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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行呤-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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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园的得名,和大丽花有没有些联系呢?    
    这是一座公园,早先是私人的官邸。这人是谁?门口的联语中嵌有“名将”二字(可惜我当时没有把这副对联抄下来),我很想知道它的所指。有人猜是马步芳,他就是本地人。我怀疑这说法,怎么可能呢?从漆色看,对联是新题上去的,总不会让这样一个人物堂皇地“魂兮归来”吧!问守门人,笑笑竟无回答。只好不缠于旧史,静下心来单纯赏景。    
    红园昔为大院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新砌了一些墙,将园貌分割为若干小单元了。景观不出楼阁亭榭的格局,且引一泓清流架几座石桥,植几片绿柳设几曲回廊,似乎是刻意将历代宫苑的面貌移植过来。在大西北之地,能有一处这样的风景,也是较为可观了。    
    园中有一座戏楼,这倒同皇家仿佛,颐和园里不也有一座吗?那是供慈禧太后听戏的地方。在红园,能够听到的应该是陇东道情。眼下,这座戏楼不再供艺人唱念,已改作“珍春冷饮店”了。    
    从一段地下通道过去,眼前变得开阔了,若钻过桃花源古洞而近秦人村。只是洞的那边无一座豁然台来供俯望。通道亦不废,镶上玻璃橱窗,摆放些古典戏曲人物模型进去,凑成几段熟知的情节。人物尺寸不大,多花海雪冤、八仙过海、花木兰、红楼梦、闹天宫题材。    
    通道的那一端果然有姿态。山很高,一片土黄色,使建造在半山的万寿观、七仙洞、二郎岗等仿古建筑更加耀人眼目。金檐脊、红廊柱、彩色旗,庶几得营寨之观了。旁题一联“绿霭锁山何处去,回廊入胜这边来”,大有招揽味道。    
    我因为要赶路,没能去登山。只在低处的亭阁之间转了转。廊柱上多题联,有的还相当好。如这两副:“春将绿影成芳径,月送清晖化玉轩。”“廊偎茂树千番绿,门眺春湖一鉴明。”极效江南园林意境。如果局部地看,也不能说没有寄畅、网师韵味,但只要望见高爽的云天、积雪的山峰,就会知道,小桥流水人家,包容不了豪放的大西北。    
    蝴蝶楼    
    蝴蝶楼,容易惹人叹旧。    
    我来时,这座二层古典式楼房正浸在夕阳之光里。院子很阔,十足的大门户。砖石的断缝间生出野草,楼就像是从草里长出来的。有些芜秽,也有些凄凉。门窗都失去漆色,只是悬挂的那块匾还完好,写着“蝴蝶楼”三字。    
    这楼的来历一时无资料可查,听人家讲,是马步芳姨太太的住处。也不知是否有根据。倒是这楼的名字容易叫人把它和女人联系起来。也有人说,从宽大的楼檐上,似可端详出一点蝶翅的形状。    
    一些人正忙于修缮,一问,原来是打算恢复这里的旧貌,好作为一片风景开放。    
    登楼。面积很大,曲曲折折,室室似乎都可以通连。我忽然觉得,这里和山西定襄的阎锡山故宅有些相像,至少在意境上仿佛。那个深宅里也有一座残旧的二层楼,住过阎锡山的五堂妹。人去楼空,站在这样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如梦。独倚楼头,入目的是薄暮时分的临夏街景。    
    无端地觉得,柔细的草尖上应该飞着一只粉蝶。    
