玛,就这样感冒了?
“小小姐”张嫂开门进来,“我给你送早饭来。”
“啊,放在桌上吧。”我有气无力地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嗡嗡嗡的。
张嫂神色慌张地走过来,拿手背在我额头一贴,“哎呀,发烧了”
“啊,是啊。”
“我去打电话叫医生过来。”她慌忙跑出去。
我感觉全身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但我还是挣扎着起来,洗漱换衣。
看着镜子里脸红红的自己,不禁沮丧起来。怎么这么没用,睡觉还是会把被子踹掉,跟荷花一起的时候就没这样过。难道身旁睡着人,潜意识就会安分一点?还是说荷花每晚都会给我盖被子来着,如果是这样的话,荷花也太懂事了。作为一个10岁的孩子,根本不需要这么懂事吧,好令人心疼。倒是我,这么大的人了,睡相还是那么差劲。我要忏悔……
我如丧尸一般行动迟缓地走到桌边,上面摆着张嫂端来的热腾腾的粥。但是我的胸口有着一团燃烧旺盛的火,使得我全身都像煮沸的水一般。我坐下来,舀一勺粥放进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我艰难的咽下,感觉呼吸困难。从鼻子里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整个人像是被人放进烤炉里烤过了似的。眼皮还很沉重,摇摇晃晃,几乎要一头栽倒在地。
我扶着墙壁又回到床上,用力吸了吸鼻子,获得片刻的舒服,随后鼻涕又席卷而来。天呐,感冒了之后就什么事都不想管了,就算现在这里发生火灾或者地震,我都懒得动一下,死了算了。感冒这回事,比死还难受。
恍惚间听到脚步声,急促的。我睁不开眼睛,只感觉有冰凉的手按在我的额头,然后有什么塞到了我的嘴里。凉凉的,像冰凌。我微微撑开眼皮,才发现是温度计。随后,温度计被人拿走,我闭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39度2,烧得有点厉害呢。”有人这样说,然后我的手臂被人拿出被子外,随即传来一丁点的疼痛。我知道,那是针头。感冒竟然让我的神经麻痹到这种程度,以前最怕的就是打针,每一次都吓到哭。也不是怕疼,是怕针,真是无可救药的习惯。
“王医生,打了这个针,很快就会好的吧?”张嫂的声音。
“要记得给她按时吃药,换季的时候最容易患感冒,保暖工作要做好。还有,尽量给她吃清淡的食物。”
“好的,我知道了。”
我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周围只剩下一片白色,我看到自己,最初的自己,小听雪。她趴在桌子上睡觉,而我赤着脚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然后她醒了,做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从我身边走过,却一直都没有看到我。我想喊她,但我张开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接着,我睁开眼睛,看到张嫂关怀的神色,“小小姐,怎么了?”
我,怎么了?脸上湿湿的,竟然哭了。是刚才的梦吗?我心底里还是渴望回到过去的吧,就算没有亲情,也好过拥有了再失去亲人。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出现才变成这番天翻地覆的模样,我情愿从未走进他们的生命。
“啊,没有事,我肚子饿了。”我说。
“我给你去做吃的。”
“不是说感冒的病人喝粥会比较好吗?那个桌上的粥就很不错,只是我吃进嘴里却没有什么味道。”
“那个已经冷掉了,我去换一碗热的,再弄点开水,你等下可以吃药。”她说着摸了摸我的脑袋,“爸爸妈妈总是很忙,不过他们也是为了你的生活能好一点……”
“我知道的。”我露出一个微笑,“我能理解爸爸妈妈,我已经长大了。还有……谢谢你,张阿姨,总是那么关心我。”
