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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下得极快,陆续有服务生送进来。室中除了哗啦啦的倒酒声,就是牛饮的喉动声。
容颜神情自若,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脸都不带变色的。
宋瑞坐在一旁拧紧眉,忍不住夺下她手里再次举起的杯子:“你别喝了,我来。”
又被容颜抢回来,拿整个脸面对他:“你看我有变化吗?”见他摇头,白了一眼:“那不就得了,否则白喝这么多杯了。”
实则这一堆人酒量都很可以,之所以称为可以,是因为从来没遇到真正的高手,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厮混,谁半斤八两早摸得烂清。但凡敢上场的,都是颇为能喝的。
结果遇到了强大的容颜,喝傻了眼。连一边看热闹的都不得不咂咂舌感叹,别说,秦少的老婆还真是个宝。
有人摇摇晃晃被同伙扶正,垂头丧气:“不行了,喝不下去了。”
有的二话不说,掺扶着出去受罚。热火朝天的一场比试剩的人越来越少,围着桌子转的,不过就那么五组了。
容颜微微有些头晕目眩,但跟其他硬撑的人比起来算好得多。所以她很有把握,脱衣舞绝对是不用跳的。借着宋瑞的力道坐直些,得意的笑笑:“看吧,我说不用害怕的。”
她有些醉意微然的样子,眸光闪闪,像在稚气的邀功领赏,只怕这世界上没哪个男人抗拒得了。看到的都一阵弦目,像跟着有些醉了。以前这表情是独属于秦远修的,没哪个人看到过。如今秦远修像无心顾及她了,其他人才有幸见到这美好的一幕。
宋瑞轻笑了一声:“你真了不起。”
容颜一点儿不谦虚:“那是。别看我们家北北不能喝,就以为我们都不行了,我们圈子里盖过你们这些公子哥的多着呢。”
“那是,那是。”宋瑞什么都顺着她,实则也是心服口服。说曹操曹操到,夏北北的电话打过来了,一接通就怒气冲冲:“宋瑞,我去找段安弦给容颜出气了,把她狠狠的骂了一顿。”当即又很泄气,“可是,我回不去了。她住的这叫什么破地方,荒郊野外的,连个出租车都打不到,早知这样就让送我来的出租车先别回去了。你现在忙么?麻烦你来接我一下吧。”
夏北北说得楚楚可怜,她这个人跟其他女孩子不同,要不是逼急了实在无计可施,绝对不会麻烦其他人的。
容颜也听到他唤了声北北,一想肯定是夏北北打来的。忙问:“北北怎么了?”
宋瑞挑挑眉:“找段安弦帮你出气,在郊区回不来了。”
容颜心里一惊,那点醉意一下灰飞烟灭。一个激灵攥住他的手臂:“那你快去接接她吧,现在天已经黑了,她在那里呆着多不安全。”
宋瑞也是打算接她啊,可是……看了一眼容颜又很担心,本来她自己带着护花使者来的,不干他什么事,但就是不放心。
容颜安慰他:“快去接北北吧,咱们肯定是不用跳脱衣舞的啦。”扫一眼,连她在内是只剩下三组了,其中那两位已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宋瑞吃了定心丸,拿起外套打算走人了。轻轻道:“玩完这个别玩了。”又转身对秦远修点点头:“秦少,有点儿事先走了。”
容颜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秦远修没看宋瑞,正是定定的瞧着她的。眸子一垂,轻轻的别开眼,靠在沙发上喘气歇息。今天喝得实在不少,不过心情总算不错,并没感到怎么醉。
被容颜这么一闹腾,大家又是乐呵又是醉,一片七零八散的。本来已经到了开路去吃饭的时间,奈何好几个动不得了,有的受惩之后暂时羞于见人,直接回去了。有的兴致正高,边被扯着出去,边频频回头:“小颜,吃饭你得去啊,缺你就没意思了。”酒壮熊人胆,以往就算不守着秦远修,也没人敢这样叫她。如今醉得天人不变,只记得满心愉悦的,其他的通通免俗了。