    桑科草原    
    这一带的山,绿意颇浓,低昂互现,浪山之名,恰切矣。    
    大夏河水从山的深处流来,穿过翠碧的草甸,银白的浪花从卵石间欢快地跳过,在明亮的阳光下涌向山外。河边是一片长杨和低矮的灌木丛,枝头响着乌鸦嘶哑的鸣声。    
    山顶浮动闲静的薄雾,和天上的云彩连为一片。半山之上隆起一顶顶帐篷,宛若白色花。这是藏人在过香浪节,以庆丰收。    
    如瀑之绿,从山峰一直倾泻到起伏的桑科草原,由立体变为平面,又朝极目处奔去。接纳这绿色的只能是湖和海。如此磅礴的绿,好像要把色彩抹到天上去。    
    草原上缠绕着一道道弯曲的小河,在夕阳下闪耀柔和的波光。绿草里生长着许许多多野花,柔细的茎,轻薄的叶,娇嫩的花蕊似含着羞怯的笑。花虽小,连起来就如海了。红、白、蓝、黄诸色,似飘在绿坪上的彩霞。将采摘来的花叶吮在嘴里,微微发甜。本地人给它起了个极富幻想的名字:甜蜜蜜。    
    这里已是青藏高原东南部的边缘,藏人风习依旧很浓。盘腿坐进帐篷,吃一鲜抵百膻的手抓羊肉,喝犹含青草之香的酸奶。最可一记的是蕨麻米饭。蕨麻我还是头一回吃到,色乌,入口无殊味。陪我们的藏族青年说它又叫人参果。食之能得诸长寿也未可知。还吃了糌粑,好像是用专门的点心模子轧出来的,上面有不太明显的花纹,类似月饼。不像我在拉萨时,需要下手在碗里把青稞面反复揉腾。一咬,里面有酥油渣,藏人呼为“曲拉”,硬,但味道似乎较拉萨一带的要好些。    
    有几位藏族小伙子,飞骑而来,将马松在草原深处,任其自由地来去。他们便在笑声中席绿草而坐,于美丽的夕晖下大口喝起酒来。    
    


第四部分陇原笔记(5)

    拉卜楞寺    
    入甘南山中行,路边之人多藏式穿戴。这和临夏一带的回族服饰完全不同,尽管两地互为搭界。    
    一进夏河县城,紫衣喇嘛更显多,在街头店铺间大模大样地溜达。感觉熟悉而且亲切。我想起了去年的雪域之旅。人称夏河是小拉萨,像!在这里有一座拉卜楞寺也就毫不新鲜。    
    介绍这座古寺的材料不少,我只说自家的感觉,就是离老远一望,它非常像日喀则的扎什伦布寺。格鲁派的六大寺中,西藏的哲蚌寺、色拉寺和扎什伦布寺我去过,加上甘南的这一座,恰好四六开。也算得了黄教的初步。    
    拉卜楞寺的寺主叫嘉木样(汉语意为“面带微笑”),上续部学院里供着第五、六世的照片。这座佛学院专攻密宗之学。殿内很宽敞,悬挂唐卡,色彩悦目。所供弥勒菩萨,面目秀腴,这同汉传佛教中的大肚弥勒在形象上很有些不同。像前的酥油花虽无生命,却永远保持一种绽放的美丽。灯捻儿在白花花的酥油中燃着,淡黄的光焰里,酥油花也仿佛显得朦胧。只是空气中的酥油味过于浓重,我虽曾有过领教,仍然不能接受。    
    藏经阁倚壁,格窗密若蜂房,里面储满经卷,数量之大,恐怕不是一辈子能够读完。一排排的彩色软垫铺在地面,藏语呼为“加丹”,供学生诵经时跪用。我们来时,加丹上无一人,大约未逢课时。但我仿佛有所联想,如见藏密学人诵经祈祷的虔诚模样。    
    又络绎转了白度母菩萨殿、喜金刚学院、弥勒佛殿、大经堂和讲经台。喜金刚学院值得一看,因为它是一座艺术殿堂。来这里的学生,主要习诗歌、韵律、音乐、法舞、彩绘、书法、历算、梵文诸课业。殿内照例集藏经卷,供奉金佛。佛是嘉木样四世铜质镏金像,还有一尊班禅大师赠送的铜质镏金喜金刚像。弥勒佛也在显眼的地方亮相,戴金冠,缀珊瑚,佩玛瑙,相当堂皇。信徒们乐意让心中之神辉煌。弥勒佛殿长檐下,一位脸色黑红、穿长袍的藏人,一次次跪下去,磕长头。他一脸满足的笑,说一磕至少上百次,磕一次便拨一下手里的念珠。看来这人心很诚,发誓要磕够十万次。快七十岁的人了,不知此生能否磕完最后一个头。木阶就这样被一代代教徒的手掌磨出了深深的凹痕。    
