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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号,悬赏二万元呢。”
“少管闲事,只怕你没命享用那钱。”中年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在林泉眼前晃了晃,刀刃上的寒芒让人腿肚子直打颤,没见他向林泉刺来,中年男人突然折身,拉着女同伴的手往西狂奔。
中年男人手里有刀,傻子才真追。林泉佯追了一段路,装作脚下一拐,中年男人想过来抢他手里的纸包,却让女同伴抓住,拦下一辆车,一会儿就不见影子。
林泉压着嘴角的笑意,拆开报纸一看,果然是厚厚的两叠钱币,两个骗子知道理发店里有两万现金,看来观察了许久才从容下手。林泉确定没有人看到刚才那一幕,往前又走了一段,才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奢侈让出租车载着他在江圩镇的江堤公路上绕了一圈,又回到理发店附近下了车。分出五千元来,捏在手里,听见理发店里传出激烈的争吵:“你***傻了眼,天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男人的声音瓮声瓮气,正处于发觉受骗后的愤怒之中。
“你个挨千刀的,店里做生意的时候,你去了哪里?两万块给骗了又怎么着,都是老娘让人摸胸赚回来了,靠你个鸡巴理发手艺,能养活老娘?”
“现在怎么办,起早贪黑干了两年活,都填了骚*穴,报警吧。”
“报警顶着屁用,那帮绿皮狗只懂摸老娘的奶子,他们会捉贼?报警顶着屁用。”
“不报警又能怎么样?”
林泉等理发店里的争吵声渐渐停下来,在原地猛跳几十下,突然冲到理发店门前,将玻璃门推开,往里看了看,瞥了一眼气急败坏的老板娘,大声问:“老板娘,那个人呢,那个中奖的人呢?”
“中个狗屁奖……”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干瘦男人破口大骂。
老板娘将他猛的朝后一抓,男人差点跌个脚朝天,老板娘稍稍定了一会儿心绪,看着林泉:“你是刚刚洗头的小伙子?”
“就是我啊,刚才不是说陪她去领奖,就送一万块奖金吧,我刚刚取出五千块钱,压在她那里就陪她去兑奖。”林泉往理发店里扫了一眼,“难道那个男的先取钱带她走了?唉,我家住新浦,远了点,不然一万块钱就是我的了。”
老板娘微红的眼睛转了几转,十分勉强的装出笑意,说道:“男的没来呢,那女人有急事匆匆先走了,从我这里取了五千块钱,中奖的拉环还在我这里,等我兑了奖,她就过来分成。”
“你真是好运啊,白得一万块钱。”
“小兄弟,你不知道,我这会儿才想起,我跟我男人的身份证都交上去办暂住证了,到后天不能办她兑金,不但对不起她,还不好意思要回我们辛苦挣回来的五千块钱。小兄弟,你有静海身份证吧。”
“这当然。”林泉将皮夹打开,将里面的身份证晃了晃。
“那你把五千块钱给我们,我们将拉环让给你去领奖,领完奖,你只要给一万五千给我,好让我给那个大妹子。”
“真的?”
“我们没有身份证,想挣这笔钱也没办法,只是便宜小兄弟了。小兄弟,你将身份证号码抄下来,我们好找你要钱。”
“什么,你们不相信我?”林泉将手里的一把纸币朝空中一扬,“我辛辛苦苦的取出钱跑到这里,身上的汗还没干呢,你不相信我。”
老板娘心烦意乱,伸手就要去接钱,林泉将手收了回来:“中奖的拉环呢?”