有没喝醉的,好心的给容颜递上一杯白水。瞄到秦远修的目光,说起话来本份:“嫂子,你喝点儿水。”
容颜坐起来,说个:“谢谢。”把水喝完。
闵安月面上不悦,觉得好好的一个宴请被容颜莫名其妙的给搅和了,却又像大大收买了人心,竟把一群公子哥耍弄得团团转。提前走人的瞧着她时一脸一犹未尽的样子,留下的也一副非她不可的鬼样子,让闵安月心里怎么也痛快不了。
站起身极力想敛回一些注意力,清了清嗓子,摆出最如花好看的笑:“行了,我看大家也闹得差不多了,都饿了吧,去吃东西吧。”
容颜刚想说:“我不去了。”
秦远修面无表情,清清淡淡的嗓音:“都醉成这样了,还怎么吃,散了吧。”
说散就散,陆续有人过来跟容颜道别,经过这一次果然不太一样了,以前这些人几乎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跟她说话的。现在却像成了很好的朋友,正经把她当个人物看。
人去楼空,醉意上来了,心情也跟着发酵变化。容颜坐在沙发上不想动,安静下来的时光像很沉很重。忽然想起很多事情,如沸水冒泡一样的往上咕嘟。小时的,上学时的,再一直到结婚……就是这一段岁月里,人来了一波又一波,也去了一波又一波,几多欢喜几多愁,每每这种散场的时候最了然于心。之前再兴奋非常也掩不去散场时的落寞,不仅如此,两者反倒成正比,之前有多high,之后就有多低落。
容颜抚着胸口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喝太多久了,压得难受,像透不过气来。
手腕一下被人攥住,手指根根修长,骨节分明,顺着手臂看上去,秦远修无温无度的一张脸,抿紧唇:“之前没你欢实的,怎么?没玩够?”
再不折腾
容颜看他的眼,一片深邃宁静。爱萋'没回答,又向四处看了看,难怪静得出奇,人都走光了,包间里只剩下秦远修和她。
秦远修微微一用力,将人带起来。
“回家。”
下了楼,付完帐的闵安月朝两人走过来。当着容颜面,顺其自然的牵上秦远修的手,贴心一笑:“外面下雨了,有点儿冷。”
是有点儿冷,隔得这么远,容颜还是感觉被雨水浸渍过的冷风从厅门吹进来,直吹到这里来。
好歹她穿了长衫,而闵安月则穿得十分性感,是一件露肩装,还没打量完全,下一秒秦远修的西装外套已经搭到她的肩膀上。将那一片大好春光掩映得很是到位。
走到大门的台阶上,看天际下的雨幕,发现雨下得真是不小。闵安月哪里摸索出一把伞来,想来是之前冲大堂经理要的。秦远修撑起伞,告诉容颜等等,然后揽着闵安月细软小腰步入雨中。原来该是十分仓促的一幅画面,而两个人步迈缓慢,行走得既浪漫又惬意,忽然让人觉得这场雨于那两人下得真是恰到好处。锦衣男女相扶翩翩雨中散步,从背影看去和谐得一派从容且天经地意,像是这两个人下一秒就要携手白头的。
容颜站在雨帘之外生起一丝无力的苍凉感,不晓得自己站在这里是等什么,真等秦远修回过头来接她么?
响在耳畔的雨声很大,再加上略微失神,没听到包里的电话在响,等到反应过来,第二遍已经响起。
容颜被这急迫的电话铃声感染,隐约觉得有事发生,手忙脚乱的翻出来接听。
秦远修将闵安月送进车里,关上门转过身去接容颜。相隔二三十米的距离,雨幕又浓又厚,噼里啪啦瀑布一样带起飘渺的烟雾从天而降。容颜单薄的站在那一处隐约有些看不清楚,感觉下一刻便会被水汽掩埋。他定定的看了一会儿,脚步刚一踏出,就看到容颜已经不管不顾的冲进雨幕,不是朝他奔了过来,而是奔着大路的方向,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很快消失在水天之外。
容颜赶去江南的路上心情一直无限忐忑,一颗心七下八下的,像要跳出来。和着雨声刘小连哭带吵的声音仍旧那么清析响彻耳边,她说:“容颜,亏我一直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容颜张口结舌,不知道她说什么,将想问:“怎么了?”