    廊道上,彩色的经幢在旋转,不少执佛珠者一圈圈地绕殿走。几株菩提树,碧叶醉于柔和的阳光里。大经堂为依旧基而新修之筑,可容纳三千多名学生,想必齐声唱诵时,梵呗之音定是非常嘹亮。佛门弟子莘莘如花木之盛,殿内彩绘千佛壁画也是庞然的阵势,神态无有雷同,面目相近,区别仅在手印不同,衣饰也有异,需细瞧,才见分别。    
    值得一看的还有文物陈列馆,多历代嘉木样遗物。本想抄下一些物品名称,背后却一声断喝,站出一位老喇嘛,像是值勤的,铁着脸阻止我,不准记。我吃了一惊,又深知对方的厉害,惹不起。一时真是无法可想,赶忙收拢纸笔。但凭着脑筋好,硬记下几个:锦垫、祈祷牌、玉如意、牙笏、珍珠塔、金字经卷、云锣、古笙、僧钵、甲胄、护身佛盒……种种物体,均有价值。    
    我们所观者,仅为拉卜楞寺的十之四五,亦感觉重重复重重了。红色寺墙的阴影投在曲折的砖石路面,僧众踏影穿行,口中若有唱念。讲经台上的经幡在风中舞。    
    寺前新造一座贡仓宝塔,通体闪黄金之光。登上去,凭栏望拉卜楞寺,更有气象。寺依龙山,岩石裸露,无草木,颜色不像扎什伦布寺所倚的日光山那样赤红似火。寺南的凤山却一片浓绿。隔得这样近,物候怎么竟会这样不同呢?    
    夜宿拉卜楞宾馆,枕大夏河浪声至东方微明。又到外面赏晨景。大片的青稞把绿色铺展在朝晖里。青稞的芒很长,自有筋骨。田边开放美丽的蓝色花。两三背着长形木桶的妇女轻语着走到夏河边,弯下身一下一下朝桶里舀着,她们大约就吃这长流的水。拦河盖了一间水磨房,木板加黄泥,很简单。房顶生出簇簇蓬乱的小草。门檐挂着一幅画,看不出门道,总之是像符咒图。低矮的屋里,一位头戴呢料礼帽的男人正守在石碾前忙活。空气中飘着诱人的糌粑香,类若我在北大荒闻惯了的豆饼之味。石碾被浸在河水中的木齿轮带动,转得很有劲。宽大的木齿旋起雪白的浪花,沉重地鸣响,仿佛摇着漫长的岁月。站在一旁,可以不出声地看上半天。远处的山色也显出墨绿和亮绿的不同层次,成为寥廓的背景。    
    这里的清晨真静,那匹黑色马也在霞光里站成一尊雕塑。静中之动,是大夏河的流水和村舍炊烟。    
    宾馆院心的那片花开得很鲜艳,红花笑于碧草间,美丽得无可比方,撩人做烂漫之想。问花名,皆无以答。也好,无名花,其色不输于名贵之品。    
    同花之柔美互以为济的,是宾馆餐厅的壁画。所绘白象、青驹已显神气;飞龙之舞,更是藏族画师的豪放笔墨。廊柱亦施彩绘,极尽辉煌,说是龙象气魄也无不可。    
    在这里,遇见一位活佛,又高又胖,相陪者对他显出极为尊敬的神情。他叫贡唐仓·丹贝旺旭,在相邻几省的藏民中有声望,呼为“金席大师”。    
    他把一条哈达挂在我的脖子上。马上,就有一位久候在旁边的藏族老太太走近我。她拄着拐杖,干瘦的身子颤动着,嘴里不断地念叨。我猜,她是想要走这条哈达,因为它沾了活佛的手泽,自然“扎西德勒”!    
    


第四部分陇原笔记(6)

    武威    
    一    
    武威,就是古凉州;再早,叫姑臧。    
    我在凉州宾馆看过武威旧貌的微缩模型,两千年前,这里就相当气派。元稹《西凉伎》“葡萄美酒恣行乐,红艳青旗朱粉楼”,极状凉都之盛,大约语无夸张。汉武帝所设河西四郡,武威居先。所谓“武帝开疆,军威所到之处”,命意很明了。按古人的星际分野,五行归属,武威之地“金行其地,是故寒凉”,故谓之凉州。魏文帝首置凉州,是不是对五行之说有所取法呢?后世,汉族张轨的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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