“拉环呢?”老板娘记得心急气躁时将拉环砸她男人脸上,这会儿哪里去找拉环,只希望眼前的年青人不要起疑,能挽回五千块说明好天对她们还算太坏。干瘦的男人眼尖,从盥洗池台下面找到拉环,脸上堆着笑递到林泉的眼前:“是不是这个?没见过这么值钱的东西,一不小心掉地上了。”
林泉取过拉环,又捡起角落里瘪了一角的健力宝易拉罐,仔细对照一下图案:“就是这个。”将钱交到老板娘的面前,“你点一点,五千块,明天我就去兑金,兑完奖,将多余的一万五千块送店里来。”
林泉走出理发店,颇为留恋的看了老板娘一眼,推着车出了路口,随手将拉环丢进路里的污水沟里。
第一部 第八章 市委副秘书长
林泉住在江圩小区,二室半的住房,建筑面积八十二平方米,在静海市三百万的城市居民当中,条件算得了中上。但是相对于林家曾经的显赫身世,这套八十年代中期建造现在显得十分陈旧的房子就有些寒酸了。林铭达曾经是市属第一中学的副校长,妻子陈秀是前市委书记陈然的养女。陈然在任时,林铭达没有利用这层关系攀上高位,陈然离任后,却受牵连,调往开发区的星湖中学这样一所野鸡中学任校长。
就国人的创造力而言,就算孤儿院的院长也有能力开上宝马,林铭达若是在意钱财,就是在野鸡学校里也能刨出金块,但是林铭达自诩清高,岳父陈然出任静海市委书记的九年间,他没有借这层关系为自己谋一点私利,也坚决不走上仕途,就是副校长的职位也是民选的,在这个国家里,林铭达绝对算是一个异数。
楸木棋坪上,黑白子纵横,只有中腹的两条小龙纠缠到一起,其他地方的棋势平和,林铭达凝神望着棋坪,这时门铃响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妻子陈秀。
陈秀忙将手里拿着的馄饨皮放下,伸到水龙头下,冲掉手上沾着面粉,一边在围裙上擦干手,一边埋怨着:“赵增,你林老师在家从来就不知道搭把手。”
赵增从沉思中惊醒,这时才听见门铃响,忙站起来要去开门,林铭达伸手将他拦住:“小仨回来了,让你师娘去,她反正要跟他唠叨个不停。”
“小仨还是不带钥匙?”
“是啊。”林铭达轻叹了一声,眉头不明显的揪到一起,好像为什么事烦恼,“小仨到这个家也有十八年呢,那时候,你刚到我班上来。转眼你走上领导岗位,小越也快大三了。”
“小仨回来了。”林静初从屋里蹦出来,穿着淡蓝色的吊带衫,一边走出房间,一边慵懒的伸着懒腰,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腰,白嫩细腻的肌肤就像精美的瓷器,清丽的面容浮出真诚的喜悦,“小仨昨天回来时,你们也不叫醒我,早上我醒来时,小仨又去找郭子了。”
陈秀打开房门,看见林泉站在门口,笑骂道:“每回都要让我开门,下回记得带上钥匙。”身后香气袭来,忙让开来,看着女儿小初从身边窜出来,差点要挂到林泉身上。
“说好你在省城等我,在大姐家住几天,然而一起静海的。你怎么反悔自己先回来了?”
“话都是你一个人说的,我可没答应你。大姐家也没地方住人,租的一室户,你住那里,杨明就要露宿街头了。”林泉探头看见赵增跟父亲坐在棋坪前,忙从小初的纠缠中挣扎出来,连忙走到房间里,将报纸包着的一万五千元钱藏到抽屉的最里层,将身上散发着浓郁汗腥气的衣服换下来,回到客厅观棋,棋到收官,林铭达略显劣势,正在跟赵增打劫棋。
“小越的计算力最强,收官几乎没出过错误,看棋可不能说话,我好久没赢林老师一局了。”
“你说我这盘棋不能赢你?你说我跟耿一民的棋力相比如何?”
“各有擅场,耿书记现在的棋风变得凌厉,林老师温养大势,我都要下功夫学的。”
“你个鬼头,对耿一民说的话,就不要在我面前重说一遍。耿一民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静海六县一市,一千万人民的父母官,现在的棋风不锐利些,难道要等到离任之后吗?”