刘小隔着听筒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伤心绝望到谷底一般,絮絮的念:“我从来最信任你,才把什么都告诉你。不想是你这种人,容颜,你不是人!算我看错你!”
容颜握着电话说不出半个字句,这样的刘小多年前见过,时光有回放的嫌疑。于是她不可遏制的担心起来,想也不想的直奔江南。
出租车上的段安弦给她打电话,容颜烦躁的看了一眼按掉。不用想也知道她来干什么,兴师问罪,夏北北温顺起来无话可说,若真动起怒恐怕也不是段安弦能招架的,一准将怒气又算到她头上了。容颜边扣电池边想,这些人以前都是她多好的朋友,以为没有家没有男人,只有她们也能安然老去的,不想竟是一座座隐匿的活火山,在她最危难的时候接二连三的爆发了,一点儿情面不讲,成了她的雪上霜。
早还没亮抵达刘小家,从S城过去时一身衣服都淋透了,等到了江南刚好自行烘干。感觉自己在发烧,头一阵一阵的疼。什么都顾及不了了,按响门铃后是杜允开的。头发乱蓬蓬,一身酒气,直勾勾的看了一会儿容颜才认出是谁。没什么礼貌的转身进去,冷冰冰:“你怎么来了?”
容颜急得抓狂,实在看不惯他此刻爱搭不理的慢动作。一步上前扣住他的肩膀转过身,问他:“小小呢?”
听到“小小”二字杜允的神色疼痛的僵了下,一恍而过,口不择言;“你是来找刘小那个贱货的?”
容颜想也没想,扬手就掴了他一巴掌。大叫:“杜允,你***骂谁呢?”
杜允自然不会还手,但还是被打得怔愣,没想到容颜一副小身板爆发力这么大,一侧脸颊火辣辣的疼。瞳孔半晌没有焦距,等稳了神重拾些魂魄,不屑的笑了声:“你打我?你是容颜吧?你凭什么打我?刘小有多贱不是你告诉我的么。怎么?现在来装好人?”嘴角一放平,痛苦的狰狞:“晚了!她已经去医院了,现在是死是活不知道。”
狠话是他喊出来的,刻意喊给容颜听的,因为‘容颜’发了一封邮件给他,专是说刘小如何如何的。说她大学时代爱过一个男人,连身带心的都给了,不仅如此还怀了那人的孩子,就是容颜陪着她去医院打掉的。这些字字句句映在杜允的视线里时,就像那些不洁肮脏的画面来回在眼瞳中闪现。他被怒火灼疯了,杀人放火的心都有,但在此之前她更想狠狠抽刘小两巴掌。那晚他喝多了,隐隐就觉得她不是第一次,但看她大大咧咧的纯真模样,再因为他爱她,便告诉自己想错了。这样的女孩儿怎可能不是完整的呢。他是个专制的男人,骨子里也传统得近似偏执,如今这样的事实摆他面前了,让他如何不疯不怒?
这话喊给容颜听不假,又像专是说给自己听。警戒自己那样的女人该唾弃,不能心软想要回头或跑去医院看她。她是死是活又关他什么事了?
容颜脑子里一直空白,怎么来的医院都不知道。杜允声声的控诉她不接受。怎么能接受呢?她根本就没给杜允发过什么邮件,杜允的一切联系方式她都不知道。刘小的事更是一个字也没跟外人说过。包括夏北北和段安弦,即便她们亲密如斯,她也未曾透露过什么。何况刘小如今就快生了,她死也不会来刺激她的。
但刘小还是被刺激得不轻,那一通电话也是去医院的路上挣扎着给容颜打的。她或许就想狠狠的骂一通解解恨,但据说骂到一半就疼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