“真是的,你说的什么话啊,你可是这个家的宝贝,当然也是我们大家的宝贝。这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很关心你的。”她笑着说。
“嗯。”
她出去以后,我的眼泪却掉下来了。真是令人感动,这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关心我吗?好像每个佣人都对我毕恭毕敬的,但那种目光,总是温柔的。也许很多人想要来关心我,但碍于身份的缘故,不得不止步在一定距离之外吧。身份这种东西,真是关爱最大的敌人。
但,只要心里清楚的话就好了,这种感情适合放在心里,然后感恩。
啊,就算是感冒了,难受得要死也不该有任何倦怠的思想吧。这是一次与病魔的抗争,就当是日后与戴淑娇作战的热身赛。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喉咙里的干涩和燥热让我恨不得拿刀捅了自己。嗓子像是被谁扯开了一样,硬生生的疼。我闭着眼睛,阳光招进来,不强烈,我只看到透过眼皮它的红色,温润的红色,暖人心扉的颜色。
加油,我对自己说,我是要干大事业的人,怎么能被区区一次感冒给推倒?再大的生死我都经历过来了,在他人不知晓的状况下,我向死而生。
张嫂拿了粥进来,我撑起来,把粥“咕噜咕噜”喝下,虽然没有一点味道,但总算给身体注入了一股暖流。烧慢慢退了之后就觉得身体变得寒冷,这一碗粥来得正好。
吃了药之后,又再次躺下,张嫂给我盖上被子出去。
加油,我再一次告诉自己。会难受,是我活着的证明,也是秦欢在我身体里继续存在着的象征。
第一百一十章 重感冒的秦欢
睁开眼,眼前灰蒙蒙一片,还在做梦吗?摸摸额头,已经不烫了。我撑起身子,只觉得全身乏力。经历一场感冒,简直比一场失恋还伤身。失恋了,至少还能哭出来,让眼泪代替心口的血流出来,会好受一点吧。但感冒的时候,脑子里像被塞满了海绵,整个人如同飘在半空中,七魂失了六魄,哭都哭不出来的难受。
我下床去,室内都灰蒙蒙的,脚步跟踩在云层里一样,身子晃晃悠悠的,没有真实感。就像在梦境里一样,没有痛感,感受不到自己的气息。
在灰蒙蒙的空气里摸索,终于走到门口,一开门就扑了出去,重重跌倒在地板上。
“痛”我可以想象我现在的姿势,一定跟只濒临死亡的蛤蟆似的趴着。
有脚步声过来,“秦欢,你怎么了”是荷花的声音。
哦,我亲爱的荷花,她已经回来了。
荷花过来把我扶起来,我“呵呵”笑着,“你回来了啊,我肚子好饿。”
“小小姐,你怎么起来了?”这次上来的是张嫂,“肚子饿了吗?刚才你一直睡着我就没叫醒你。你先去躺着,我给你拿东西吃。”
“哪有那么虚弱啊。”我大呼一口气,“烧已经退了,就是喉咙还是痒痒的。”说着,我咳嗽了几声,全身乏力。
“张阿姨,我陪着秦欢就好了,你去忙吧。”荷花乖巧地说。
张嫂点了点头,就匆匆走下楼去。我的目光微微瞥过去,她急急忙忙的样子真让我感动,不过下楼时候那不要命的状态还是让我暗暗捏了一把汗。
荷花把我扶到床边,我坐下去,“不想睡觉了,才刚醒呢。”
“那你也不要乱跑呀,感冒才好一点点。你不知道,张阿姨跟我讲的时候,说你的状态很吓人。后来我上来看你,你一直说胡话呢”
“啊?我说什么了?”千万别是关于过去的人生或者那些不能讲出去的秘密。
“啊,什么敏一,出版社之类的,听不真切。”
我拍拍胸口,幸好这些凑不成什么东西。
“怎么了,你胸口闷吗?”荷花着急地问我,然后走到窗口,开了点窗。
清凉的风马上钻进来,室内闷热的空气总算流通了一点。
“这样就可以了,谢谢你。”我虚弱地笑笑。
荷花拍拍我的肩,“我们两个之间还需要什么感谢词啊。对了,你说的那个敏一,是文东哥哥的女朋友吗?”
“啊,你怎么知道?”我惊讶,难道说荷花还隐瞒了什么,我在梦里说的话?
“哎呀,你忘记了啊,上次文东哥哥生日我们不是一起去的嘛,怎么会不知道,我可是很善于从他人的讲话中搜集信息的哦”她笑眯眯的,很是得意。
这真是不错,荷花是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