林泉看见赵增手边有一只文件袋,随手拿过来,问道:“什么工作,要拿到我家来做?”见赵增没有阻止,拿出里面的文件,扫了一眼,让文件的标题吓了一跳,“增哥跟爸爸谈这个?”
赵增说道:“这份新区开发计划还是未完成稿,耿书记现在只跟几个人征询过意见,消息不宜传出去。”
林铭达说道:“老爷子在位时就提出新区开发计划,南面的开发区、西面的沿江风景区与主城区之间的空白地带将近六十平方公里,新区开发计划就是要在这片区域出打造出一片新的城区,将开发区、沿江风景区与主城区连在一起,共同加速静海的发展步伐。那时,耿一民是静南区的区委书记,也是拥护这个开发计划的,这个话题也算不上新鲜。新区开发计划包括大学城、第二商贸中心、电子商贸街、市图书馆、市体育中心、行政办公中心、高档住宅群等等,老爷子在位时,大学城的开发计划,已经得到上面的批复。还没等着手实施,老爷子就因为经济问题退了下来,上面对老爷子宽宏大量,最后只是党内处分了事,但是老爷子在位时,所提出的种种对静海还算有益的构想都成为讳莫如深的话题,大学城计划搁浅,新区整体开发计划更没人提。周平做了两年代书记,杨云这一任也没有作为就到了退居二线的年龄,七年来,静海暮气沉沉,这么优越的条件,却沦落成为二类的城市。这些年,静海有些奇言怪论,说什么不如让老爷子多贪点,至少静海的经济能上去。看看,现在的言论多么荒谬,人民不能监督市府的作为,却将希望寄托在贪官污吏的身上。”听到陈秀抱怨的咳嗽声,林铭达换了个话题,“耿一民年轻气盛,重新启动新区计划是好的……”林铭达说到这里,嘎然而止,大概是想不出什么精确的词语可以用来形容他所认识的耿一民。
趁着林铭达与赵增说话的机会,林泉贪婪的阅读这份未完成稿。离开主城区,到开发区的北端,只有八公里的路程,西面是沿江风景区,这块横在开发区与主城区之间的地域面积超过六十平方公里。通过新区开发计划,静海的城市建设将由以旧城改造为主转变为以开发新城区为主的模式上来。林泉粗略的看了一遍,虽然只有薄薄的数十页,但是林泉心想耿一民应该已经请人在老规划的基础上做补充完善规划了,但是这份计划将牵涉静海新旧势力的更替,不由得耿一民不小心谨慎。
“赵老师认为现在启动新区开发计划仓促了些?”
“耿一民在省里有支持,在静海虽然根基薄了些,但是一心要推行新区开发,也不是做不到,老爷子在任时,许多人就很热心新区开发,宦海沉浮,还是有相当多的人不忘其志。老爷子退下来的时候,为静海的稳定做出贡献,这些人心里还是记得的,哦,”林铭达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脑袋,“这份计划书是耿一民叫你拿给我看的?”
“耿书记说你一定能猜到,我还不信,特意做得不动声色。”
“你现在走上领导岗位,这些话该换我到你面前说。”
赵增见林铭达脸上有些不高兴,连忙说:“我有今天,都是受林老师的恩惠。不单高中的生活费、学费都是赵老师替我付的,赵老师还资助我上大学,当年我想出来工作时,也是赵老师坚持让我读完研究生……”
“提这些做什么?”林铭达挥了挥手,“这些年,你不是将生活费、学费都还给我吗?”
“怎么能还得了?我心里一直将林老师当作最尊敬的人,还有就是耿书记。”
“呵呵,不要说得这么严肃。”林铭达笑了起来,抬头看了看林泉,问他,“小仨,你觉得新区开发计划如何?”
赵增虽然常跟林铭达讨论工作上的事,也不避讳林泉。但是新区开发计划,连市委市府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自然是要严格对外保密的。林泉也知道赵增的用意,挠挠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